第五章

    “周澹雅是你老师!?”听到这个消息的吉祥惊的直接从座位上弹起

    离他们最近的一桌人频频回头打量着她,看表情似乎在想,这个小年轻怎么一惊一乍的

    低头吃饭,头发一直往碗里掉,许龄慢悠悠的将两边的刘海拢到耳后,喝了口汤,这才抬眸微微诧异道 “你认识他?”

    她问完,转念一想,周澹雅是被吉叔叔招进学校的,两人认识也很正常,也就不惊讶的低头吃自己的食物

    齐寒看她后悔的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模样,幸灾乐祸道“怎么?后悔没有选考古系”

    吉祥站着气势豪迈,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屁,早知道我爸认识这种极品,我他妈还自己找个鬼啊”

    吞下口里的食物,许龄看了眼正发疯的吉祥,凑近齐寒,“她之前不知道吉叔找的人是周澹雅吗?”

    齐寒摇头,嘲笑道  “上次就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要早让她知道还有这层关系,肯定巴巴的凑到人家跟前叔叔长叔叔短了”

    他声音很大,吉祥听的一清二楚,一屁股坐下来笑不露齿,语气生寒,“齐寒,我郑重警告你!你可以污蔑本姑娘,可你不许说我们周哥哥,要是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叔叔两个字……”

    她恶狠狠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弄死你”

    不让说偏要说,齐寒顿时来劲了,正蓄势待发的要和她就称呼问题争论一番,被茫然的许龄拉住衣袖后,咻的一下熄了火

    他扭头面露疑惑,“怎么了?”

    “上次?你们之前见过吗?”在两人谈话中,许龄发觉周澹雅和吉祥的认识不是源于吉叔,且还与齐寒扯上了关系

    “见过啊,就之前你被你奶奶叫走,我们俩去见齐焉哥的时候”吉祥抢在齐寒之前回答了许龄的疑惑

    得到了答案,许龄的表情更不解了,她皱眉看着吉祥,“你那天在群里说的也是他?”

    “对啊”吉祥不解,“怎么了吗?有什么事情……”

    “没事”弄清心中疑惑的许龄摇摇头,又恢复先前安静的模样,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剩下两人看她这副样子一开始还比较安分,可还是耐不住互不对付的本性,不知就什么微不足道的的小问题吵了起来

    两人吵的锣鼓喧天,无暇顾及其他,自是不知道低头沉思的许龄,眸子微亮,突兀莞尔一笑

    真是缘分,兜兜转转就算错过还是会相见

    许久后,她抬眸,制止吵闹不休的两人,望着店外步履悠闲的人潮,语气轻松:“有时间,你们陪我去趟寺庙”

    “去寺庙干嘛?”吉祥随口一问,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许龄没回答,拿起帽子戴在头上站起身,岔开话题:“走吧,你不是要去买防晒吗”

    军训后天就要开始了,吉祥自觉自己屯的那点防晒根本不够熬过一个月的军训,早早就嚷嚷着要去市中心屯防晒

    校区离繁华的市中心很有些远,齐寒只好放弃午睡开车送她俩,司机当完还要当拎包小弟

    一开始许龄什么都没买,她觉得已经晒黑了,也不怕更黑,何必浪费防晒。

    扫完一圈的吉祥看她两手空空,直说不行,硬是又买了一箱防晒

    “一箱太多了,用不完的”

    吉祥无所谓的摆摆手,眼睛盯着货架上的口红,嘴里嘟囔“夏天这么长,我们两人肯定用的完”

    导购心花路放,对着吉祥脸都笑僵了,嘴里还不停推荐自家的产品,想着一个月都不能逛街,吉祥颇为豪气的全包了

    提不动——

    提着大包小包的齐寒在后面苦着个脸,扯了扯许龄上衣的下摆,“许姑娘……”吉祥这厮要再逛下去,他得拎多少东西啊

    即便是装的可怜兮兮,许龄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免叹气,点了点头。

    “我累了,回去吧”她拉住还在往前走的吉祥

    正兴头上的吉祥乖乖停下脚步,回头道“这才多久啊就累了,不舒服吗?”

    许龄摇头,“可能天气太热了,人容易疲”

    吉祥看了眼前方还没逛过的地方,纵然不舍心中还是许姑娘最紧要,随手从一旁拿了盘眼影,对导购说道“结账吧”

    听到这三个字,齐寒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回去后,许龄将吃饭前就发下去的通知单全部收齐,走到教室办公室前,她站定敲门,连敲了两下没人应,等了片刻,她抬手准备敲第三下

    “里面没人”带着些许倦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龄转身,瞧了他一眼,便垂眸,“周老师,通知单已经签好字了”说着她将手上一摞单子递过去

    周澹雅斜斜靠着走廊的栏杆,接过单子,因为没带眼镜,瞧人的时候微微眯着眼。

    他这般看了低着头的许龄几秒,唇边带着笑意,“帮我把回执单全部撕下来,谢谢”

    挺正常的要求,许龄不好拒绝,点了点头

    进了办公室,周澹雅将单子丢在桌上,去茶几拿起空调遥控。打开空调后,人也不移地方了,就窝在沙发上,闭着眼懒散的靠着,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许龄见状,默默的走到桌前坐下,开始撕回执单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有老式空调,呜呜呜的风声,和纸张撕开的声音

    待脑袋清醒一些,周澹雅才慢慢睁开眼,盯着许龄看了一会儿

    比之前白了点,还胖了点…啧!就是这头发丑的不忍直视

    许龄撕完最后一张回执单,将它们整理好,回头对上周澹雅来不及收回的目光,神色平淡“周老师,已经撕完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

    许龄起身时听他说

    “军训记得多带几瓶驱蚊水”

    军训的位置在邻市的山上,蚊虫鼠蚁数不胜数,她了然道“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周澹雅微微愣住,眯眼看了许龄半晌,突然笑了,不太开心略带嘲讽的说了句“客气”

    许龄没吭声,礼貌的点了点头,出去后还不忘轻轻的关上门

    周澹雅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眸低垂,鸦羽似的睫毛遮住,看不出神色

    起床气和莫名其妙的不顺心使得他的脾气到达零界点

    “——叮”

    “——叮”

    消息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周澹雅慢悠悠打开手机,一眼扫过后心中了然,冷笑一声后起身关掉空调,离开了办公室

    三楼,许龄看着熟悉的人影走出教学楼,她站定看了一会儿,直到男人上了车,才转身进教室

    怎么刚来就走?进教室前许龄带着疑惑看了眼课表,今天没有周澹雅的课,想起他刚才倦怠的模样,应该是刚刚午休过

    是专门过来的吗?

    “许龄,你站那干嘛呢?要上课了”前排坐着的舍友看她一动不动,叫道

    许龄如梦初醒的抬头,应了一声后,低头怅然的笑着,心里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下午只有一节课,许龄想着趁军训前去寺庙一趟,还愿还是要早些的好本来是要跟吉祥他们一起去的,奈何俩人都有事,她就一个人坐公交去了

    公交车上,许龄坐在靠窗的位置,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看向窗外,过去一辆白色宝马,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的想法

    会不会是周澹雅……

    这样想着她探出头去看车牌号,可那辆普通的白色宝马已经淹没在车群中

    她自嘲自己多想,再怎么巧合不可能次次都遇见

    半小时后,许龄看着靠着柱子和算签僧人聊天的男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和周澹雅中间是有根绳吗?

    为了避开他,许龄赶紧往另一条路上走,小路上没多少进香的人,偶尔碰的上几个僧人

    她走到一颗大榕树下,旁边有桂花从白墙探出,许龄往墙边走,伸手去够

    看着不高,可真等伸出手,她才知道自己离花枝还有好一截,她收回手的时候,旁边有人伸出手

    带着些许散漫笑意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走这么远,就为折枝桂花?”

    许龄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向旁边移了一步“只是刚好看到了想摸一摸,不折……”

    她是真的只想摸一摸,谁知周澹雅的手这么快,将探出的花枝给折下

    “是吗”周澹雅看了眼光秃秃的墙,在看一眼手里的花枝,脸上一点会错意的尴尬都没有,坦然的递给许龄,“折都折了拿着吧”

    “僧里的僧人看见了不会说吗?”许龄随口一问

    闻言,周澹雅笑得开心极了“当然会”他看着许龄“你可藏好了,要是被看见你可完蛋了”

    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干净撇开关系,许龄瞪大眼,看着人笑的蔫坏。

    她举起手里硕大的花枝,真的开始想,要将它藏到那里去呢?

    周澹雅见她左顾右盼,心中好笑,逗弄的心思淡了许多,便伸出手,“给我吧,我折的花怎么可能让你去挨骂”

    许龄将花枝给他,给的时候嘟囔了句“谁知道呢”

    接过花后,周澹雅在许龄疑惑的目光中,回到墙边,手一攀、脚一蹬,还没看清动作呢,人就稳当当坐到墙头上

    幸亏他现在穿的是休闲装,要是上课穿的那种妥帖板正的西服,怕是翻不上这院墙

    这是要把花枝放回树上吗?

    院墙上的男人,侧着身朝院墙另一边弯腰,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坐正,手里是还未放下的桂花枝

    他侧身,刚好挡住了许龄视线,随即,她只看见,花枝被这人的放回院墙另一边桂花树上,然后利落的跳下

    周澹雅步子闲适走近许龄,将背着的手伸出去,手里的东西一目了然

    是一小截桂花枝,上面还有两簇米粒大小的花

    “带回去当个纪念”

    许龄拿着桂花枝没问纪念什么,盯着他刚刚伸手时露出的檀木珠子,问“你手腕上缠的佛珠,是刚求的吗?”

    中午还没有,之前也没有见他戴过

    没想到她会问起如此不相干的事情,周澹雅随意的摆弄了下木珠子,略显轻佻的语气,“刚刚解签的师傅说我有桃花劫,就给我这个挡劫”

    熟悉周澹雅的都知道,这明显是在开玩笑,逗傻子

    偏生许龄这个傻子信了,真以为是门口师傅给的佛珠,不觉明历的点点头,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去门口师傅哪里摇签,讨一串珠子来

    许龄拜佛的时候,周澹雅在殿外等的无聊,又和解签的师傅攀谈起来

    师傅浅谈对刚才那只签的见解

    “施主一生顺遂,虽年少轻狂偶有波折,如今年岁至此,风波平定——大富大贵者也”

    和刚才一样一连串的好话,周澹雅一句都没听见心里去

    命都是自己活出来的,他年轻的时候瞎折腾自然大事小事不断。现在收敛了,自然一帆风顺,和命运没什么关系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做了什么事,得到了自然是相应的结果

    所以他从不信命运缘分一说,求签不过是突发奇想,想和人唠唠嗑,来寺庙也只是顺路。

    唯独碰见许龄到算是今天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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