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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吾山之乱(五)

    未迁身上的锁灵箭已被尽数除去,安静的躺在玉树下吸取灵力。芙灵靠在夕染肩上呼呼大睡,夕染则双手捧着脸盯着还未醒来的未迁出神。帝女仙草能够把未迁身上的余毒解掉,若能借着仙草助未迁飞升上神,那么开启融风鼎就有可能。至于他献祭的元神......就由自己来补吧。

    少数人知道玉树结出的果便是柔黎人,当今世间却只有两个人知道,玉树结出的果子却有不同。少则一万年,多则几万年时间玉树会结出一枚金果子。这金果子有个特殊的功效,其心可以起死回生,有结魄修魂重塑元神的效果。而夕染正是万年来玉树结出的唯一一颗金果子。柔黎族是天族最后的保命符这个秘密,只在历任天君和柔黎族掌事之间相传。

    芙灵不知做了什么梦,靠着夕染哼哼起来。夕染看着她圆嘟嘟的脸忍不住浅笑,伸手轻轻拍她后背,一下又一下......环顾此刻幽深静谧的白泽,树影斑驳光晕柔和,夕染觉得能守护住眼前这番景象,这个计划就是完美的。

    傍晚夕染就开始收拾东西,装包的声音惊动了芙灵。她揉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见夕染在忙活就凑了上去。“公主你这是在干什么?”夕染还没想好理由,只能打了个哈哈没答她,哪知今日芙灵突然智力飞升,一把夺过她的包袱紧紧抱在怀里,“你又要出去是不是?!”夕染想要伸手拿包,被芙灵躲了过去,“既是公主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芙灵必不会阻拦,可是你这次必须得带上我。”

    “芙灵你听话,此去路途遥远,我不能保证你毫发无伤。”芙灵耍起了小性子,捂住耳朵根本不听夕染说话。夕染眼看天色渐晚,若是日出之前赶不到崇吾山就麻烦了。“行行行,带着你总行了吧。”芙灵一听她同意了,高兴的直接蹦到她眼前,耳后的须须开心的在身后翻飞。 “公主公主,外面是什么样子啊?我还从来没出去过呢。”芙灵雀跃的帮夕染收拾包袱,畅想着外面的世界。夕染停下手,叉着腰看她,“我们说好了,出去一切都要听我的,否则绝无下次。”芙灵点头如捣蒜,快活的应下。

    “公主咱们走吧。”芙灵按捺不住喜色催促夕染。“等一下。”夕染来到未迁面前,唤来鱼群,又召出许多细密的气泡将未迁包裹起来,远远看去不过是鱼群聚集在一起,没人会发现这里还藏了一个人。

    做完这些,夕染拉着芙灵趁着月色朝着崇吾山奔去。

    山中安静的出奇,既无鸟兽虫鸣,也无风吹草动。夕染心下很是不安,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俩人只能急匆匆的赶路。

    闷头走了大半夜,眼看天就要亮了两人还在山中打转。月光渐渐隐去,崇吾山上草木低矮稀疏,大雾逐渐升起隐秘了前路。俩人越走越看不清,“天快亮了,我们得快些找个阴暗的地方躲着了。”芙灵从未出过白泽,路上贪图湿润,早早就喝干了带来的水。此时芙灵已经几乎没有了力气,嘴唇干瘪皮肤皲裂翘起。夕染牵起芙灵的手几乎拖着她在往前跑,两人一前一后奔跑着,却不想嘭的一下撞上了一面隐藏在大雾中的结界。

    夕染被撞的头晕眼花,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芙灵更是两眼一黑栽倒在地。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定是结界的主人发现了。夕染强撑起身子,把芙灵背上朝结界外走去。大雾逐渐散去,天光开始发亮,夕染皮肤僵硬,她使劲咬着嘴唇逼自己清醒。

    不知走了多久,夕染皮肤开始脱落,她把剩余的水都浇在芙灵身上,又拿布将她裹了一层,然后才背起芙灵艰难的往前走。

    一个营帐映入眼帘,上面挂着的旗帜上打着天族徽记。夕染盘算着营帐里理应有水,目之所及之处只有这里能稍微躲避日晒,芙灵状况不太好,需要马上浸泡。趁着山间飘过的最后一团浓雾,夕染带着芙灵爬进了营帐。

    夕染将芙灵泡在一个盛满水的大缸里,自己则胡乱浇了水掩上盖子摸了出去。寻了半天才在营帐里找到一个趁手的兵器,夕染把芙灵捞出来。此时芙灵已经醒了过来,双眼迷糊的望着夕染。外面传来将士说话的声音,夕染一把将芙灵脑袋摁进水里盖上盖子,自己则躲在门口,紧张的握着铲子。

    将士撩开门帘进门的一刹那,夕染眼疾手快照着他后脑勺就挥出一铲。那人吃痛回头,愣愣的看着夕染,还不等夕染的铲子落下,将士就伸手夺过铲子扔向身后。那人扶着后脑勺朝夕染挥出一剑,嘴上也没忘记喊人。眼见剑马上就要戳进身体,夕染奋力用手一挡,剑穿破掌心,夕染借势往后一仰,咬着牙抽出手掌。那人却没哼一声栽倒在地。夕染回头看见举着铲子浑身颤抖的芙灵,赶忙夺过她手里的铲子扔到一边。

    她剥下将士的铠甲给浑身颤抖的芙灵套上,“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听到没?”芙灵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人,夕染捧着她的脸使劲晃了晃才让她回神。“听话。等天黑我们就走。”芙灵呆呆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夕染受伤的手上。芙灵扯下衣服上的布替她包扎起来,“公主,疼吗?”夕染额间冒出冷汗,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添了几分惨白。手一动就会痛,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疼出声,她强撑着摸着芙灵的脑瓜只微微摇头。夕染在屋内好不容易翻找到一套残缺不全的铠甲给自己穿上。

    他们把两名士兵包扎好放在床上,趁着天黑壮着胆子掀开门帘。两人朝着大营门口走去,“小哥,我们需要出门办点事。”看门将士上下打量着他们俩,“去哪儿?”夕染颔首:“出门探路。”看门将士有些疑惑,“腰牌。”夕染心下一慌,面上神色有些躲闪。脑子里快速回忆这两个将士身上有没有腰牌,想了一会儿她确定这个将士许是在诈他们。“小哥说笑了,我们没有什么腰牌。”看门小哥点点头,转身挥手开门。

    门刚要打开,营帐里忽然响起了战鼓。“所有人集结!”

    芙灵蹙着眉看看夕染又看看大门,夕染知道她是想硬闯,朝她轻轻摇头。当下硬闯并不明智,大概两人还没出门就会被按倒在地。两人只能返身集合。

    拂於站在鼓前俯看将士们,“今晚合围七族乱军,你们跟我走。”他指着夕染所在的队伍分配,“另一路跟着旬似。”夕染和芙灵被编入两个阵列,听完拂於的话,两人都着急的看着对方。

    旬似领命带着将士们出发了,夕染对芙灵轻轻摆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心下却着急的很。此去是战场,即便芙灵战神附体英勇杀敌,待到天亮也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不论是外族潜入军队坐实奸细的罪名,还是日出暴晒都是死路一条。必须赶紧想个法把芙灵从队伍里捞出来。

    夕染故意慢慢走,很快就掉到了队伍最后面。队伍穿过一片峡谷的时候,她悄悄脱离了,返身就往芙灵那支队伍跑去。

    没走多久,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夕染低头看向肩膀,发现一支箭贯穿了她的左肩,她被箭气带着钉在了树上。身后传来脚步声,夕染艰难的扭头,却见一个身着绛红色袍子的男子正侧头看她。男子收回箭,夕染便又重重摔倒在地。

    男子缓缓走到她面前,用脚尖托起夕染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夕染,飞入鬓角的眉毛上挑着露出鄙夷的神色,“逃兵。”他缓缓吐出两字,对夕染的身份下了定论。四下一片漆黑,唯有男子头顶漏出些许月光,细碎的光照亮了他手里冰冷带血的箭头。“我不是,我没有.......”夕染颤抖着否认,可越说越没底气。阵前逃跑任谁看了,都是逃兵的模样。

    男子走到她面前,抬脚踩在她肩伤处用力摩擦,夕染登时便疼的满头大汗,“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停下脚,蹲在夕染面前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听闻拂於治军严厉,你猜他若是知道你阵前逃跑,会用什么办法杀了你?”夕染趴在地上,身上早就没了力气,只强撑着身子看向男子,虚弱的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看在夕染非常识趣的份上,男子渡了一些灵力给她。夕染肩头的伤口止住了流血,也没那么疼了。她捂着肩膀爬起来警惕的看着男子,“回去你原来的队伍,天亮之时,将他们的位置告诉我。”说罢男子扔给夕染一个烟火。夕染接过烟火暗自揣摩,这人应是一路尾随拂於,恰好抓到了自己逃跑,他想要找到天族大军的位置一举歼灭。能决定战事走向的人,定不会只是一介平民,可他却独自追踪,即便身份高贵,在军中怕也是说不上话的。

    夕染斜眼看了男子一眼便将烟花扔还给他,耍赖般往地上一坐仰头看他,“我不去,回去肯定会被发现逃跑了,立马就会有人把我碎尸万段,还天亮之时,哼,我还不如在这里躺着,起码能活到天亮.......”夕染絮絮叨叨的说着,男子早收起了笑脸换上不耐烦的表情,没等夕染说完便抬手射出一箭,这一箭贴着夕染的右肩胛骨直直穿过身体。夕染没说完的话还含在嘴里,肩膀已经流血不止。

    “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跟你商量。”夕染被这一箭传来的剧痛震懵,一瞬间脑子里只有痛感,耳朵里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直到男子往她嘴里喂了颗药,疼痛才慢慢缓解。“这药能止疼,却也是毒药,烟花亮起,你来找我拿解药。”说完男子不再理会夕染,转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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