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抬头仰望天空，虽然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但是从周遭的光线来看，现在估计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
而那座带有神性的教堂则是孤零零地矗立在松石镇东北角的一座隆起的山包上，十分显眼。
“那就去看看吧。”她也对那间教堂有了点兴趣。
松石镇作为贵重玉石的产区，占地面积比海屑镇要大得多……傍晚开始降雪再加上绕路的功夫，等他们到达教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半。
冰之女皇的神像就立在教堂的侧边，望着这座七天神像，尤利娅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倒是倒是算不上……尤利娅拉开镶嵌翡翠的门把手，推开教堂厚重的橡木大门。
门后的设施都保存得很完善，甚至位于东方的祭坛上的烛台也保存完好，完全没有收到炮火的影响……看来即使是愚人众的清洗也不敢把炮火落在冰之女皇的神像上。
但是
俯身察看地上的残存水银画成的降灵术法阵，尤利娅终于发现了那股奇怪的神性来源。
利用圣杯的象征性和祭坛上的烛台包括玻璃花窗等诸多物件来营造出神性气氛。
“……在神化了的场所举行召唤仪式，虽然不知道招来了什么东西，但是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难道是给不确定的东西赋予特殊概念特性然后再用来反哺到魔术上吗？增加稳定性？……不过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尤利娅有限的知识只能让她大概推断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再多的就需要更多的调查结果才能确定了。
但是提瓦特大陆应该是没有魔术这一概念的。
她很确定，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刻上相应的魔术理论，基盘都不存在又怎么能使用魔术呢？
魔术基盘可以看作是氧气，使用魔术就是使用打火机，地球是充满氧气的环境，所以能点燃打火机；而提瓦特大陆则是水的环境，人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在水下点火。
她还能使用魔术是基于血缘的限定传承关系，也有可能是阿赖耶识给她开了后门也说不定。
但是留下这个法阵的人呢？
是单纯的随便乱画还是真的在某些地方获取了相关知识。
阿贾克斯在教堂内翻了个遍，很可惜不仅没有见到所谓的恶灵甚至他想要的东西也没有找到，真是可惜……
回头发现尤利娅站在玻璃花窗下发呆。
“小姐，天黑了我们该走了。”阿贾克斯靠在橡木门边呼唤着尤利娅。
听到少年的声音，尤利娅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转身。
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破坏祭坛，这阵神性波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减弱直至消失，况且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留下这个降灵术的法阵。
*
等他们回到驻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雪下得愈发的大，以至于尤利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抖掉兜帽上的积雪。
愚人众的驻地位于松石镇西南方向外围，是一片能容纳几十人生活的简易帐篷，但除了一位蒙眼的藏镜仕女以外就在也没有其他人在了。
从教堂走到这里，就已经把尤利娅累得够呛的了，避开帐篷外放着的大量生活物资。又冷又累的她已经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了，现在的尤利娅只想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长眠。
“久疏问候……您要的情报已经整理好了，在先遣队125人的努力下，松石镇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基本完成，就只差……”藏镜仕女姿态端庄只不过语气有些激动看起来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
阿贾克斯冷淡地阻止了藏镜仕女接下来的话：“所以我不就来了吗，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你先下去吧。”
“是……晚餐属下也已经准备好了。”
阿贾克斯转头对尤利娅说：“小姐你先去吃晚饭吧，我先处理工作上的事。”
跟着藏镜仕女小姐姐来到餐桌前，说是晚饭实际上不过是军队里统一制式的口粮。
她不挑食，对于食物的味道总得来说是属于那种上限很高下限也很低的人。
但是当她舀了一口番茄肉酱面放进嘴巴里咀嚼，还是忍不住想吐出来。
肉酱又腥又冷，面条的芯还是硬的……但是就这么吐出来也实在是太失礼了点。
而且给他们准备晚餐的小姐姐似乎是个盲人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硬生生地把面条吞下去。
……
吃掉最后的面条，尤利娅觉得人生已经升华了。
下一顿不吃……其实也没有关系的吧？
恰逢阿贾克斯处理完工作，也过来吃饭了。
她看着少年三两下就干掉一大盘冷掉的肉酱面条，暗想这人的味觉该不会已经崩坏了吧？
纠结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你……难道不觉得这很难吃吗？”
阿贾克斯自信又理所当然地认为：“食物和兵器一样，真正的战士是不会挑剔兵器，也不会挑剔食物。”然后堂而皇之地教训起尤利娅起来：“你也不要挑食呀。”
谁挑食了？她很尊重别人的劳动成功好吗？
只不过这种饭她还是希望不要再吃第二回，然后心虚地把视线转移到藏蓝色帐篷上的装饰花纹上。
少年笑了笑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语，“走吧，我带你去活动活动，消化一下。”
尤利娅眨了眨眼用手指着外面，现在外面天可是已经黑下来了，寒天冻地，黑灯瞎火的还能去哪里？
然后她就被带到了一处冰湖上，看着阿贾克斯熟练在冻得结实的湖面上开了一个空洞，然后利用简易的工具给自己做了一套钓具。
“我们来钓鱼吧。”
少女冷笑一声，整理收拢了下斗篷外套，然后从冰面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冻僵的脸颊，她在期待什么……
好冷，她还是回去睡觉吧！今天的魔力储备还没有开始呢。
可惜还没走上几步，就少年被拉了回来，重新按回在座位上。
“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很擅长冰钓的。”面对少年可可怜兮兮地祈求话语。
尤利娅没有丝毫动容，甚至面无表情地想：不，不是这个原因，她想回去睡觉。
阿贾克斯眯起眼睛，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说起来，我跟瑟坦特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呢。”
尤利娅闻言抬眸：“然后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这种类似于三流故事的开头，在阿贾克斯开口的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结尾了。
“哈哈哈哈……唔，让我想想好像是我无意看到了瑟坦特在雪松林中追逐野猪的步伐吧，当时我就认定了他一定是个武技高强的人，于是我就丢下钓竿上前……然后就是令人开心的战斗了。”
“……挺有趣的。”
她大概能脑补出一个什么画面了……
什么人看到别人追野猪的身法觉得很厉害就狂喜不已，然后抄家伙上去约架的呀？？
真不愧是你呀阿贾克斯。
大概是被这个消息无语住了，尤利娅还真的留下来跟少年聊起天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尤利娅看着阿贾克斯钓上的那一堆形态各异的棘鱼，眼里也开始泛起了泪花，打起了哈欠，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尤利娅猝不及防地发问：“所以呢，阿贾克斯你到底在找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阿贾克斯惊讶地收起钓竿：“难道我们不是来驱逐松石镇的恶灵吗？”
“我平时就表现得很像个傻子吗？”
少年笑笑没有说话
半响垂眸说道：“不久前第三批派驻在松石镇的125名愚人众先遣人员突然集体发狂，之后这批士兵被集体送往愚人众执行官第三席「博士」的实验所内，后面证实是遭到不明原因侵蚀精神异常，并且这种精神侵蚀兼具传染性……”
尤利娅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正坐起来，谨慎地开口：“所以你的任务是来找出这出士兵发狂的原因的。”
“并不是哦，我的任务是找一份真实而有效的通讯记录。”
她不明白
“松石镇一直以来都在出口翡翠原石到璃月，小姐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尤利娅立即心领神会，皱眉说道：“是有人利用出口原石的机会传递至冬国内的情报吗……那么意思是说松石镇背后的贵族背了女皇……”
是了，明明矿石资源没有枯竭却反而遭到愚人众清洗，明明只是简单的搜集证据却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精神污染被迫停止，最后这个任务就落在了阿贾克斯身上，那么拉上她同理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难怪那么大方分她一半的酬金。
算了，抵抗不住钱的诱惑不是她的错。
阿贾克斯没有接话，话锋一转笑了起来：“璃月新任天权星真的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是吗？”
有人的地方必定会有斗争，双方都没有对错有的只是立场上的不同而已。
尤利娅闭上了眼睛，“……找到证据，然后呢？”
“———那当然是要向璃月方发难，然后获得愚人众驻军的机会，毕竟有岩神坐镇的璃月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