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今天是秦好新年开工的日子,特意提前来集团找项景绅。

    衣着考究出现在总裁办,见到时力开心的打了声招呼。

    时力把人拦下来:“秦小姐,项总跟夫人在里面谈事,请您先到会客室等一等。”

    秦好止步,瞬间收起笑容,她对宋挽凝从没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好感,朝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望去,“进去多久了?”

    宋挽凝进去时间有个把小时,时力没说实话:“没多久。”

    “哦,”秦好略显失望,皮笑肉不笑回应:“那我不去会客室了。”

    她没能如愿在开工前见到项景绅。

    *

    办公室不是家里,项景绅理智尚在,要真闹起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宋挽凝一手捂着嘴,一手拉紧外套坐起来,弯腰捡起掉落在沙发底下的渔夫帽戴在头上,恨不能马上逃离。

    项景绅低头整理着袖口,不咸不淡道:“与以往一样,行程跟我报备,不许玩失踪。”

    “没必要。”

    以前一五一十报备行程不觉得奇怪,现在总觉得被人监视似的。

    “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什么好报备。”

    项景绅转身,眼睛瞥向正在带口罩准备离开的女人,“不报备也行,我给你派个新助理。”

    宋挽凝不情不愿,耐着性子继续谈判:“团队所有岗位已满员,我不养闲人。”

    项景绅坐回办公椅上,好整以暇道:“多个生活助理而已,任何小事你都不用做。”

    说好听点叫生活助理,实际情况是没有隐私空间,连丁点儿小事都将被人监视,宋挽凝当然不能松口答应。

    “项总,您日理万机,不牢破费。”

    项景绅靠在办公椅上,悠哉打量隔着几米远的人:“红了就是不一样,会呛人了,说话夹枪带棒,演技不错,之前伪装挺好。”

    为一个人动心是一瞬间的事,厌恶一个人也是,宋挽凝往下拉了拉帽檐,回避掉他的眼神:“谢谢夸奖,这不正是当初你选择和我结婚的理由?”

    夜深人静,仔细想想当初的处境,确实容易给人拿捏,加上职业、外貌等等非常符合项太太的职务需要。

    “知道就好,你得继续履行项太太的义务,包括接受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人员。”

    宋挽凝:“……”

    *

    项家半山老宅。

    项元丰卧床许久,前阵子豁出老命陪严明伟喝白酒,当天晚上回去血压就不正常,直接飙升到一百八,天旋地转被人抬进治疗室,昨天才出院。

    依旧是冯文树安排饮食起居,伺候完床上的人服下药片。

    冬天的气温对高血压病人极其不友好,加上项元丰身体本就不行,修养期间连每日保持的运动量也省去了。

    “老爷,您这又是何苦呢?”项元丰年轻时候怎么过来的,他一清二楚,到底比不得年轻时候,“放手让小辈们自己去争取,谁有本事谁坐稳那个位置。”

    当家做主惯了的人怎么能轻易放权,承认自己老?

    “我是为了大局着想,天儿回国后性情大变,稳不住啊!景绅根本没经历过严格的考核,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懂得经营什么?”

    “项家必须选个最完美的继承人,黎染儿那边有动静没有?”

    冯文树派出去留在项景天身边的人打探不到具体消息,平常近不到俩人身边。

    “他们的饮食习惯没变,估计没怀上。”犹豫要不要说实话:“而且……”

    项元丰朗声:“不用欲言又止!有话就说。”

    冯文树委婉道:“景天少爷和夫人貌似每天分房休息。家庭医生比夫人进房间的次数多,身体的伤还在恢复期吧。”

    项元丰闭了闭眼,事情不是没有预料:“回国之前,医生给他检查了身体,那方面确定没问题吧?”

    项元丰目前最在意项家的香火,不能断掉,香火在,继承人就在。

    继承人在,就有可操作的空间。

    冯文树:“我看过详细报告,确实没问题。”

    项元丰懊悔,项景天和他疏远,见一面都难,继续维持现状,父子关系等同于无。

    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绝对不能再失去一个。

    “景天少爷毕竟在老宅长大,您放宽心,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项元丰扶额,一想事情头晕就晕,尤其面对亲手培养出来的儿子,几乎束手无策。

    冯文树惯会宽心人:“目前还有任家在后面盯着,景天少爷想必不会拖太久。”

    “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另外想办法,项景绅那边怎么样了?”

    冯文树:“渡假村开业后的新闻报道,全部控制住了,外头对于秦好的形象没排斥。二少最近好像在忙别的事,默许舆论发酵。”

    总算有些好消息,项元丰枕着手臂,欣喜道:“说明他和宋挽凝之间产生了嫌隙,关系一旦有裂痕,稍稍添置一把火,局面易如反掌。”

    “二少把秦小姐的项链收回去了。”

    “他母亲的东西我留着没用,扔之前起到点用处也算完成它的使命。说到秦好,邀请人过来坐坐,她跟黎染儿走的近,叫她们一起过来。”

    *

    距离项宅百米外的路边丛林,停着辆黑色轿车,宋国晔拿着手里的抹布第N次擦车前的挡风玻璃,他偷偷蹲守在项宅外许久,找了个不远不近,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位置。

    冬天的山林里,气温低,车子在外停小会儿玻璃覆盖一层白雾。

    一直开空调十分耗油,开几分钟便关掉了,宋国晔擦完玻璃随手一扔,沾了水的半湿抹布飞去了副驾驶。

    宋国晔双手不停揉搓,哈气取暖,前方玻璃上倒映出的人影满脸胡茬,邋里邋遢,像个流浪已久的拾荒老人。

    蹲/点观察许久,逐渐摸出了里边人的出行规律。

    项元丰属于非必要不出门,其他采买的工作人员三天出一次门,而且是早上六点准备出发。

    身边那个狗腿管家也见不到人影。

    “妈的,设局害我破产,自己住豪宅颐享天年?没那么容易的事!”

    宋氏宣布破产后,宋国晔名下所有财产冻结,不动产被查封,有家回不得。

    宋子煜出国前,两父子连面没见上,唯一的儿子还不知道送去了哪个国家。

    第二段婚姻有名无实,无法获得亲家帮助,过去的朋友不是落井下石就是销声匿迹,没有一个愿意出手帮忙。

    现在的宋国晔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追债的人相近办法寻找他的行踪。

    “老子不信了!”打定主意要来个绝处逢生,项家这颗大树,死都不会松手。

    等了半天,车里温度实在太冷,开了几分钟空调,等稍微暖和些立马关上。

    *

    宋挽凝开完剧本围读会,准备带上表演老师进组。

    付超:“我打听了下,整个剧组就你最认真。”

    “没办法,演员表属我资历最浅。”

    剧本围读那天到场演员最小的只有十六岁,演主角少年时期,从艺八年,属于老戏骨,经历在宋挽凝之上。

    反观在场其他演员要么大众认定的实力派,演技过硬,多次入围各大奖项;要么是国民度很高的演员。

    宋挽凝非要分类,属于有流量那一拨,她没有任何奖项傍身,在前辈们前面总归底气不足。

    “导演很少启用话题度高的演员,不管他是因为流量还是演技选择我,愿意破例给机会,剩下的靠我自己了。”

    宋挽凝亲自请来业内有名的表演老师跟组,指望这部电影能给事业带来进步。

    事情并不会如想象中那么顺利。

    剧组低调进行的开机仪式上,一众演员聚集,宋挽凝见到了熟面孔——白樱。

    电影重要的角色在之前围读剧本的时候她全部见过了,白樱跟导演站在第一排的位置,因为距离近,看上去聊的火热。

    宋挽凝作为女二号站在第二排,第一排全是剧组领导和两位主演。

    原本的男女主角还在,白樱却硬生生挤入站在了第一排。

    宋挽凝百思不得其解,以什么样的身份出席?

    白樱来的晚,一到现场就看见了宋挽凝,对方的影响力今非昔比,咖位和流量再也不是之前可以随随便便打压的小透明,装作忽视对方,和导演以及主演们挤在一起。

    开机仪式流程走的很快,合照时宋挽凝正好站在导演后面,属于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即便淡妆,颜值出众,在几百号人的合照里非常突出。

    林林和付超在一旁守着,她比付超先看见白樱。

    付超望着她指的方向,目光锁定在第一排最边上的人:“豁!你眼神可以啊,白樱没有妆造,远远看上去这么普通,你居然一眼认出来了。”

    林林不爽:“她怎么会来啊?”剧本围读那天她没去,“超哥,这部电影里白樱演什么角色?”

    付超摇头,神色凝重:“不知道,按理说所有角色都签过合同,我没听说有角色留给白樱。”

    前车之鉴,两人对白樱没任何好感。

    开机仪式走完了全部流程,宋挽凝没找到机会跟导演交流,先行回了片场。

    “超哥打听下,白樱出现在开机仪式是什么个情况。”

    宋挽凝对剧组人员不熟悉,尤其前期保密工作很到位,整个剧组没有相熟的演员。

    怕后续工作存在变数,之前戏拍了一半多都能闹着换演员,白樱背后的人到底有多硬的背景,她对此一无所知。

    付超刚离开没多久,剧组副导带着编剧在片场找到宋挽凝。

    人红自然受欢迎,副导笑眯眯:“今天没有安排你的戏份,我以为你回去了呢。”

    开机完就紧锣密鼓正式开始拍摄,第一天宋挽凝没有通告,留在片场学习经验,顺便混个脸熟。

    她不敢怠慢,谦虚回应:“我是个新人,想留下来多跟老师们请教请教。”

    副导夸她敬业,编剧也说非常喜欢她。

    场面话把人捧的老高,宋挽凝心里打鼓,生怕他们下一句说出换角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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