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

    重磅消息:【项氏集团现任总裁项景天在出差回程途中遭遇重大车祸。】

    【项氏集团董事长项元丰也在其中,该起交通事故导致两人死亡,两人重伤……】

    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占据热点。

    北城第一圈层豪门项家出现重大事故,目前项氏集团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不少人密切关注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走向。

    “据说司机当场死亡。”

    “现场勘察的消息,好像是被人故意撞的。”

    “WOC,真假!我就知道不是意外。”

    “项家就项景天一个儿子,还没结婚呢,两父子参加完金融峰会回程,这下有的看了。”

    “会不会是竞争方下死手?”

    “有可能,不过另一个死亡的是个女性。”

    “情杀?”

    ……

    *

    同一时间,阿姆斯特丹。

    晨间空气湿冷,密集雨点落下。

    项景绅穿着白色连帽运动衫,耳机线被帽子遮盖,迎着细密雨帘,惯例晨跑完回公寓。

    路过楼下的邮箱时发现里面塞了一个崭新且封口的文件袋。

    进门后,他将文件袋放在玄关。

    顺势脱下了被雨水浸湿的运动服,拿了条浴巾将额前打湿的碎发擦了几下。

    重新回来拿起文件袋端详,深咖色牛皮纸质,上面没署名,摸起来薄薄一层。

    此时,助理时力特意来电提醒,今天有重要的工作行程。

    电话挂断,项景绅没继续探究,牛皮纸文件袋被搁置。

    今天是手上大项目完工的日子,按流程交接后就能收到项目尾款。

    完成这一单,项景绅可以顺利晋升公司副总。

    换好正装,为了照顾合作方的个人喜好,特意选了条花纹并列的领带,收拾妥当出了门。

    近日天气阴沉,好不容易雨停,深灰色云团陆陆续续挤在一起,大有风雨欲来架势。

    总监办公室内,项景绅亲自接待合作方。

    中途,助理忽然跑进来小声打断:“项总监,出事了。”

    时力做事稳重,工作上从未出过差错,这样的场合,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他不会随意进来打断。

    “您看下,国内媒体的新闻,热搜爆了。”

    标题清清楚楚写着项家大名。

    项景绅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交接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助理通过新闻提醒,他才知晓!

    阿姆斯特丹与北城有八个小时的时间差。

    他必须马上回国。

    “这边交给你来收尾!有问题吗?”

    同国籍的时力保证道:“没问题,交给我!”

    路上,项景绅焦急的拨了几次母亲姜莹的电话,均提示无法接通。

    他狠狠砸了下方向盘,恨自己不能立刻出现在北城,无法联系国内,现下不得不考虑到最坏的可能性。

    新闻上放出来的照片已经打码,车祸现场状况应该要比照片更加惨烈!

    生还可能性……

    天空乌云密布,昏暗笼罩在费奇斯特街区,气压极低。

    不一会儿大雨倾泻而下,驾驶视线受阻,项景绅仍以最快速度赶回家收拾行李。

    停好车,冒着雨水,三两步冲上楼,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

    再三检查证件齐全,他慌乱打开网站开始订购回国机票。

    本不报期望能成功订购机票,没想到输入身份信息后,竟然显示早已定好的航班号。

    订票日期就在昨晚,有人提前安排好了?

    项景绅迅速冷静下来,早上被搁置的文件袋映入眼帘,他拿起来,小心翼翼撕开封口。

    里面有一个黑色U盘和两张机票。

    一张从阿姆斯特丹飞伦敦,后面一张的终点站是北城。

    机票的出现预示着,他终于可以回国了。

    *

    一个月后,影视城某片场。

    宋挽凝身穿一袭白衣,身上绑着威压,助跑,飞向高空越过树梢再翻个身稳稳落地。

    这场动作戏拍了近五个小时。

    “咔——”导演举着对讲机:“很好,最难的威压动作拍完啦,大家休息下。”

    宋挽凝被缓慢放到地面,腿很麻,无力支撑全身重量,只能靠着树干,工作人员帮她取下威亚。

    为了不耽误剧组进度,她超七小时没喝水,威亚上上下下,全是高难度动作,喝水容易反胃。

    加上严重恐高,光顾着做心里建设了。

    好在是冬天,口渴尚且能忍受,稍微缓过来后,提着裙摆走到休息区。

    “这里有凳子,你坐会儿吧。”同剧组的群演好心给她让了个位置。

    “谢谢啊。”

    宋挽凝很暖心,她身边没有助理,万事只能靠自己。出来跑剧组,基本上只带必需品。

    坐下后她就不想动了,片刻的放松实在是舒服。

    片场大部分人都是席地而坐,可她的白色戏服得保持干净。

    群演:“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飞过树梢的时候仙气飘飘。”

    宋挽凝满脸疲惫笑了下,夸了夸剧组造型师。

    “不是啊,我觉得衣服是衬托,你本人非常有气质!”

    她收到过许多类似评价,经纪人付超也说过多次,她属于骨相精致,轮廓线条流畅,可以扛得住怼脸镜头。

    这得多亏遗传了妈妈的样貌。

    片场休息时间很短,等布置好下个场景立马要开拍。

    她今天排了好几场戏,拍完就杀青,勉勉强强算剧组女六号。

    虽然十八线开外,但宋挽凝依然认真对待每一个机会。

    夜幕降临,戏份全部拍完。

    睡前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身上有好几处被威压勒出痕迹。

    “嘶——”

    一碰到热水皮肤火辣辣的疼。

    幸好是冬天,里面可以穿层打底,不然皮肤早磨破了。

    今天导演肯定了她的表现,保不齐所有镜头会完整保留。

    入行六年,按照从业时间,早不算新人了,可宋挽凝没背景没靠山,次次都得拼命。

    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北城电视台录制一期综艺节目。

    好不容易收拾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拖着快散架的身体钻进被窝。

    刚睡下没五分钟,叮叮——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宋挽凝闭着眼,探手去摸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从接起医院的电话到出现在病房,路上将近四五十分钟时间,她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

    “我妈,怎么样?”宋挽凝气喘吁吁冲进医院,冷风刮裂喉咙让她声音听起来像失声了。

    主治医生:“现在没事了,好在护士发现及时,因为身体衰败加上抗抑郁药物的副作用,依据个人身体状况,抽搐和窒息的情况偶尔会有。”

    宋挽凝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生让她无法承受的事。

    医生看她脸色苍白,安慰道:“别着急孩子,你妈妈没事,先平复下心情,我倒杯水给你吧。”

    “谢谢医生,”宋挽凝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我现在想去病房看看。”

    “好,去吧。”

    值班护士看见宋挽凝焦急的样子,心疼道:“真是苦了这孩子。”

    主治医生:“是啊,真不容易,她妈妈病了这么多年,全靠她一人支撑。”

    *

    单人病房,徐芸闭着眼躺在被窝里,身上连接着监测仪器。

    宋挽凝轻轻坐在床边,紧握她放在外面的手。

    此刻摸到人才心安。

    经历十年抑郁症折磨,前两年从中度抑郁转重度,徐芸也从二十几年前文工团独一无二、光彩夺目的首席,变成现在白发稀疏,面无血色的“人形-骨架”。

    病房里唯一的声响是床头的心率监测仪,上面规律的声音预示着病人心脏跳动的频率。

    阵阵后怕袭来,等宋挽凝缓过神,下半夜快要结束了。

    冰冷感袭卷全身,大冬天她出了身汗,贴身的睡衣冷冷的。

    出门也只来的及裹一件羽绒服,裤子没换,鞋子也穿成左右脚不一样的运动鞋款式。

    一晚上没休息,还要继续白天的工作。

    大清早,保姆车内。

    “你睡会吧,今天估计收工不会早。”宋挽凝眼下乌青,经纪人付超担心她录制时没精神。

    坐同辆车去录制节目的演员严坤扭头看了眼宋挽凝,“你昨晚没睡觉?干嘛这么拼!”

    “不拼要喝西北风。”

    宋挽凝闭上眼,裹着毯子无精打采靠在椅背上。昨天拍打戏的后遗症,今天浑身肌肉酸痛,加上担惊受怕一晚上没睡。

    “那也不能连轴转呐。”严坤家境很好,没法体会缺钱的处境。

    付超:“今天是没办法,节目合同一个月前就签了,不去要赔违约金。”

    宋挽凝挣的钱大头全交给医院了,如果工作停下来,徐芸医药费和住院费是个大问题。

    到达录制地点,两人在化妆间排队等候。

    “现在都看不到项氏的最新消息,项景天会不会是已经真死了?”

    “啊别吧,他公司在咱们台投了不少广告,这都是奖金来源啊。”

    “谁知道呢?网上都搜不到消息了。”

    ……

    严坤不认识节目组的人,只能找宋挽凝聊天:“你知道北城项家的事吗?“

    宋挽凝迷茫:“不知道。”

    严坤诧异:“之前新闻热度那么高,你没看到?项家是北城顶级豪门。”

    豪门生活离她十万八千里,为生计发愁的人,哪里有心情时刻去网上冲浪?

    宋挽凝含糊回答:“我不太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话题聊死了。

    嗡—嗡——

    手机震动,来电是个未知号码,她犹豫要不要接。

    付超问道:“谁啊?”

    电话自动挂断。

    宋按凝摇头:“不认识,响个一两声就挂断。”

    付超提醒:“小心诈骗电话,”

    “知道了。”

    *

    “哎呦喂!”严坤绅了个懒腰:“这节目居然能录一整天。”

    宋挽凝揉着脖,浑身说不出的累。

    “走吧,我去开车。”付超提着包,“你的电话一直响,是今早那个陌生电话。”

    严坤站在一旁,懒洋洋道:“超哥,我不跟你们回去,有朋友开车来接。”

    付超:“小心点,戴好口罩。”

    严坤留下个背影,挥挥手道别。

    宋挽凝看着通话记录,此时电话正好又打进来。

    “喂,你好。”

    停车场信号不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她提高音量:“喂?”

    “是我。”

    “谁啊?”

    “宋国晔。”

    这个名字,宋挽凝感觉陌生又遥远。

    肯定是打错电话了。

    电话那边的宋国晔清了清嗓子,简单起个话头:“好久不见。”

    嘟嘟嘟……

    付超问:“谁啊?”

    宋挽凝敷衍揭过话题,顺手将号码拉黑,收起手机软绵绵歇在座位上。

    “今天送我回医院。”

    *

    医院精神科病房。

    徐芸依旧躺在床上,这段时间体重下降很厉害,自从患上抑郁症,身体一直没有养起来。

    昨晚出现要抢救的情况,身体状况更加急转直下。

    手怎么这么冷。

    宋挽凝给她掖紧被子,徐芸感觉到有人碰自己,缓慢睁开眼睛。

    “妈,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宋挽凝声音轻柔,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徐芸看见来的人,反应了一会儿:“小挽?”

    宋挽凝柔声笑着应和。

    “怎么又来了,不用拍摄吗?你真的不用管我,快去忙工作吧。”徐芸声音沙哑,一着急就想坐起来。

    “妈!”宋挽凝把她按回被窝,徐芸现在没有时间的概念,“我拍完了才来的,没耽误工作。”

    重新给她掖好被子,说:“我明天上午没什么事,今晚陪你。”

    徐芸木讷点点头。

    “睡吧,我守在这。”

    安/眠药发挥作用,徐芸渐渐放松睡着了。

    *

    凌晨,项氏集团地下停车场驶出一辆黑色卡宴。

    时力开着车,“项总,明天约上午的约定取消,行程待定。”

    项景绅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听到后睁开眼,神色凝重,他第几次被拒门外了。

    回国这个月,经过公关,好不容易压下那场重大车祸的新闻,勉强控制住舆论,转头又遇上更大的麻烦。

    项氏集团在哥哥项景天的带领下,核心团队固若金汤,要短期内取而代之稳坐总裁的位子,不是件简单的事。

    他十三岁被父亲强制送出国留学,国内一切痕迹在漫长的留学生涯中被悄悄抹除,在国外待了十几年忽然回国,周围的人对他完全不认可。

    现在处在瓜分利益的最佳时期,利益既得者对横空出世的项家二少始终不予承认,直到DNA鉴定报告出现,闹得最凶的股东才哑火。

    可见董事长项元丰为了让大儿子项景天毫无障碍继承自己衣钵,费了多大功夫。

    项氏集团内除了几个跟项家走得近的股东以外,基本没人知道项元丰还有个儿子。

    远在他乡收到回国的机票,看到目的地是北城的那刻,那道给他强制设定的禁足令才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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