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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宋思宜与叶微澜数月不见,一见面,还是认真地观察叶微澜,见面色红润,人看上去也比过去丰盈一些,说一个人的面相就能表现而体现出她如今的日子过得如何,从这一点来看,宋思宜觉得,叶微澜应该过得很不错。

    “怎么不见谢大人,他今日不在府上吗?”

    宋思宜与谢润安未有私交,但今日她来谢府做客,问上一句主人家的去向,于情于理也不算越界。

    她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叶微澜明显的神色不自然,眼神闪躲,随后才道:“他今日与同僚有约,所以不在府上。”

    按理说应该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反倒是叶微澜的遮遮掩掩让宋思宜起了疑心。

    不过毕竟是夫妇俩的两人的私事,她作为一个外人,并不好太多问。

    为了转移话题,宋思宜提及宋景云,本来想与哥哥一同来的,但是他说你已嫁人,他作为一个未婚男子,出现在这里毕竟是不太方便,所以今日才是我独自来的。“

    听及此,叶微澜微微垂下头去,长睫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看不清到底是何种神色的,从姿态上来看似乎是有些落寞的。

    宋思宜以为叶微澜是想起了他们昔日时光,为宋景云未能前来而遗憾,可是……想起临出门时,她提起此事时宋景云的表现,若是叶微澜知道,恐怕是要更加伤心了。

    宋思宜握住叶微澜的手,安慰道:“往后总有机会见面的,而且知晓我要来,他还特意托我问候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思宜有些心虚,因为宋景云并未说过这种话,在她提起要来与叶微澜见面的时候,宋景云更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与她描述中的情境全然不同。

    可是叶微澜听了这句话后非但没有半分的喜色,脸色反而更加沉重。

    “你不必说些好听的话来宽慰我,我知道他不会说这种话的。”

    “怎么会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破镜难圆。”

    “想必如今提起我,他都只剩厌恶了。”

    宋思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辩解。

    这种情况,两人之间定时出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关系才急转直下,形同陌路。

    “我能问一句吗?”

    “在你成亲前的几个月,你们明明还跟过去一样的,为什么短短的数月,关系就恶化到如此地步了?”

    “好像就是你要成亲一事定下后不久,你们之间就变了。”

    叶微澜轻轻摇头,似乎不愿回答:“他定是怨我的。”

    “但当时我没有退路,也不曾后悔过,事到如今,这样的局面都是我咎由自取。”

    “为何说的这么悲壮?”

    宋思宜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境况像是隔了血海深仇才会有的怨与恨,据她所知,并不曾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一直很费解,为什么提起叶微澜,宋景云会是那样的反应。

    这时,突然有下人来报:“夫人,大人说今日不回来了,让您早些歇下,不必等他。”

    “知道了,下去吧。”

    叶微澜平淡到已经习惯甚至漠然的表现让宋思宜有些意外,好似叶微澜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并且对此毫不意外,甚至还没有她方才吃到酸梅时的脸色变化明显。

    许是察觉到宋思宜一直盯着自己,叶微澜解释了一句:“他平常公务繁忙,所以偶尔在外过夜,不过也不经常,这次正好让你碰上了。”

    宋思宜抿了口茶,点头,没再开口。

    从谢府离开,轿子刚在康平侯府大门前落地,宋思宜很巧地遇上了外出回来的宋景云。

    虽然宋景云对叶微澜的事情漠然置之,但是今日去见叶微澜实在是发现不少可疑之处,她还是忍不住在宋景云面前提起了。

    她叫住了宋景云,但宋景云并未停留,头也未回,只问了一句:“何事?”

    说来也是奇怪,往日两人若是遇上了,宋景云定会问她几句,今日去做了什么,又去见了什么人,但今日明明已在门口与她碰上,但宋景云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下了轿子就径直往大门里去。

    “我今日与澜姐姐见了面,才回来。”

    宋思宜原本还等着宋景云会问上一句叶微澜的近况,但是她说完这话以后,宋景云并未有反应,原本稍微停下的步子在此时又开始继续前行了。

    宋思宜连忙上前几步,走到了宋景云的身旁,也不管宋景云冷淡的反应,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虽然外面人都说她与如今的夫君感情甚好,两人琴瑟和鸣,十分般配,但依我今日所见,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虽然她不曾说起成亲以后有任何不好,从她的面色和精神状况来看,也看不出有多少憔悴,她应该是过得很好的。”

    “但我要离开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谢大人晚上不回来了,让她早些休息,而她听到那话之后,没有半点的惊讶,也没有追问谢大人是与何人在一起,甚至毫无波澜,可说是没有一点反应。”

    “我觉得这实在不像是一对感情正浓的新婚夫妇该有的状态。”

    说完这一段话,宋思宜本还抱着希望宋景云至少会给一点意见,但宋景云依旧没什么情绪,冷淡道:“无论她过得好与不好,你都管不了。”

    “眼下你自己都过得一塌糊涂,又何来多余的精力去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她怎么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对我来说就是。”

    看着宋景云决绝离去的背影,宋思宜陷入了沉思。

    说起宋景云,叶微澜似乎是心怀愧疚,但宋景云对叶微澜是毫不掩饰的漠然甚至是厌恶。

    宋思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被宋景云一句话给堵了回来,再说不下去了。

    “要我说,你还是多关心自己身边人。”

    “什么意思?”

    “刚得到的消息,沈安麟要办春日宴,日子已经定了,请帖即刻送来,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提起沈安麟,宋思宜眉眼间难掩的愁云惨雾,眉头更是拢起:“无缘无故的,这是为何?”

    “他行事向来乖张,何曾有过循规蹈矩,想做什么便做了,何须缘由,但是,眼下这一出,我想,原因应该很好猜。”

    “如今看来,本性难改。”

    “你接连两次与霍晏纠缠不休,虽不说闹到人尽皆知,但在,这一圈子里大多都知晓你与霍晏之间不清不楚,你觉得沈安麟可能坐得住吗?”

    沈安麟的性情,他们一清二楚,若是霍晏成了沈安麟的眼中钉,那往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了。

    宋思宜这才开始有些后悔。

    她无意带霍晏卷入这些风波,但事已至此,好似逃不掉了,说起来,也都是由她而起。

    不管是对她还是对霍晏来说,这必定是一场鸿门宴,可以预想地会有许多变故,并不太平,但她不得不去。

    “霍晏也会去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想要拒绝,应该不算什么难事,不过……”

    “不过什么?”

    “我想,像他这种人,应该是巴不得要去的。”

    毕竟这这种热闹非凡能够让他看乐子的场合也不是这么多的。

    宋思宜听出宋景云有些幸灾乐祸的口气:“你明明知道沈安麟……”

    “你在担心霍晏吗?”

    宋景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宋思宜心中所想,宋思宜也没掩饰:“我确实是担心沈安麟会对霍晏出手,但并不是因为他对我有多特别,我明知沈安麟平日乖戾刁钻,淮璟还在的时候就处处针对,如今他听闻霍晏可能与淮璟有些关系,自然要把对淮璟的恨转移到霍晏身上,皆是因我,我如何能不担忧。”

    宋景云眼皮都没抬,大步跨进门里:“我想你是多虑了。”

    “你怎么就认定俩人对上霍晏会吃亏,霍晏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比起沈安麟来,他也不遑多让,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人。”

    两个人加起来几百个心眼,只有宋思宜这种心思单纯的人还在傻傻地为霍晏担心。

    “裴淮璟死后,本以为他会大肆庆祝宣扬一番,没想到他竟然还安静了这么几年,不像他的性格,如今这一出,倒是符合了我对他的本来印象,这才是沈安麟,不闹点事出来总是不能消停的。”

    “原来不是安分了,只是时机未到。”

    听到宋景云又提起裴淮璟的死,宋思宜不怎么高兴,宋景云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不要说这个。”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他本来就是死了,尸骨无存,这就嫌难听了,那几日后你见到了沈安麟,他说的只会比我难听万倍,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你以为沈安麟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刺激你,顺便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可能裴淮璟有些关系的霍晏,你们三人在场的话,他才能更好地表演啊。”

    这是事实,宋思宜不可否认。

    可同时她也知道,如果她不出现的话,沈安麟更会如鬼魅一般,纠缠她,想尽各种各样的法用裴淮璟的死来折磨她。

    “说起来,我也有一点好奇,当年你明明与沈安麟很要好的,为什么后来都与他疏远了?”

    宋景云的话让宋思宜想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

    才十岁左右的时候,她亲眼目睹了沈安麟的一些所作所为,由此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这件事她从未对家里人说过,因此也怪不得宋景云会由此疑问。

    从那时起,她就下意识地躲着沈安麟,对沈安麟,她更多的是畏惧。

    “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清醒,在这件事上倒是做得很对,他那种行事作风,为人处事,迟早要出问题的,你离他远点是好事。”

    “如今还有他爹罩着她,大可以猖狂些日子,待哪一日沈家倒了,他的下场只会很惨。”

    “你这么说是有什么关于沈家的消息吗?”

    宋思宜总觉得,宋景云的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暗示。

    “没有。”

    “当然如果你恻隐心发作想要去提醒他,我也不拦着,但是我想你应该没有这么愚蠢,毕竟他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足够你对他恨之入骨了。”

    “我劝你就保持如今这样的现状,不要跟他有什么牵扯,日后你一定会庆幸自己这样的决定。”

    “或许还会悔恨为何这时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作恶。”

    宋思宜总觉得宋景云今日的话似乎另有深意,但她想继续追问,宋景云却闭口不答,不肯再说了。

    “对了,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叶微澜的名字,关于她的事,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更不关心。”

    “她过得好与不好,都是她自己的决定,自己的选择,就该自己承受后果。”

    宋思宜望着宋景云的背影,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第二日,展霖推门进去,看到霍晏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册,每每看到这一幕,他总觉得有些违和。

    霍晏头都没抬:“什么事?”

    展霖将手里的帖子递到霍晏眼前,霍晏却不接:“什么东西,你念给我听就是了,没见我忙着呢。”

    展霖盯着霍晏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我说,您这爱看书的习惯到底是为了附庸风雅,学着那些文人雅士做些他们那种人爱做的事,还是真自己喜欢?”

    ‘啪’的一声,霍晏合上手里的书,看向展霖:“你觉得我是那么庸俗的人吗?”

    这个问题展霖还真不知如何答了。

    到底是爱看书庸俗,还是不爱看书的庸俗?

    “算了,跟你这等不解风情之人探讨也只是白费口舌,对牛弹琴,还是说正事吧,你给我的什么?”

    “太尉府上送来的帖子,沈公子邀您初五去太和院品酒赏月。”

    “初五赏个什么月?莫名其妙……”

    “这个姓沈的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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