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洲这么快众叛亲离,是方逸群没有想到的,怪只怪那对母子心机太多,却不用在正道上。
经商需要有算计,但是算计太多,每天揣着八百个心眼,又有什么人愿意和你合作?!
算计是把双刃剑,即可伤人,也会害己。
原来不少合作伙伴终止了合作关系,方氏集团内部已经人心惶惶。
方逸洲极力掩盖集团公司经营不善的事实,为了掩盖事实,他不得不用赵奕投资的钱给各位股东发红利。
本想用这笔钱大干一场,如今只能用这些资金补漏洞,即便如此,这个漏洞也越来越大。
方逸洲着急了,贾意更着急,她让会计私下盘算了集团的资金,发现每月竟亏损数亿,这样下去,不到一年,集团将面临破产。
面对即将崩盘的集团业务,方逸洲并没有想办法挽救,照样在会所里一掷千金。
贾意很着急,大厦将倾,一不做二不休,她迫不及待开始了资产转移计划。将集团股东的钱通过一定手段全部转移成自己的私有财产。
方逸群等的就是他们的迫不及待。
他已经通过各种手段监控方家所有的海外账户,毕竟这些账户曾经经过他的手,他实施监控并不难。
同时他还联合赵奕布了一个大局,专门等着方家母子上钩。
公司压力太大,回家又被方太太说,方逸洲几乎夜夜去会所放纵,很晚才回家。
方太太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
江城每年年初都会有一场商会,各家富豪都很重视,那是炫耀财富,争取合作的好时机。
在商会上,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很快吸引了方逸洲和贾意的注意,因为他似乎和各家集团总裁都很熟。
即使不爱应酬的张氏总裁张宽也和他相谈甚欢。
就在贾意猜测这个人的身份时,这人反而主动上前,向方逸洲和贾意递上自己的名片,介绍道:“方董、方太太好,我叫钱业,想和两位认识一下。”
贾意接过他的名片,看到他是著名信托公司宇安信托的总裁钱业,顿时来了兴趣。
她正着急找一个信誉很好的家族信托公司来转移资产,钱业就送上门了。
商会之后,贾意特意请了钱业吃饭,向他了解家族信托的相关信息。
钱业为她提供了两个合同,一个是传统的信托代理合同,一旦将资产交给信托公司打理,资产的所有权与收益权相分离,也就是说该资产的所有权就不再归她和她儿子本人,但相应的收益依然根据她的意愿收取和分配。
失去对自己资产的控制权,控制欲极强的贾意并不愿意,于是她选择了第二种信托方案。
这种方案中,贾意的两个银行账户以信托名义开设,贾意也将其拥有的资金和财产转让至信托,但贾意和方逸洲实际上保留了自己对银行账户资金的实际控制权。
钱业告诉她,这样的方案有被击穿的风险,并不能保证信托财产不会被强制执行。
“我是保留了信托资产的实际控制权,但如果我不实施这项权利,是不是我的信托资产就是安全的?”
“那是当然,只要你不施行这项权利,或者你施行权利不被对手知道,你的信托财产就是独立的。”钱业据实回答。
实际上有很多富豪选择的也是这种合同模式,在正常情况下,保有自己对资产的支配权并没有问题,但如果是恶意避债,被击穿的风险很大。
这样的问题钱业并没有讲,他只是做家族信托管理的,收取雇佣金而已,没必要讲对自己不利的一面。
得到钱业的肯定回答,贾意很高兴,又能避债又能对保有自己对资产的控制权,正符合她的要求。
于是,和方逸洲商量后,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种信托方案。
为自己的资产找好安全的后路,方逸洲和贾意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资产转移计划。
方逸洲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他们开始转移第一笔集团资产时,方逸洲安插在集团内部的人员王笙就发现了,他立即告诉了方逸群。
方逸群一边让他保留证据,一边私下告诉各位董事,就等他们闹个天翻地覆。
各位董事听到贾意和方逸洲将集团资产占为己有,并私自转移,炸开了锅。
在方逸洲当总裁之后,他们的收益连续减少,心中已有怒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如今又要将他们的资产占为己有,每个人都不能忍。
他们围在方逸洲总裁办公室门前,吓得方逸洲闭门不出,最后叫了保安才能保证他安全出来,但再也不敢去公司上班了。
躲在方园里,称病拒绝见任何人。
方太太更着急,但她比方逸洲老谋深算些,明白着急上火没用,继续通过电话指挥自己的人往境外账户赚钱,集团有多少钱就向外转多少钱。
可惜本来巴结她的亲信明明白白拒绝了她,“方太太,现在所有的董事都盯着公司的账户,谁再转移公司资产,他们会直接报警。”
此路不通,她把目光放在M集团投资的那笔钱上,实际上那笔钱并没有进入集团账户,直接在方逸洲自己的账户上。
母子两人商定把这笔钱转到家族信托上,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利用信托来保有财产。
“合约到齐,如果我们对赌失败,照样要付出巨大代价。”
方逸洲眉头紧皱,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有些后悔逼妹妹离开,若是妹妹继续当方氏集团总裁,可以挡住所有压力,而自己只要躺着数钱就行。
“对赌失败,不过是把集团股权转移给M集团,如今集团面临破产,股权又值得了多少钱,说不定集团破产之后,我们还得面临巨额债务。”
走到今天,她也无可奈何,在心机上她不输任何人,可是在公司经营管理和笼络人心上,她不得不承认方逸群的能力远在她和方逸洲之上。
方逸洲叹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只要有钱,我们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方逸洲将M集团投资的钱很快转移到自己的家族信托账户上,即使以后被M集团追债,这笔钱将独立存在,不受影响。
钱业收到转账,马上给方逸群打电话,“方总,钱已经收到,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他们自己操控这笔钱,保留证据,击穿信托。”
方逸群正在家里给清扬准备早餐,接到电话,只平淡地下了命令。
大概只有赵奕和张越知道,五年前方逸群已经将资本游戏的规则研究透彻,利用一部分资金打入了资本市场。
宇安信托的董事长是方逸群,他熟悉各个豪门掌权人的爱好,所以宇安信托才能精准预测到各个豪门总裁的投资喜好,成为他们家族投资的代理人。
“收到,方总,果然如你所料,方太太设定的合作条款本来就隐藏着极大的风险,不过,您确定她会主动操纵信托资金,将风险暴露给对家?”
“她当然会,一个贪婪的女人怎么舍得不动手边的巨额资产?不要小看了那笔资产的巨大诱惑力。”
放下手中的电话,早餐已经做好了,他在烤好的面包中间放上蔬菜和鸡胸肉,再抹上酱,放到餐桌上,顺便热好牛奶,去卧室叫叶清扬。
叶清扬还在睡着,他打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照在清扬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如最美好的羊脂白玉,他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又亲了亲她樱红的唇。
看着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眼中还有浅浅的水光,向他伸出了手臂,软软地撒娇,“累,还想睡,陪我。”
“累就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我给你穿衣服。”
清扬就闭上眼睛,没骨头地腻在他怀里,任他脱下睡裙,给她穿好贴身的内衣。
她伸着手臂打着呵欠配合,“你说你最近精力怎么这么旺盛,你都不知道累的吗?”
方逸群看着她那副软绵绵的小奶猫样子,心里想说的是也不知道是谁撩人不自知。
外面御姐范十足,回家却特别粘人,主动求抱抱,主动坐腿上,还主动坐他怀里撒娇,角色转变得心应手,以至于他总是情不自禁。
两人一起吃完早饭,她对着镜子补妆,今天和方逸群一起去逸翔科技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化一个淡妆显得正式些。
方逸群坐在旁边,拿着她的口红帮她涂,涂完了还用还用手指轻轻研磨均匀,这样显得更自然些。
“我们方总什么时候对化妆这么有研究了?”
“给自己的老婆画口红也是夫妻间的情趣,不喜欢,还是我画得太差?”
“画得很好,比我还画得细致。”
他这样身价数千亿的大富豪还有心为她画唇,这样的情她得领了。
“等今天的事忙完之后,我们去庙里找个高人算个成婚的好日子。”
“怎么想到要算日子了,不是说等你可以完全离开轮椅时再考虑婚礼的事吗?”
“我说过大败方逸洲之日就是我重新站起来的时间,现在离这个时间很近了。”
方逸群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满的都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