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目

    今天的赏赐莫非是与二房有关?杜氏心里嘀咕着。

    等接了旨,杜氏都手都被自己掐麻了。

    她就那么麻木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相公和宫人们寒暄,直到宫人全都离去她都没回过神来。

    终于,杜氏动动干涩的眼睛,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满十箱的赏赐,不知不觉眼睛里有了泪花。

    “相公,我可是没听错?是筝儿?”

    杜氏觉得紧张,不自觉的抿着嘴,手也发抖去拉岳骋鸣的衣袖。后者带着欣慰的点点头,扶住了杜氏的手臂,开导似的对着杜氏开口:“你也别多想了,筝儿心里还是有我们的。”

    “嗯。”

    杜氏点点头,只觉得唇齿发酸,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她实在是心酸,尤其是看见这些赏赐,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岳筝。

    可是能怎么办啊!就算杜氏这种分不清的黏糊性子,现在也觉得后悔也没用了。不过现在筝儿也算是有了好去处,现在那贺洵也争气,圣上也欢喜。

    这十箱也称十全十美,意味着圣上对岳筝很是满意,这是称赞她呢。杜氏想到这里原先的负罪感才有些放松,等明天自己去贺府看看筝儿。

    亲生母女,女儿要是气闷,做母亲的理所当然的要去哄哄。

    杜氏打定了主意,便全身心的整理赏赐,她的好心情没待多会儿,就被一道带着酸味的声音打断。

    “不过是这点点东西,你还真瞧了眼里去了。”赵氏站在杜氏身旁,无所谓的看着自己刚做的染指,这可是皇家女眷才能拥有的,再瞧瞧杜氏素的要命的指甲,赵氏就觉得瞧不上。

    这有什么,等着太子继位,这天下都是她茹儿的,区区二等侯,不过是个为自己姑爷卖命的罢了。

    越想赵氏越高兴,看着还在清点的杜氏更是看不上:“我跟你说话呢。”

    杜氏这才回过身来,眼神里满是冷漠,她性子虽说绵软,但在子女身上她也没怕过谁:“兄嫂,我敬你是我嫂嫂才对你多加容忍,岳家的教养都被你吃到肚子里了?竟敢对着陛下的赏赐胡言乱语,我看你是失了神了!”

    赵氏闪躲不及,杜氏的手都快指到她脸上了。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几步,赵氏这才被跟在身后的婢女扶住。

    “你敢指我!”

    赵氏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婢女,气冲冲的往杜氏身边走。只见杜氏这次竟然一点都不惧她,反而端庄的站在那里,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为何不敢指你?”杜氏反问,她上前一步,应是逼得赵氏往后退了一步。

    赵氏也好久没见过身板如此硬的杜氏了,如今婆婆早已被二房送了回去,赵氏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欺负二房,免得被人传出去落个苛责狭隘的名声。

    这样对她家茹儿不好。

    “我不跟你这小门小户一般见识!你给我等着!”赵氏气冲冲的离开,直到回了房还是一脸气不顺,她在这岳府何其风光,今日竟然让这不上台面的羞辱一通。

    越想越气,桌上的东西就成了牺牲品,碎了一地。

    “这是怎么了?”岳骋德还未等进屋就听到里面的声响,一进屋就看见一屋碎片。

    赵氏见自家相公进来,更是没好气的撒火:“那个杜氏今天是吃了枪药一般,竟然敢打跟我叫嚷!”

    岳骋德听了话了然,他招来奴仆将狼藉一片的地给收拾了,这才伸手揽住赵氏的肩膀:“你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就这一点小恩小惠,你也看的上眼。”

    岳骋德还是觉得赵氏小题大做了,如今贺洵立了功,贺家还在边关守着呢,圣上自然不会叫和家人太难看,赏赐有什么用,家里人还不是都在宫里关着呢。

    想到这,岳骋德安慰着赵氏:“行了,不就是这么一点点东西,等咱们茹儿再争争气添个小皇孙,有的是咱们的荣华。”

    也是,赵氏心思了半天,有些担忧的和自己相公开口:“你说咱们茹儿都嫁人这么久了,怎么肚子一直未有动静,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岳骋德也觉得奇怪,伸手在桌上敲打着,这宫中的情况他也摸不准,于是想来想去还是跟赵氏说:“等这几日我便跟圣上提一提,就说你思女心切,看看能不能进宫渐渐茹儿。”

    “行。”杜氏也一口答应了,她也很久没见过自己家乖女儿了,能进宫是最好的。

    --

    岳家这边的不愉快,岳筝是一点都不知,她现在忙的很,一边要装模作样的不理贺洵,一边还要对这些珍馐菜肴忍住不动筷子,真是磨人啊。

    圣上正在饮酒,他不开宴,谁也不敢吃。

    还不如不来,岳筝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岳茹。

    这人正坐在自己对面,位置稍微靠下一点点,岳筝在心里心思着,可能挨着圣上坐的都是王爷公主,是圣上的兄弟姐妹,那再往下应该就是皇子了吧。

    岳筝将目光看向那个身着黄色外袍的男子,定睛一看竟然是八爪蟒袍,不出意外这人应该就是东宫太子了,而岳茹嘛......

    岳筝将目光往右边挪了几寸,太子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此女雍容华贵,头上戴的配饰也与岳茹的不一样,看坐的位置,这位应该就是东宫的太子妃,而岳茹应该是侧妃。

    贺洵侧目看着岳筝的表情,总感觉这人应该心情不错,于是他小声的问了一句:“筝儿,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贺洵一搭话,岳筝正好也想问问自己心里的猜测对不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和贺洵解解闷。

    “对面那个是不是太子?”

    岳筝低下头,装模作样的拿起糕点,一点点的往嘴里送,远远看上去,就是是在等宴的过程中偷吃的小姐一样。

    “嗯。”

    贺洵岳筝动作,只觉得好玩,也想低下头摆弄一下自己的茶碗,却被岳筝叫了停:“你干嘛!”

    “我想离你近点。”贺洵又抬起头来小声回道。

    岳筝阻止:“不行!我们现在在冷战,你不能跟我一起玩!”

    贺洵不悦,但是听话,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点点头:“对,那为就是当今太子,也是圣上的四皇子。”

    “年纪最小的呀?”岳筝惊讶,忙问。

    “也不是,前些年三皇子的母妃又诞下五皇子,这样算来也有四五岁了吧。”

    贺洵回忆着以往的记忆,大概有这么个印象,他对后宫里的事不感兴趣,以前有点时间他就站在宫门外,远远的看看母亲罢了。

    岳筝听了话点点头,又问:“那那个太子妃是谁啊?”

    贺洵也不留意太子的消息,听着问题就抬眼去看,看清楚了再跟岳筝讲:“这是相爷家的女儿,一个入了东宫,一个嫁给了三皇子。”

    岳筝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对着贺洵说:“你低下头,我想抬起来看看。”贺洵老实听话的照做,岳筝这才装模作样喝了口水,像是吃饱的模样抬起头来。

    果然,岳筝找到了坐在后面的岳清清,虽说是离得远,也能看的出这人削瘦了很多,好像比有孕前都要瘦了,岳筝在心里估摸着。

    这岳家可以啊,在宫里开枝散叶的,家里的女儿都嫁宫里来了,真是厉害。

    不过岳筝最佩服的还是相爷,两个女儿都是正室,可比这侧室风光。岳筝看清楚了,也就失去了兴致,就在她再也坐不下去的时候,终于上面传来一道声音。

    “赐宴!用膳!”

    短短四个字,将岳筝从这水深火热里拉出来,她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低着头开始吃了起来,肚子快饿扁了,再不吃就成饿死鬼了。

    不知过了多久,岳筝觉得袖子被人轻轻拉了一下,不悦的回头看看拉自己的贺洵,刚想问这人不吃饭找什么事,却发现贺洵的脸色不对。

    岳筝这才看过去,只见全殿上下都看着自己,有的人的脸上竟然明晃晃的带着嫌弃,岳筝放下手中的鸽腿,有些分不清怎么了。

    这时,坐在前面的徐妤初也回过头来,她细心的为岳筝擦去嘴边的油污,带着宠溺的摸摸岳筝的头发开口道:“皇兄可是觉得筝儿吃饭可口,妹妹在家也是,总被筝儿哄的多吃两碗饭。”

    岳筝这才发现源头是什么,原来坐在上位的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岳筝一惊,心中不断的瞎心思,是自己吃的太多了,还是自己吃饭的声音太大了。

    在她的胡思乱想中,上位的陛下终于说了话:“能吃是好事,能吃的女子有福气,连寡人都觉得胃口大开,各位继续用膳吧。”

    岳筝哪里还能吃的下去啊,心都快跳出来了,真是神烦,也不敢开口,只能拿着筷子将菜夹到自己的盘子里没就这么和食物大眼瞪小眼。

    终于,宫宴结束,岳筝上了马车才懒洋洋的靠在贺洵身上。

    “快累死我了,这饭吃的还提心吊胆的。”

    贺洵静静的听着她说,现在也里寒露重,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着岳筝身上:“今晚吓到了吧,你眯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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