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渐渐的,后宫中传言夏侯瑾轩有龙阳之癖,不喜美人,独宠淑妃,后宫佳丽数百人,却始终无一幸存。

    如今,夏侯瑾轩登基为帝已经五年有余,膝下只有两子一女。

    大皇子夏侯铭乃先皇第七子,生母德妃早逝,如今由夏侯正抚养,封号永乐。

    四公主夏侯婧,乃先帝第八子,亦是如今唯一的嫡女。

    五公主夏侯婉瑜,则是先皇的第十一女,亦是如今的淑妃之女,如今育有一女,乃是淑妃的心肝宝贝。

    六公主夏侯瑾萱,是先皇十三子夏侯墨的女儿,今年十岁,长相秀美,端庄娴雅。

    八皇子,乃先皇第九子,生母贤妃,亦是德妃之妹,今年十六。

    九皇子生母李婕妤,出自德嫔之族。

    十公主,乃是淑妃所出,如今尚且年幼,还没有册封。

    如此一排下去,皇子公主总共就那么几个,夏侯瑾轩却偏偏独宠淑妃,令人不禁唏嘘感叹,淑妃果然深得圣眷啊!

    而且,淑妃的父亲也是个厉害角色,当朝丞相魏国忠。

    魏国忠是个老狐狸,深谙帝王之道,平时对于皇上和皇后的宠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插嘴过。

    这次夏侯正驾崩,魏国忠便提议立淑妃为皇后,不料却被皇上拒绝,只留下了一个贵妃位置,而皇上自己则另立新后。

    这让魏国忠气急,但是又奈何不了夏侯正,只得暗中积蓄力量,准备造反。

    魏国忠认为夏侯正迟早有一天会失势,到时候他再站队,就更有希望了。

    而这时候,夏侯瑾轩已经登基十五载,朝堂稳固。

    夏侯正见形式已然不妙,便联合一部分臣子逼迫夏侯正废黜淑妃,另立皇后。

    然而夏侯正却一直拖延不立后。

    而这一切都被夏侯锦绣看在眼里,她不得不佩服淑妃的手段。

    夏侯锦绣原本以为淑妃在得知自己怀孕后,肯定会马上下毒害自己,没想到淑妃居然如此沉得住气,这样看来,淑妃真是比较难对付。

    不过,这一招也正合夏侯锦绣的心意。

    夏侯锦绣决定采用迂回战术,慢慢消耗淑妃的势力,然后再逐渐瓦解她的势力。

    夏侯锦绣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思考着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

    忽然,窗外传来敲击窗棂的声音。夏侯锦绣皱眉,这种事情她已经吩咐了莲儿去处理了,怎么会……

    “谁?”

    夏侯锦绣冷冷喝道。

    “我,莲香。”

    夏侯锦绣赶紧穿鞋下床走向房门口:“莲香姐姐,什么事啊?”

    “公主,您快躲起来吧,刚才莲花宫来了个小宫女,说是皇后召见公主。公主,您快跟奴婢走,皇后现在正气冲冲地往您这边来了呢。”

    “好,我知道了。莲香姐姐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裳,很快就来。”

    夏侯锦绣说完,便匆匆返回内室,换了件衣裙便跟随莲香离开。

    莲香领着夏侯锦绣走过曲折回廊,然后拐弯走入一条通往御花园的小路。

    小路两旁盛开着各种鲜艳夺目的花朵,风一吹,花瓣飘落,带着淡淡的芬芳,沁人肺腑,令人迷醉。

    小路尽头有一个凉亭,周围种植着翠绿葱郁的树木,亭子里摆着几张矮塌,几盆精致娇艳的牡丹正竞相争艳。

    而在凉亭最里面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美妇人身姿窈窕,面容白皙柔嫩,肌肤胜雪,一双秋水般澄澈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坚毅睿智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洞悉世俗的犀利眼神。

    夏侯锦绣走近,跪在凉亭中央道:“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美妇人伸手示意夏侯锦绣免礼。

    夏侯锦绣起身退到一旁,静待美妇人说话。

    “你便是皇贵妃?”

    美妇人的语气虽然清脆悦耳,宛如黄鹂鸣叫,但却透露着威严。夏侯锦绣微笑着点点头。

    “抬起头让我瞧瞧。”

    夏侯锦绣照做。

    美妇人盯着夏侯锦绣仔细打量了半晌,突然问道:"你可曾怨恨我?"

    闻言,夏侯锦绣愣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美妇人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道:“我知道你怨恨我。”

    夏侯锦绣低下头,掩饰了眼底的愤怒。她确实恨过,恨她不该嫁给夏侯正。但是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的出现,恐怕夏侯正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也许早就死了。而淑妃的野心昭然若揭,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走上这一步。

    “不曾怨恨。”夏侯锦绣诚恳答道。

    美妇人笑着摇摇头,道:“罢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倒显得矫情。”美妇人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也有错,怪我当初识人不清。你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夏侯锦绣抬头看了美妇人一眼,然后垂下眼帘,淡淡道:"我姓夏,单名一个绣字,乃南宫城池人士。"

    夏宫中,除了夏侯正,就是皇贵妃最受恩宠。所以夏侯锦绣报出自己南宫城的名讳,也算是投石问路。

    美妇人闻言点点头:"夏绣,这名字好听极了。你与皇上成婚多久了?"

    "三月。"

    "嗯,那皇上可疼爱你?"美妇人又问道。

    夏宫之中,皇上的宠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子嗣。只有子嗣丰富了,才能巩固地位。

    夏宫的后院中,嫔妃不计其数,皇上的子嗣少得可怜。如今,夏侯正膝下仅有夏侯墨一个儿子。

    所谓一代不如一代,说的就是夏侯正,而且夏侯正性格孤僻暴戾,对任何人都是不假辞色。所以夏侯正在这后宫中,根本就是毫无根基。

    夏侯锦绣心想着,皇后应该也看出了这一点,不然她们母子俩怎么会联系得如此频繁?

    这样也好,省的她麻烦。毕竟这是古代,男权社会,她必须找个靠山。

    “皇上待我极好。”夏侯锦绣恭敬回答道。

    闻言,美妇人满意地点点头:"皇上是一国之君,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国家大事,他的喜怒哀乐将影响整个朝局,所以作为妻子,你务必要体谅他,支持他。"

    "臣妾谨记。"夏侯锦绣低头答道。

    美妇人似乎非常满意夏侯锦绣的态度,她笑着拍了拍夏侯锦绣的手背,温和道:"我知道皇贵妃聪慧过人,但是在后宫之中,最终的赢家只有一个。所以即使你有心帮助皇上,你也必须要隐藏自己的锋芒,韬光养晦。因为你越强,敌人就会觉得你太弱,所以敌人便会放松警惕,甚至不惜一切铲除你。这些年来,我们母子二人吃了很多苦,如今好在有惊无险,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闻言,夏侯锦绣不由得心中一震,原来,她们母子的日子竟然过得如此辛酸,怪不得淑妃要费劲心机谋害夏侯正,只有他死了,皇贵妃就会变得无依无靠,任人宰割!

    "皇后娘娘放心吧,我不是鲁莽冲动之辈,更加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命冒险。"

    听了夏侯锦绣的保证,美妇人欣慰地点点头,然后道:"皇贵妃,我知道你心中肯定充满委屈,我今天请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伤痛,重新振作起来。我已经派人把皇上送给你的东西全部都搬进凤栖宫了。另外,皇上昨天还特意赏赐了你几箱珠宝首饰。"

    夏侯锦绣心想,果然是亲生母亲,连她的首饰都准备好了,只是夏侯正会舍得把这些东西赏赐给自己吗?

    见夏侯锦绣没有表态,美妇人继续说道:"皇上虽然不喜欢你,但你也是他的嫡长子。而我又病重缠绵在床,他总归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

    夏侯锦绣听完美妇人的话,不禁蹙起了秀气的黛眉。

    美妇人见状轻抚着额角,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哎,我现在只盼着这场瘟疫早些结束,不然,这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夏侯锦绣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跳。

    美妇人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夏侯锦绣听得出来,她似乎有意推夏侯正登基为帝。

    可是,夏侯正是先帝钦封的正统继承人,她不过是一个妃子,哪有资格提议立皇储?况且夏宫中众多皇子皆是嫡出,按照惯例,皇子们均有继承大统的权力。

    夏侯锦绣沉默了片刻,抬眸道:"臣妾愚钝,不敢妄议朝政。"

    美妇人轻笑,"你啊,就别谦虚了,我还不清楚你么?你的心胸比任何人都宽广。"

    夏侯锦绣心中苦笑,她哪是心胸宽广呀?只不过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她的心思全都扑在了治疗瘟疫的事情上,对其它的事情漠不关心。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自己的丈夫会爱她,她唯一期盼的就是,有朝一日,她的丈夫能够站在高处俯瞰苍生,而她能够陪伴左右。

    "娘娘谬赞了。"

    "行了,别谦虚了,我这次找你过来主要是跟你聊聊天。顺便,替你介绍一个人。"美妇人笑眯眯的说道。

    夏侯锦绣闻言,疑惑地挑眉看向美妇人。

    美妇人拍了拍手,门口便走进来一位青衫老者。

    看到这名老者,夏侯锦绣心中一惊,这是谁?竟然能随时随地入内?难道皇上对她信任到如此程度?

    夏侯锦绣压抑着激烈的情绪,缓缓开口:"不知前辈找晚辈前来所谓何事?"

    "丫头,你可认识他?"美妇人指着面带微笑的老者,慈祥的目光落在夏侯锦绣身上。

    夏侯锦绣皱了皱眉,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老者。这位老者面容红润,神采奕奕,精神矍铄,绝非寻常百姓。

    "这……"夏侯锦绣迟疑了半晌,方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认识。"这名老者,她当然认识!当初在边境时,他们还交过手呢,没想到时隔几年,他居然又出现在她面前!夏侯锦绣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眼前这名老者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一缕幻象,或者是一道虚影。

    "你既然认识他,那你就更应该相信他。"美妇人道。

    美妇人语气严肃,让夏侯锦绣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

    "我相信您,可是……"

    不等夏侯锦绣说完,老者便抢着开口了,"夏侯姑娘勿虑,老朽今日来,是奉旨办差。皇上吩咐老朽协助夏侯姑娘解决江州瘟疫,还江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闻言,夏侯锦绣愣住了。夏侯正竟然让一个陌生人协助她治理江州?莫非夏侯正对自己失去了耐性?可是这不合理,若是他对自己厌恶至极,又岂会让一个陌生人来辅佐她?

    "皇上对你的信任,远超于你的想象,所以你也无须担心。"老者看到夏侯锦绣脸色不断变换,以为她仍旧怀有芥蒂,于是开始安慰道。

    夏侯锦绣勉强扯了扯嘴角,笑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会努力治理江州,还江州黎民百姓一个公平与安宁。"

    "那就祝夏侯姑娘马到成功。"老者淡笑。

    夏侯锦绣起身,朝老者鞠躬道:"谢过前辈吉言,告辞。"说罢,转身离开。

    "锦绣!"身后传来美妇人焦急的叫声。

    夏侯锦绣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留,头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去。

    她的脑海里闪现的是美妇人刚刚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还有她说过的那番话。她说她活不久了,她是想借她的手帮夏侯正登上皇位。

    呵呵,想利用她?

    她可不傻,凭她的智商和手段,恐怕不足以帮助夏侯正争夺皇位吧?更何况她的父王也是支持太子的,夏侯正登上皇位,她的日子同样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夏侯锦绣勾唇冷笑,夏侯正啊,你以为你胜券在握了吗?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想登上皇位,也得问过我愿不愿意,你想坐稳这个位置,还差得远呢!

    三日后。

    京城南郊的某座荒废已久的院落,被一队士兵包围住。

    夏侯锦绣一袭浅蓝色长裙,静静的站在院落中央,目光清冽的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紫衣龙袍,面色威严的男子。

    他就是夏侯正?夏侯锦绣看着他,眼底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记忆中,他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乃天下少有的翩翩美男子,而且文韬武略、样貌堂堂。只是,这一世,她再也看不到他的风华绝代了。

    夏侯正负手站在院门口,俊脸阴云密布。

    "夏侯正,你究竟想怎么样?"夏侯锦绣率先开口问道,尽管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却无法释怀。毕竟他是杀害爹娘的仇人之子!

    夏侯正面容僵硬冰寒,浑厚低沉的嗓音响彻整座院落。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朕为后?"

    "不愿。"夏侯锦绣毫不犹豫的答道,"我这辈子只想做慕容瑾,绝不会做什么劳什子后妃!"

    夏侯正闻言脸色瞬间黑了,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戾气。

    "夏侯正,你死心吧,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屈服。"夏侯锦绣态度坚定。

    "好,很好!"

    夏侯正怒极反笑,他没有想到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夏侯锦绣抓来了,可是她却拒绝了自己,甚至宁死都不肯答应为后?

    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痴迷?她到底哪里好?

    "既然如此,那你就准备好受死吧!"

    夏侯正的话音未落,他身旁的护卫便拿着刀剑冲向了夏侯锦绣。

    夏侯锦绣面色一凛,拔剑迎敌!

    夏侯锦绣的武艺是从小练的,因此她的身手不弱。加上她身怀绝技,对付几个护卫绰绰有余。

    "砰——"一声巨响,一柄飞镖射向了其中一个护卫,那个护卫倒在血泊中。

    "啊!有刺客!快来人呐!保护皇上!"

    尖锐的喊声划破空气,震荡耳膜。

    院外顿时冲进来许多侍卫。

    "放箭!"夏侯正厉喝一声,那些侍卫纷纷举弓搭箭瞄准夏侯锦绣,嗖嗖嗖……数十支羽箭齐刷刷的飞向了夏侯锦绣。

    夏侯锦绣眸光一凝,挥舞着手中宝剑挡住了那些射过来的羽箭,但是那些飞来的速度极快,她虽然竭力躲避,但是肩膀依旧被擦伤了。

    "噗嗤!”又是一根羽箭飞了过来,夏侯锦绣躲闪不及,左臂被射伤了。

    鲜红的液体染红了白皙的手臂,夏侯锦绣疼的蹙起眉,额头渗满了汗水,但是她咬紧牙关,硬撑着,绝不示弱。

    "哼!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夏侯正冷笑着说道。他早就命人封锁了这片区域,她插翅难逃。

    "哼!"夏侯锦绣轻哼一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话落,她忽然运转灵力,大吼一声,“万花诀——姹紫嫣红!”

    夏侯锦绣手腕翻转,掌心立即冒出火焰,然后一团团的火球直奔四周的侍卫而去。

    眨眼间,原本寂静的院落顿时燃烧起熊熊烈火,众侍卫见状,忙撤退。

    "来人,救火!救火啊!"领头侍卫惊慌失措的高呼着。

    火势越烧越旺,将院落映衬的亮如白昼。

    "哈哈哈......"夏侯锦绣大笑出声,这个时候,夏侯正终于露出真容。他的脸庞轮廓分明,五官端正,一双墨瞳炯炯有神,薄唇微抿,透出一股凉薄之气。只见他面如冠玉,鼻梁挺直,身材修长伟岸,整个人显得卓尔不群,霸气逼人,果然不愧为夏侯国最年轻的帝君。

    不过,夏侯锦绣并不感激他。如果没有他,夏侯国的江山或许就不会毁在夏侯正手上。

    "夏侯锦绣,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夏侯正冷笑道,一挥手,数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夏侯锦绣周围。

    "我要去找我爹娘报仇。"夏侯锦绣面容悲痛,声嘶力竭道。她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动身,她的孩子不知道有没有事,她的心很乱,迫切想要赶去见他。

    夏侯正冷笑着说:"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踏出这个院子吗?你别忘了,你的孩子还在我的手上。"说着,夏侯正缓慢地抬起手掌,手中握着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瓶子。

    看到夏侯正手上的东西,夏侯锦绣心蓦地揪成一团,“夏侯正,把我的孩子交出来。”

    夏侯正扬了扬手上的瓶子,笑道:"只要你跟朕走,朕就将孩子送给你。"

    "你休想骗我!"夏侯锦绣愤恨的瞪着夏侯正,“你不是要娶我为后吗?怎么还绑架了我的孩子?”

    "哼,慕容瑾,你当初选择嫁给我,就该猜到今天会有这样的结局。你们慕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狠毒。慕容正当初害我母亲惨死,你又设计陷害我,抢走了属于我的皇后之位,我岂会让你逍遥自在?所以,我才会设局引诱你进宫。

    只可惜你不肯入套,所以,只能怪你自作孽不可活。今天,就算我放了你,慕容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跟朕走吧!朕会善待你们母子俩,给你们尊贵荣耀的生活。"夏侯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威慑。

    夏侯锦绣听完他的话,脸色变幻莫测,一阵青一阵白的。

    夏侯正见她迟迟不吭声,不耐烦的催促道:「慕容瑾,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想看着他们死?"

    夏侯正的话提醒了夏侯锦绣,她看着躺在院子里挣扎的两人,咬了咬牙,说道:"好,我跟你走。"

    她决不能连累自己的父母。她相信,夏侯正一定会履行承诺,放了自己的父母。

    闻言,夏侯正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脖颈,声音充满了危险性的说:"你确定要跟朕走?你若想清楚了就好,只要跟了朕,你就是这个王朝唯一的女主人了!朕绝不食言!」

    夏侯锦绣咬了咬牙,说道:"我跟你走!"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聪明人!朕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走吧!"夏侯正嘴角噙着冷笑,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夏侯锦绣忍下剧痛,踉跄着脚步跟上夏侯正的脚步,目视前方。

    夏侯正和夏侯锦绣刚离开,两名黑衣人便悄悄潜入了屋内,看见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夏侯瑾宸,他们松了一口气,然后抱起夏侯瑾宸往偏殿走去。

    偏殿内,夏侯瑾宸安稳的躺在榻上。

    "主子,您终于舍得出手了。"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夏侯正坐在软椅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南昭太后死了?"

    “嗯,据探子来报,已经葬身大火之中。”黑衣男子禀告道。

    夏侯正点头,"呵呵......"他笑了笑,继续说:“那老妖婆死了就好。"他的笑声充满了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主子,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黑衣男子问道。

    "你们都散了吧!"夏侯正摆了摆手,淡淡的吩咐道。

    随后,他拿出手帕仔细的擦拭手指上的药粉,然后将手帕扔到旁边的铜盆里,接着起身往门外走去。

    黑夜渐浓,一轮皎洁的圆月悬浮在半空中,月光洒向地面,银白无瑕。

    夏侯锦绣和夏侯正一路疾驰,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

    突然,夏侯锦绣脚踩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猛然停下了脚步。

    "夏侯锦绣,怎么了?"夏侯正挑眉询问道。

    "夏侯正,你究竟抓了我的孩子干嘛?"夏侯锦绣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夏侯正质问道。

    "呵呵……"夏侯正冷笑两声,然后低沉道:"我说过,要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朕,否则你的孩子将永远留在这里陪你。慕容瑾,你考虑清楚了吗?"

    夏侯锦绣咬了咬牙,说道:"夏侯正,我劝你还是赶紧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否则我发誓,你永远都别想看到你的孩子了!"

    夏侯正眸底闪过一丝戾气,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说罢,手中多了一条黑布,快速的捂在了夏侯锦绣的嘴巴上。然后,一手拎着她,纵身飞跃出几丈外,跳进树林深处的湖泊。

    湖水冰凉刺骨,夏侯锦绣冻的瑟瑟发抖。她奋力挣扎,可是却被绳索紧紧的捆绑在树干上,根本动弹不得,甚至连说话都困难。

    "呜呜……唔……"

    夏侯锦绣急的泪流满面。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想杀她?

    "慕容瑾,不用挣扎了,这绳子是特制的,你越挣扎它缠的越紧。"耳畔传来夏侯正嘲讽的声音。

    夏侯正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抛给黑衣人,命令道:"将她吊起来,每隔三炷香时间就割断绳子,记住了吗?"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迅速将令牌捡起,转身快速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夏侯锦绣被吊在湖边的树枝上,寒风吹拂,刮得她浑身疼痛难受。

    "啊——"夏侯锦绣凄厉的喊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使夜晚更加的寂静。

    此刻的夏侯锦绣早已顾不得羞耻,拼劲全部的力量想将绳子弄断,奈何力不从心。

    夏侯正负手站在岸边,居高临下俯瞰着在树杈上苦苦哀嚎挣扎的女子,眼神阴郁嗜血,“你最好保佑你的儿子平安无事,否则你的儿子一定会死无丧身之地!”说完这话,便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夏侯锦绣被吊了许久,体力透支晕厥过去了,而夏侯正则带着人马赶往京城,准备迎战即墨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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