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片刻后,两人才松开了彼此。慕辰看着夏侯锦绣红润的小嘴,喉咙滚动了两下,强忍着冲动,说道:"好了,你赶紧回宫吧。"

    夏侯锦绣抿嘴偷笑,说道:"好啦,四皇兄再见。"

    话音未落,夏侯锦绣一溜烟儿跑远了,留下一抹清新淡雅的香味。

    慕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脚步,只觉得怀里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什么似的,令他怅然若失。

    夏侯锦绣跑进马车里坐好后,对驾车的春雨吩咐道:"春雨,咱们快些启程吧!”

    春雨点点头应道:"是,娘娘。“说罢,挥舞着鞭子,扬起尘土飞扬,驱赶着马车缓缓驶离了四王府。

    "娘娘,四王爷对您真好!"春雨忍不住感慨道。

    "呵呵!本宫知道。"夏侯锦绣浅浅一笑,心中暗道:四皇兄,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不值得!

    回到宫里,夏侯锦绣就把春雨叫进来,询问道:"春雨,四皇嫂病倒了,四皇兄有没有怪罪你啊?"

    春雨摇了摇头,诚恳地回道:"娘娘放心,奴婢没有向四王爷禀告您去看望四王妃的事,因为奴婢觉得四王妃病成这样,娘娘还是别去探望比较妥当。"

    "嗯,你考虑的很周到。"夏侯锦绣赞赏地看了春雨一眼,然后说道,"好了,本宫饿了,先用午膳,你去御膳房取些吃食过来。“

    "是,娘娘。“春雨恭敬地退下。

    不一会儿,春雨就拿了几碟精致的小菜回来了。

    "娘娘,这都是四王府御厨新研究出来的几道小菜,您尝尝。“

    春雨把菜摆到夏侯锦绣面前的桌子上,笑盈盈地说道,”这几道菜,奴婢已经品尝过,味道鲜美可口,娘娘肯定能吃得惯。"

    "哦?"夏侯锦绣挑眉笑了笑,然后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入口,瞬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竖起大拇指赞道,"唔——味道确实极好。"

    "嘻嘻……娘娘喜欢吃就好,这些菜是奴婢特地吩咐御膳房做给您的。"

    "春雨,你可真贴心。"夏侯锦绣笑着夸赞道。

    "奴婢能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荣幸,您就别埋汰奴婢了。"春雨谦虚地笑道。

    "嗯,说的对,春雨,你很有眼力劲儿,很讨人喜欢。"

    两人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夏侯锦绣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全都吃掉了,她满足地摸着饱鼓鼓的肚皮,说道:"真好吃,本宫从没试过像今天这样吃得这么饱呢!"

    "嗯嗯,奴婢也觉得味道特别棒呢!"春雨微笑着附和道。

    夏侯锦绣看了春雨一眼,突然说道:"春雨,四皇嫂生病了,咱们应该去看望一下她吧!"

    "可是......娘娘,您忘了吗?上次您去看望四王妃的时候,被皇后娘娘拦在了外面。而且皇上也明文规定过,除非皇后召唤,否则任何人都不准探视四王妃。"

    春雨犹豫地说道:"奴婢听说,四王妃得的并非普通的风寒。据说,四王妃这次得的病比较复杂,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嗯,那本宫改日再去看望四皇嫂吧。"夏侯锦绣点头应道。虽然很不舍,但是她知道,现在她的处境确实不方便去看望四皇嫂。

    “哎,希望四皇嫂早日康复。”夏侯锦绣轻声嘀咕了一句。

    下晌,夏侯锦绣闲来无事,就在殿内练字画画,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夏侯锦绣才结束了练字。

    夏侯锦绣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宫女焦急的喊声,"四王妃——"

    紧接着,就听到宫女急切的声音继续响起,"四皇子,您等等,奴婢去帮您找皇后娘娘。"

    "慢着。"慕容炎抬眸看着匆忙走来的春雪,沉声喝止了她。

    "奴婢参见四皇子。"春雪停下脚步,屈膝行礼道。

    慕容炎扫视了一圈四周,皱眉问道:"母后呢?"

    "娘娘刚刚歇息下了,奴婢刚去请示过娘娘,娘娘让奴婢回绝了四皇子。"春雪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怎么可以这样?"慕容炎气愤地说道,“父皇都派了人在母后寝宫守卫,怎么可能让母后独自一人待在凤鸾殿呢?”

    春雪垂首恭敬地说道:"奴婢不太清楚。"

    慕容炎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心底的怒火,然后又冷漠的开口说道:"好了,朕亲自去找母后。"

    慕容炎转身大踏步朝着凤鸾殿走去,春雪连忙跟上,在他身后提醒道:"四皇子,奴婢斗胆多嘴,四王爷和皇后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您这般莽撞闯进去,怕是不合适。"

    "哼!母后是朕的母后,她不愿意见朕,那是因为朕不是她所期望的儿子。但是她永远都是朕的母后,朕必须尽孝道。"慕容炎顿住脚步,侧头严肃地盯着春雪说道。

    "可是......"春雪还想劝阻,却被慕容炎厉声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朕是男人,理应顶天立地!如果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尊重,朕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奴婢不敢。"春雪低着头,惶恐地应道。

    "不用怕,朕不会杀了你的,你只管跟着朕,保护好自己即可。"慕容炎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语气温和了许多。

    "谢谢四皇子!"春雨松了一口气,然后恭敬地应道。

    两人来到凤鸾殿门口,侍卫立即跪下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母后睡了?"慕容炎看着殿内黑漆漆的屋子,蹙眉问道。

    侍卫恭敬地回答,"娘娘午膳时候用完膳就累了,刚刚躺下歇息了。"

    闻言,慕容炎心疼地叹了口气,然后大步流星地往主位走去。

    慕容炎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韩氏冰凉的手。

    韩氏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死去了一般。

    "母后。"慕容炎拉起韩氏的手,轻抚着韩氏惨白的脸颊,担忧地喊道。

    "炎儿,哀家......没......没事。"韩氏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炎,虚弱地说道,"快回去吧。哀家累了,想歇息会儿。"

    "母后......"慕容炎握着韩氏冰凉的双手,欲言又止。

    韩氏冲慕容炎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说道,"快回去吧,别让你妹妹久等了。"

    "那......那好吧。"慕容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韩氏的双手,站起身,叮嘱了韩氏一番就离开了凤鸾殿。

    "四皇姐夫,你回来啦。"夏侯锦绣正抱着小白熊玩闹,听到脚步声,立马扭过头笑眯眯地说道。

    "恩。"慕容炎看着夏侯锦绣,淡淡地嗯了一声。

    夏侯锦绣见此,心中疑惑。难道是因为刚才在大殿发生的事,惹怒了四哥,所以四哥不待见她。

    "四姐夫......你......没事吧?"夏侯锦绣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没事。"慕容炎简洁利落地答道。

    "哦......"夏侯锦绣讪讪地笑了笑。她就猜到嘛!四姐夫肯定是因为之前在大殿上被她拒绝一事恼羞成怒了。

    慕容炎见夏侯锦绣低头玩弄小白熊,也不再理会她了。

    过了片刻,夏侯锦绣忽然抬头,笑嘻嘻地说道,"四姐夫,我带小白熊去御花园溜达溜达哈。"

    说完,也不顾慕容炎反映直径跑了。

    "小七。"慕容炎叫了一声,见夏侯锦绣毫无反应,无奈地摇摇头。

    慕容炎回过神来,看向韩氏房门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御花园里,小白熊在草丛间奔跑嬉戏。它的速度很快,灵敏矫健,仿佛一只优雅的豹子。

    忽然,小白熊被一棵树绊倒了,“咚”的一声跌倒在草丛间。

    夏侯锦绣飞快地跑到小白熊跟前,将它扶了起来,一脸宠溺的拍着它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道:"哎呦喂,小白熊,摔疼哪里了?来,给我看看。"

    说罢,夏侯锦绣拿出帕子仔细地替小白熊擦拭额头和尾巴上沾染的泥土和青苔。

    "呜~呜~呜~呜!】小白熊抬起圆滚滚的大眼睛瞅着夏侯锦绣,似乎是受伤了。

    夏侯锦绣见状,赶紧把它放到地上,说道:"乖,先自己玩玩,四皇婶很快就好了。"

    小白熊听话地爬起来,围绕着夏侯锦绣转圈圈,偶尔还撒娇地蹭了蹭她。

    "乖乖的啊,别乱跑哦。"看着小白熊萌哒哒的模样,夏侯锦绣不禁失笑出声,摸了摸它的头颅。

    夏侯锦绣在原地蹲了一会儿,确认小白熊不会再乱跑后,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夏侯锦绣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乾元殿。

    慕容炎刚准备进入龙案批阅奏折,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于是立马追了上去。

    "皇贵妃。"慕容炎叫住了前面疾步而行的韩氏。

    "皇上?"韩氏闻言惊讶地回头看着慕容炎。

    慕容炎走近韩氏,问道:"母后,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韩氏摆手道,“哀家乏了,想歇息会儿,皇上要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母后......"慕容炎还想说什么,却被韩氏打断了。

    "皇上,臣妾真的乏了,皇上不介意的话,臣妾就陪皇上在御书房谈事。"韩氏笑着邀请慕容炎道。

    "当然不介意,母后随朕过来吧。"慕容炎笑着点了点头,牵着韩氏的手往御书房走去。

    "母后,儿臣给您泡杯茶吧。"慕容炎搀扶着韩氏来到软塌旁,坐下。

    "好。"韩氏欣慰地点头应道,她知道,慕容炎是体贴她的病,想要讨好她。但是......

    "儿臣告退。"慕容炎站起身来,作势要离开。

    "皇上,今日之事......唉。算了。"韩氏看了一眼慕容炎,叹息道,"哀家乏了,先休息一下。"

    "好。"慕容炎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寝殿。

    慕容炎走后,韩氏收敛了脸上的慈爱之色,冷漠地吩咐道:"李公公,去把四皇子妃请过来。"

    "奴才遵命。"李公公弯腰曲背地领命,然后快步离开,去传旨了。

    很快,韩氏的寝宫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韩氏沉声道,"进来。"

    寝宫的珠帘被掀开,一名年迈老嬷嬷走了进来。

    "参见皇贵妃,娘娘。"嬷嬷福了福身道。

    "何事?"韩氏平静地问道。

    "娘娘,太医院刘院正求见。"嬷嬷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回答。

    韩氏微微挑眉,“宣。”

    "是。"嬷嬷应声而退。

    半晌后,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进来,跪下行礼,"老朽拜见皇贵妃娘娘。"

    "免礼,起来说话。"韩氏语气威严地说道。

    "谢娘娘。"老者颤抖着站了起来。

    "皇贵妃找本院正有何事?"老头战战兢兢地开口询问道。

    "本宫这些天总觉得身体疲惫乏力,劳烦刘院正帮本宫诊治诊治。"韩氏淡淡地开口道。

    "是,老臣一定竭尽全力。"老头拱手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韩氏说着,示意嬷嬷搬来一张椅子给老者坐。

    "老朽多谢娘娘恩典,只是......”老头有点犹豫。

    "刘院正,你不必害怕,如实说就可以了。"韩氏淡淡地说道,虽然语气温柔,但是隐藏着一股威慑人心的气场。

    "是。"刘院正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皇贵妃娘娘脉象平稳,并无异常。"

    "既然如此,你为何吞吞吐吐地不敢说?莫非......"韩氏故意顿了顿。

    "老朽冤枉呀!娘娘明鉴!"刘院正急切辩解,他最怕的就是韩氏误会了,若是韩氏对他印象不好,那他的仕途可能就毁了。

    "好了,你下去吧。"韩氏挥挥衣袖,不耐烦地说道。

    "是。"刘院正松了口气,匆忙离开了凤栖宫。

    "母妃!"夏侯锦绣从远处走了过来。

    "绣儿,你怎么来了?"韩氏问道,心情略显复杂。

    夏侯锦绣来到韩氏面前,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道,"我担心母妃,所以就悄悄过来看望你了。"

    韩氏闻言,感动地拉过夏侯锦绣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母妃知道你孝顺。母妃没事,母妃身体已经好多了,你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们。"

    "嗯。"夏侯锦绣点了点头,然后又关切地问道,"母妃现在身体感觉还痛吗?需要让徐嬷嬷重新煎药吗?"

    "不用了。你看母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韩氏笑着说,“母妃累了,要睡一会儿了,你先回去吧。"

    "嗯。"夏侯锦绣点头应了,然后依依不舍地与韩氏道别,慢慢退出了内室。

    夏侯锦绣退出了内室后,就去找夏侯锦渊商量事情了。

    "二哥,你说,父皇是怎么知道那封信件不是你写的?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相信呢?"夏侯锦绣蹙着眉头,苦思冥想。

    "妹妹,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夏侯锦渊提醒道,"这件事你别管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你不必费心了。"

    "二哥......"

    夏侯锦绣还想再争取争取,结果被夏侯锦渊给打断了。

    "好了,你别说了。我们兄弟俩难得相聚,我们不聊这些烦心的事了。"

    夏侯锦渊说完,招呼着丫鬟上酒菜。

    "二哥,咱们两兄妹好久没喝酒了,今天我做东,你可别跟我客气。"夏侯锦绣高兴地说道。

    "哈哈,好,你做东。"

    于是,兄妹俩推杯换盏地吃起美味佳肴起来。

    吃饱饭后,夏侯锦渊和夏侯锦绣一同散步消食。

    "妹妹,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居然偷走了父皇赐给你的玉佩!这可是你的护身符!"

    夏侯锦渊边走边抱怨。

    "二哥,这玉佩是父皇赏赐给你的,不是赏赐给我的。"夏侯锦绣无奈地纠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赏赐这块玉佩。"

    "哼!他肯定是看中我的武艺了,才赏赐我的。"夏侯锦渊不悦地皱眉。

    "噗——"听着夏侯锦渊的歪理,夏侯锦绣喷笑。

    "妹妹,你别嘲笑二哥!"夏侯锦渊恼羞成怒。

    "好了,二哥,不逗你了。"夏侯锦绣止住笑,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按道理父皇应该更疼三哥啊。毕竟三哥是嫡长子嘛。不过,不管怎样,父皇赏赐给你的东西,不准丢了。"

    夏侯锦绣突然郑重其事地嘱咐夏侯锦渊。

    夏侯锦渊撇撇嘴巴,无奈道,"行啦,我不会弄丢它的。"

    兄妹俩继续走着。

    "对了,妹妹,我刚才听说皇后病了。"夏侯锦渊突然说。

    "什么?!"夏侯锦绣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皇后居然生病了。

    "是呀。你也知道皇后身子骨不好。所以,父皇派太医院院正去探病。

    “皇上怎么能这样?”夏侯锦绣咬牙切齿地说,"他这么做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堪!"

    "妹妹,别冲动!"夏侯锦渊赶紧阻拦。

    "我没有冲动。"夏侯锦绣坚决地说道,"这件事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二哥,我要去质问父皇,为什么不召我侍疾?"

    "妹妹,万万使不得!"夏侯锦渊急忙劝阻道,'父皇现在正值壮年,身子骨康健,根本用不着别的嫔妃侍疾。再说了,你这次的举动很不妥当,你是公主之尊,不应该插手朝政之事的。"

    夏侯锦绣沉默了,因为她确实没考虑那么周到,她只想快速将事情查清楚,揪出幕后黑手。

    "算了。这次就先放过他。"夏侯锦绣恨恨地说。

    "妹妹能想通就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等你养好精神后,再设法调查此事。"夏侯锦渊温柔地说道。

    "嗯,好。"夏侯锦绣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夏侯锦渊往回走。

    待兄妹二人回到梧桐殿后,夏侯锦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想到皇后那张脸就气愤不已。

    "哎......"

    夏侯锦绣哀叹一声,翻身爬起来,穿上鞋袜,披上外袍,拿起梳妆台上的木匣子,向门口走去。

    "公主,您这是要出宫吗?"莲月见状,立即迎了上去。

    "嗯。"夏侯锦绣点头应道,把木盒递给莲月,吩咐道,"莲月,替我把盒子装满了银票。"

    "好。奴婢马上就去办。"

    莲月恭敬地接过木盒,转身就出去了。

    夏侯锦绣走后,夏侯锦渊也出去了。

    夏侯锦绣带着几名丫鬟,坐着马车往皇宫而去。

    "公主,你真的要出宫吗?"莲月忧心忡忡地问道。

    "当然,不出宫,本宫哪里有证据?"夏侯锦绣淡漠地说。

    "公主,你千金之躯,出入宫禁乃是大罪。"莲月急忙劝道,"不仅是犯错误的问题,而且会惹恼圣上。"

    "莲月,你是觉得本宫连区区宫规都违抗不了吗?"夏侯锦绣冷冰冰地反问道,眼眸凌厉。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莲月慌乱地跪倒在地。

    "罢了,你只记住一句话,本宫是皇家媳妇!本宫代表的是皇家颜面!"夏侯锦绣语气强势而霸气,“本宫要做的事,就是要让皇室蒙受耻辱。”

    莲月愣怔地跪在原地,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公主,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夏侯锦绣不再搭理莲月,直接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她站在原地,目光深邃。

    "走吧。"夏侯锦绣淡漠地对着车夫说道。

    夏侯锦绣进入宫廷后,便径直去了皇后寝宫。

    "锦绣来给母后请安了。"夏侯锦绣福了福礼,甜甜地唤道。

    "免礼。"皇后挥挥手,说,"快进屋吧,外面冷。"

    夏侯锦绣谢恩后,便进了殿。

    "臣妾参见娘娘。”夏侯锦绣进屋后,又对皇后行了一礼,"多日不曾前来拜望娘娘,是锦绣的不是。"

    "锦绣,快起来。"皇后慈祥地拉着夏侯锦绣起来。

    "多谢娘娘体恤。"夏侯锦绣轻声道,顺从地任由皇后扶着自己。

    "锦绣最近在学习女红,不敢耽搁功课。"夏侯锦绣解释道。

    "女红?"皇后微微讶异地挑眉,随后笑着说道,"锦绣真懂事,不枉母后辛辛苦苦把你培育这么大。"

    夏侯锦绣谦虚道,"都是娘娘教导有方。"

    "呵呵,好孩子,母后没白疼你。"皇后摸摸夏侯锦绣的发髻,慈爱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陪母后用晚膳吧。"

    "谢娘娘。"夏侯锦绣低垂着眼睑应道。她并不愿意留宿。但是现在还不到揭露真相的时机,她暂且忍耐一下。

    "母后,您尝尝这道桂花鱼。"夏侯锦绣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到皇后的碗里。

    "唔,真香!不愧是皇后做的,真是好吃!"皇后赞叹道,"锦绣有心了。"

    "是儿臣孝敬母亲的。"夏侯锦绣浅笑盈盈地说。

    "锦绣,今天找母后何事?"皇后漫不经心地问。

    "儿臣想求母后帮个忙。"夏侯锦绣抬头看向皇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是什么事?说说看。”皇后似乎兴趣缺缺的模样。

    "昨夜,臣妾梦见了父皇。父皇告诉臣妾说,母后被人陷害了......"

    "锦绣,不许胡说!"夏侯锦绣话未完,就遭到皇后严厉制止。

    "母后,是不是真的?父皇真的是这么跟儿臣说的?"夏侯锦绣执着地追问。

    “锦绣,你别听信那个混账东西的话,母后没事,你放心吧。”皇后握住夏侯锦绣的手,宽慰道,"母后身体倍棒。"

    "可是......"夏侯锦绣仍旧不依不饶,"可是,父皇明明说母后生病了。而且父皇的样子很痛苦的样子,父皇还说要杀了那些陷害母后的人,甚至还说......"

    "够了!"皇后打断夏侯锦绣的话,怒斥道,"你父皇是不喜欢你母后,但是他绝不可能这么诅咒自己的结发妻子!你若再提及此事,休怪本宫无情!"

    "可是......"夏侯锦绣还想辩驳什么,却被皇后狠狠瞪了一眼。

    夏侯锦绣委屈极了。她虽然和父皇的感情比较寡淡,但她始终认为父皇是一位负责的君王。可是,他居然怀疑母后,还说要杀死母后,这种言论简直令她寒心。

    "锦绣,母后累了,要歇息了,你回去吧。"皇后淡淡地说,并示意莲月把夏侯锦绣带下去。

    "是。"莲月领命,扶着夏侯锦绣离开了凤栖宫。

    出了皇后的宫殿,夏侯锦绣甩开莲月的手,说道,"莲月,本宫今天心情不好。"

    "公主,你别生气了。"莲月劝慰道,"奴婢瞧着,皇后似乎并不知晓真相。"

    "哼!不管母后知与不知,本宫今天必须得做点什么才是。"夏侯锦绣咬牙切齿,“母后既然不愿意配合本宫,那本宫只能采取其它手段了。”

    "什么手段?"莲月惊讶地问道。

    "本宫今晚要进宫!"夏侯锦绣斩钉截铁地说,然后,她停顿片刻,接着补充道,"当然,本宫进宫,肯定得带足了人。"

    莲月闻言,立马担忧地提醒道,"可是公主,万一皇上派侍卫阻拦怎么办?”

    "谁说本宫要硬闯了?"夏侯锦绣勾唇笑道,“莲月,你太紧张了。本宫只需借刀杀人便好。”

    莲月恍然大悟,拍掌称赞道,"公主,你果然聪慧过人呀!那你准备用什么办法呢?"

    "待会儿本宫先去找三哥商量,然后,你再派人通知皇上。"夏侯锦绣狡黠地笑道。

    "公主英明啊!"莲月激动地叫道。

    "好了。本宫现在去御书房了,你赶紧去通知皇兄。"夏侯锦绣交待道。

    "好嘞!"莲月高兴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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