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世界

    到时,胤禛也刚入坐,正拿着碗舀汤,看她来,立马殷勤地把碗搁在她面前,“厨房一早熬的鲜菇鸡汤,尝尝。”

    关雪卿对他还是有几分怨气的,心里正计划怎么折腾他,但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汤碗,道了声谢同时也在想,折腾不折腾的还是吃完饭再说吧!

    相安无事吃了饭消了食,胤禛将人带到了练武场,这里陈列着各种兵器,关雪卿对兵器没有爱好,她喜欢拳拳到肉的感觉,不过看着锋利的利刃,还是挺有感觉的。

    阳光正好,两人穿着一蓝一红的练功服在武场你授我学。

    关雪卿活动着手腕,看他笔直站着,“站着干嘛,动啊,脚腕手腕先左右各转三圈。”

    胤禛摸了摸鼻子,朝她瞥了一眼,看她完全没发觉他俩穿着,有些丧气。

    关雪卿险些控制不住嘴角,连忙转过身。

    这下她知道了,哼!和她斗。

    关雪卿这个拳法还是当初在孤儿院时,周边一位怜悯他们的老大爷教授的,让他们强健体魄。

    学进去之后关雪卿才发觉大有用处,发挥全力对抗一个成年男人不在话下。

    胤禛看她教得认真,也全神贯注跟着她学,左拳右拳踢腿,两人间轻快的氛围,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让他一阵恍惚,刚开始胤禛还有模有样,慢慢地,看她认真就忍不住使坏,学着学着就东晃一下西摇一下,手使不上劲般随意将胳膊往外推,嘴上歉意连连。

    关雪卿在一旁教他几次都没学不会,偏偏他满脸懊恼的样子,她抿了抿嘴,拿他没办法,只好上手教他怎么使力。

    胤禛享受着她贴心的教导,贴贴抱抱,纵然在她眼里他估计是和痴儿差不多了,心里也一阵得意。

    日头不高,但也累得关雪卿额头直冒汗,心里臭骂他宛如痴儿一样,“你是身体弱,不是脑子!”

    他听后低垂个眼,似乎有些受伤,“你累了吗?我这破败身子不争气,要不还是算了吧。”

    关雪卿叉腰瞪他,虽然一时嘴快,就算最要好的朋友间都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他就是欠!

    瞧瞧,瞧瞧他说的什么话!茶里茶气,想打人了,拳头已经硬了!

    关雪卿灵动的眼睛一亮,立马想到一个整他的方法,哈!给她等着。

    正欲逮住他,廊外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关雪卿打眼望去,管家满脸焦急地向他们奔来。

    “爷,顺天府知府着人来要见您,有急事相商。”

    胤禛不着痕迹恢复了以往神态,听此皱了皱眉对管家吩咐,“你先去,爷马上来。”

    看管家离去,他看一旁偷偷听他们说话,闻管家言,眼睛忽而一亮的关雪卿,忍不住想满足她的要求,“你先回去休息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

    当然是一起去!她都还没好好逛过京城。

    两人乘着马车,关雪卿掀开帘子,却发现外面没有人烟,好奇问一旁正专心看刚刚管家递进来的一叠纸的他,“怎么没有摆摊的小贩?”

    男人头也没抬,语气温和道,“你想去逛逛?晚点回来我带你去。”

    关雪卿笑笑,转而说起其他的,“好啊,这路还挺稳。”

    男人点了点头,一边翻阅手中卷一边向她解释,“早些年就有了,看来顺天府知府还算称职!”

    这路在他大哥出生那年开始修建,用了这么些年,损坏甚少,多少贩夫走卒通过这条路发家致富。

    顺着他的话,关雪卿又细细打量周边设施,联想到她从洛阳到京都一路所见,已经完全和历史上的清朝不一样了吧。

    看完卷宗的胤禛伸了伸脖子,顺着她视线看窗外一对车马,是一对新人,伴随的还有百姓的议论声。

    一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老阿姨捏着手中的喜糖笑眯眯地说,“诶吖刘家那女儿真是有福气欸!这二嫁的人家竟然比她头婚还要好!”

    旁边嗑瓜子的中年女人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这事儿,就你巴巴会说。”

    老阿姨轻哼了声,抚了抚黑亮的发,“你这老太婆,哼,生不逢时就羡慕呗,上回给你说的那刘铁匠不挺好,老实又有力气,干活儿一个顶俩,你还不乐意,我看啊,如此以往,你看别人好当然只有生气的份儿。嘻嘻!”

    气得吃瓜子的女人欲将手中的瓜子壳扔她身上,旁边巡逻的捕头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女人也不敢动作,只敢哼哼两声别了她一眼,将手里瓜子嗑得梆梆响。

    那几个老婆子说归说,玩笑归玩笑,倒没有仇视不齿反而欣慰艳羡,转头又悄悄说起哪个单身汉子值得托付。

    路过她们旁边,两人就听到这几句,马车哒哒哒地走远了还能听到几个婆子互相笑骂的声音。

    关雪卿莞尔,“这些阿婆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挑了挑眉,“你当着她们面这样说,你要被打你晓得伐?”

    看她不解,男人正色说,“她们年华还算好,朝廷都是支持二嫁或寡居的,你喊阿婆着实有些欠打了!”

    这是个只要有正当理由,女人想和离便和离,想改嫁便改嫁,意愿取决于自己的时代。

    关雪卿面无表情看他,“首先我为称呼道歉,其次我看你才是真的找打。”

    她问的重点是什么!他回答的是啥!可恶!又逗她。

    胤禛握住她捶过来的手,使巧劲将手按在他胸膛上,关雪卿动弹不得怒了,又动脚踢他,男人又用腿压住,看她无能为力,无能狂怒,他笑了,凑到她面前得意看她。

    关雪卿眯了眯眼,看他一副八面威风的样子,脑袋一热,直接就是一个以头抢头!

    “嗷!你不痛吗!傻!”男人顾不上自己,紧张看她没半点红印的额头。

    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也就只有她了。

    她轻哼,“不好意思,铁头功!”

    直挺挺半点没不适的关雪卿就是个面上光!实际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了,好痛哦~呜呜。

    胤禛开始还有一瞬怀疑她是真不疼,仔细看她眼里都有泪花花了,略微皱眉道,“男子骨头本就比女子硬,骨头外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这样撞上来你不疼谁疼,你怎地如此……”

    他本想说“你怎地如此不听话”,忽而想起来她本就不愿听自己的话,哼,说了也是浪费口舌!便作罢,只伸手将她额头揉了又揉,看她面色舒缓下来,才收回带着薄茧的手。

    关雪卿本来还想嘴硬,和他杠上一杠关于男女之间骨头谁最硬的问题,但看出他气闷,知道他又是想到之前的事儿,自己又伤了他脑袋,她便咽下了那些话,真诚自责道,“对不住嘛,你疼不疼。”

    怎么不疼,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但男人嘛,逞能最厉害,何况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天塌下来,他都可以顶着。

    看她关切的眼神,男人还在拿乔间,马车已经停了,车夫朗声道,“四贝勒到!”

    四贝勒?四贝勒!关雪卿震惊看他。

    偏偏男人还没察觉,看到地方了,一边遗憾路程短暂,一边准备下马车。

    胤禛站在车旁,看她久久不下来,掀开车帘一看,她呆呆愣着,他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疑惑问 ,“愣着干嘛?撞傻了?快下来呀。”

    关雪卿幽幽看着他没说话,得嘞!这男人又骗了她一次!

    冷哼着下了车,关雪卿不理会他,只打量着这气派的顺天府。

    男人一头雾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看着四阿哥终于来了,施世纶感激涕零,今儿这事儿少了他还真办不了。

    原来顺天府有百姓击鼓鸣冤,京郊李慧娘状告自己丈夫,周明德。

    李慧娘声泪俱下,详细说明了他是如何为何要谋杀自己亲儿,听得百姓身临其境,对周明德咬牙切齿。

    可周明德是个哑巴,不会说只会比划,可急起来比划的动作连专业的人都看不懂,只会阿巴阿巴。

    他把头磕得梆梆响,只能祈盼上头坐的是个青天大老爷,不要听信贱妇谗言。

    施世纶也没辜负他信任,经他调查中发现,周明德没有任何动机要杀自己亲子,随着证据越来越多,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周明德没有嫌疑,这时反而是李慧娘漏了马脚,她又张口胡来,声称怀里的孩子是四贝勒的,要求他们放了她,她不告了。

    施世纶没有被恐吓住,游刃有余地开始更详细地调查李慧娘的经历,发现她的确是从四贝勒府里放出去的丫鬟,也是打进府便跟着大丫鬟们在四贝勒身边伺候,离府时已经是个二等丫鬟了。

    但她平平无奇,在四贝勒府一众丫鬟里也只能算中人之姿。

    可她言辞凿凿,还有证物在手,甚至在公堂之上堂而皇之说出了四贝勒腚上有颗豆大的红痣!

    旁听的百姓哗然!施世纶恼恨自己大意!他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耳朵,这下可好了,不出一个时辰,整个京城都知道四阿哥屁股有颗大痣了,他的乌纱帽也别想保住了。

    他可是知道,不出几天,圣上便会找个机会将四贝勒这头衔给摘了,换成更符合身份的雍郡王。

    天要亡他!

    公堂上,李慧娘看着四周百姓惊讶的样子,得意地昂了昂头,以为就这样便能轻松将人给摆布了。

    周明德不聋,他趴在地上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不是别的,不是羞愤自己带了绿帽,他是恼怒自己识人不清,当初媒人将李慧娘夸得天花乱坠,说她还是从四阿哥府里走出来的一等一的规矩人!体面!他只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没成想,最后竟丢大脸!

    羞煞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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