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地底深处,一辆小推车顺着轨道咔哒咔哒响着来到一处山涧之上,时不时一阵风从不知名的地方从山涧上穿过,寒冷刺骨。

    但从小推车上下来的一高一矮的人影恍若未觉,一前一后地朝一个金库门走去;

    随后,小推车上又跳下来一个高大人影,快步的跟上前面的那两人,轻巧地插进了那两人之间;

    最矮的人影不满地哼了一声,但这也是最多了,他努力地维持着面上虚假的恭敬。

    “埃弗里女士,请往后站,”拉环,也就是古灵阁的妖精,面上挂着令人不适的谄媚,“还有,您带来的这位躲躲藏藏的先生。”

    他满意地扫视了一下他们离门的距离,转身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轻轻敲门,那原本严丝合缝的门竟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埃弗里女士,您的金库打开了,”

    拉坏退至一边,他的眼睛里对金库的东西有着掩饰不住的贪婪。

    “选择古灵阁存放埃弗里家族的珍宝,是您做过最明智的选择;除了古灵阁的妖精之外,其他任何人要这么做,都会被门吸进去,陷在门里出不来。”

    伊西斯无视了他,站在金库门口,她进都懒得进去——

    [血谱图录飞来]

    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本颤颤巍巍从角落里颤颤巍巍地飞过来,一直抖动的书页充分说明了它的不情愿。

    但它抵抗不了这个召唤,等被那双可怕的手接住时,那本书认命地瘫在那只手里。

    伊西斯看都没看一眼,接过就直接塞进自己的吊坠里,就准备离开。

    贪婪的精灵看到她只拿了一本破书以后,脸上表情越发谄媚,他得意地扫视了一圈金库,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没想到您第一次回来,只取走了这个东西……”

    “你们应该指望我永远回不来。”女巫声音毫无起伏。

    “怎么会呢,”

    拉环的声音越发柔和,“我们当然是希望所有的客户都平安,古灵阁也才会因此多上更多生意。”

    在场的两个巫师都不以为意,拉环也不懊恼:“您知道的,十二年前那场大战,好多古老的巫师家族都在古灵阁开了金库,比如波特家,我们一直为他们保管,直到哈利·波特重返魔法界;”

    “比如莱特斯兰奇,他的女主人把最珍贵的珍宝都存放在了我们这里,即使他们唯一的合法主人还在阿兹卡班,只要她还没有死亡,我们永远为她保管她的财产。”

    拉环意犹未尽,他巴不得十几年前的事情再来一轮,梅林知道,这给他们妖精遗留下了多少财富,有些可是几个世纪之前那群老妖精怎么都骗不到手的东西。

    “您坐稳了,我们要回到地面上了。”

    “这群妖精废话太多了。”

    西里斯大步朝前走着,和身旁的女巫一起,闪身走进了街旁一个壁炉里,英俊的脸上充斥着烦躁,“哈利的比赛都要开始了。”

    “霍格沃滋。”

    伊西斯走出自己办公室的壁炉,走到不远处的窗边,抬头看向阴沉沉的云层,空中隐隐响着雷声,空气中的闷热感让人感到有些许烦躁。

    她远远的已经看到了师生熙熙攘攘朝魁地奇球场走去。

    “魁地奇比赛总是和阴雨天难舍难分。”

    “赶上了。”另一颗黑色的头也凑了过来,往外看着,“谁说不是,走吧,伊拉。”

    语音未落,她的衣角就被狗嘴咬住,拖着往外走了。

    等她两终于在教工席上坐定,比赛已经开始了一小会了。

    原本一直飞在最高处环顾四周的哈利,也明显看见了他两,透过望远镜望去,可以看到那双绿眼睛闪闪发亮,他抱住自己的扫把,轻巧地翻转了一圈,以作示意。

    “他真像詹姆。”

    被风雨声遮住的絮语飘进了伊西斯的耳朵。

    旁边坐着的特里劳尼疑惑的看了附近,她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最后她目光移向布莱克,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呢喃着:“不详,不详……”

    “特里劳尼教授?”伊西斯目光挪了过去,“您在说我的宠物吗?”

    特里劳尼教授目光从布莱克身上抽离,打量着伊西斯,声音含混不清:“埃弗里……你周围光环很……,但是被‘它’蒙蔽了双眼……”

    “我不太喜欢这个说法,特里劳尼教授。”

    伊西斯平静地移开自己的视线,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专注地看着这场比赛。

    场上,十四名队员在铅灰色的天空中你追我赶,时不时一个游走球就在观众席上呼啸而过,惊呼声此起彼伏。

    哈利和马尔福作为找球手也在最高处像箭一样穿梭。

    一切正热火朝天时,哈利那一侧突然有些不对劲,一只沉重的游走球突然转向朝他飞去;

    幸好他反应及时,迅速回拉扫帚,以毫厘之差躲过,球飞过时的风拂动了他乱糟糟的头发。

    看台上,西里斯被这一幕紧张得直接趴上了看台的栏杆,看到哈利躲过,他才大大地舒出一口气。

    但场上形势急剧变化,那只游走球像发疯了一样,不管是谁把它击飞,朝哪个方向击飞,它总是会在中途改变方向,又径直朝哈利飞来。

    哈利因为这只发疯的游走球,在场地里加速逃避。

    这下,看台上的人都察觉出不对了,都紧张着看着哈利。

    [咒术解除]

    一个无声咒从伊西斯嘴里发出,那个游走球停顿了了一会,周边的空气泛起了一丝涟漪,但这个咒语又失效了,继续在哈利身后呼啸着追赶他。

    很明显,施咒者又再次施加了咒语。

    西里斯回头看了一眼伊西斯,后者紧紧盯着那只失控的游走球:

    [踪迹显现]

    一阵淡金色的漩涡以伊西斯为中心,慢慢覆盖了整个球场,一道浅而淡的金色踪迹从那只球上浅浅延伸了出去。

    西里斯朝女巫点点头,从看台跳下,迅速而敏捷地朝那道痕迹追踪而去。

    伊西斯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内的情况,提防着哈利如果躲闪不及掉下扫帚的情况。

    雨下的更大了,格兰芬多的情况有些糟糕,哈利在扫帚上筋疲力竭的躲避着那只游走球,但突然,哈利加速朝马尔福家的那个男孩冲去,那只游走球也极速地跟在他身后。

    更近了,更近了,马尔福迅速朝另一侧翻滚躲过,他以为哈利要去撞他。

    但下一秒,哈利并没有转向,反而伸出一只手朝马尔福原本的耳朵的位置迅速抓去——

    那是,金色飞贼。

    但抓住金色飞贼这一秒他停顿太久了,那只游走球又跟了上来,并狠狠地朝他手臂撞去。

    哈利已经反应不过来了,看台上的伊西斯也握紧了魔杖。

    但就在这时,那只游走球突然慢了下来,在原地晕乎乎地旋转了几圈,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紧接着,弗雷德也赶到了,用尽全身力气对准游走球猛击一棒,它被击飞了。

    “满分一击!”弗雷德兴奋地喊道。

    哈利的脸上也浮现了大大的笑容,他高高举起那颗金色飞贼,霍琦夫人也随之吹响了哨音。

    在被格兰芬多兴奋的球员包围之前,哈利努力抬起头搜寻他教母在的位置;

    透过雨幕,他找到了,他找到了伊西斯在教师席上的身影,他开心地朝那边挥挥手,然后下一秒,就被兴奋的格兰芬多们淹没了。

    伊西斯看着场地上闹腾的一群小动物,心里压着的东西似乎也松快了许多。

    她站起身,从容地离开了看台,现在,要去处理刚刚那个“小意外”了。

    等她回到自己办公室时,丝毫不意外地发现西里斯已经在里面了。

    她轻轻关上门,扫视了一圈,略带惊讶地发现,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巫师,而是一只家养小精灵。

    被西里斯定在原地的家养小精灵鼓突的大眼睛充满了泪水,身上脏兮兮的枕套昭显了它的身份。

    伊西斯走近它,用魔杖轻轻挑起它脏兮兮枕套上藏起的一角,稍显意外地挑了挑眉——

    “马尔福家的。”

    她转身看向西里斯,略显嫌弃地抓起他的狗嘴仔细看了看,“你不会拿嘴叼的他吧。”

    “才不是。”

    西里斯咬牙。

    一张椅子悄无声息地挪到了伊西斯身后,她便坐下了,“现在小巫师竞争都是用这一招吗。”

    “不……不是!多比,多比没有,多比没有帮德拉科小主人,多比只是想救哈利·波特!”

    那只小精灵慌张地摇摇头,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两只蝙蝠状的耳朵颤抖着。

    下一刻,它的手指正准备打个响指的时候,西里斯不耐烦地喷出一口鼻息,那只叫多比的小精灵一下子僵住了,惊恐万状,眼泪从那双大的吓人的眼睛里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救哈利·波特?”

    伊西斯被这个理由逗笑了,“用游走球去撞死他?”

    多比使劲摇了摇脑袋,“不是撞死波特先生,绝对不是。”

    “多比,多比只是想让哈利·波特离开霍格沃茨。”小精灵大大地抽噎了一声,“多比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会死掉的,哈利·波特必须回家!”

    “霍格沃滋可是英国最安全的地方。”

    伊西斯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条丝巾仔细擦拭着自己的魔杖。

    多比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不,霍格沃茨,马上要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历史就要重演,密室又一次要被打开了……”

    小精灵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说了出来,细长的手指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他的眼睛左看右看,然后冲到了正燃烧着的壁炉前,试图把自己的头塞进去。

    但他又动不了,他被魔法带着又飘回了伊西斯面前。

    “坏多比,坏多比,很坏很坏的多比……”

    他咕哝着,一颗颗眼泪从眼睛里掉下来。

    伊西斯和西里斯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意外。

    “作为马尔福家的小精灵,是怎么知道——”

    伊西斯拉长了声调,“霍格沃茨的密室开了呢?”

    “你说我是把你带去和霍格沃茨的校长聊聊,”她微微笑了笑,“还是卢修斯·马尔福?”

    “一个背叛自己所服务家族的小精灵?”

    多比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他剧烈颤抖着,想要做点什么反抗自己内心冒出来的负罪感,但他动不了。

    他嘴唇蠕动着,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他大声喊了出来,“多比,多比不是背叛者,多比……多比是自由的小精灵!”

    多比的心在拉扯中,但他已经站在了他自己所坚持的那一侧,小精灵死死地闭上了眼,他知道,眼前的教授也是古老的巫师家族的,她会告发他的,一定会的,他马上就要死掉了,他的头要被挂上地下室的走廊了。

    但出乎意料的,女巫少见地笑出了声,无奈地摇摇头。

    地毯上趴着地西里斯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老遇上奇奇怪怪的小精灵。”

    “而且,你还就吃这一套。”西里斯把头磕在自己前爪上,小声吐槽。

    “多比,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密室会打开的吗?”

    伊西斯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些许,她的语气笃定,“特别是,你比所有霍格沃茨的人知道的都早,而且,哈利开学前进不去车站也是你做的吧。”

    多比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发展搞得脑子宕机了,他原本就大的眼睛瞪的越发往外鼓突,但这次他学聪明了,手指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透露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伊西斯了然,“和马尔福有关。”

    小精灵彻底呆住了。

    女巫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再理会这只小精灵,转去书桌后坐下,拿出了一张新的羊皮纸,略微思索,迅速用羽毛笔蘸墨写了一封信,然后塞进了信封里。

    写完后,她轻轻打了个响指另一只小精灵出现在了办公室。

    “特伦特,”伊西斯把信和两枚铜纳特一起递到这只为霍格沃茨工作的小精灵手里,“麻烦你帮我去找一只猫头鹰寄一封信,寄给卢修斯·马尔福。”

    特伦特兴奋地点点头,在离开前还疑惑地看了看多比。

    “你可以走了,多比。”

    伊西斯转向僵住的多比,“我会在周六晚拜访马尔福庄园。”

    “关于我们今天在霍格沃茨的聊天,多比,我命令你不许主动和卢修斯·马尔福提起。”

    多比感激地朝伊西斯鞠了一躬,在多比离开前,伊西斯的话语微不可闻:

    “如果梅拉看见你,她也一定会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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