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姐的心上人

    扶云川坐回到了位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就是那么回事,知道你还问?”

    方亦司嘿了一声,一把夺过茶壶,掀开盖子嗅了嗅,“银山月见...不,你怎么把这个茶拿出来了?昨天来贵客了?”

    ‘银山月见’以提神醒脑出名,是南方茶门最稀有的一茶了。当年,扶云川借着游山玩水的名义从那里路过,被香味深的吸引。可惜茶门中落,银山叶不好养活,只堪堪收获了稀少一包。

    这一包被扶云川打着纨绔的名义,用千金买下,也因此,茶门‘死里逃生’,只不过现在再难产出优益的‘银山月见’了。

    市面上流通的‘银山月出’是‘银山月见’的第二版,不管是香味还是效果,都难以与一版月见攀比。

    这家伙难得会拿出来喝一两杯,方亦司有幸尝过,不过也就那一次。

    他想着,就晃了晃装有茶叶的瓶子,里面淅淅索索的声音明显的空旷了起来,“‘贵客’来的次数还不少。”

    他这幅样子,明显是八卦上头,恨不得时间倒回,亲身经历一遍才是。

    扶云川喝完茶,无所谓道:“茶,不就是来给人喝的么?”

    “我以前想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留着招待贵客!”

    扶云川:“时间在走动,人在变化,小方,多看看眼前。”

    小方被这个称呼雷的外焦里嫩的,犹豫着又问了他一句,“你被夺舍了?”

    扶云川放下茶杯,茶杯扣桌轻响,“你有事么?”

    小方受到警告,咳了一声,“没事,我走了。”

    /

    别千颂起早来到了集市上,本意是买点东西,可半路却被一道一道的谈论声吸引——

    “你们昨晚看到没,左府那边冒了好大的烟哦!”

    “看到了看到了,我听他们说是左老爷的小儿子贪玩点了杂物房!”

    “这左生辰也忒坑爹了!”

    “哎,可别这样说,左老爷那么疼爱的小儿子,点个仓库房怎么了,他要高兴,点了左家老宅没准都没事!”

    “还是大哥敢说,你是真不怕隔墙有耳。”

    大哥哼着:“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前些日子,左家大公子,左生林出去射箭,不小心射死了一匹马,这个被左老爷罚哦!”

    别千颂若有所思的听完,挎着篮子离开了。

    到了集市上,大家伙也都三两成群的讨论着这个事情,强行让她了解到了左家的祖东十八代的事情。

    原来左家老爷有三房夫人,大夫人名门望族之女,脾气暴躁,不得宠爱,二夫人是大夫人的表妹,攀了大夫人的福气,被左老爷收入了房中。这三房夫人之中,最有手段的还是青楼出神的小夫人,小夫人温婉贤淑,最会拿捏左老爷的心,深的宠爱。

    这亲娘得了宠爱,底下的子嗣也跟着沾光。这不,左家三子一女,属三公子,也就是小夫人的儿子左生辰最得宠。

    只不过得宠了就容易出坏习惯,左生辰一年生出的事端比他吃过的米粒都要多。然他爹就是惯着,人要有个病有个灾什么的还紧张的要命。

    这不,昨晚仓库燃火一事,左老爷慌得不行,调动了所有的人员救火,甚至还惊动了皇上,皇上念他为国分忧颇多,亲自点了近卫军过来。

    小儿子腿被压了一下,虽说没什么大问题,可在火场中走了这么一遭,吓得胆子都要破了。

    左老爷生气,没处发,就拉来了自己其他两位儿子,硬说人家嫉妒左生辰,罚的他们出了家门反省。

    别千颂听到这,心中默默的怀疑,大家说的这话,左家两位公子,真的没有已经听到了么?

    不过听不听到也干不着她的事情,她得赶紧去酒楼看看地台,继续准备活动。

    她走着又被一处小摊子吸引——这摊子摆在角落,摆摊人是一位带着黑色兜帽的长胡子大叔,他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吆喝,就是蜷缩在角落里,抱着手臂闭目,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了。

    她其实一开始先注意的也不是摊子主人,而是摆在地上,被随意丢在一旁的蓝色玉坠。

    这玉清亮如潭水,悠悠晃晃的吸引着她的视线,使她禁不住的走了过去。

    俯下身,指着玉问摊主,“这个,多少文?”

    摊主悠悠转醒,打了个哈切,睁开黝黑的眼睛随意扫视了他一遍,摆手,“喜欢就拿走,不要钱,要缘。”

    别千颂心中实在喜欢,就掏了掏衣襟中的荷包,估摸着价钱,放下了银子,之后她又看向了白玉,“这个呢?”

    这白玉像寒雪,她看着,就莫名的感觉看到了白公子。

    那摊主听这话,又看了她一眼,只不过这眼与上次相比没有了那么随意,显得像是在确认什么。半响他道:“送人可以,这白玉和所送之人契合。姑娘,我是卖眼缘的,你要知道,你手中的这两块玉可是千金难求,我要不想卖,你出多少钱也没用,命中没带,买了也没效果。”

    别千颂脸颊烧热,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闻言又问了一句:“有什么效果?”

    摊主咧嘴一笑,神秘兮兮的嘘了一声,“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师兄家那俩小子,还要多劳烦姑娘照顾了。”

    别千颂愣了一下,悟了过来,这人是林家派和万家乐的师叔——云停道长。

    云停道长笑着起身收拾摊子,显然是准备离去了。

    别千颂想着自己也受了人的点播,就邀人会铺子里坐一会儿。

    岂料道长听完就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我停下的时候,姑娘记住,二十五晚上不要出门,出门就衣着黑色,去人多的地方,并且一定要有信任的人。另外,你身边有一位大贵人,好好珍惜他。”

    他边说边拎起白玉,和银子一起放在了她的手中点了点。

    别千颂将他的话记在了心上,目视着人走后,抬手拉着玉石绳端对向了太阳,太阳的光芒在其中流转汇聚在一起,星星点点的浮动,如同在凝聚什么似的。

    她看了半响就收回了视线,将玉石放好,走到了酒楼中。

    酒楼坡师父正叼着木棍子,将面前已经有了雏形的地台跟手中图纸对比着。

    别千颂左右望了望,没有发现那意料之中的身影,疑惑的问身旁走过去的琴儿:“白公子呢?”

    琴儿少见的打了个哈切,伸着懒腰,摇了摇头,“公子的去向,我们这些下人一向不敢多问。”

    别千颂了然的哦了一声,“那就是不在楼里。”

    琴儿顿了顿,勾着殷红的嘴唇哈哈的笑了起来,猛地凑近端详了她片刻,突兀的:“我想给小姐画个眉妆,不知道小姐可不可以赏琴儿这个福分?”

    别千颂听这话也略微震惊,片刻后想着又没什么大事情就点了点头,“乐意至极。”

    琴儿欣喜,挽着她的手臂,拉着她去楼上了。

    与此同时,白公子正摘下脸上的面具,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男子。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陈斯,也是——

    “昨天之事,干的不错。”

    “还是主子教的好,您要不说让我放火东引左老头的注意,我可能还在那纠结要不要绑架左小公子呢!”

    扶云川不吃这个马屁,“你长久藏身其中,应该更会比我知道怎么做。”

    陈斯是当年左府还没这么森严的时候安插进去的人手,他以为这人会火速就被捉下,可没想到,一年半过去了,陈斯不但没被发现,还摇身一变,成了左小公子的贴身侍从。

    他十分了解左小公子的行踪,知道应该怎么做。扶云川也乐意将昨日那十分重要的一个环节交给他。

    陈斯这等人才,长久藏于其中着实亏着了,他也借着这个因由,把人收了回来。

    “主子谬赞了。”

    扶云川摆手,“去找藏铃吧,换张脸到酒楼报道。”

    陈斯领命离去。

    扶云川松下了心,起身走出了暗门。暗门外是南道路巷口,余存与长河不在,他转悠了转悠,停到了南南的身边。

    不带面具,很多人都认识他,知道他不好惹,脾气不是个东西,怕触了人的眉头,南南母亲抱着孩子往后搓了搓。

    扶云川似只是好奇的停驻,片刻后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南南父亲松了口气,随即又疑惑的问自己的妻子:“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来着?”

    南南母亲:“人家来来去去的,你要都能知道就怪了,吃你的饼干吧!”

    南南咯咯的笑了起来。

    扶云川在街上悠着步子走,走着走着,一抬头,‘酒楼’两个大字就戳在了他的眼前。

    他扶额,心中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回事,不是想好了今天不来酒楼了么...

    想着他就要转身离去,却措不及防的,门内走出来了位少女。

    少女正侧头跟旁人说着话,那声音轻柔至极,如同粉纱飘过,麻麻的略过了他的心,使他不自觉的顿住了步伐。

    也就是这一顿,少女抬头,一眼就看见了他。

    “扶公子?”

    扶公子:“真巧”

    扶公子道了句逃不过、躲不掉,转过身,看向了少女,一句‘好巧’变成了:“好看。”

    别千颂没听清,歪着头又问了一句。琴儿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将自家主子猝不及防的吐露心声听了一清二楚,偷笑着呢喃了句:“方天那家伙,说的果然没错。”

    别千颂还没听到扶云川的话,就又听见的身旁人的嘀咕,迷茫的:“啊?方大哥怎么了?”

    扶云川在人转头说话的间隙咳了一声,努力将被眉妆映照亮丽的双眸在心中驱除,可驱除了这个,又有那淡红微微张着嘴唇,以及朦朦清纯的韵味袭来,让他烦躁不已,随口说了一句路过就离开了。

    别千颂看人离开,惆怅的道了一句:“男人心,海底针。”

    琴儿笑了起来,“害,怕不是女人心更难猜喽~”

    别千颂:“?”她有种感觉这人是在说自己,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似乎和这话沾不上边,奇怪的道了句他们怎么都这么反常,就离开了。

    本来昨日是跟白公子说好,这人陪自己去落花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半日没见人的影子,想必也是有要紧的事情吧。

    她拿出两块玉石,一块挂在了自己的腰间,一块放在手中细细的又端详了半响,“罢了,下次再给他吧。”

    说完,她又轻轻的装了回去。

    方天今日不知为何回来的慢了半刻。

    别千颂独身立在道边,迎着呼啸的寒风,望着远方。

    过路之人有好奇且认识她的,上前问道:“小姐怎么一人在这?”

    别千颂说自己在等人。

    过路之人了然的走了,也不知为何,这话传着传着,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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