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药和秦尧

    林启辰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跟别千颂说:“我那两位恩人,一位手臂上有一个花形的胎记,他当时失足掉下悬崖,他救我的时候露出来过,我印象深刻。不过这另一位嘛...我对他的印象就是长得很好看,话比较少...”

    别千颂选择性听取,记住了前面的标志,二人依着这个话题转到了酒楼活动上。

    这是白公子今早新发的,说什么酒楼大促销,吸引着人们去光顾。

    别千颂喝了一口热汤,浑身暖洋洋的,莫名的想问林启辰:“你觉得白公子如何?”

    她总觉得自己对人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可想了想,又觉得是这人浑身散发的气势和蔼,使她印象十分的好。

    林启辰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白公子这人...我只听我爹说过,他们二人好像有什么买卖上的交易,我爹说这人十分的神秘,让我不要轻易的招惹。

    我琢磨着他老人家的意思,这句话的话中话可能是‘这丫的不是个好东西’。别姐...别小姐是怎么了,竟突地打听起他来了...哦对,在南道路巷那天,我记得我看到了你们二人一同,莫不是老友?可要是老友的话...你为什么又要问我?”

    别千颂被他一连串的疑问打的有些沉默,没注意到他强硬的称呼转折,在人清澈的求知眼眸中,她不甚自然的抿了口汤,“就...刚认识的朋友。”

    “什么朋友?”

    “白...白公子?!”

    林启辰边回答这突然传出来的疑问,边转头。岂料就是这一转,他赫然就撞进了一双淡色的眸子中。因方才说了人的坏话,他被吓了一跳,心虚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还过于激动,不甚撞到了桌子,晃撒了别千颂的馄饨。

    幸好别千颂见着他见得早,起身迎了一下,不然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无奈的看向了林启辰。

    林启辰也被她来了个二连吓,心脏扑通扑通的才跳,慌忙道了个歉,捂着脸逃离了案发现场。

    白公子环着手臂,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别千颂转头,躲避他的视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我也不知道。”

    白公子哦了一声,转而又打量她:“没人跟你说过,你不适合说谎么?”

    别千颂扶额挡住了半脸,“有人说过。”

    白公子哈哈笑了两声,没在追问,掀着衣摆坐下,在他坐了下来后,眼眸微不可查的扫了一眼秦尧和沈药。

    沈药吃的迅速,起身不由分说的就要走。

    “哎...”秦尧下意识的伸手。

    沈药驻足看他,“怎么了?”

    秦尧沉默了一下收回了手,“没事。”

    沈药轻哼一声,看着他略显委屈的脑袋顶,叹了口气,终究是对当初情谊难以释怀:“给你个机会,再给我解释一下当初的情况。”

    秦尧见他软了下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了半响,苍白的来了句:“就是信中所写的情况。”

    沈药:“好。”

    说完他就跟小姐说了一声,回家了。

    别千颂看着他摇头,“还是孩子啊...”

    秦尧也没有再多停留,犹豫着攥着手中的钱袋,放在了别千颂一旁,“麻烦小姐帮我转交给他。”

    别千颂没接,悠悠的吹了吹勺子中的馄饨:“不吃完么,这里的馄饨味道可是非常的不错。”

    秦尧抬着手臂没收回来,“谢谢小姐的好意...秦尧饱了。”

    别千颂抬头,看了眼他手中的绣花钱袋,“我记得这钱袋对他还挺挺重要的,你自己去吧,若是给了我,半路不小心丢了,我可没地说理。”

    秦尧听着她的话,低头看向了紧攥着的钱袋,不自觉的摩挲了摩挲上面早已泛黄的纹路。片刻闷闷的道了一句:“好...”

    别千颂满意的放下勺子,目送着人远去。

    白公子盯着她暗暗的小表情,看着她因为高兴扬起来的浅色弯唇,没压住心底的躁动,想着她怎么这么会勾人。

    “公子,您的馄饨好喽!”

    白公子收回视线,侧了侧身,给老板腾出了位置。

    别千颂回神,继续二人的话题,“你说白州城那边,什么最好发展起来?”

    白公子用勺子拨出碗中的葱花,“那边虽人多,但地广,粮食什么的应该不缺,好发展的话...我觉得是精工方面的东西...或者交通。”

    “前者还行,交通.....得要修路才行吧。”

    白公子点头,“这可是个大工程,别小姐有想法?”

    别小姐没点头也没摇头,侧面回道:“先把我手中这间铺子开的稳定了再说,如今连自己的家乡都照顾不周全,怎么能打着个半吊子的行为就去人家那呢。”

    “钱我正在让人准备,还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地方法吗?”

    别千颂听到他那个‘准备’,略有些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没,没有了...哦对了,冒昧的跟公子商量个事情。”

    白公子抬手,示意她说。

    “年关,我想与您的酒楼谈个合作。”

    “哦?”白公子感兴趣的抬起了头,“说来听听。”

    别千颂放下勺子,“我目前也只是有两个想法,一是以小活动为主体,完成活动获得印章卡片。集齐卡片,可以在暖意或者酒楼兑换一份盲盒。二是姻缘会,如字面意思,非常的好懂。”

    白公子托着下巴,思索:“听着还不错,酒楼开了这么多年,是该搞点活动热热场了。”

    别千颂:“过年嘛,就是该热热闹闹的。”

    “行,你到时候确定下来跟我说,我让那边准备。”

    别千颂笑着,“今晚回去就拟定。”

    “好,缺钱吱声。”

    “好的,那就先谢过公子了。”

    公子摆手,“毕竟我没什么别的能给你的了。”

    别千颂被他稍显惆怅的语气笑倒,说了他一句凡尔赛。

    白公子没听懂,追着她问了半天。

    /

    回了家,林阿姐正在跟水花研究着强身健体小食谱。

    沈药不知道是因为今天见了友人,还是因他们话题太有冲击性,小小的一只窝在角落,脑袋上还飘着乌云,一副emo大了的样子。

    别千颂看的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两句,“少年郎,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少年郎吸了吸被角落风吹出来的鼻涕,“好,好的,小姐。”

    小姐被他逗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捏了捏他的脸,满意的:“不错,比刚来的时候肉多了。”

    沈药被捏的吐字不清,“小姐给的太好了,在这样下去,我就只长肉,不长个了...我还想像赵大哥那般呢。”

    别千颂让他站起来,伸手按着人的头发在墙上划了一道。与上次比,确实是长高了点。

    别千颂莫名的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小姐...秦尧...算了,没事。”

    别千颂把沈药叫进了大屋,“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你这个朋友的。”

    沈药听了先是惊喜,随后又落寞的垂下了头,难得的说出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那有什么用,他当初还不是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当然,他能找到父母我也很开心,只是以前我俩携手走过的艰辛日子太令我深刻了。可这家伙呢,就给我在信中留了几个字,且着重强调勿找,让我觉得...那段日子,只有我放在了心上。

    这些年,我一直记得我俩当初的约定,有钱了吃顿好的、穿个暖的、睡个实的,我以为他比我早点完成,没想到,是我。我现在可能更多的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见他。

    就是那种...好不容易忘了的人突然以一个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了你的面前,良心与往事纠缠,想拉他一把,。”

    “又爱又恨。”

    “......”沈药想反驳,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别千颂一手拍着他的肩膀,一手戳着他的左胸,“想知道就去问啊,憋来憋去的,还不是只能自己生闷气?”

    沈药垂着头不语。

    别千颂也知道这人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叹了口气,“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家庭中有一位被宠坏了小女孩。

    小女孩被父母突如其来的工作爽约,发了小脾气,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女孩其实也有很多话想跟父母说,可她这次似是铁了心要不理他们,任父母多么轻声细语的,她都不为所动。

    父母没有办法,只能先去工作,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小脾气,女孩永远的失去了跟父母再见一面的机会。”

    “女孩怎么了么?”

    别千颂摇头,“女孩的父母在途中去世了,所以沈药,有些事情千万别等失去了再后悔。”

    沈药被她认真的眼眸盯得心跳了跳,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深吸一口气,想着某人的样子,严肃道:“谢谢小姐,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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