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巷子，你就看见李响和安欣坐在车里看着你。
你打开车门坐上后座，安欣就问：“说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我和李响都等得不耐烦了。”
“聊了几句，哪里久了。”
李响握拳抵住嘴，不让自己的笑意太过明显。
“我可没不耐烦。”
到了吃饭的店里，两人迟迟不肯动筷子。
安欣憋着一股气不说话，李响也跟块木头一样。
想来是不怎么饿。
“快吃吧，我都饿了。”你说道。
安欣站了起来，将你的碗拿了过去，离开了座位。
见安欣不在，李响这才问你：“他怎么了这是，看到你还好点，对我就摆着脸色。”
你喝了一口椰汁，随即笑着说道：“你是碰到他的雷区了，他之前不想因为被说靠关系，才没下去捞尸。这回你做得对，但他心里不舒服。”
李响是个有本事的，三言两语就能解决这件事。
唯一的缺点就是，搬出安长林这座大山，怕之后有影响。
不过那几个小管事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李响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你们两个人都清楚，他的做法是对的。
在那个时候，只有他这样说才能全身而退。
更况且他话没跟唐小龙说得那么明白。
安欣再回来的时候，碗里盛满了白米饭。
他将那碗饭放在你面前，“吃吧。”
你轻声道了句谢，不管他们之间的氛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原以为气氛会有许缓和，没想到就你一个人动起了筷子。
看着李响点的四道菜，你想这简直是浪费粮食。
“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你问。
李响听了，夹了一筷子的肉到安欣的盘里。
“为什么要搬出安局。”安欣将盘子里的肉又给倒了回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了起来，但到底是把话说清楚了。
你吃完满意地点点头，“这家的糖醋排骨好吃。”
“专门给你点的。”李响说。
你盯着李响，将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调查我？”
李响摇摇头，安欣说道：“崔姨说了，你爱吃糖醋排骨。”
“我确实是挺爱吃糖醋排骨的，这家店的糖醋排骨也确实做的好吃。”你由衷说道。
李响摸了摸水杯，笑意浮现。“你要是喜欢吃，咱们下次还来。”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还来这家。这次我先请客，下次你请。”
还未等李响应答你就起身，匆匆忙忙地跑到收银台结账。
李响的嘴角就没下来过，“我算是看明白了，她这人就是外冷内热。”
“你才知道啊。”安欣故作惊讶。
-
安欣卧底了好长一段时间，李响和他会面回来后，打算换一身警服。
你把文件放置在李响桌上，没想到他看都没看，起身就要离去。
“你干什么去？”
李响停下脚步，“我把警服换上。”
你走近了点，上下打量李响，“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换警服了。”
这段日子因为调查案件，李响一行人都是穿着的便服。
今天特意要换警服，不免让你感觉奇怪。
李响笑了笑，“我和安欣会面说了事，把高启强来找他的事情也说了，他让我穿警服去找高启强。”
“也对，这样算是震慑。起码高启强之后不会被欺负。”你说。
你说着说着，这才注意到李响眼下的乌青，看来是最近调查案件忙的。
“我去吧，不然你还要穿警服再换便服，也不方便。”
李响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还是不动声色。
“那......不是太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你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
李响被你这么一看，笑也没藏住，总算是笑了。
原来就等你这句话呢。
-
你到菜市场的时候，高启强正在打牌。
他打牌的样子很认真，像是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
你站那好一会儿，高启强都没有发现。
他把手上的余牌往桌子上一拍，顺势站了起来，笑着说我赢啦。
这时他才发现你，原本的得意在那一霎收了起来，“周警官......你怎么来了？”
你挑眉问道：“有空不能来找你吗？”
高启强嘴角上扬，连忙摆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你巡视了一周，也没看见那两兄弟。
“没有人找你麻烦吧。”
“没有没有。”高启强笑着说道。
你颔首，“没有就好，你为人这么和善，有时候还真怕你被欺负。”
菜市场本就人多嘴杂，看见有警察来找高启强，一会儿便将这事传开来。
他们认得你，报纸上经常出现你的身影。
你有个外号，叫京海霸王花。
为人冷艳，软硬不吃，很是能受到关注。
你对这个称呼一向是不置可否，因为听起来似夸奖又似贬低。
比起这个称呼，警界明珠好听得多。
你指了指鱼缸，“我买条鱼。”
“啊？哦哦好。”
高启强反应过来，带着笑意替你打捞鱼。
他嘴里边念叨着，“我这儿的鱼都很新鲜的。”
“麻烦你帮我把鱼处理好，我怕腥，也怕处理不好。”你说。
高启强手下的动作一停，而后将鱼抓到鱼档里头的案板上，认真仔细地擦干手处理起鱼。
他将鱼处理好，装入袋子中。
又反复用水清洗了几次手，这才将装着鱼的塑料袋递给你。
“我送你出去。”高启强擦干手说道。
你看了看四周，“不用了，你生意还蛮好的。”
你不是拒绝，而是怕影响他的生意。
想到这，高启强心里舒服了许多。
“周警官，自从有了你们的帮忙，鱼档最近很旺。”
他只能抓住机会多和你谈几句。
毕竟菜市场是归工商局管的，和你没多大的关系。
高启强每次叫你周警官的时候，你总觉得和他隔了一道屏障。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叫我周霜吧，周警官听起来很生疏。”
高启强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你会这样说。
“好......周霜。”
高启强刚说完你便转身离去，他又一次看着你的背影在视野里慢慢消失。
“阿强啊，没想到你和那个周警官还认识嘞。”
“强哥，看不出来啊。”
“那可是周警官啊，经常上报纸的。”
“老高，周警官结婚了没有？”
直至问到这句，高启强才有所回应。
“周警官长得漂亮心地又好，有大好的前途，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高攀得上的。”
他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周霜，周霜。
夜里躺在床上的他，嘴里一遍又一遍喊着，不知怎的喊到最后变成了阿霜。
高启盛翻了个身，没有听见同在屋檐下的哥哥嘴里在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