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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沙的巡游32.

    “你上哪去了?”

    “你又上哪去了?哥哥。”阿赣熙笑问。

    阿尔索先发制人,被弟弟反问,他却显得尤其心虚。

    总不能说,他刚刚想去找贝妮吧?

    他从床上醒来,睁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复嗅闻手里面的那一丝印迹,是否仍然清晰可闻。

    自从叶贝妮套路了他一艘沙舟离开后,他就魂不守舍。头一次担忧起来,自己的追踪异能是否真的那么好用?所以,他开了一艘沙舟,出门验证去了。

    很快,他逮回了两个先前逃跑的肉蚊,卸了他们的腿。

    如此一来,他心安不少。

    他本来想的是,直接去找她吧,以免夜长梦多。走出门,又犹豫,要不要叫上弟弟一起?

    就是这片刻的犹豫,让他生出了不妙的感觉——omega,似乎不是能和弟弟分享的东西。

    他又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于是闷闷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话说得又急又燥,摆明了是急于掩盖什么。

    “出发?”阿赣熙眨眨眼,笑了,“现在么?”

    “当然啊!去找她……不是、去找那个村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阿尔索彻底烦躁起来,“船不会还没修好吧?金帝文手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船就没坏过,哥哥。”阿赣熙说。“只是有点脏。”鱼人的味道洗不干净,他会吃不下饭的。

    阿尔索问,“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说着就要去驾驶室开船。

    阿尔索不怕肉蚊从他手里跑掉,却害怕贝妮跑了,再也见不到她——就算这次只能和弟弟一起,他也认了。

    反正她还没分化。如果分化了……她会愿意当他的omega么?

    他迟疑了。看着弟弟这张惹人生爱的俊脸,想起弟弟和贝妮的吻,那个时候,她好像挺主动的。

    反观他,她好像很嫌弃。

    “阿尔索,等你遇到了命中注定的omega,把这颗吊坠交给她,这是祖母给她的……礼物。”

    记忆里的母亲,是个有些疯疯癫癫的女人,总会对他说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小时候他无法理解,当闻到贝妮的信息素时,他却懂了……她就是命中注定的,属于他的omega。

    成年到现在,唯独能闻到她的信息素,就是证明。

    “给予她吧,给予你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喊。

    他满脑子都是她,甚至,想起了为母亲而死的父亲。

    他并没有见过父亲,据说是个很厉害的alpha,可惜死了。他从不害怕死亡,可是现在他害怕了,他怕她最后会变成母亲的样子。

    “死了alpha的omega,总是会变得疯疯癫癫。”这是渎岛的主人们告诉他的原话。

    但即使是疯了的omega,也是有价值的。渎岛的主人们收留了她,将她安置在一座悬崖上的城堡里,晚风卷起沙浪,拍打在耳朵边上,盖过了她蚊蝇般的哭泣声。

    他们用各种草药治疗她,一碗又一碗,只为让她看上去不那么疯癫。治疗无疑是成功的,许多时候,她都是安安静静的,望着屋子外头的天空出神。

    她不会打扮自己,渎岛的主人们就带来妆奁,亲自为她涂抹脂粉,她不会穿衣服,渎岛主人们就不再让她穿衣服,允许她赤身裸体趴在窗前,沐浴惨白的月光。

    每当他们来的时候,他就蜷缩在红丝绒的沙发上,手里攥紧了脖子上的吊坠,聆听着阵阵沙浪声,那时候他还对一些事懵懵懂懂,却已经难以入睡。

    他们离开的时候,会留下一些食物或者金钱,也会皱着眉对他说,“阿尔索,你有一双惹人生厌的眼睛”——镜子里的小孩,有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像是污血,人人都说不详。那时候,他的身材太过瘦削,更显得这双眼睛凌厉凶狠,渎岛上的孩子都讨厌他。

    有人拿石子丢他,他就狠狠丢回去,有人拿母亲挑衅他,他就冲过去把人干趴下。大人们尤其喜欢看他打架,说他还没分化就有了alpha的狠劲,渐渐的,他打架的场地变了,他被铁栅栏围在中间,对面的人,从小孩,换成了一个又接一个的成年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的拳头总是最硬的。

    那一年,他十五岁,未尝输的滋味。

    漫天的欢呼,让他一次又一次站起,金币在空中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伤口的疼痛,让他更渴望活着,血与沙贯穿了那个记忆中的少年。

    直到,他对面的人,换成了一个来渎岛消遣的贵族alpha。对方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展现alpha的气概,曾私底下约见过他,愿意拿钱买下这场对局,他面无表情地收了钱,但临场时,他仍然打掉了对方的牙,打得渎岛的主人们亲自叫停了比赛。

    他是贪婪的。他早就认清了自己,拥有的太少,想要的太多。并且可以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计后果。

    但贪婪是有代价的。他坏了规矩,渎岛的主人们把他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一复一日的折磨。直至一盆又一盆的粪水从头浇下,他听见了那个贵族alpha口齿漏风的声音。

    他听得想笑。但对方告诉了他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消息。

    他输了。

    输掉了最珍贵的东西。

    过了几年,他又被渎岛的主人们放了出来……不是因为他们善心大发,而是他们自以为坚不可破的地牢,已经关不住他了。

    他说,想要衣服,他们就把最华丽的衣服给他,他说,想要鞋子,他们就把鞋底舔得干干净净替他穿上,最后,他想要他们的脑袋,他们却不给了——他就帮他们打开了大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笑着让他们快跑。

    托他们的福,他分化成了顶级alpha,极度的愤怒和非人的折磨激发了他的双异能。

    神明开眼了。

    他还没好好答谢他们,他们跑什么呢?

    他让选择追随他的人,溶了大把大把的金子,他踩断了他们的腿骨,亲手把金液淋在他们的头上,给他们造了不朽的黄金雕像——并允许他们,以跪拜的姿势,面朝母亲的坟,永远。

    仅仅只用一个晚上,就做完了暗无天日的五年做梦都在想的事,他拥有了渎岛的一切。

    却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他回到了那座颓败的城堡。原来,它长得和记忆里的一点也不一样,既不宏伟,也不华丽,窗外也没有沙浪,只是一座偏僻得再偏僻不过的,小小的石头屋罢了。

    但仍然是他的家。

    他站在城墙下,望向最高处,那里有一扇吱呀呀的窗户,却没有坐在窗前的人。

    阵阵冷风扑在面颊上,又是一种他未曾理解的滋味。

    他推开了城堡的门——

    他看到了一个孩子。

    孩子赤脚在地上跑来跑去,手里抓着两艘木头小船。窗前的天空和云朵就是承载它们的海。

    他有和母亲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瞳仁,不解而纯真地,看着他这个陌生人。

    后来,他成为了渎岛的新主人。那一年,他二十岁,孩子正好五岁。

    他愿意和这孩子分享他拥有的一切,渎岛广袤的土地,掠夺而来的金山银山,匍匐在脚下的侍与仆,连小小的木头船,也变成了不可撼动的钢铁巨物。

    他们共享鲜血,共享兴奋,亲缘相缚,不分彼此。

    为什么这一次,却……不愿再分享了?

    阿尔索沉默了。

    “怎么了哥哥?”阿赣熙见他停在门口一动不动,于是问,“你好像不太高兴。”

    “开你那艘船,去找她吧。”阿尔索突然转过身说。“就你一个人。”

    阿赣熙愣了愣。

    他从来没有在阿尔索脸上,见到这幅表情。像是忽然意识到,他也是一名顶级alpha了……也会像他一样,渴望着omega。

    还是同一个。

    他没有会错意。哥哥的意思是,这一次,会把贝妮让给他。

    可他压根没有想过要独占,哥哥真是……太认真了。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阿赣熙苦恼极了,提醒他除了他们,她身边还有一个顶级alpha,“我可打不过那个银发的家伙。”

    阿尔索:“……”他没听错吧?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他把喜欢的omega让给他了,这还不够,还要帮他抢回来是吗?

    “他不是带着抑制器吗?!”阿尔索气笑了,他连一个带着抑制器的家伙都打不过?

    “哎对。”阿赣熙点头,又一句但是,“我没打过架,我害怕。”

    阿尔索:“……”所以?

    “一起去吧,哥哥。”阿赣熙笑着说,“就和以前一样。”

    一起,去见她。

    他说:“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和我们在一起。”

    “……等等,你什么意思?”

    阿尔索没有回味过来,他这话,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弟弟疯了吗?

    “别人我当然不愿意了,但哥哥可以。”已经到这一步了,阿赣熙直接把话挑明了,“等她分化,不必完全标记她,她就永远属于我们两个人,况且,我也舍不得让她生孩子,书上说,就算是旧世界医疗发达,omega生孩子会很痛苦的。”

    阿尔索动摇了,他以为弟弟也会和他一样,有独占的想法,然而弟弟却早就有了万全的打算。

    克制alpha的本能不会容易。

    他舌头打结:“……你、忍得住?”

    “我该担心你才对吧?”阿赣熙笑。

    “……”阿尔索很难不赞同,他闻到她的信息素就浑身燥热,如果和她上床,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不,不行。”

    阿赣熙轻笑:“别被欲-望冲昏了头,哥哥,否则我要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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