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玄渊大陆地大物博,大陆主要被分为两大洲——东洲与西洲。

    东洲内部分裂严重,众国林立,又有驭灵世家从中干涉。长久以来,野心与欲望不断滋生发展,东洲内乱发生,各国竞相招纳驭灵者,一时间战乱四起,生灵涂炭。

    西洲一直暗中起势,起兵攻打东洲,东洲连连溃败,数座城池失守,百姓苦不堪言。

    然东洲内异军突起,打破内乱,合并众国,接连收复失地,力量之大,直将西洲赶至西北境地,西洲主动求和申请停战,至此年,战乱结束。

    东洲合并,褚国建立,开国皇帝褚升开创太平盛世,后传其养子继位。

    “驾驾…”

    空中黑云密布,大风四起,四周树木狂风作舞。

    林中小道上,一行人不断驾马前行。

    “殿下!前方好像无路了!”声音传入众人耳中,飘散在风中。

    “吁——”

    褚怀钰停下马匹,慢慢向前几步,碎石掉入黑暗之中,面前是万丈深渊。

    “殿下,这里有桥!”

    褚怀钰看过去,一座木桥立于深渊之上,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向前看去,似有雾气遮掩,不知通向何处。

    这样的桥,根本承受不住一行人的重量。

    褚怀钰拉紧马匹,掉头转身,“原路返回,此路不通。”

    刚准备离开之既,林中出现许多黑衣人,为守人拦住去路,嘶哑的声音响起,嘲讽道:“看来殿下运气不佳啊,逃命遇到绝境,这里是您为自己挑选的葬身之地吗。”

    魏延皱眉,上前一步挡住褚怀钰,褚怀钰抬手拦下他拔刀的动作,魏延转头询问:“殿下?”

    褚怀钰摇摇头,看向黑衣人,“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可知追杀皇子乃是死罪?”

    黑衣人不屑,“现如今先皇去世,其养子继位,各州王爷都暗中窥伺帝位,朝中早已纷乱,悄悄死了一个皇子又如何,就算是皇帝,恐怕现在也无力管辖。”

    “谁派你来的,可是凉王?”褚怀钰问。

    黑衣人挑眉,上前一步,“将死之人,何必知道太多。”

    话音刚落,黑衣人都冲了上来,一支利箭飞速刺向褚怀钰,魏延立马拔刀斩断箭身,下马大喊道:“保护殿下!”

    褚怀钰被侍卫保护在内,前方早已厮杀一片,他先前不幸遭遇暗杀,内力已被震碎,黑衣人数目太多,他这边处于弱势。

    褚怀钰见状拔剑,加入战斗,他虽不能使用内力,可武术却是极好,杀了几人后,黑衣人将目标纷纷对准他,魏延一众人立马把他护住。

    人越来越少,众人都已身负重伤,黑衣人咬死不放,魏延飞身摆脱黑衣人,将褚怀钰带到桥边,“殿下,过桥。”

    褚怀钰吃惊,看向他,“你们……”

    魏延准备放手离开,褚怀钰一把死死拉住他的手,“你跟我一起离开!”

    魏延拒绝,“殿下,我要留下来断后。”

    褚怀钰看着他,瞬间目眦欲裂,“本宫命令你随我一同离开!”

    魏延神情坚毅,“殿下,我尚不能抛弃我的同伴,您也必须活着离开。”

    褚怀钰看着他的眼睛,红了眼眶,泣声道:“魏叔……”

    魏延将褚怀钰推上桥,塞给他一块木牌,转头又加入厮杀中,魏延此时已浑身浴血,拦住黑衣人,大喊道:“殿下,快跑,快跑!”

    褚怀钰紧紧咬牙,在木桥上狂奔,大风呼啸,脚底不断响起吱呀声,木桥犹如一条破船,在汹涌的大海中不断漂浮。

    黑衣人见人跑远,恼怒不已,抬手斩断魏延的右臂,朝褚怀钰追去。

    魏延浑身颤抖的起身,用力飞身来到桥边,黑衣人见其如此,一剑刺向他,剑身瞬间穿过胸膛,魏延猛的吐出一大口血。

    “不自量力。”

    黑衣人欲将剑往外抽出,魏延一个挺身,剑身全部末入身体中,只剩剑柄在外。

    黑衣人抬头惊愕的看向他,魏延笑了笑,抬腿将他踹倒,左手持剑封喉。

    剩余的黑衣人一齐拥上来,朝桥上射箭。

    “殿下!”

    褚怀钰转头,只见魏延满身是血,右臂骨头被斩断,只剩一点血肉连接,要掉不掉的样子,胸前插入一柄长剑。

    魏延对他笑了笑,最后扑向桥边,挥剑斩断一侧桥绳,褚怀钰心中了然,他用力抓住一侧桥绳,魏延见状,用尽最后的力气斩断另一侧桥绳。

    木桥断开连接,垂入深渊,连带着褚怀钰一起消失不见。

    魏延双腿跪倒在地上,望向前方,笑了起来,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殿下,保重。”

    先帝创国之初,与驭灵者定下条约,将北方巴洲给于驭灵者修炼,改名为灵洲,两方互不干涉。

    灵洲最近传出一道消息,传说中可医死人活白骨的仙草出现,灵洲各路驭灵者纷纷出动,探寻仙草的下落。

    段初只身一人外出,四处打听仙草的线索。

    此时已入夜,林中大雾四起,眼睛难以视物,段初打算找个地方歇息,一股血腥味突然窜入鼻中。

    段初皱眉,这时怎么会有人打斗?

    她放轻步伐,取下背后的长刀,用刀轻轻拨开前方的草丛,只见悬崖边躺着一人,肩头中箭。

    段初用眼四处观察了一下,附近没有人来过,地面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她穿过草丛来到悬崖边,地面上只有一道似拖拽的痕迹,消失在崖边。

    段初疑惑,这人是从崖底爬上来的?

    她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口鼻,气息微弱,仿佛没有一般,她继而将手放置此人的颈侧,感受到脉搏微微跳动。

    还活着……

    段初从袖中取下一瓶药,捏住此人的脸颊,微微用力打开嘴,将药倒了一点下去。

    不多时,一道微弱的呼吸声响起,段初将人从地上扶起,避开他的箭头抗在肩上。

    段初抬头望天,月亮快要升于正空中,夜越来越深了,不能将此人留在这里,得赶紧找块地方躲起来。

    褚怀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猛地惊醒过来,空气涌入他的口鼻,急促的呼吸着。

    头脑渐渐清醒,眼前似有火光闪动,他缓缓睁开眼睛,周围漆黑无比,只有前面燃起来一团火,火光跳跃着带来一丝光亮。

    “咳咳…”

    褚怀钰轻咳出声,他慢慢撑起身来,低头看去,利箭仍然插在肩上,他微微用力,身体顿时疼痛起来,仿佛被剑劈了一样。

    在桥绳被彻底斩断的最后一刻,褚怀钰回头看向跪倒在地的魏延,悲痛不已,一支利箭直直朝他脖颈处射来,他用力摆动身体,堪堪躲开要害,双手失力,差点跌入悬崖。

    悬崖中大雾弥漫,褚怀钰摸着桥绳慢慢向上攀爬,爬上崖壁后便脱力晕了过去。

    他缓过神来,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抬手要将身上的利箭抽出。

    “慢着。”

    褚怀钰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发声的方向看过去,一位女子从前面的一棵高树上一跃而下,身着一袭黑衣,头发用一条黑绳扎成马尾高高束起,长眉入鬓,眉眼上挑。

    整个人一身仿佛融于黑夜之中。

    段初从此人醒来便开始观察,见他将要拔箭时立马跳下来制止。

    她上前一步,低声喝止:“你不懂这的规矩吗,找死去一边,别带上我。”

    褚怀钰皱眉,刚要出声询问,又低咳了起来,段初见状丢给他一瓶药,褚怀钰立马打开吞了一颗药进去,咳嗽渐渐平息了下来。

    “多谢姑娘,敢问这里是何处?”

    “你不知道?”

    段初见他面色不假,上前伸手探上他的胸口,并无灵气。

    段初松开手,褚怀钰身体向后躲了躲,疑惑道:“这位姑娘?”

    段初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解释道:“这里是雾州,一般人不得擅闯,刚刚只是探探你体内有没有灵力罢了。”

    “灵力?”

    “对啊,灵力。”段初点点头,“话说,你一个凡者,没有驭灵者带路,是怎么闯入雾州的?”

    褚怀钰低下头,看不清神色,“被人追杀,最后斩断桥绳,借着绳索爬上来的……”

    段初猜对了,这人是从褚国误入的。

    她随手扒拉了下火堆,火光跳动,明明灭灭。

    “对了。”段初出声,“你身上的箭暂时不能拔下来,雾州夜晚是不宜见血的,我给你身上各处受伤的地方都止了血。”

    褚怀钰放松了神色,开口道:“多谢。”

    他抿了抿嘴,询问道:“这里可还是褚国境内?”

    “褚国?”

    “我以为你知道。”段初抬手指向一侧,“你爬上来的悬崖,便是褚国与灵洲的一条分界线。”

    “这里是灵洲的境地。”

    段初看着褚怀钰,眼前的人逐渐沉默下来,“不必担心,只是进了灵洲,又不是回不去了,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入灵洲呢,竟被你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

    褚怀钰抬眸,定眼看向她,一双丹凤眼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明亮,“如何才能回到褚国?”

    段初被他坚定的目光晃了下,转头道:“驭灵者拥有灵力,可自由出入灵洲。而进入灵洲的凡者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便是修炼,洗净全身筋脉,引灵入体,成为驭灵者。”

    段初顿了一下,“但是这种做法危险极大,只怕你有命做,无命回。”

    褚怀钰俯身往前爬,抓住她的衣袖,急迫询问:“那另一种呢,另一种办法是什么!”

    段初看向他,“驭灵大会。”

    “褚皇开国时便与灵洲立了条约,驭灵者修习法术,凡者不能及,我们灵洲不得干预褚国朝事,但皇帝又需要借助我们驭灵者的力量来稳固朝廷,威慑西洲,所以便有了十年一次的驭灵大会,来选拔最顶尖的驭灵者。”

    褚怀钰愣了愣,低声呢喃:“驭灵者……”

    难不成是国师……

    段初继续道:“届时驭灵大会开启,朝廷中的定国使者会过来,灵洲和褚国的通道界限会被打开,凡者也可自由出入灵洲。”

    褚怀钰目光闪了闪,定国使,果真是国师……

    “那下一次驭灵大会是什么时间?”褚怀钰问。

    “两个月后,苍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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