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意的吻

    因为自身的努力争取,更是因为O做她坚强的后盾,这场仗,沈听筠赢得很漂亮。

    不仅是被迫领了军令状的赵云嵩在查她,好事的同学也纷纷开始了考古。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们查到了沈听筠以前的成绩单,查到了她和Felix一起出席各种晚宴,查到了她澳洲沈氏小公主的身份,查到了她射击比赛的帅气照片,查到了她小提琴国际比赛的影像,查到了她在斯里兰卡救助海龟的推文……

    最炸裂的还要属荡树枝这项特长。

    从前沈听筠还偶尔收得到一两封情书,这下彻底没有了。

    好捏,她已经有宴宴子了。

    小姑娘上台领她的奖学金时,明德的校长也不着痕迹地换掉了。

    落雪纷纷,孟宴臣领完他的奖学金,便走到沈听筠身边,调子一扬,质问道:“进步了100分?”

    沈听筠正拆红包,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尴尬,“啊……是呀,哥哥教的好。”

    “哼,”孟宴臣冷哼,“你刚回国,跑来找我补习的时候,骗我数学只有40分。”

    沈听筠扁了扁嘴,软软的眸子望向他,“谁叫你那时不理人的,我要是不扮菜鸡,你肯跟我说话?”

    “骗子。”少年呲哒一句,不理她了,转身要回班级。

    沈听筠忙将人拉住,哭唧唧道:“我错了我错了,都怪明德,哥哥你有所不知,年级第七的奖学金只有一百块!进步一百分可以有进步奖两百块,乌乌,人家真的很需要这三百块!!!”

    人多,孟宴臣缓缓拂开她的小爪子,心里已经化成了棉花糖浆,可面上仍旧故作生气,“回家再说你。”

    小姑娘垫脚,拢着手在他耳畔神秘兮兮道:“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少女轻柔的声音好似春风,吹乱了他心底的一滩春水,扰起绵绵不断的涟漪。

    少年的呼吸微乱,心脏砰砰冲撞着胸膛,还在顾自消化着她的撩拨。

    沈听筠趁他分神的功夫,一爪子夺过他手里的红包,坏坏一笑:“钱要给老婆保管,放我这吧。”

    说完,屯粮仓鼠一般,一溜烟逃走了。

    “诶……”孟宴臣伸手,可什么也没够到,只能目送着仓鼠与红包俱与他远去,徒留怦然的心跳。

    走廊里,少女步子灵动,拿到奖学金,整个人也跟着喜气洋洋,翘着嘴角,酒窝若隐若现。

    15班时艺术班,美女很多,恰好16班就是体育班,男生扎堆,因而这边的走廊里,时常看见16班的男生靠着窗台,有意无意地欣赏路过的美女。

    宋焰的一个小弟感叹:“那个就是沈听筠,真漂亮啊,你看她的眼睛,像他妈琉璃一样!”

    另一人感叹:“看着眼熟,像不像那个——”

    “哪个啊?”

    “我老婆~”

    “滚你妈的哈哈哈哈!”

    转而他们谈论起宋焰的女朋友:“你说咱哥,怎么找了个闷葫芦?漂亮是漂亮,可成天听不见她说一句话,不觉得没意思吗?”

    “诶,这你就没见识了吧,那是肖家的千金,白富美呐,你没看见焰哥平时啥伙食?”

    “你特么就知道吃,你干脆找个打饭的做相好得了!”

    “去你妈的傻逼!”

    这些话,被一旁路过的宋焰听了个正着,眼神一扫,小弟们纷纷收了话匣子,卖笑地唤了声“焰哥”。

    宋焰淡淡“嗯”了一声,好似没把两人的话放在心上。

    放假的时候,兄弟们聚在一起打游戏,窝在沙发里喝酒。

    兄弟们好奇,便会聊些有的没的,有人问宋焰,到底喜欢嫂子哪里。

    宋焰想了半晌,口吻有些迟疑:“许沁——说漂亮吧,漂亮女孩多了去;说优秀吧,她成绩只能算中上游;说温柔吧,真没看出哪儿温柔了;说大方吧,更是沾不上边,相差十万八千里。[1]”

    兄弟们起哄,一个有文采地便畅想道:“宋焰这样的人,配得上他的应该是个大气的女孩,可以不活泼不爽朗不外放,但内心性感而肆意,举手投足都霸气飞扬。[2]”

    这话说道了宋焰心坎里去,他叹息一声:“可许沁呢,不爱说话,表情匮乏,总低着头,不与人视线接触。真和她对视上吧,便看见空幽幽的黑,仿佛看着你也没把你看进去似的,目中无人。[3]”

    说着,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样一双浅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好似琉璃。

    他嗤笑,“这世上,最能挑起男人仇恨与胜负欲的,莫过于抢女人。[4]”

    (标注1234:引用自玖月晞原著原文《一座城,在等你》)

    兰少虞这几天总是跟孟宴臣腻在一起,刚放寒假,他本来打算和自家小姑娘一起快乐学习的。

    憋了一个学期,兰少虞终于蠢蠢欲动:“表哥,我决定了,我这就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滑雪。”

    “谁是你表哥。”孟宴臣嫌弃。

    “表哥,你就别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称呼了,人家追女孩,都有兄弟助攻,你呢?你就只会劝我放弃!”

    孟宴臣也是无语了:“你没看见她手上的手表吗?”

    “看见了,小兔子戴的手表都是白白净净的,好可爱啊~~~~”

    “……”

    所以没人发现那是情侣表吗?

    所以他的小心机小算计,在这群求偶期的雄性眼里,根本不奏效是嘛?

    孟宴臣吐出一口浊气,眸色认真的地同兄弟说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是要结婚的那种。”

    兰少虞冷嗤:“我不信她那样自由的人,会接受商业联姻,我注定就是那个带着她逃婚的骑士!”

    嘶——

    怎么油盐不进呢?

    孟宴臣冷了眸色,抬手掐住兄弟的下巴,力道不小,气场发沉,一字一句骂道:“男小三,都给爷滚。兰少虞你要是敢挖墙脚,就等着死吧!”

    说完狠狠松开对方的下巴,失礼地将客人自己丢在客厅,顾自上楼不理人了。

    兰少虞:“……?”

    他有理由怀疑孟宴臣喜欢上了表妹的未婚夫,要不怎么不顾兄弟的爱情,也要维护那男的!?

    ·

    一个冬末的傍晚,天空是极其温柔的蓝粉色,好似大自然爱美,加了滤镜一般。

    孟宴臣敲响了沈听筠的门。

    小姑娘有猫冬的习惯,如果不是去滑雪,那整一个冬天都会在屋子里呆着不出来。

    就好比这次,她已经一个礼拜窝在家里,不肯跟孟宴臣出去溜达。

    寒假马上就要结束,这次,小懒猫终于长长打了个哈欠,答应同他出去走走。

    “冬天,好冷的。”小姑娘出门前还在挣扎,缩在厚厚的棉衣里,做了个发抖的表情。

    孟宴臣把人扛着下楼了。

    沈听筠也懒得走路,任他扛在肩膀上,塞进了车里。

    她困困地瞥向车窗外,才发现今天的天空尊嘟好好看。

    司机载他们去了城市之眼,两人坐上了摩天轮。

    沈听筠倒是对摩天轮不感冒,她在许多城市坐过摩天轮,升落间,见证城市的风光景色。

    小姑娘懒懒地靠着椅背,扭头看了会儿风光,天空透亮,如同水洗过的玻璃,光的折射极巧妙地抖落些粉色云彩,又因为冬季的冷空气,给天色罩上一层朦胧的白色。

    视线一撇,沈听筠瞧见少年握紧了扶手,身子轻轻抖着。

    “哥哥?”她讶然地抬了眉梢,探身凑过去,捧住了他的脸,“你害怕?”

    孟宴臣的脸色有些发白,双唇颤抖着扯出个浅浅的笑来,“还好,不是很怕。”

    沈听筠并不知道孟宴臣恐高,这会儿便拉他在地上蹲着降低高度,尽量让他蜷缩着身子,抬手紧紧抱住了他,企图渡给他些许的安全感。

    “恐高为什么要坐摩天轮呢?”她声音透着分责怪,透着分心疼。

    孟宴臣也没想到恐高的心里如此难以克服,其实如果她不拉着他缩在地上,他或许还能撑一会儿。

    即使内心恐惧,少年仍旧固执地盯着窗外,感受着上升的高度,视线紧紧追随着前面一个舱位。

    沈听筠抱着他,温柔地揉着小狗的头发,低声哄着别怕,马上就到地面了。

    忽而一个吻落在她鼻尖,那吻带着几分匆忙和颤抖,迅速地滑到少女的唇瓣上,温柔地擦过唇齿,叼着她的唇瓣沉溺地一吻再吻。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献吻,平日尔雅克制的少年,在学校里就算她扯了他的衣袖,都要一点一点拂开,这会儿却缩在她的怀里,主动送来颤意的缠吻。

    “最高点。”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唇上沾了水渍。

    “嗯?”

    茶色的眼底雾气弥漫,有些迷离,她没听懂。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少年轻笑着,好似自己使了什么不得了的小把戏,求得了神明的祝福。

    人们都说,在摩天轮高点接吻可以相伴一生,听起来荒谬,他却一往无前地相信了。

    沈听筠从没听过这种传闻,故而得知缘由后,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当真是智者不入爱河,这种话孟宴臣都信?

    她走在前面,笑得蔫坏,孟宴臣的腿还有些虚飘,好容易追上她,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你笑什么?”

    “说出来怕吓死你。”小姑娘卖起了关子。

    少年来了兴致,愉悦地勾着嘴角,“快,把我吓死。”

    “哼哼,”小姑娘得意道,“以后你要是甩了我,我就叫人把你绑到摩天轮上,直到转到你后悔了,回来哭着抱我大腿为止。”

    他轻笑一声,觉得小姑娘好生泼辣,却泼辣得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少女转身,眉眼弯弯好似月牙,“我的男朋友很勇敢,很忠诚,很温柔很浪漫,我很爱你。”

    说着,踮脚抱住了少年。

    少年嘴角难抑的上扬,低头蹭了蹭小姑娘的发顶,“我也很爱你。”

    “所以……能不能把朋友圈的背景换回来,乌乌——”

    世人皆知智者不入爱河,可却不知,遇你后,再难做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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