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

    那些人一哄而上,洛初急忙拉着月白退回国师府内并关上了大门。

    没多久,官府衙役赶来将人群疏散,国师府门前重归平静,只有掉落在地上的菜叶证明着这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被扔到了洛初和姜雾的面前,他刚站起来就被姜雾踢了下膝盖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在国师府外故意引导百姓挑起纷争?”姜雾站在那人的面前。

    那人不服气地抬起头,“你谁啊,你管得着我吗?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原本就心情不好的洛初在听到那人的话后,情绪更差了,这时下人送来了两把椅子,洛初在那人面前坐下,她抬眸看着那人,“不管你舅舅是谁,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伤害,我要治你的罪很容易,谁来都不管用。”

    那人梗着脖子说道,“我舅舅是前任丞相,你以为你如今的地位是谁给你的?要不是我舅舅致仕了,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你不过就是个花瓶罢了。”

    那人话音刚落,姜雾就一脚踹了上去,“你说你舅舅是连鸿济?据朕所知,连鸿济的外甥是个赌徒,可连鸿济早就和自己这位外甥断绝关系了,并且对外公布了这件事情,你想拿他来压朕,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老夫自然是愿意的。”连鸿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人在听到连鸿济的声音后,立马得意起来,“我舅舅来了,你们都得完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连鸿济走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扇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

    那人捂着脸,面上虽然满是委屈的神色,眼底却藏着怨毒,“舅舅,你打完做什么。”

    连鸿济并未给他眼神,而是朝洛初一拱手说道,“抱歉大人,是老夫管教无方,才导致这逆子来给您添乱,等回去以后,老夫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他,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待连鸿济带着他侄子离开以后,姜雾朝洛初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让连鸿济把人带走,还让我不要拦着?他都那样说你了,你……”

    洛初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姜雾坐下,等姜雾照做后,她倒了杯茶递给姜雾,“先喝口茶消消气。”

    随后洛初解释道,“连鸿济都已经亲自来领人了,并且将自己摆在了一个较低的地位,如果我再不松口,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喝了口洛初的茶怒火已经平息大半的姜雾说道。

    “连鸿济虽然已经致仕,但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丞相,背后的人脉关系错综复杂,现在的我们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而在明面上得罪他。”

    洛初说完看向姜雾,“陛下,这些东西许太傅不可能没教您,再说了,重来一世,就算没人教,您也应该会了,可为什么您每次的表现都好像是并不懂这些东西一样?”

    姜雾手里还捏着洛初给他的茶盏,嘟嘟囔囔道,“这不是还有你吗?”

    洛初捏了捏眉心,她看着姜雾的样子,只觉得糟心,起身离开了。

    一周过后,姜雾那边终于得到了消息。

    “根据他们的描述,当年我阿姐是被带去了苗域。”姜雾说道,“可再之后的事情他们便不知道了,而苗域周围布满毒瘴,如果没有苗域人的帮助的话,我们是进不去的。”

    “臣记得太医的弟子便是苗域人,陛下,能让他为我带路吗?”洛初边用手指敲着桌子边说道。

    “你要亲自去苗疆!”姜雾听到洛初的话立马反对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那里太危险了。”

    洛初盯着姜雾的眼睛说道,“陛下,这件事必须得我亲自去,我有种感觉,她就是冲着我来的,并且我根本不怕她的蛊虫,可是换了旁人,那便不一定了。”

    姜雾烦躁地在屋里转着圈,最后他在洛初面前站定,“你要去也行,但你的必须带上我。”

    洛初摇摇头,“不行陛下,我们两个,至少要有一个人在京都,如今我离开经独立,那陛下便要在京都坐镇,而且朝贺宴也快到了,如果到时陛下不在,那朝贺宴便无法正常举行。”

    “那你呢,你可是丞相,还是国师,你不在,那朝贺宴也无法照常举行。”姜雾说道。

    “可以的,陛下,宴席前的祈福月白跟在我身边的这些年已经学会了,至于宴会的举办,我已经嘱托了鸿胪寺少卿乐熙,他是我们提拔上去的,可以值得信任。”

    “有他们在,我就可以放心前往苗域。”洛初接着说道。

    姜雾坐回凳子上,过了会儿声音闷闷地说道,“那好吧,但你要注意安全。”

    为了早些把事情解决,当天晚上,洛初就叫了林牵情商量前往苗域的细节。

    “说起来,我有两年没回苗域了呢。”林牵情说道,“国师大人,等你到了苗域以后,我带你到处转转,苗域其实可好玩儿了。”

    洛初又检查了遍手中的计划书,然后回道,“等有机会了,我们这次去苗域的主要任务就是调查静雨公主,游玩并不重要。”

    “好吧。”林牵情说道,随后他打了个哈欠,见洛初将计划书收好便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国师大人也早些休息。”

    安排好行程的洛初躺在床上,只觉得脑子空空,什么都想不出来,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洛初就和林牵情出发了。

    刚出京都没多远,原本正在叽叽喳喳和洛初说话的林牵情忽然安静了下来。

    洛初不禁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有只虫子在跟着我们。”林牵情回道。

    “蛊虫吗?”

    “不是。”林牵情又笑了起来,“我正愁没药人可用了,这就来了个送上门的。”

    林牵情让车夫停下马车,“等等他。”

    洛初靠在马车壁上说道,“你分清楚是陛下的人还是旁的人,别误伤了。”

    林牵情把玩着手里的小虫子说道,“不会的,我确认过了,不是陛下的人。”

    没过多久,就有个人手脚僵硬地走到了马车旁,他在马车旁站定后一动不动。

    洛初掀开车窗帘看了眼,发现正是那日在国师府被连鸿济领走的侄子,“是他。”

    “你认识?”林牵情问道。

    洛初放下帘子回道,“之前在国师府闹了一通,就认识了,是前丞相连鸿济的侄子达芬,你悠着点儿。”

    “知道了,多少人求着做我的药人我都不要,看上他是他的福分。”林牵情说着将手中的虫子放在达芬的耳朵边。

    那虫子顺着达芬的耳洞往里爬去,达芬的脸色扭曲了一瞬,有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想着老太医说的,林牵情平日的作风,她说道,“求着做你药人的都是死刑犯吧。”正常人也不会求着做你的药人。

    林牵情点点头,“对啊。”

    在蛊虫的控制下,达芬动作缓慢地爬到驾车人旁边的位置,林牵情在和驾车人打了声招呼后,马车又晃晃悠悠地动了起来。

    京都中,孙时雨朝连鸿济问道,“老师那日为什么去帮达芬,明明您之前已经和达芬断绝关系了,既然老师想培养国师,学生认为,老师就不该去将他领回来。”

    孙时雨越说越气,“他不过就被您领回来了两天,您这府中就有不少东西被他拿出去赌了。”

    正在练字的连鸿济放下笔,将刚写好的字递给孙时雨,“时雨啊,静心,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把他带回来自然是有用的,你看你今天来就没再看到他吧。”

    孙时雨想了下,好像确实是,今天的确没再见到达芬。

    “我这个侄子,冷心冷情,自私自利,在他拿我妹妹还赌债的时候,他就不再是我侄子了,这次把他带回来是因为,国师去了苗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是有活人祭的,祭品以徘徊在鬼门关的苗域人为主,但若是外头的人进去了,那可就是以外面的人为主了。”

    连鸿济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冷厉的神色自眼底闪过,“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现在就是他偿还的时候了。”

    孙时雨打了个寒颤,被连鸿济看在眼里。

    连鸿济递给孙时雨一杯热茶,“时雨啊,可能你会觉得我过于残忍,但那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妹妹,没日没夜操劳供我读书的妹妹,我那么好的妹妹被她细心呵护长大的儿子逼到自杀,时雨,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杀了他,孙时雨心里想着,任谁都不愿见自己珍视之人被磋磨。

    连鸿济通过孙时雨的表情得到了答案,“你先回去吧,我今日有些乏了。”

    在坐了三日马车后,剩下的路洛初和林牵情选择了走水路,因着顺流的原因,二人比预计时间早了两天到达。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橘色烟雾,越往远处烟雾越深,林牵情从腰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到处一颗药丸递给洛初,“保证国师大人不被毒瘴侵蚀的药。”

    洛初接过吞了下去,从踏在地面上就开始有些晕的头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就在二人准备朝前走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破开烟雾跑了出来,他倒在了地上,双手抓着地往前爬着,在爬到二人不远处时停了下来,血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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