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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山有路勤为径

    第七章  书山有路勤为径

    你是我纯洁美好的身外之身,

    眼睛里的瞳人,灵魂深处的灵魂,

    你是我幸福的源头,饥渴的粮食,

    你是我尘世的天堂,升天的慈航。

    ——《错误的喜剧》

    1

    亲爱的朋友,你可能不太喜欢我的叙述方式。可这个故事,此刻需要飞跃到六年以后。木□□阳光新城门口,小男孩拉着黑色眼镜框的大男孩。他的眼睛闪烁着急切的目光,大男孩明白,他是有话想说。

    “有什么事,你直说。”说话的同时,他把小男孩的手扒拉下来,动作迅速,似在告诉小男孩,别拉衣服。“有人说你初中的时候喜欢我姐!”

    大男孩犹疑,坦诚着说:“那是三四年以前的事情。”

    他的眼睛清澈,闪烁着思想的光芒,仿佛可以透过事物的表象,看到背后高贵的灵魂。深蓝色的短衬衫,搭配牛仔七分裤,大男孩在这个话题上表现出少有的愚钝。他是谁?他不是谁,他正是当年的顾长空。

    木□□街道两边的香樟树已长到触及沿着柏油路布局的房屋顶上,街道背后原先平坦的稻田换成新建的楼房,走进去是钢筋水泥的世界。岁月如流,少年长高了容颜变了。他眼前这小子调皮捣蛋,爱搞小动作,脸皮厚实。

    这天上午,课后,他跟着少年来到阳光新城。这小子叫程浪,他是程晓兰的弟弟。昨天,这个时候,程浪拉着顾长空到饮品店,让他请自己吃冰淇淋。他看着他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你要哪款冰淇淋?我给你付账。”

    程浪咧嘴嬉笑。“吃了我的冰淇淋,以后,不许你在我的课堂捣乱,不要跟踪我,知道了吗?”程浪点头说知道啦。“回家注意安全。”

    他转身走向阳光新城四号楼。脚步稳健,边走边看,他忽然发现,木□□百香路街道两边的香樟树,如今枝繁叶茂。六年前,他刚来木□□。那时,街道两边没有香樟树。他不知道程浪那小子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无意中勾起回忆。

    高考结束没多久,少年迎来成绩,随后填写完志愿,他赋闲在家等候录取通知书。这天,他给小姨家送来苕粉。小姨留他在木□□,说是玩几天,叙叙旧。少年自觉没事,电话询问母亲,她同意后,少年留在木□□。

    晚饭结束,他骑着表弟杨健康的自行车沿着滨江大道兜风,到广场转悠。在这里,他偶遇程晓兰、叶知秋。她们合办博斯特补习班,在广场入口附近宽阔的地方摆摊招收学生。少年把车停到附近,主动与她们招呼。

    目前,只有她俩女生,其他人没来。程晓兰趁机拉他入伙。少年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当即答应。久别三年,顾长空与程晓兰短暂相处二十多天。

    这段时间让他对程晓兰产生原先没有的认识。他明白,他没有以前痴心,不再有其他想法。有时,有些东西没有了,便是没有了。

    他无法说服自己,亦说服不了别人。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不喜欢,何苦折磨自己,虚度青春浪费生命。

    2

    三年来,程晓兰未有明显变化,倒是顾长空让程晓兰惊讶。程晓兰发现少年变相,发现他高出自己半个头,他的谈吐多有种书卷气。这种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深刻。招生结束,博斯特培训班招到五十多个学生。

    讲课,对少年来说是崭新的体验。这天下午,他的课结束,批改完作业从租用的场地下楼出来。他散漫地走在路上,发消息给小姨说自己跟同学聚餐不回来吃。不知觉间,他走到滨江大道边缘的杨柳树下。在这里,他坐在剥落油漆的长椅上,望着缓缓流动的大湾河。夕阳笼罩,河水泛起粼粼波光。

    少年的心思不在眼前昏黄色的晚霞深处。此刻,他的眼睛涌动着忧郁的情绪,散发着来自远方的神秘,他的气质像月亮,既不让人觉得冷,又不使人感到热。他的思绪回到往昔的岁月,那时,他天真幼稚,还是不懂世事的孩子,有着幼稚纯真的心灵。那个阶段,他个性张扬,不谙世事,有些儿随意任性。

    当然,人可以成长。某种程度来说,成长是深度隐藏个性的过程。也许,曾经没有被社会污染的人,后来磨损了棱角,渐渐懂得了规则与潜规则。

    五年前,少年为获得认同,为抚慰自卑的心灵学习异常刻苦。他最早到教室,最晚离开。傍晚,教室吵闹,他跑回寝室背单词或做数学题。有时,夜晚睡不着觉,他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演算习题。少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有着明确的目标。为满足学习,他私买教材讲解,自我规定任务让学习繁重。

    晚风吹拂教学楼跟前的香山红叶,枇杷树在夜间缓慢生长,偶尔发出岁月的咔嚓声。窗外漆黑,夜色很浓,夜凉如水。晚自习结束,少年留在教室阅读。现在,他阅读的是儒勒·凡尔纳的《格兰特船长的女儿》。

    少年阅读的不是完整的故事,是选段,这选段吸引他神游其中。格兰特船长通过被流放到玛利亚泰勒的艾尔通找到。读完,少年在想,没有流放,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他?!简直就像谜,神秘又神奇,解释不清楚。

    此刻,三个小混混并排站在窗台边,偷窥着读书的少年。中间那个,无疑是小头目,胖墩语带挑衅般对着教室里的他说:“浪么喜欢看书,啷个不考清华懒?!”少年怕惹事,不想惹事。没有作出任何回应,继续读书。少年用余光打量窗台,肯定他们走远。生怕被揍,他飞也似地跑回寝室。

    风波鞭策着少年奋进,这是小小的插曲。那么,让时间回到这学期开头,少年跟钟离昧老师打赌:进全班前五,否则滚出去!亲爱的朋友,我们要想搞清楚这件事,还得追根溯源,让我这个叙述者从上学期期末说起。

    刚进木黄中学,少年摸底考试成绩没有让他进周末的补习班。每每听闻,某些同学说起有关补习班补习内容,少年总觉自己被孤立。他为学习成绩不突出而自责。半期考试结束,他的排名挺进,已到前十五。

    他的成绩中上,没有引人注目,只因倪亚飞等人的光芒太耀眼。他自卑,他带着这种自卑发愤,总想着干成事得到认可。后半学期,保持着前半学期的刻苦,他有恒心,懂得坚持。学习没有方法可言,他只勤奋刻苦,像除了勤奋刻苦,没有其他办法。初中的学习内容,态度端正肯努力,付出总有回报。

    3

    长出翅膀的时间飞到期末考试。少年许久不曾与小学伙伴联系,即便仍是同班同学的唐青儿,亦没有多余来往。在别人眼里,少年满脑都是学习,心思全在学习,偶尔透露出某种小情小调式样的伤春悲秋。

    考前两周,少年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期末考试。他的学习方式可笨蛋了,往往事倍功半。平时作业,没有全对的情况,课堂总是被老师无视,他的回答往往是牛头不对马嘴,信口开河,常被同学嘲笑“放黄枪”。

    星期天下午,从顾家村急匆匆赶来。寝室,少年把物件摆放整齐,随后与张皮皮到食堂吃饭。饭后,跟张皮皮说再见,少年走向教室复习明天要考的语文、地理。晚自习是钟离昧老师的。星期天晚自习是班主任的,考试期间,晚自习还是班主任的,这是木黄中学不成文的规定,全国各地都这样。

    少年希望见到钟离昧老师,他有两道数学题想请教他。少年的位置在教室靠窗边,这里可以看见书香园的珙桐树,偶尔撞见出来晒太阳的老乌龟。窗外是静谧的夜晚,窗内是自习,他的同桌许青云,亦在复习明天要考的科目。

    钟离昧老师布置考试相关的事情,安排完考试期间的卫生,说有问题请举手。随后,他从靠近走廊那边巡视过来,中途有提问的学生,有跟他商量事情的学生,使他走走停停。少年边复习边等待,他的目光深处有难以描述的渴望。钟离昧老师走到少年附近。许青云结束,少年展示出疑惑。

    钟离昧老师毫不费力。少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怎么当老师?!”

    少年脸红蛮不好意思的,竟让身边的许青云觉得可爱。

    他开口跟即将转身离开的老师说:“钟老师,周末补习班是不是这次期末考试总成绩进入年级前五十六,就可以参加?”

    钟离昧老师点头,打趣他说:“你能进不?”

    少年没有深思熟虑,斩钉截铁回答:“进不了,我就跳河。”钟离昧老师被少年震住,短暂停顿后恢复如常。“我倒要看你怎么跳河!”

    钟离昧老师说完话,转身离开,没多看少年,他继续巡视课堂。少年继续学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身边的许青云给他震撼到。

    从小到大,许青云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她的同桌是这么自信。一个学期下来,她发现他有独特的气质,那种气质让他始终坚信着自我存在的价值。

    凭借少女的敏感,许青云判断出这种力量可以改变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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