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如梦说完,一堆丫鬟围在了阮松萝身边,簇拥着,热情的将她弄进了房里。

    “唉,别脱我衣服……”

    “我可以自己洗,够了,别搓了,疼……”

    “唔,左边按按,对,腿也按按……”

    阮松萝知晓这群丫鬟没有恶意,但是不习惯被人触碰、服侍,很抗拒,可享受了一会儿后,真香了,哼唧唧的指挥小丫鬟给她按摩。

    院子里,青水手里还拿着一只烤乳鸽,战战兢兢的站在了一旁,低下头装鹌鹑,她一个奴婢竟然和主子同坐而食,如梦姐姐一定会责罚她的,吓得她小腿抖个不停。

    “你抖什么。”如梦一问话,她抖的更厉害了,手脚冰凉,嗓音都在发颤:“奴,奴婢错,错……”

    话还没说完,手上一轻,发现如梦竟拿起她的鸽子,疑惑的闻了下,还试探的咬了一口。

    霎时间香气盈鼻,口中肉香酥嫩滑,令如梦胃口大开,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的扫了一眼正在烤的。

    很独特的味道,又香又辣,不是姜和胡椒的辣,却说不出是什么,超出了她的认知。

    “你将剩下的烤了,送两只去老夫人那,余下的让姨娘给家主送过去。”

    “是,如梦姐姐。”青水悄悄吐了吐舌头,如蒙大赦,赶紧坐下去烤鸽子了。

    半个时辰后,换了一身繁复华丽蓝色纱衣的阮松萝被放了出来。

    她梳了个灵蛇髻,发间簪着海棠流苏,弯弯的细眉中间画了花钿,唇上也涂了口脂,瞧着娇憨动人。

    阮松萝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从前做农活,到底糙了些,这一个多月锦衣玉食的富养下,白皙的肌肤回来了,身子也丰盈了不少,可谓婀娜多姿。

    这也是老夫人将她买回来的原因,够美。

    孙子容景不喜欢古板无趣的大家闺秀,又很是看重颜色,身边伺候的没有丑的,老夫人便买回来一个性格独特的貌美农家女回来,想指望着抱上重孙子。

    不过,老夫人怕是要希望落空了,书上说容景性子冷漠孤僻,生人勿近,从未碰过原主,更是瞧不上原主的献媚,都不让她进院子的。

    阮松萝被赶鸭子上架,拿着食盒去容景书房,耳边是如梦殷勤的叮嘱:“......家主喜静,讨厌话多之人,您安静伺候着便可,他还喜欢小动物,经常给它们喂食,您可以投其所好.....”

    其他的如梦也说不出什么,家主性子古怪,生人勿近,也从不沾女色,恐怕只有老夫人才知晓他真正的喜好。

    靠近容景的院子,远远瞧见十来个护卫拿着刀剑守着,阮松萝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如梦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溜了,不由皱了皱脸。

    “站住,你们是谁,书房重地不可擅闯。”走近些,两个块头很大的护卫板着脸,气势汹汹的过来拦下她们。

    青水小心翼翼陪着笑脸:“侍卫大哥,这是老夫人给家主纳的阮姨娘,奉老夫人的命令给家主送吃的来着。”说完指了指阮松萝手里的食盒。

    两个护卫愣了下,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依旧看着她们,另一个回院子禀告去了。

    阮松萝原以为按照书中容景的性子,估计不会见她,她等着走个过场就行了,没想到那护卫很快出来,一路小跑到她面前,态度恭敬了许多。

    他嘴角还带着谄媚的笑:“原是阮姨娘啊,快请进,家主在书房等您呢。”

    阮松萝被领着到了书房门口,手指紧紧扣着食盒,烦躁快溢出了眉心。

    她讨厌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可却在进门的瞬间学着原主书里的做法,换上了一个艳俗的笑。

    “爷,奴家来给您送吃的了,您......”她不敲门,推门而入,话说一半儿又咽下,痴缠冒昧的目光直直盯着书案前的男人,努力装出为色所迷的样子。

    这男人五官深邃仿若精心雕刻,气质更是出众,当一句丰神俊朗,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只看上半身也知道定是185以上,肩宽窄腰型的。

    可惜她对男人不感冒,前世看多了杀妻新闻,不婚不育保平安的信念刻到了骨子里。

    容景听见声音闭了闭眼,敛下杀意,握着狼毫笔的手力气很大,咔擦一声笔断了,被他不着痕迹遮掩下,阮松萝却耳尖听见了,心里直叫好。

    为一劳永逸,不等他叫她,就自个儿走到了书案边,一边将食盒里的吃食拿出来,一边碎嘴:“爷,这都是奴家亲自做的,您快尝尝,香菇炒肉片,蒸鱼,烤乳鸽,糖醋鸡翅......都好好吃的,爷,您怎么不吃呀,是不是要奴家喂您......”

    看着男人隐忍的模样,阮松萝很得意,就等着被撵出来,下一瞬手腕果真就被他牢牢捉住 ,对上他幽邃冷冽的目光,忽然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阮松萝后背发麻,扯了扯手腕不打算演下去,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爷,您这是要奴家侍寝吗?”片刻后,她不挣扎了,反而抛了个媚眼,往他那靠了靠。

    “闭嘴!”容景额间青筋冒出,眸中厌恶一闪而过,想挥开她,却突然一阵抽搐,双目紧闭,仰头倒了下去,害得她也跟着跌落在地。

    “喂,你怎么了,摔一下就晕?”

    碰瓷?

    外面的护卫听见声音,忙推门进来,“家主,发生了何......何......”

    护卫匆匆进了屋,不经意瞧见新来的姨娘鬓乱钗横,正豪迈的跨坐在自家主子腰上,脸色爆红,顿时不敢说话了。

    阮松萝忙挡住护卫的视线,怒喝,“你不要命了,竟敢偷看我,还不快滚!”

    护卫急忙捂住眼睛往回蹿,吓得屁滚尿流,“属下知错,这就走,这就走......”

    听见门被关起来的声音,阮松萝松了口气,看着被攥得生疼的手,忍不住掐了一把昏睡了的男人,又狠狠踹了几下他的腰,这才出了气。

    又等了一会儿,她扯乱了头发和衣襟,红着脸从书房跑了回去,一路上撞见了不少人。

    仅一夜之间,府里人都在传,阮姨娘得手了,将家主给睡了,就是时间有些短。

    老夫人在屋里守着消息,没多久也听到了风声,嘴刚咧开如梦就跑了过来,说是两人并未成事。

    不过阮姨娘确实得家主欢喜,都敢坐家主腰上了,送的东西也吃完了。

    虽然有些遗憾,老夫人依旧觉着是个好事,总算有个女子能接近景儿了,来日方才,看来她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

    “真是老天保佑,终于能有后了,也不枉......咳咳咳......如梦,你明日安排一下,我们去庙里上个香,请个送子观音回来......”

    “还有,阮姨娘那边你让人看顾着些,不过分的要求都应了,她的性子也别拘着,景儿指不定就喜欢这种野的。”

    “老夫人放心,奴婢会看好的。”听见老夫人的话,如梦总算懂了近两个月老夫人对阮姨娘的纵容,不由感慨其中用心良苦。

    ——

    回到自己的汀兰院,阮松萝肚子已经饿扁了,后悔没在书房把带过去的饭菜给吃了,但经过了那一遭,没了做饭的心思,在空间吃了一盘前几日种的草莓就睡下了。

    这一夜,噩梦连连,睡的并不好,最后一个梦竟然梦到了容景,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尖的牙齿,想要将她啃的骨头都不剩。

    醒来时,背上全是冷汗,心也剧烈跳动着,瞥了一眼窗外还是青色的天,怎么也睡不着了。

    心情不好早膳也不想做了,阮松萝吃了三碗青水煮的白粥又回去躺着了,一直睡到了中午,还是被青水强行拉起来的。

    “姨娘,快醒醒,得起来做午膳了,家主说中午来咱们这吃,还点名亲自要您做呢。”

    阮松萝蹭的坐了起来,臭男人怎么事那么多,没回来前她过得多滋润啊,她拧着眉心问:“青水,他多久回来一次,最讨厌的是什么?”

    毕竟是衣食父母,她不想得罪他导致没了快乐生活,做个饭而已她并不介意,但是如果天天做,岂不是成了个小厨娘?

    这种苦差事她是决不会干的,她穿过来就是为了享福的。

    青水:“家主生意忙,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基本在家住几日就要走的,至于讨厌什么,奴婢并不知晓。”

    听了这话儿,阮松萝满血复活,起床梳洗一番就去厨房准备午膳了。

    今天送来的菜有茄子、萝卜、韭菜、蚕豆、黄瓜、一只鸡,还有几斤猪肉和一条鲫鱼,不如就做鲫鱼汤、糖拌黄瓜、辣子鸡丁、肉沫茄子和肉夹馍。

    青水听了指挥在配菜。

    阮松萝拿了鱼去院子里杀,手起刀落,速度快的只见残影,片刻间就去除了内脏和鱼鳞,还挽了漂亮的刀花,准备起身。

    一抬头,视线内突然多了两道陌生的身影,跟鬼魅似的,没一点儿声音,心猛的沉了沉,面色些许凝重,她警觉这么低了吗?

    “爷,您怎么来了。”她扬起一个笑脸,却没发现自己语气藏着一丝不满和幽怨,惹的容景多看了她一眼。

    容景板着脸,目光很冷,盯着她手里的鱼不说话儿,跟个哑巴似的。

    侍卫江鲟当了嘴替:“阮姨娘,主子想来看看您是如何做菜的,您随意。”说完领着容景去了小厨房,还搬了凳子给他坐。

    主仆二人眼珠子到处瞅,分明很嫌弃却还是端端正正坐好(站好)。

    “……”

    阮松萝无语。

    这是三堂会审还是来偷师的?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