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可李司舟的下一句话,让应梨就要离开的脚步一滞。

    “我说了谢谢了。”,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地平淡清冷,却不合时宜地像在挑衅。

    应梨回眸,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嗯,我听到了。”

    他面颊上的红晕已然消下,可眼尾还带着余怒未消的红,苍白的唇都带了些血色,再加上胸前的衣襟还松垮在身,应梨怎么看都像自己刚欺负了他。

    她的视线落在松散的衣裳上,眉头轻蹙起。

    想把衣服拢上。

    应梨本来就是个想到就去做的人,她脚步一转,走近他的面前替他束好,在肩头拍拍以示鼓励,一如既往跟鼓励那帮吃饱了就开始搞事的兔崽子一样。

    会道谢了,是个乖小孩。

    他看着她靠近自己,一瞬间猜测了许多个念头,她想要做什么……

    直到李司舟垂眸看着她替自己把衣服拢好,他低头望着应梨依旧平静的面容,想从那双自始自终平淡如水的眼神中看到波澜,又或是一丝缱绻的情愫。

    可是没有。

    她的眼神平静之极,甚至还没有先前自己倒下时候的波动大,至少那个时候她还有怒意。

    虽然那个时候自己听得不真切。

    李司舟抿唇,不悦。

    见她又要离开,李司舟垂在身侧的手一动,蓦然心底萌生了一个冲动,又或是一个扭曲的心态。

    他也想看她露出那种为自己不顾一切的神情。

    至少打破她现在面上一如死潭的平静。

    到了那一天……应该很有趣吧?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病意的微弱,甚至好像还有一点委屈:“……时辰刚好,要一起用晚膳吗?”

    应梨挑眉回望李司舟,他唇线薄而精致,带着紧张的抿起,眼神清明,只是有刹那瞬间黑色瞳孔的幽深让她不自觉想要躲避。

    应梨没有着急回答,她意味深长地把视线又落在了案台一角的小狗上。

    算了,估计这位就是从小养尊处没有跟人道过谢的少爷,长这么大还没脱离小孩心性,现在也是想找人一起吃饭。

    李司舟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案桌上,那里有第一晚扔进水里的木偶。

    看应梨没有问,他便顺势而下没有解释什么。

    在李司舟说出要不要一起吃饭的时候,书房里连带院子的暗卫都消失不见了。

    而难得在此刻有了眼见力的竟琨,把还背过身去的秋月带了下去,到了院子外,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丞相大人应当听不见了。

    这才松开她道:“你就这么听着大人讲话?”

    远离了现场,秋月反而松了一口气,她顺顺被竟琨弄皱的衣袖道:“那刚才那个样子,我又怎么好转过身来。”,压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

    竟琨从鼻子里冷哼一气,阴阳怪气道:“你家的郡主大人好大的本事,都能让主子留她在院里用膳了。”

    谁不知道主子本就不喜欢跟人一起用膳,前几次便罢了,可这回人都在自己的地盘上了!

    听见了这话,秋月还真就应了下来,她笑吟吟地回道:“那可不是,说不定过不久就要改口唤做夫人了。”

    撂下这话,不管竟琨在后头气成了什么样子,秋月美滋滋地就离开去厨房中准备晚膳去了。

    嗯……今日又一起吃啦!

    在秋月去厨房吩咐人加紧上菜的时候,李司舟和应梨都待在了书房。

    说是书房,可这里大得很。

    以案桌为一处,一墙的书柜和对面方便见客饮茶的茶几,已经是不小的空间。而在另外一边,应梨没有想到屏风背后还隐匿着一间卧室。

    怕不是他平常在此处呆得最多。

    应梨背过屏风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太后派来的人,迟早在你的饭菜里下毒吗?”

    听到这,李司舟没有回应,而是慢条斯理地把换了一件底衣和外袍,依旧是缎面的白色,把领口和腰带一切重新束得规整这才走出了屏风。

    他看着应梨没有知觉到自己已经换好了衣服,慢慢走近她:“你若是想下毒,干脆刚才不必救我便是了。”

    她精于工匠,却不会武功,真是奇怪。

    李司舟慢慢朝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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