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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海德拉斯之梦】(上)

    开学第一天的上午是草药课,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中午吃饭的时候,罗莎琳德也没有来礼堂,直到下午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魔药课的时候,弗雷德里克才终于见到了她。

    平时罗莎琳德总是坐在教室最后排,今天却很一反常态地坐在了第一排,因此即使临近上课了,她身边的位置还空着。

    弗雷德里克最讨厌的就是魔药课,但为了跟罗莎琳德坐在一起,他还是硬着头皮坐到了第一排。他低声问道:

    “罗莎,你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一个整觉了,睡醒了真的感觉很舒服。”

    罗莎琳德浅浅地笑了笑,苍白得过分的脸颊上似乎确实比昨天添了一丝红晕,宛如带露的百合一般。弗雷德里克的耳根子微微一热;他也咧开嘴笑了笑,轻轻呼出一口气,说:

    “……那就好,昨天你突然睡着了,怎么也不醒,我们都有些吓着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玛戈说得对,我可能的确是太累了。”

    罗莎琳德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弗雷德里克还想继续问问她父亲的状况,但芙蕾雅·瑟茜在这时从教室前方的侧室里走了出来。她似乎很喜欢紫色,今天穿得仍然是一条紫色的缎面长裙,只是色调比昨天的紫稍冷些,是一种泛着珠光的蓝紫色。她红唇轻启,用柔婉的语调说道:

    “下午好,我亲爱的孩子们。”

    “下午好,瑟茜教授。”这个声音来自于玛格丽特。她和格雷戈里坐在第二排。芙蕾雅微微偏过头,看到了玛格丽特。她冲玛格丽特笑了笑,说:

    “你是玛格丽特·格林格拉斯小姐吧?我和你的堂哥罗伊德曾经是同事,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巫师。”

    “罗伊德也跟我提起过您——他说您是他见过最厉害的魔药天才!我做梦也没想到,您会成为我的教授!”

    玛格丽特显然非常崇拜芙蕾雅,她高高抬起头,激动得脸都红扑扑的,语调也很兴奋。旁边的格雷戈里显然不想被这种炙热的崇拜情绪卷进去,他缩了缩脖子,满脸写着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跟玛格丽特坐在一排。

    弗雷德里克在心里捋了捋,忽然恍然大悟——他意识到,昨天安德烈斯提过的他的那个远房表哥,和现在玛格丽特口中的这个堂兄罗伊德,应该是同一个人。

    巫师界就那么大,纯血家族之间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所以尽管玛格丽特和安德烈斯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他们却有着一位共同的堂/表兄。果然,芙蕾雅又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对着坐在教室后排的安德烈斯和伊芙兄妹俩也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你是伊芙·扎比尼吧?我的药剂好用吗?”

    “非常好用……最近一段时间我睡得好多了。谢谢您,教授。”

    伊芙素来是个冷美人,惜字如金,但此刻语气却很真挚,看来这药是真的管用。芙蕾雅笑了笑,说:

    “那就好。”随即她走到台前,对所有人说道:

    “可能有一些人知道,我之前在瑞士的坎特雷拉魔药研发机构工作,而我主攻的是与睡眠、梦境和精神治疗有关的魔药。”

    “今天是开学第一节课,虽然课本上的东西我也会教,但我更想先把我近年来最重要的一个配方分享给大家,就当是我送给自己的第一批学生的礼物——”

    “难道是‘海德拉’?不会吧,如果按安德烈斯的说法,那可是价值千金的魔药配方啊!”弗雷德里克在心里想。谁知下一秒,芙蕾雅就说道:

    “——那就是安眠与美梦的魔药,‘海德拉’。”

    芙蕾雅挥了一下魔杖,一旁的桌子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花盆。那花盆里种着一株很高大的花,还是半开半闭的状态,花骨朵足有两个成年男子的拳头并在一起那么大。她轻轻地用魔杖点了一下花苞,刹那间,花便完全绽开了。

    花开的瞬间,一股异香瞬间充满了整个教室。这是一种所有人从未见过的花,花瓣是银紫色的,宛如绸缎一般。整株花上仿佛流动着月色一般淡淡的光华,有种摄人心魄的美。大家一下子都看呆了。芙蕾雅笑了笑,说:

    “这是海德拉斯花,最初只生长在极寒的冰原上,异常稀有。它也被称为‘千面之月’,因为它的香味闻久了会让人沉入美梦,体验到无穷无尽的别样人生,”说着,她又挥了一下魔杖,那朵硕大的海德拉斯花突然就碎裂成了几十片花瓣,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纷纷落在花盆变成的托盘里。芙蕾雅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一直闻着它的香味,就会陷入漫长的沉睡里,甚至有可能就此死去。不过……如果一直沉溺在美梦里死去,倒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

    花朵碎裂的一瞬间,香味也瞬间淡去,所有人都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芙蕾雅托着盛满花瓣的盘子在教室里走了一圈,示意每个学生都取一片花瓣。分发完所有的花瓣后,她重新走到讲台旁,又挥了一下魔杖,每个人的手边就多出了一张羊皮纸。她说道:

    “这是操作指南,上面有所需的基础材料和配比。当你们按照步骤做到第十步的时候,也就是魔药开始微微沸腾的时候——注意,是微微沸腾,绝对不能过冷或过热——拔一根你们自己的头发,和海德拉斯的花瓣一起丢进去。如果你们掌握的时机足够正确,药水就会瞬间变成澄澈的金黄色;但如果火候不到位或者过沸,药水就会变成棕色,乃至黑色。”她狭长妩媚的眼睛扫了一圈教师,微微勾了勾嘴角,说:

    “而你们家庭作业,就是回去喝下你们自己调制的‘海德拉’,把梦境的内容和感受记录下来,写成一篇小论文,下节课交上来。”

    “好了,提示到此结束,有任何操作上的问题都可以问我。”

    “开始吧——祝你们好运。”

    这张制作指南应当是芙蕾雅手写后用魔法复印的。她的字体跟她的人一样,高挑秀丽,写得很漂亮。罗莎琳德看了一眼,低低地“咦”了一声。弗雷德里克奇怪地问道:

    “怎么了?”

    “瑟茜教授……她是左撇子吗?”罗莎琳德望着芙蕾雅,喃喃道。弗雷德里克问: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她的笔锋……是从右下到左上。这明显是用左手写字的人才有的习惯。”罗莎琳德指了指那张操作指南上的字迹,低语道:

    “可是我刚刚看她明明是用右手拿的魔杖……好奇怪……”

    “别多想了,她可能就是左右手都能用呢。”弗雷德里克也愣了一下,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说道。罗莎琳德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一起到旁边的材料柜里取了原材料——其实这个药剂基础的汤底并不复杂,跟睡眠水(Sleeping Draught)有些类似,都用到了弗洛伯毛虫的黏液、 薰衣草和缬草,只是在这个基础上又加上了微量的茛菪(Belladonna)。

    虽然弗雷德里克顺利地在柜子里找到了“茛菪”这种材料(它的名字就贴在玻璃罐子上),但他其实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单词,自然也对它的药效一无所知。所幸他今天是和罗莎琳德一组——作为一个草药学家的女儿,她对于各种草药的了解有他的一百倍还多。她太了解弗雷德里克了,都不用他开口问,她就自动解释道:

    “茛菪(Belladonna)是罗马传说中的女战神贝罗纳(Bellona)的草药,又叫‘颠茄’。它的叶子含有颠茄碱,是有毒的……”

    “少量的茛菪可以放大瞳孔,令双眼看起来有神,还能舒缓疼痛、痉孪;但大量的颠茄碱会引起心悸,幻觉,精神错乱,甚至死亡……”

    罗莎琳德的声音很轻,但她讲得很认真,弗雷德里克听得也很认真,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芙蕾雅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到了他俩身后。她一直静静地听着罗莎琳德的话,直到她说道“所以它还有一个别称”的时候,芙蕾雅淡淡地笑了笑,突然接话道:

    “Deadly Nightshade(致命的梦魇)。”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罗莎琳德和弗雷德里克都吃了一惊。罗莎琳德的脚下绊了一下,险些跌倒,幸亏芙蕾雅从身后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稳。罗莎琳德微微松了口气,就听芙蕾雅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罗莎琳德一怔,但还是很快答道:

    “罗莎琳德·奥伦辛,教授。”

    “罗莎琳德·奥伦辛……”芙蕾雅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眸光微闪。她点了点头,道:

    “你说得完全正确,奥伦辛小姐。其实海德拉的原理并不复杂,在睡眠水的基础上加入少量的茛菪,可以舒缓身体、放松精神,同时也有致幻的作用;而海德拉斯花同理——它们都能让人做梦,但属性却相克,茛菪属火系,海德拉斯花却属冰系,所以它们可以抵消双方的毒性,让人在深眠的同时只做美梦……”

    “所以……如果茛菪或者海德拉斯花加多了,两者的毒性不能完全抵消,使用者就会在睡梦中死去吗?”罗莎琳德忽然突兀地问。

    她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小,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向她看来。毕竟芙蕾雅布置的作业可是让他们回去喝下自己熬出来的药剂,如果这东西有危险的话……

    芙蕾雅明显因为罗莎琳德的问题而怔了一下,但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莞尔一笑,道: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奥伦辛小姐,说明你很细心。但其实你不用担心,因为我们调制这种魔药所加的茛菪和海德拉斯花只有各一株,分量实在是太少了,它们的毒性对人体的损害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长期服用也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它一般只用作短期治疗,没有人会长期服用……”

    “我知道了。谢谢您,教授。”罗莎琳德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有了芙蕾雅的解释,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继续转头开始专注地熬制自己的魔药。

    弗雷德里克平时最不擅长的就是魔药课,但他今天操作得格外认真,甚至在操作台上放了一条毛巾,每操作一步就擦一下手,防止自己出手汗影响效果。(虽然他其实也不怎么出手汗)。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弗雷德里克终于差不多熬好了加了茛菪粉末的睡眠水基底。眼看来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他连忙将坩锅下的火焰调到最小,同时拔了一根自己的头发、拿起了碾碎的海德拉斯花瓣,万分紧张地望着锅里的药剂。

    就在药剂开始冒出第一串微沸的小泡泡时,他立刻将手里的东西丢了下去,并且眼疾手快地拿起坩锅勺开始搅拌。几乎是同时,锅里的药剂开始腾起一阵芳香的白雾;雾气散尽后,锅里的液体变得金黄而澄净。弗雷德里克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叫道:

    “梅林啊,我竟然成功了!”

    “……弗雷德里克!”

    旁边的罗莎琳德发出一声低低的抱怨,弗雷德里克诧异地回头,发现罗莎琳德的坩锅上腾起了一阵黑雾。他连忙低头去看,发现锅里的药剂变成了深褐色。罗莎琳德叹了口气说:

    “你……你喊什么呀!吓得我我手一抖,还没到时间就把材料丢下去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弗雷德里克连忙道歉,心里愧疚不已。罗莎琳德扁了扁嘴,小声说:

    “算啦,没事,就这样吧……”

    就在这时,芙蕾雅闻声走了过来。她查看了一下弗雷德里克的坩锅,夸奖了他几句,又对罗莎琳德轻轻摇了摇头,略带遗憾地说道:

    “真不幸,奥伦辛小姐,你今晚可能要做噩梦了。希望你不会睡得太糟……”

    “没事的,教授。我习惯了。”

    罗莎琳德的后半句轻得几不可闻。芙蕾雅应该并没有听见,她很快又走去查看其他同学的药剂了。罗莎琳德轻叹了一声,开始将失败的药剂舀进玻璃瓶里。弗雷德里克看着她脸上微微的挫败,心里不由地揪了起来。

    下课以后,罗莎琳德出了教室,正沿着塔桥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走,忽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抬眼一看,见弗雷德里克凑到她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她手里的药瓶,同时将他的那瓶塞到了她手里。她诧异地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

    “嘘……小点儿声。”弗雷德里克环视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地说道:

    “你最近不是睡得不好吗?好不容易昨晚才睡了个好觉,今天可不能做噩梦了。你跟我换一下,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我来替你做这个噩梦吧。”

    “你……”

    罗莎琳德的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弗雷德里克像是怕她又把药瓶抢回去似的,像兔子一样地蹿了出去;跑了几步,他又回过头,冲她挥了挥手,喊道:

    “没事,睡个好觉,奥伦辛小姐!”

    秋风拂过远方的高林,白鸟惊山。夕阳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少年的红发上,他的笑容明亮生动,愉快地冲她挥了挥手,步伐轻盈地沿着塔桥飞奔而去。罗莎琳德望着他的背影,心脏忽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手里的药剂还带着弗雷德里克手心的温度,她轻轻地将它举了起来,凑在眼前。金色的液体澄净而芬芳,在晚霞的余晖中,像极了弗雷德里克那双干净、透彻的琥珀色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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