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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时间一转,来到了周六周日。乐无忧一家三口在A市游玩观光。

    A市地处中部,气候干燥,能见度高,紫外线强。和乐无忧所住的多水湿润的南部B市不太一样。

    所以这两天乐无忧直接全副武装,防晒帽、防晒衣,防晒口罩,墨镜......一整个包的严严实实,坚决要让自己已经被工作摧残憔悴的脸不要再晒黑直接变的面黄肌瘦。

    一家人走走停停逛了许多景点。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病情,只当是普通出来游玩,心情好忙着四处拍照。

    她看着父亲开心,自己心里也高兴。

    但每每越到这样的幸福时光,越是心里难过,仿佛已知道最后的结局,所以笑与快乐都多了一层悲伤的底色,不得不强迫自己笑着逐步走向既定的安排。

    乐无忧收起心底的愁绪,对爸妈说:“你们先在城墙边休息一下吧,我去帮同事带点东西,一会回来找你们。”

    她自己一个人走在宽阔的城墙上,只觉得感慨。

    感慨古人的建造水准,又感慨于自己的渺小,好似茫茫时间长河中的一叶扁舟,不知道最终将漂向何方。

    顶着火辣的烈日走了十多分钟,终于走到了小亚所说的小店门口。小店位于城墙下之下,门头看起来有些古朴,甚至没有招牌。

    不知道的从店外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小仓库,完全猜不出来里面是卖什么的。

    “这确实是个小众店啊,看起来就不太想做生意的样子。”乐无忧赞道:“有个性,实在有个性。”

    她吞了口口水,抱着“英勇就死”的心态,郑重的走进了店铺。

    店铺里并不如想象中神秘昏暗,反倒是暖白的灯光笼罩了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好似阳光透过白纱照在身上的感觉。

    进门右手边角落里摆放着一个木质的四层架,架子每层铺着白色绒毛毯子,毯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簪子,有的木质简约古朴,有的白玉通体雪白晶莹,有的纯金锻造金光闪烁十分富丽......

    “有喜欢的吗?”乐无忧看的入迷,思绪突然被一个女声打断。

    女声听起来清脆空灵,似夏季冰块撞击白瓷碗时干净的叮铃声,却又在如此纯净的声音中蕴含一丝魅惑,恰同夏日冰饮对于饱受炎热酷暑之人的抚慰与诱惑,只

    一瞬也抚平了她因天气炎热有些烦躁的情绪。

    循声望去,原来是店铺的左手边小桌前有一位女子。

    小桌铺着与木质架上一样面料的绒布,不同的是绒布上不是放着已经做好的簪子,而是各色各样的工具与材料。

    桌后的女子墨色长发由发簪挽至脑后,额前有些散落的碎发随着扇子扇出的微风细微飘动。

    飘动的碎发下则是漆黑的眸子以及微微上挑饱含韵味的丹凤眼。她笑着垂眼,手持小扇,合身绿色旗袍上银线勾出一池荷花,这一池荷花随着摇扇的动作好似真的夏日坐在河边赏荷时的微风佛动潭水而产生点点涟漪。

    毋庸置疑这位应该就是那“有个性”只卖有缘人的老板娘了。

    乐无忧被眼前的美人一惊,愣了一下才开口:“你好,我来帮朋友买个发簪。”

    老板娘听完乐无忧的话“咯咯”笑起来,她在凳子上原本就坐的慵懒,一笑起来便是更一副娇媚的姿态。

    笑了好一会才抬头看着乐无忧“不知你朋友有没有给你说过我这发簪不是人人都卖?”

    “说过,所以我,你是卖还是不卖?”乐无忧摘下防晒口罩和防晒帽,毕竟带着这些东西看起来更像是来打劫这家店的而不是“有缘人”。

    “你朋友,不卖。”老板娘正色,紧盯着乐无忧的眸子道:“但是你,卖。”

    乐无忧有点不理解她什么意思,但也觉得无所谓,卖谁不是卖?反正卖给她,她再拿给小亚不就行了。自己又不会用发簪,比起小亚那些喜欢穿汉服做妆造的,自己简直就是个手残党。

    老板娘像是看透她的心思,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乐无忧。

    她接过盒子,木质的盒子有些沉,厚重古朴的深色木盒周边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光是盒子就价值不菲。

    乐无忧小心的打开盒子,精美的发簪随着盒盖的开启展露于眼前。恰似漆黑的夜晚乌云消散,皎皎白月终于显现于天空。

    发簪整体是温润的白,簪头的白玉雕刻为微开的白莲,白莲花心中则是嵌一颗洁白圆润的珍珠。

    珍珠散发出莹莹白光就如同天空明月高挂,而白玉之处映射着珍珠的光泽如月光洒在静谧池塘悄悄开放的白莲。

    乐无忧不由自主的拿起发簪,发簪在触碰到手指时,原本冰凉的白玉却像有了生机一般变的温润起来,珍珠的光芒也好似随着呼吸在微微闪动。

    她只是脑中一片空白,渐渐有暖意和安心的感觉随着白玉的温度流进心房。像被至亲至爱的人相拥一般温暖,终于这些日子的辛苦和难过都不在压抑倾泻而出。

    “啪嗒。”等到乐无忧回过神来,自己已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一滴泪来砸在发簪的珍珠上。

    “我帮你带上吧。”老板娘眼中笑意更深取过发簪走到乐无忧身后为她挽好长发笑道:“真好看,这就是属于你的发簪。”

    乐无忧转头询问老板娘价格,老板娘站在她身后却看着镜中她的侧脸轻声说:“不用,物归原主罢了。”

    “不要钱?送给我?”乐无忧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懵了。

    “你那个算送你的,这个簪子给你朋友吧,68元,希望你有时间能拿给他。”老板娘看他实在震惊又随手抽了一个桌上的发簪递给她。

    “行,好的!谢谢老板啊,我就玩个周末,明天上班就拿给他了。”乐无忧笑嘻嘻的接过打包袋转了钱,开开心心的找爸妈去咯。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这大城墙都刷成粉色~”乐无忧帮大家带齐了东西,开心的哼着“原创”歌曲朝城墙走去。

    当她走上城墙时,正午灼热的阳光正笼罩大地。

    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她惊动了城墙下茂密树林中酣睡的知了,引得周边无数知了同时发出夏季独有的“燥热”之声。

    恍然间,乐无忧看见面前原本无人的城墙上好像面对自己站着一群穿着黑色铠甲的将士。

    将士身着的黑色铠甲甲片在日光下印出流动的光泽,而将士们怒目圆瞪手持长剑看向自己的方向。

    虽说乐无忧自认为阅鬼片无数胆子也不小,但也被这场景吓得愣在原地。毕竟在这和平的二十一世纪谁见过那么多五大三粗的壮汉拿着刀看自己啊!

    就在愣神之时,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竟从背后直接穿过自己身体向黑甲将士冲去。只一秒功夫,十几名白袍男子都已到达黑甲将士面前。

    黑白两边瞬间交战之际,身后蓦然响起温柔的男声,恰似在呼唤一个名字。

    听不清

    只觉得那声音温柔干净却又不仅如山间泉水般薄冽,而是温柔厚重如大海般包罗万象让人想要依靠的安心。

    乐无忧终于回过神来,仿佛逆水之际眼见浮木。惊慌的转头向身后望去,希望能够寻到声音的主人。

    转身间,发簪滑落,乌黑顺滑的长发在空中飘散开来随着动作与城墙上的烈风划出新月的弧度。她从飘散的长发中隐约看到一名身姿挺拔穿着华丽白袍的男子,白袍上的丝线在日光中仿佛光芒周身流动。

    “他是谁?”乐无忧心中疑惑。只的把眼睛睁的更大,等待长发落下的一瞬能够看清男子的真容。

    “叮铃”

    发簪落在城墙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声仿佛唤醒梦中人的钟声,在长发终于落下的瞬间,在即将看到白袍男子面容的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凭空消散。

    乐无忧愣愣的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城墙,刚刚的几秒就像一场梦。

    她环顾四周,确定四周什么也没有后连忙捡起发簪思索了起来。

    最后,根据她多年寒窗苦读卖命工作的经验,得出了结论。

    “中暑了,产生幻觉了!”她一边总结一边顺手把发簪插进背包的侧袋朝着爸妈的方向走去。

    终于回到了B市的家中,由于这两天每天暴走乐无忧已经精疲力尽了。回到家中也懒得收拾,只是一股脑把背包和特产都扔在了房间桌上。

    舒舒服服洗了澡,洗净了两天的疲惫,她抱着枕头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感叹:“还是家里好啊!还是我这柔软的床舒服啊!”

    也许是周末两天太累了,也许是回到家总感觉更安心,乐无忧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她仿佛昏迷睡得不省人事时,月光悄悄透过房间窗帘的缝隙投到了她随手插入背包侧袋的发簪之上。

    发簪珍珠发出莹莹的光,一呼一吸间逐渐变的越发明亮,直至光芒笼罩了整个房间。

    在光芒笼罩上乐无忧的瞬间,一阵剧痛从心脏蔓延,顺着神经、随着呼吸遍及全身,就连发丝和指尖也仿佛千万蚂蚁啃食般钻心的痒痛。

    她想要呼吸,但又感觉被人扼住喉咙,使得意识逐渐进入一片混沌中,眼前只见浓郁粘黏挥之不去的黑色。

    此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个少年声音远远传来,语气急切,是在呼喊一个女孩的小名。

    “簌簌!”

    少年第二次呼唤的声音带着悲伤如同惊雷划破无边黑暗的天际在乐无忧脑中炸开,惊得她猛然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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