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奴隶)舟连哄带劝,也没撼动林·资本主义。
林薇薇就是不走,誓死驻守她的根据地,她认为这是她占领的,谁都不能再夺去。
期间六叔也上来了一趟,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拿她没办法,林薇薇从小营养过剩,执拗起来,普通人还真顶不住。
再说了,这么大个姑娘,也不能真把她抗下楼去,三更半夜的,传出去还让她怎么做人。
六叔没办法,只好给林父打了个电话。
林父一听,哈哈大笑:“舟舟在家呢,那没事,老六你回来吧,让她在那住一晚,清醒清醒。”
林薇薇顺利拿到了通行证,开开心心地直奔顾意舟卧室。
经常来,熟的不能再熟,她妈说她小时候最喜欢在顾意舟的床上睡觉,除非睡着了才能抱走。
也难怪顾意舟讨厌她。
没关系啦,反正他也要走,等他走了就把这边也买下,以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房子是简单的三室一厅,跟她的旧居一样,姥姥姥爷住南边的主卧,顾意舟住次卧。
卧室不大,摆满了书架就只能塞下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林薇薇脱掉鞋子就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
顾意舟脸黑的跟墨一样:“去洗澡。”
“我不。”
“你一身酒味,洗干净再进来。”
“就不。”
“林薇薇,去洗澡,你再说个不字,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林薇薇不太想动,但顾意舟这个人是真狗,把她拎出门这种事他绝对做的出。
“没带衣服,怎么洗?”
顾意舟扔给了她一件旧T恤,中间的事她其实记不太清楚,好像还吐了一次,也不知道怎么洗完的,反正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她披散着头发湿漉漉地站在卧室门口,问他:
“我睡哪啊?”
顾意舟躺在床上看书,闻言瞥了她一眼:“吹干头发。”
“找不到吹风机。”
“左边第二个抽屉。”
“哪是左边。”
顾意舟:……
他认命地把她拉到卫生间,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林薇薇的头发短,吹起来很快,三两分钟搞定然后把她撵了回去。
“睡觉。”
“哦,我睡哪?”
“地上。”
林薇薇乖乖地爬上床,自动缩到里面紧贴着墙,床单是灰蓝格的老粗布,说实话睡上去并不舒服。
只有一个枕头,林薇薇拉过试了试,一股清新的野菊花味,有点苦,顾姥姥亲手缝的,每年,她都会摘些新的野菊花,晒干了做枕头。
她也有。
过了一会儿,顾意舟也从浴室出来,他换了条黑色的运动裤,五分短,身上是件很棉柔的T恤,瞬间有了邻家大哥哥那味儿。
林薇薇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了一个不该问的话题。
她说:“顾意舟,你是秒男吗?”
之前有段时间,林父托顾意舟给她补课,当时顾意舟在国外,每天只能靠视频联系。
林薇薇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也没上过网课,对一切都很好奇,总是拉着他问东问西。
开始,顾意舟还敷衍她几句,后来,越来越不耐烦。
他说:“林薇薇,你好好听课。”
林薇薇大大咧咧地躺在转椅里,抱着一盆水果:“你讲你的,我听我的。”
“你根本就没听。”
“我就是个学渣,你跟学渣讲什么课,讲了也听不懂。”
“坐好,认真听课。”
林薇薇往嘴里塞了颗红提:“我付了钱,我就是上帝,我让你讲什么你就讲什么,你把镜头转转,让我看看有没有帅哥,我还没见过外国人呢。”
“林薇薇!”
“不行吗,我让我爸再给你转点钱。”
“我忙的要死,抽时间给你讲这么白痴的破题,但凡你能把脑子里的水给我挤挤,也不会考成这个样子。”
林薇薇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你忙什么,不就是忙着赚钱嘛,说吧,你月薪多少,哦,忘了,你们芒果人讲时薪。”
顾意舟难得暴怒:“我他妈按秒计算。”
林薇薇像发现了新大陆:“哇,你是秒男啊?”
电脑瞬间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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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前也变黑了!!!
顾意舟往她脸上丢了块儿毛巾,没好气地说道:“林薇薇,你是个女孩子吗?”
“怎么不是,该有的我都有。”
顾意舟:“……真是长了个猪脑子。”
林薇薇顺势躺平:“其实猪也挺聪明的。”
顾意舟哼了声,没理。
床头开了盏小夜灯,朦朦胧胧,他在看书,偶尔有书页翻动的窸窣声,脸上盖着毛巾太闷,林薇薇伸手扯下来丢到一旁。
睡不着,酒精让她的血液变得很兴奋。
那件事后,顾意舟一个星期没搭理她,还跟林父告了状,林父把她骂了一顿,对她实行了经济制裁。
更可气的是,他封了她所有的社交账号,还禁了她的网,蹭网都不行,走哪封哪。
以至于小伙伴见了她调头就跑:“林薇薇,你别过来啊,要是让哥知道了,肯定给我种病毒。”
林薇薇:……
没办法,她只能诚恳又真挚地给顾意舟道歉,除了按时完成他布置的任务,还要每天给他写封信,告诉他,都做了什么事。
这样的神仙生活,她过了整整三个月!!!
小夜灯的光芒很温暖,顾意舟斜靠着床头,平日里清冷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他本来就很耐看。
上学时收到的情书、礼物不计其数,哪像她,颗粒无收。
顾意舟正在看书,冷不丁肩头上多了个脑袋,毛茸茸的吓了他一跳。
“你干嘛?”
林薇薇说:“你开着灯,我睡不着。”
顾意舟嗤笑:“上课你都能呼呼大睡,开着灯你睡不着。”
“我不管,反正我睡不着。”
林薇薇紧贴着他,他身上没什么味道,干净、清爽,但就是这,莫名地让她安心。
他是一棵遥不可及的大树,而她只是一株野蛮生长的小草。
“把眼睛闭上。”
“不行,翻书的声音会吵到我,我睡眠很轻的。”
顾意舟:……无力吐槽!!!
“想喝水。”
“自己去倒。”
“不要,就要你给我拿。”
顾意舟无奈起身,从行李箱中翻出一瓶纯净水,他晚上才到的家,什么都没准备。
林薇薇接过咕噜噜灌了几口,砸了咂嘴:“没味,一点都不甜。”
“别说话,睡觉。”
“哦。”
他睡在最外侧,林薇薇不得不越过他,才能把水放到床头柜上,往回撤的时候,一不小心压到了他的腰。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揉。”
顾意舟拍开她的手,拉高薄被盖住肩头:“睡觉。”
他侧着身背对着她,像一道屏障,林薇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脑袋。
“干嘛?”
“不干嘛,看你睡着了没有。”
连着戳了他好几次,顾意舟终于转了过来,剑眉微拧,疲惫中透露出一丝烦躁:“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都没睡,你凭什么睡。”
顾意舟用手遮住眼睛,叹了口气:“林薇薇,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
“闭嘴,睡觉。”
“睡不着。”林薇薇钻到他怀里,“跟我说会儿话,你讲课最催眠了,我一听就想睡觉。”
顾意舟:……
“说话啊,我课时费都交了,还没用完呢。”
“你真不回来了,国外的月亮有那么圆吗?”
“说话,别装死。”
顾意舟用力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声音也被这夜色浸透,有种说不出的沙哑:“别乱动。”
林薇薇最听不得这三个字:别乱动我的书,别乱动我的字,别乱动我的电脑,别乱动……
他不让,她偏偏要。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下巴,有层胡渣,一点都不光滑。
“就动你,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意舟可能被她气到,从脖颈到脸颊都弥漫着一层浅浅的红,啧,文人的清高。
好像沾染了她,就跟被玷污了一样。
“知道,吃天鹅肉啊。”
她们都说,肖想顾意舟,就如癞—□□想吃天鹅肉,那么作为离他最近的癞—□□,先偷偷尝一口不过分吧。
“我尝尝好不好吃。”
林薇薇直接趴在他身上,又去亲他的脸颊和额头,说是吻倒不如说啃,她没有经验,毫无章法。
顾意舟大概被她的气势给吓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君采撷,林薇薇不满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对着他的唇狠狠咬了一口。
“喂,你别晕过去。”
顾意舟:……
林薇薇啃了一阵儿渐觉无趣,末了还是尽职地给出点评:“一点都不好吃,不如春宴楼的烧鹅,太老了,咬不动。”
还不等她躺回原位,视野突然天翻地覆,脑袋下是柔软的野菊花,清苦的气味萦绕在她鼻尖。
林薇薇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被顾意舟给掀翻啦,嘿,这家伙,力气还蛮大。
窗外月色皎洁。
室内没有光源,桌椅、书柜都蒙上了一层暗色,视野也是模模糊糊,直到胸前痛意传来,林薇薇才惊觉衣服没了。
“你干嘛咬我。”
顾意舟轻笑了声,黑暗中听不分明,他把她圈在怀里,像猎狗逮到了猎物。
他说:“我也尝尝天鹅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