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驯染的回合

    明日香弦鸣趴在病床上,背后绑着绷带,百无聊赖地翻着书。

    她被她爹禁止工作,甚至收走了电子设备,原因是入院当晚她通宵黑进地下暗网把走私链扒了个彻底,导致伤口开裂重新缝针。

    她体质特殊,伤好得很快,再过几个月连疤都不会留下。现在其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某位固执的父亲非要让她在这VIP病房住上一周。

    明日香弦鸣知道他想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之前追查卧底花了她不少经历,不然她也不至于在仓库里睡着。她心领了这份好意,连着睡了三天,睡得再也睡不着,开始在床上磨皮擦痒。

    耳边传来一些响动,敏锐的听觉捕捉到门口的脚步声,明日香弦鸣下意识抓紧了枕下的匕首。

    现在半夜三更,查房的医生不可能现在来,她爹也不可能在这时拜访她。

    来的人是谁?

    病房门被小心地推开,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幽绿色的眼眸和来人克莱因蓝的桃花眼对上,明日香弦鸣松开了匕首,若无其事地将手挪到书下。

    卷发青年将手指竖在唇边,轻轻关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床边。

    “阵平?”

    明日香弦鸣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这个时候来看她,警校训练任务重时间长,晚上几乎倒头就睡,牺牲睡眠时间来找她实在奇怪。

    而且警校有宵禁,这个点能出来吗?

    松田阵平没告诉他自己白天的请假申请总被驳回,像是被警校上层特意关注了。

    其实并非警校上层,是某位爱女心切的父亲在听说女儿与他关系亲密后特意和警校打的招呼。

    卷发青年俯身,阖上双眼,睫毛轻颤,在明日香弦鸣的额间落下一吻。

    “我想你了。”

    松田阵平似乎越来越坦率了。

    “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就翻墙跑出来看你。”

    他小心绕开明日香弦鸣后背的伤口,坐上病床,躺在了她身边。

    他和明日香弦鸣自那日便利店分别后有三天没见面,这三天漫长得像三年,他总不自觉去想她在干什么,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好好吃饭。

    明明他以前从不关注这些,不拘小节的生活方式让他连自己的午餐都时常是面包,更不会去注意别人的生活,现在偏偏去关注她生活的一切细节。

    她不喜欢吃甜,送她齁过分的东西会笑着接下,但悄悄放在一边。她对他的肌肉似乎有点觊觎,有时候会用灼热的视线盯着他的背影,把他盯得后背都要烧起来。她其实喜欢摸他的头发,卷发触感很好,但不太好意思直接上手。

    明日香弦鸣短暂地离开了他的生活,却似乎从未离开,他中午总是下意识走到医务室门口,看见里面代班的陌生医生才意识到她不在。

    黑发绿眸的女性握住了他的手,松田阵平偏高的体温让那双大掌像个温暖的火炉,在相贴的瞬间,明日香弦鸣发出一声慰叹。

    卷发青年耳尖发红,将半张脸埋入了她的枕头,却很自觉地将她的手包入两掌间,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怎么手这么凉?”

    两人挨得很近,黑色的卷发与直发彼此纠缠,一说话气息就会吹到对方脸上。枕头上有隐约的雪松香,松田阵平躺在充满她气息的床上,感觉自己也被染上了同样的气味。

    就像是被她紧紧抱住一样。

    绿眸弯了弯,“别担心,不是身体不好,你知道我本身体温就偏低,以后冬天还得指望你。”

    【指望我的意思,是冬天会一直和我贴在一起吗?】

    这家伙又轻松说出了让人害羞的话,松田阵平彻底摆烂,将整张脸都埋进她的枕头,缝隙间露出红透的脸颊。

    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女性柔软的身体凑了过来,像一团棉花。

    她将唇瓣贴在他发烫的耳朵上,坏心眼地咬了一口,松田阵平被激得浑身一抖,死死地趴在枕头上。

    低沉磁性的女声敲打着耳膜,“你想要在我床上把自己憋死吗?”

    她这话说得就像【你想死在我床上吗?】,松田阵平被自己诡异而暧昧的联想吓了一跳,翻过身仰面朝天,看见那绿眸混蛋勾着嘴角看他挣扎。

    心念一动,松田阵平借着抓她手腕的姿势把她拉倒,明日香弦鸣猝不及防之下压在他身上,绿眸圆睁,露出惊愕的表情。

    听见她闷哼一声,卷发青年又有些懊恼地扶住她的腰,“你后背的伤口没事吧?”

    其实没事,但这不妨碍她诈他。

    绿眸里含着水汽,明日香弦鸣将脸埋进他怀里,闷声道。

    “阵平,我疼。”

    松田阵平顿时慌了神,要去查看她伤口,又听得这家伙说,“你现在欠我一次,你得配合我。”

    “配合什么······”

    话音未落,松田阵平感受到什么,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明日香弦鸣捏住他的纽扣,轻轻扯了扯,又恶趣味地对着它吹了口气。

    结实饱满胸肌将衣料满满当当地撑起,纽扣相得映彰地载在其上,小巧可爱。

    松田阵平手脚发软,手还按在她的肩上,明明还隔着一层病号服,他却仍旧能感受到那之下滑腻的肌肤。他竭力推拒着,“你的伤还没好。”

    黑发绿眸的女性闻言低笑,“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

    她修长的手覆上纽扣,带着薄茧的手心磨了磨,似乎是在感受扣子的形状。

    卷发青年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试图抑制住自己的战栗,但红晕还是不可避免的一点点爬上他的脖颈,并一路延伸到领口下。

    啊,他快被煮熟了。

    明日香弦鸣觉得他可口极了,按着人亲了一口后又不太得劲,抓住对方腰侧一下把人翻了过去。

    松田阵平被一招擒拿术按倒,巨力压制之下他动弹不得。

    她久旷的身体在这只可爱的卷毛坐上病床时就蠢蠢欲动,偏偏他还伸手去叩她的腰。

    黑发绿眸的女性想了想,将手臂横在对方嘴边,“病房隔音不太好,你将就一下。”

    “什·······”

    卷发青年闷哼一声,雾蓝色的桃花眼溢出生理性的泪花,却还是倔着不张口。

    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抓紧床单,松田阵平把她的手臂按住,不让她走。

    他总想扭头去看,确认她还在。匮乏的安全感折磨着他,他像风吹雨打的浮萍,漂浮不定,只有对方的体温彰显着她的还好好活着的事实。

    纽扣又被揪了一下,他终于恼怒地咬上对方白皙的手臂,在那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刚开始还控制着力度,不让自己伤到她,但后来他意识不太清醒,就顾不上这些了,明日香弦鸣后来抽出手臂,发现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红印,有些深可见血。

    接下来几天得穿长袖了。

    ————

    明日香弦鸣终于得到许可出院,提着没几件衣服的行李和沉重的工具箱返回学校。

    广受喜爱的明日香校医请了一周的假,再次回到校园时受到警校生们的热烈欢迎。

    可爱的女孩子们往她怀里塞了一堆巧克力,还有一些没有署名但贴了小纸片的巧克力被堆在桌上。

    掏出手机一看,她这才意识到今天是情人节,面对大堆名为“礼义”,但大部分是心形的巧克力,明日香弦鸣哭笑不得地接受了这份甜蜜的负担。

    她不太喜欢甜食,唯独偏好可可,这堆巧克力大部分都是手工制作,这种充满心意的礼物实在难以拒绝。

    热情奔放的女孩子们给了明日香弦鸣一个大大的拥抱,与她挥手告别,明日香弦鸣浅笑看着她们走远,秾丽姣好的脸被阳光笼罩。

    这个世界虚假,但还是不乏温暖的人。

    为了与这样的人相遇的可能,她愿意对世界温柔以待。

    ————

    明日香弦鸣刚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就见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浅紫色的下垂眼安静地注视着她。

    “研二?”

    她半张脸还埋在巧克力堆里,从那些包装精致的礼盒里抬眸,一记猫猫探头,幽绿的眼眸与他对视。

    看见那些巧克力,中长发青年抿了抿嘴唇,快步走到明日香弦鸣身前,抱住了她。

    明日香弦鸣本来要从椅子上站起,被他这么一扑,不得不坐了回去。萩原研二伸手垫在她的后肩,没让她后背撞到椅子。

    他自上而下地罩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身上传来有些熟悉的气息,明日香弦鸣眨了眨眼睛。

    “小叶紫檀?”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萩原研二喘着气退开,紫水晶色的眸子水润一片。

    “原来那款被我换了,觉得这个味道熟悉?”

    黑发绿眸的女性用【你说呢】的目光回答他。

    面容清俊的青年嘴角勾起,手掌摩挲着女性精致光滑的脸,“我去了私定香水铺,特意调出的雪松味。”

    他将脸埋入明日香弦鸣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柔软的发丝蹭在她的颈侧,麻痒之意沿着神经鞘向上传递。

    萩原研二紫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晦暗的光,手臂撑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将她禁锢在其中。

    “这样我和你就是同一种味道了······”

    “不过小弦鸣,你可以解答我的疑惑吗?”

    “为什么从不去香水店的小阵平,在某天早晨,身上全是雪松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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