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啊……”
王震球笑眯眯的,伸手捋顺她凌乱的发。
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乌发的长发,她的发质很软、手感极佳,从前短毛时期揉搓着,堪比兔子的茸毛。
可怜的兔子此刻被他围在角落,双拳紧握着背靠墙面。
深灰色的眼眸随着时间变得清晰,渐渐没了让他欲罢不能的情欲。
王震球稍微向后倾,对上她归于平静的眼眸——陆独鸣看他的眼神很怪,没了从前那份专注,换来的是忌惮、忧虑、及新奇。
看来许久不见,她的记忆似乎完全忘记他这么一号人。
王震球再次俯身靠近,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脸与他亲吻。
这次她闭上眼,长睫上下微颤着,任由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咽喉,一点一点施加力度。
水声暧昧地响在唇齿间,屋外的鸟鸣也没停歇。
阳光亲吻她瓷白的脸,被他控制着索取的模样,是种接近虔诚的姿态。
意识到他再过分些对方也不会抵抗,王震球撤了手,平复了状态走下床,拾起地上的粥饮了一口。
甜腻浓稠的南瓜粥早以冷却,王震球咀嚼着口中的南瓜,漫不经心地扫过她也起身的动作。
陆独鸣视他为无物般,径自溜去洗漱,然后关在卫生间换了衣物,等再出门,便拾起手机拉开房内木门。
粥碗裂开一道细纹。
王震球将凉透的南瓜粥一饮而尽。
“从睡醒到现在,你叫了那么多人的名字……也不叫叫我嘛?”
因口中咀嚼着南瓜而模糊的话语,在门木的吱呀声中无比清晰地传达给她。
这样满不在意而无比怨念的语气……
陆独鸣扭头看他,他将碗搁在一旁,然后一跃坐到桌上,似乎不打算与她一齐出门。
“或许比起名字,前男友这个称呼,更符合你。”
陆独鸣说完便要走出屋子,一脚还没来及迈出,却被人从后禁锢住腰身,往屋内一带。
砰的一声响,门被重重甩上。
不等陆独鸣担忧门的健康,铺天盖地的吻如细雨般将她淋的乱了阵脚。
也不知是哪个字刺激到了他。
王震球一改方才情场老手的浪荡样,变得犹如稚子般莽撞,不断用掌在她身上揉捏,用舌描绘她的轮廓。
陆独鸣顺从得迎合他,欣赏着分离时他眼中的不安与焦虑。
梦境中不安的红瞳与此景渐渐重合,她愉悦的心再难藏匿。
王震球捂住她扬起的唇角,微微汗湿的额发垂在眼帘。
“不许说了……别再说了。”
不同于陆独鸣的雀跃,他的情绪愈发低沉,原本的缱绻旖旎逐渐淡去,王震球看着她,没有再进一步。
他替她整理衣物,然后陪她走出屋子。
上午的阳光很暖,山间的空气也棒。
陆独鸣没抗拒他伸过来的手,与他十指相连地走过村路。
路过灶房,只有魁儿在内。
陆独鸣探头张望有无剩饭,顺口问声傅蓉的去向。
“她啊,她被诸葛……”
刘五魁话音一顿,不可置信地抬眼再看向她。
王震球光明正大地举起二人交握的手,朝刘五魁晃了晃。
“二尾子——你!你!”
刘五魁怒气冲冲地举着刀跑出来,“你给我把手松开!”
王震球不慌不忙地溜到陆独鸣身后躲起来,“才不要~我和陆陆贴贴,你火大什么?”
陆独鸣茫然地拦在二人中间,不懂向来好说话的魁儿,怎么对才进村一天的王震球这么火大。
她虽来村子时间不长,也不大出门。
但每出门多半是觅食,刘五魁又常驻灶房,没回见她了解情况后,都怕她饿死似的使劲投喂。
她是觉得小姑娘模样可爱,性子和善。
可王震球虽不太着边,但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啊。
刘五魁和王震球一声一句地吵着,闹的陆独鸣脑瓜疼。
她连连摆手劝架,收获了魁儿友情赠送的肉夹馍后拖着王震球离开此地。
青椒与五花的味道香浓,陆独鸣三口就把肉夹馍消灭。
她真的穷凶极饿了,不理会王震球忍俊不禁的笑,继续往前走着。
“在往那边走,就是下山的路咯~”
陆独鸣充耳不闻的继续前行。
王震球似乎很适应无回应的对话,继续道:“就这么退场了?陈朵的事情,不管了吗?”
陆独鸣脚步一顿。
提到陈朵这个名字,她只想起廖忠。
虽短暂的记忆来看,她与廖忠并不愉快。但她直觉来说,廖忠不是她对立面的人。
甚至,他们还是朋友。
陆独鸣抬眼看向王震球,他比她想象的还要了解她一些。
只是……
陆独鸣仍没回应,迈开步子去往下山的路。
王震球也闭上嘴巴,只跟着她一齐往前。
他们走了好久,直到王震球停下步伐,陆独鸣回身望他。
看见陆独鸣还在等他,王震球才彻底从低落中释放,他稍稍抬手挥挥,示意他不再远送。
陆独鸣就不再看他,自顾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