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由于是亲人的请求,你权且压下不安,并指驱使查克拉,烟雾随木桩落地砰然消散。

    术式很完美,白毛险些给你跪下。

    你:?

    替身术这么厉害的吗?三岁小孩都会用吧。

    扶住重心不稳的哥哥,你不晓得他为何一副地动山摇的神情,转头看向阿檀……阿檀已经眼神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扫视着他们,脸色困惑,“有人去世了吗?”

    “你们,你们说句话啊!”

    白毛沉默不发一言,麻利且谨慎地帮你脱卸枷锁,链条哗啦啦作响。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察觉你手腕的淤痕,他皱眉道:“桃华,通知大哥立即返宅,昨天的事严禁流传,违者按族规处置。”

    唤作“桃华”的女人应声行礼,可她明明叫千手檀。

    你茫无头绪,离开牢房时经过桃华,女人一个激灵,弯腰交还佛间制作的护身符,“万分抱歉,请您别生我的气,这个物归原主。”

    白毛的眼神犀利起来了!

    手背被他盯得冒烟,你赶紧将木雕塞进口袋。

    随即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哥哥目光那么火辣,是不是再也忍无可忍,想将木雕毁尸灭迹?

    你忐忑地观察白毛,等他发话索取护身符,白毛却脸色泰然。见你妥善揣着佛间之物,周身如酒余饭饱一般飘溢出满足感。

    你:……

    哥哥真的很怪欸。

    朝阳笼罩大地,族地光景和印象中大体不差,细微处又不太相同。

    昨日垒砌木材的修建区,如今成了一栋牢固的房屋,新栽的树苗连夜枝繁叶茂,为行人播撒清凉。

    数十杆旗帜猎猎飞舞,万年不变的金刚杵徽稍许安抚了你的焦躁。

    白毛不紧不慢地带路,待抵达目的地,竟是到了千手佛间的家。

    哥哥领你拜访族长,是要进一步讨论但马的事?

    你心生踌躇,注意到你的异样,白毛没来由地问了一句:“认识这是哪里吗?”

    “认识,”你点着头,脚跟磨蹭地面,“一定要进去吗?”

    “不能找个僻静的地方,哥哥和我单独谈一谈?”

    白毛扶住额,“不用怕,族长不会为难你,况且……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庭院里没什么稀奇,佛间三天两头邀你来家,要么探讨忍术要么送你新购的忍具,你对族长宅邸的构造了如指掌。

    不过走进玄关时,你还是被遍地的盆栽惊呆了。

    “这是族长的个人爱好,”眼眸瞬间凌厉,白毛狠狠地啧了一声,“又到处乱摆,都说了很碍事,待会得好好教育他……当心脚下,不要绊倒。”

    你对哥哥望而生畏。

    这份勇于挑战权威的精神,不愧是正直无私的哥哥!

    于客厅入席,青年熟门熟路地翻找茶具,挑选着茶叶品种,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你看得眼睛发愣,了解别人家的库存到这种程度……该不会是想下毒刺杀佛间吧。

    喝了一口水压惊,你绞紧茶杯,犹豫地张嘴:“那个,哥哥脸上的伤疤……?”

    白毛怔了怔,仿佛在聊晚餐吃什么似的,稀松平淡地说:“我不是你的兄长,我叫千手扉间。”

    你:?

    “吃点心吗?有刚买的水果大福。”

    “比起那个,伤疤——”

    “你这会儿不喜欢大福?樱饼或者金平糖呢?”

    重点是点心?哪怕不照镜子,你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很震撼。

    重点难道不是哥哥偷偷改名不和你说一声?

    你深吸一口气,正想接着询问,扉间已然塞来一堆点心,举着一块在你嘴边,强迫你把话咽回去。

    堪堪吞下食物,你躲开他的投喂,“哥……扉间,族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招募了这么多浪忍。”

    “不是浪忍,你所见的人,全部是血统纯正的千手一族。”

    寻常的语气说着石破天惊的话,扉间眼疾手快,趁你懵懂时取出一叠陈旧纸牌。

    “玩花牌吧,大哥回来前,我可以当你的对手。”

    你:……

    意识到扉间在搪塞你,纵使对方酷似兄长,你还是提高了警戒。

    此人体格健壮,你肯定打不过他,要想探听消息,不该用正面询问的方法。

    于是,你微微笑道:“提前说好,我很擅长花牌。”

    “我的水平也不差。”扉间抿起唇角,清空了桌上乱七八糟的点心,把花牌依次铺开,手法意外娴熟。

    “慢着,”你制止他的动作,“如果你输了,有什么惩罚?”

    扉间意味深长地看着你,“我若输了,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请求……若是你输了呢?”

    “我,我要是输了,任你调遣。”

    一局花牌结束,你以薄弱的分数优势取胜。

    扉间手肘撑住膝盖,耐心等你发落,他并不担心你使坏,上挑的狭长红目弥漫着信任。

    被孩童般乖顺的模样触动,你没辙地叹息:“拿毛笔来。”

    只见扉间眼中放光,输了反而更开心,你哑然失笑,“傻乐什么,我要往你脑门画乌龟!”

    “没有在傻乐。”他嘴硬道。

    当千手柱间急匆匆赶回家,拉开客厅的纸门,看见的便是以下情景——弟弟躺在地上,双手矜持地保护着少女。

    年轻许多的母亲一手拿笔、一手撑地,以令人心跳的姿态困住扉间。

    两人贴得极近,打翻的墨汁染黑了衣物。

    但凡不知道他们血脉相连,都会觉得空气中飘满了粉红泡泡。

    粉红泡泡个锤子!

    柱间当场石化,整个人开始瞳孔地震,“扉间,我知道你爱着母亲,但是……但是这种事是不可以的!”

    你是大哥的弟弟,不能当大哥的爹啊!!!

    自愿作肉垫的扉间冒出青筋,下一秒闪现在长发青年身旁,狠狠敲打他的脑袋。

    “闭嘴,大哥!”

    这次换你瞳孔地震了。

    与佛间有七成像、称你为“母亲”的青年,和兄长同款容貌、叫青年为“大哥”的扉间,你失手滑落笔杆,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你,你们究竟是……”

    柱间盯着你眨了眨眼,安慰你先坐下,给你续了茶水,抓过扉间耳语。

    “怎么回事,你没有告诉母亲现状吗?她都不知道你和我的身份!”

    “我认为等大哥回来,一起说明比较好。”扉间沉着解释道,谁知大哥捅了篓子。

    “哦,有时间玩花牌,没时间和她介绍是吧。”

    扉间:……

    无法反驳!

    好吧,这次确实是私心作祟,他接受大哥的谴责。

    纠结着从哪里说起,扉间回到你身边,他刚清了清嗓子,柱间就嘿咻一声跑出客厅,不一会笑呵呵地跑了回来。

    “还是这样更直观,”把灵位举到你面前,柱间凑近上半身,“我是千手一族的现任族长千手柱间,看这个,你能猜出我是谁的子孙吗?”

    千手佛间四个大字明晃晃贴脸的你:……

    等一下,这是你爹的灵位吧!

    随便拿来拿去像卖菜阿姨一样展览,这样合适吗?

    你和亲爹什么仇什么怨?!

    扉间气得头发炸立,当即呵斥叛逆的兄长:“大哥胡闹!快把父亲的灵位放回去,怎么可以肆意拆卸神龛!”

    “有什么要紧,反正父亲魂在净土,这只是块牌子罢了。”

    柱间大咧咧地说,把烫手山芋递给你,你捧着伙伴的灵位陷入懵逼。

    “要不是母亲的灵位被扉间固定,我也一并给你了。如何,得知自己与千手佛间同归一龛,是不是在期待命运了呢?”

    你瞪大了眼睛,语不成调,“佛间,是我,未来的,丈夫?”

    “没错,”柱间指了指自己,又揽上扉间的肩膀,“我是长子,扉间是次子,还有瓦间和板间,我们是非常幸福的大家庭!”

    你眼前一黑,耳朵钻出蒸汽,心跳骤停了几秒。

    居然有四个孩子!

    和那个佛间,那个老土又固执的西瓜头,不懂女人心的千手佛间!

    你和他结婚了!

    一口气生了四个!

    “母亲!”扉间急忙抱住你的胳膊,“冷静一点,放下父亲的灵位!父亲要被摔成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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