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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花开

    白天埋人的地方他知道在哪,避开那些地方找个空地开挖,四十九心里想着一定要活下去,这点小事一时忍了就过去了。

    蔚风拖着尸体丢到四十九挖好的坑里,外面并无异样,除了月光过于明亮,好像看不出对人不利的地方。

    埋完尸体四十九已是大汗淋漓,口渴的舔了舔颇干的嘴皮,跟着五十进了屋。

    蔚风指着炉子前的马扎让四十九坐下,“你盯着炉子,火势就这么大便可,小了就添柴不能超出现在的火势。”

    四十九依言坐好记下五十的话,“那你……”

    “我要回去歇着,你看着火,明早周道长来时,实话实说便是。”蔚风往门外走去,驻足转身丢下一句,“说不定你能借此留下来。”

    四十九心下一紧后是窃喜,“你的伤不要紧吗?”

    “死不了。”蔚风走到门口又叮咛一句,“别再出屋了。”

    “行,行,全听你的。”四十九悬在二梁上的心终于落了地,五十既然敢说肯定有一半以上的机会能成。

    他得认认真真看着火,四十九不禁感叹:“亏得五十提前解决了国字脸,要不然国字脸闯进来捣乱,可就不是眼下的风平浪静。”

    蔚风走前把门带上,没回隔壁而是找了个相对看不到的地方,接受月光的洗礼。

    埋尸时月光落在烫伤的眼皮上,比药膏更清凉更能有效缓解灼痛,蔚风打算再试试。

    月光这么浓,不见周道士用以修炼,只说不让出门,会不会是怕影响到花苞的绽放?

    或者,怕别人跟这些花苞抢占月光?蔚风这么久摸不透周道士到底能不能看到月光?不放灯都觉得亮堂的地方,四十九都能看出问题欲言又止,不信姓周的眼瞎。

    话说回来今晚花圃中的这些花骨朵安静的过分,不像前段时间这个点忙着拧麻花,会不会问题的关键出在这些花上?

    越盘越绕思绪一团乱麻,蔚风只道:“明天见分晓。”

    坐在炉子前的四十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好困好想睡,若每天晚上都盯着,白天也干活好人都熬废了,是时候多加一个人轮值,这样一来他和五十都能留下。

    畅想着美事到天亮,四十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五十眯着伤得不轻的眼睛进门,来不及说话,前后脚的功夫周道长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周道士不悦的看着多出来的那一人,侧首骂道,“谁给你的胆子!”

    四十九直接跪下话都说不出来,唯恐言语不当激怒周道士惨死其手。

    蔚风转过身直述昨晚发生的事:“人是他埋的。”

    发黑的眼皮着实骇人,周道士听后火气小了些,走到丹炉前察看,确实在表面看到一些皮粘在其上,丹炉摆放的位置量两个小鬼挪不动,地面无痕迹里面的丹药还能用。

    脸色稍霁眉头一挑,周道士细问:“昨晚埋人的时候可看到了什么?”

    问的自然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四十九,在周道士的认知中,李成伤了眼应该看不到别的东西才对。

    “没,什么都没有,只是,只是花圃怪亮的。”四十九磕磕绊绊回道。

    “花没事?”周道士每次来都会提前巡视花圃,真有事早在进门前发怒了,两个小鬼留不到现在。

    “没事,花我不敢动,就在空地上挖的坑,土是新盖的一看即明。”四十九仔细回忆昨晚的种种,确信没做过破坏一草一木的事。

    “那些花苞可有……”忽然意识到不对周道士立刻改了口问,“昨晚风大可有吹着那些花苞?”

    站在一旁的蔚风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周道士在意的不是洒下的月光,而是夜晚自行拧动的花苞,如此看来姓周的道行要比他推测的还要浅上三分。

    “花苞好好的。”四十九抬起头用尽最大的勇气看着道长说,“没有风。”他敢拿项上人头保证。

    没风意思是没动,周道士忽然露出了笑模样,安抚道:“行了,一个去养伤,一个留下烧火。”

    花苞安静了意味着花要开了,周道士安排好两个人,自去花圃外站着,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多时蔚风拿到了不同于李成用的伤药,闻着味比昨晚用的好。早饭多了一份是给四十九的。

    “好丰盛啊。”轻叹一声,四十九端起碗扒拉了一口饭,香的泪流满面,还是跟着五十捡剩下的好,至少不愁吃穿差事也简单。

    蔚风到隔壁补觉去了,这双眼睛即便好了外表看不出毛病视力铁定大减,希望月光有点用,不太想用另一种方式去补救。

    四十九认认真真的按照周道长的要求烧火,昨晚上没睡今晚再坚持一下,五十的伤看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不晓得五十是如何坚持不睡到现在的?四十九仅仅熬了一天半就打蔫了。

    太阳落山周道长就走了,百无聊赖的四十九关好门窗坐在炉子前打着哈欠,眼皮一点点往下坠,时不时警醒的眨眨眼睛,还是好困。

    脑袋不自觉的歪到肩膀上,留着一条缝隙的眼睛闭上,四十九的鼾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

    蔚风眉头一紧推门而入,果然不知死的在睡大觉,连门响声都无知无觉。

    上前一把将睡死过去的四十九推倒在地,蔚风抱臂盯着连人带马扎摔了个四脚朝天的人。

    “干什么?怎么了!”后脑勺不幸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痛得四十九彻底从睡梦中惊醒。

    “看看火。”蔚风气不打一处来,“出了事你自己背。”

    “火……”不是好好的?四十九坐起身扶起马扎定睛一看,“我的天!”

    记忆中的火势刚刚好,眼前的火快要熄灭了,四十九手忙脚乱的又是添柴又是扇风的,折腾了一盏茶才将火势控制在周道长要求的大小。

    “怎么会这样?”四十九冷汗尽出,差一点,要不是五十前来弄醒他,明天必然见不到太阳。

    “烧火不是个轻松活,好自为知。”浪费了些许时间,蔚风懒得废话,自去外头找地方沐浴月光去了。

    要不是看在李成的面子上,蔚风管四十九去死!

    抹掉脑门上的冷汗,四十九遍体生寒瑟瑟发抖,搓着两条胳膊凑近炉子取暖,再也不敢疏忽大意。

    站在花圃中,迎着月光的眼皮上好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壳,蔚风伸手用指甲在其上轻轻的刮着,听到沙沙的响声。

    这下睁眼费劲了,蔚风试着按了按不疼也不痒,不是那种一摁下去凹一块,或是里面有脓的那种触感,应该可以拿掉。

    撕破了大不了再上一层药,蔚风狠心的沿着硬壳的边缘开抠,比想象中顺利,一下子就取下来了。

    摸了摸眼皮表面,只要不是沙沙的刺痛就行,蔚风接着抠另一边。

    张开眼睛视力果然不理想,像蒙着一层纱看不真切,仰头让月光落入眼睛里,清凉的舒爽感缓解了睁眼久了的不适。

    “啪,啪,啪!”

    细微的轻响入耳,好似什么东西炸裂般,蔚风移了移目光毫不惊讶的看着绽放在身边的花。

    一朵接一朵竞相绽放越开越大,小小的花苞完全打开后有成年人两只手宽。

    白里透着一点嫣红,花瓣的边缘像镶着一圈银边般泛着银光。

    地下尸体腐败的气味消散于无,唯剩四下围边的针叶矮松,神采奕奕不受干扰的散发着黝黑的雾气,倔强的与月光分庭抗礼。

    累了转动脖子歇一歇再接着照,花这一开蔚风有种不好的预感,找个机会支开四十九探一探柜子底下的秘密。

    姓周的自称道长心思压根就不在炼丹上,哪个专职炼丹的人能把丹炉放心的交给下人看火,就不怕有个闪失白白浪费了一炉填进去的好药材?

    更奇怪的是没人盯着姓周的,监督其人好好的炼丹,一到晚上整个房前屋后死寂一片,连个暗中监视的人都找不到。

    蔚风有理由质疑姓周的只想借个无人干扰又有人送新鲜干净尸体的地方养这片花圃,外面坟地好找,干净的人可未必有这么多。

    纵然是受灾的难民大片死亡无人问津,有伤天和的事做多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若由皇族中人来做这种杀伐之事,皇族气运天成可以轻而易举抵消掉罪孽,再就是多做善事一样可以抵杀人之过,且不说这些身死的宫人生前都是犯了大过的,名义上死有余辜,一来二去算下来伤不到皇族气运分毫,真真是绝妙的好算计!

    蔚风好奇别处的花圃开得如何?

    到处转悠了一圈,只有屋前的花圃开得正艳,其他地方的花含苞待放,花瓣已经尽可能向外舒展了,大概因月光浓度不够,或是土里的养分不足,还在那里扭来扭去,像是要破壳般的挣扎。

    一夜过去,屋里的四十九长出一口气,对上进门后五十看过来的视线,尴尬的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

    蔚风洗漱完又在眼皮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眯着一条缝前来替换四十九去梳洗。

    四十九问出想不通的一件事:“你怎么就不困?”

    他困呀,怎么可能不困,一个人是无法常久的夜夜不睡,一来他与李成能换班,精神睡饱满了身体只要跟上营养就没问题。二来,炉火的燃灭是有规律的,这也是为什么姓周的身边只有一个看炉子的人,而不会怀疑他的原因所在。

    “自己找原因。”什么都问,让他把饭喂到嘴边,想什么美事呢?在这方面蔚风不得不赞一句李成会动脑子,不用指点轻松驾驭。

    四十九窘迫的低着头离开,敲了敲脑袋暗骂,“怎么就这么笨呢,五十能行他也可以,一定有关键是他所忽略的。”

    下次一定好好观察,不能全完依靠五十,帮他一次够可以的了,现在的他可是沾了五十受伤的光才被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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