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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内斗

    天黑了,洗漱睡下。

    蔚风醒来照常到外面解手,重新躺下浏览着白天的记忆,无甚大事沉到意识的海洋中。

    悉悉索索的声响自身侧传来,李成侧过身睁开一条缝偷看,有的是起来去如厕,有的是起来打水。

    开门声不断,李成朝门外看去,天还黑着鸡还未鸣。

    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李成躺平接着睡。

    早起的不仅仅是三两个,院外打水的动静一起,屋里长耳朵的都听到了。

    有人小声开骂:“吵死了,你不睡别人还睡呢。”

    有人讥笑道:“睡什么睡,照昨天打水的进度能吃上饭才怪。”

    “没饭吃不要紧,水缸装不满要挨打的。”看过挨打的人伤势,也没人请大夫医治,肿得通红发紫看着尤为吓人。

    嫌吵的男孩瞬间哑了口,气恼的进屋穿好衣衫出来干活。

    李成不慌不忙去洗漱,回来时叠一堆铜盆进院。

    其他人看在眼中有所明悟,也学着去取盆装水。

    “这样不行,要不分开两波人,打水、倒盆的一组,端盆的另一组。”不缺小聪明的男孩脑筋一动计上心头。

    “可行,都把盆拿来,围着缸站成两排,只需要递装水的盆就行。”脑子活络的人一经提醒马上悟出最好的办法。

    这样大家都干活了,谁也不能说谁在偷懒。

    如此一来确实快了不少,鸡鸣前他们已经倒满一缸,比直接拎沉重木桶轻松。

    “行了。”终于满了。

    “盆收一收,去洗漱。”最先发号施令的男孩开口。

    李成洗过了,放了盆直接去吃饭的地方,这一次没有下人点名,盛放饭菜的木桶就在大开的屋里。

    纳闷府里的下人几点起来做饭?

    没了下人督促,抢食的人又开始了,记吃不记打。

    “抢什么,你多盛一份别人还怎么吃?”有了第一次指挥旁人的成就感,二十七上前喝止。

    “吃你家米了,管得着吗?”抢饭的讥诮道,“真当自己是个东西。”

    “你!”骂人的脏话就在嘴边,不是不说是不敢,二十七担心下人在看不到的地方盯着大家一举一动。

    “有本事让出你自己那一份,装什么好人!”抢饭者鄙夷的推了一下挡路之人。

    “想挨揍就抢,没人管你。”另一人插话,“按昨天的顺序来。”同样号召过大家的十号开口。

    从众心里作祟,在不明下人是否隐藏在周围等着揪错,大多数人愿意遵照规矩办事,这样一来便可保证自己能吃上饭。

    果然是定量的。李成打从心里感谢跳出来的二十七和十,有这两人牵头大家总算能和平共处。

    之后的洒扫,也由两人先行商定,然后分派到各人头上,有了两次得益的成果,众人齐心协力赶在午饭前做完。

    下人微垂眼帘扫过一张张干瘦的面孔:“衣物一周换洗一次,即日起识字。”既然适应得很快,各种安排提上日程。

    午饭后,下人送来六十个大小一样的沙盘、细竹。

    “一屋十个沙盘,两人合用,竹笔一人一支,由我负责你们的启蒙。”下人不用书册,只教最基本常用的二十个字。

    李成这屋十人又得了便宜,一个人可以使用一个,不必像其他屋两两相对而坐头挨着头学字。

    嫉妒的目光隐现,为什么自己排在最前面,晚上跟人挤着睡,东西跟人同用,越看越觉得不公平。

    李成敏锐的察觉到他人的眼神变化,明知这么分配不合理,却无人要求下人更换,只能是视而不见。

    一成不变的日子过了一周,换洗当日不单单是洗衣物,是真的要大洗,从头到脚的那种。

    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搓澡的人,同样烫人的热水,李成照旧窝在角落做最后一名。

    别人痛得呲牙,李成通身舒畅浑身的筋骨都舒展了,门外小风一吹更加精神,拿着脏衣服去洗。

    除了识字还需要学官话,下人要求平时用官话交流,一天之内说了超过十句的家乡话,罚一顿饭。

    刚开始人人都装起哑巴,生怕说错一句被身边人记下到时候告状。时间长了又不能不说,下人会抽查,不少人手臂上挨了柳条,一道道红痕痛得碰都不敢碰。

    不说话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有人和身边人抱团沟通,尽早捋直了舌头学会官话,少挨一些打。

    伤了只能受着,不会有人给你药医治,是以更多人担心挨打后哪天扛不住,被无情的丢出府自生自灭。

    于是,在下人上课时格外的认真听讲,努力记住每日所学,尽可能的不受磋磨。

    没人跟李成说话,官话的练习从背诵所教的字开始,记住下人说的话私下模仿自言自语。

    这日上课的时辰提前,下人带来了笔墨纸砚以及小桌子,数量依如从前。

    李成低头无视掉投在身上灼热的目光,占着一张桌子成套的笔墨纸砚,心里隐隐的不安涌现,分毫没有同屋之人脸上的喜悦。

    一直这样分配下去,日积月累容易出问题,李成不想成为下人口中所说的鱼肉,却什么都做不了。

    羡慕嫉妒恨什么样的眼神都有,下人压下心底浮现的兴奋,认真的上起课。

    共同一张桌子,虽是面对面错开而坐,互相之间谁也碍不着谁,毛笔是独立的,纸张、砚台和墨条却要共用,与之相对应的是另外十人优待,心里颇不是滋味。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悄悄的出了屋走到隔壁,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这才悄咪咪的推开房门迈步入内,留了条可侧身通过的门缝便于离开。

    屋里的陈设一般无二,熟悉了环境即便黑乎乎的一片,也能轻而易举找到放东西的地方。

    黑暗中伸出一双手,目的是桌上摆放之物。

    蔚风放风回来,发现门居然开着,眉头微蹙快步上了台阶,用力推开门。

    哐当!

    “怎么了,怎么了?”熟睡中的人翻身而起望向门口。

    借着门外灯笼的亮光,醒来的人见发疯的是五十号,正要破口大骂,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什么人?”

    “小偷!”

    门的响动惊住了闯入者,僵直的杵在桌前不敢动,门外的人搞出动静已经将屋中所有人惊醒,那人却不曾进屋,堵在门口断了他逃跑的去路。

    院子里怎么可能出现小偷,谁都不是傻子,略作思忖便能猜出大概。几人脸色黑沉如墨。

    “好家伙,偷东西偷到这里来了!”下地揪住桌边人往门外拖去。

    三人合力将突然挣扎不休的人丢到门外,灯笼的光照下,看清了小偷的真面目。

    “原来是你!”那个一向喜欢事事抢先的六号。

    “手里拿着什么?”有人眼尖,上手夺回六号手中之物,“是纸!”

    “好啊!”无人不知读书的纸有多贵,用一张少一张,敢偷到他们屋里,简直欺人太甚!

    “等等。”一人拉住火气冲天四十三号,摇了摇头示意不可以动手。

    四十三号瞬间记起下人提过不能打架的话,一下子偃旗息鼓,恼火的用眼刀瞪人。

    六号不要脸惯了,从地上爬起来梗着脖子趾高气扬道:“偷了又如何,谁让你们纸多!”

    “你!”骂人的话就在嘴边,想了想骂又不能让六号少块肉,骂不赢岂不更窝火,跟这种无赖没道理可讲,气病了没得让人笑话。

    “哼!”六号仗着不能打架这一点,抬头挺胸不屑的扫向几人。这次失手了还有下次,都怪……

    恼怒的视线朝始作俑者扫去,瞬间接触到幽深的冰冷的视线,六号不自觉的打了个突,下意识向后退去。

    本就做贼心虚,再加上令六号不寒而栗的眼神,张狂的神情再维持不住。

    心下胆寒的六号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上,整个人天旋地转双眼发花。

    “该!”事情发生的极为突然,人躺倒在地上才醒悟发生了何事,个个在心里拍手称快。

    “别理他,罪有应得。”转身进屋歇下,明儿还得早起。

    蔚风眨了眨眼睛收起寒意肆虐的眼神,进了屋带上门。

    “你们说会不会再有人摸黑进屋?”四十三将纸放回桌上,这事得想办法解决,不能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闯入来。

    “就怕有人学六号,我们才十个人,那两个屋里的人可不少,双拳难敌四手。”四十九担忧道。

    “这有何难,晚上插上门栓便是。”四十一浑不在意,觉得有些人小题大做了。

    “除非晚上谁都不起夜如厕,插上到也能防小人。”四十六一盆冷水泼下。

    “就是,晚上起夜出去谁来锁门?”四十八道,“小偷瞅准这个空当进屋,别人都睡沉了进了人都未必发现得了。”

    “说得在理,今儿要不是五十警觉抓了个现形,丢了东西找谁说理去。”四十二感激的朝五十所在的方向点了下头。

    蔚风无所谓,上了榻盖被子躺下,偷不偷的只要别被他逮到。

    “总不能留人锁门吧?”大家如厕的时辰不定,一个人的事偏偏折腾两个人,那还怎么睡?四十九不乐意挤出休息的时间。

    “要不出去的人在外面上锁?”四十三提议。

    “哪来的锁?”四十八翻白眼,嫌弃四十三说话不过脑子。

    “布条或是绳子,拴一下的事。”四十三补充道。

    “不行,锁上了更让人以为屋里人都睡了,方便进屋。”四十一回绝不靠谱的办法。

    “那要怎么弄?”愁坏了一屋子人。

    “小偷是来偷东西的,干脆把东西藏起来让小偷偷不着。”四十四道出己意。

    “有理。”有几个人点头赞同。

    “就怕小偷恼羞成怒做出别的事闹得鸡犬不宁。”有些念头在脑子里闪动,四十五迟疑的未点明。

    “睡了睡了,明天再想。”困得坚持不住了,爬上榻躺下睡去。

    四十五检查了一下门栓是否插上,这才放心的回去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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