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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无缘梁祝遇(一)

    “阿莫,从命吧,你阿翁不会害你的。你先歇息这几日,会想明白的。”“我不,绝不!”华贵的簪钗凌乱颤动,端庄的步伐掺杂着慌乱,才将将拐过屏风,那精致娟丽的一对戏水鸳鸯,霎时作落汤鸡模样,狼狈不堪。此番场景并未掀起任何波澜,在场众人依是自顾自忙着这府中大事,更是见怪不怪这等泼辣刁蛮的行径,哪怕是家中小娘对着自家夫人不敬。灵筠俯首快步掠过众人,在夫人惊魂未定的注视下,走进宛若恶兽巨口的房门,掩门之际,仿佛听见一阵叹息。“小娘,是曹公家二子,曹丕。”“可……”“此门亲事是大人与曹公亲定,颇受注意。”“真是糟心啊,为何偏偏是曹丕,命苦一世,连投胎也改不了命。”“小娘,曹公与……”“好了,少再说些无用劝诫,我会不知这些轻重,可是,曹丕之妻,不是甄宓吗,怎么会落得我头上……”灵筠看着又开始神神叨叨,望着房梁出神的任萋莫,熟练地收拾起任萋莫刚在众人面前作态:弄得一片杂乱狼藉的房间。轻拂过屏风上的水渍,只得暗叹:幸是将那幅名家山水收检起,才躲过这么一闹一灾……

    “公子,将军已定婚事,任小,咳咳,任家小娘择日便要入府。”“将军已做定夺,吾自当从之,不用多议,安排便是。”“啊?那任家那边还要关注吗?听闻那个女子,生性泼辣,举止乖张,在……”“战事逼紧,不务正业。”“可是,公子……”莫齐连忙追上拂袖而去的曹丕,自是那位卿卿佳人病故,自家公子倒是更为喜怒无常,不近人情了,也难得外面流言四起,说这门亲事门当户对,那般女子怎配自家公子,不过家族名望……

    任萋莫刚于市井小贩手中淘得一玩物,回首便望见子青,也就是此时的灵筠低眉顺眼,作无声的抗议状。“好了,子青,你家小娘知道轻重缓急,不过府中郁闷,出来走道走道,一副苦大仇深的,真是煞风景。”“小娘,灵筠觉得小娘此行不妥。”“知道了,灵筠小娘子,我呢,是不会逃婚的。我准备遵从那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仪容得体,进到那曹公府的大门。”“小娘,不……”“不拿你打趣了,真是越来越死板,和那寺中木鱼一般僵硬无趣,不如遁入空门,做个女信徒。”“修得禅心,即行万世。”“还总是动不动说教,我还是不是你主子了?”“小娘!”“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是要来亲自探探这些许虚实。”任萋莫一副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模样,志高气满,站在曹府不知名的偏门口。

    “吱呀——”门扉开,探头出,擦身而过,不过世间街巷平常人流攒动。不顷时,任萋莫便满载而归,撑着满是忧虑的愁容,叹这一声又一声命运多舛。灵筠熟练收拾起桌上凌乱的布条,一字一言分毫不差落入眼中,虽已在第一缕绢布被藏进任萋莫袖中,便已猜到自家小娘的谋划,还是不由得感慨行径之大胆。收买一人如此小气之举确实不是自家小娘的做派,但撺掇如此人潮传递信息,又是何等胆大妄为。“小娘,你这般打听,是否有些……”“肆无忌惮?呵,反正打听那曹公府中那位公子的人数不胜数,我也只是浑水摸鱼,不过些无关紧要的流言蜚语,若不想人知,那是半字都无法从那高墙中漏出。”“那听这些闲话说些什么……”“哪怕是谣传也要有点根据基础,最不济还能看看这位二公子,在那府中的处境。”“若是恶语铺天,不论是非与否,都处于劣境。”“是呀,子青,我们的境遇也有些凶多吉少啊,他自己都陷入低谷,必也不能顾得上我们,也靠不住……”“小娘,若是逃了,更为这世间所不容。”灵筠平静开口,一语戳破任萋莫生硬的意图铺垫。“哎,真是,上辈子死了都没人要,这一世还得上赶着讨人嫌,一命不如一命。”鸟鸣琴响,高山流水悠扬绕梁,任萋莫手中却满是哀怨缱绻,缠绵悱恻,不过知音难遇,自己却是活路难求:

    曹丕的正妻,倒是忘了,那美若天仙的甄宓之前,可是有位心骄气傲、飞扬跋扈的弃妇。好巧不巧,正是在下,任氏。

    喧嚣一片,却非锣鼓喧天;人影攒动,却非杯筹交错。无那红妆铺地,绵延千里;少那花轿铺占巷,宣告天下。只做惊慌失措,凄声满地,狼藉残红,倒是配了这幽怨弃妇之命。“医师?”“只是虚寒体弱,加之身疲心倦,一时气血不足,调息一段时日便好。或感风寒,乃需静养。”“有劳医师照料,若有所需,请讲便是。”灵筠素手搭在任萋莫红妆粉饰的脸上,倒被那苍白比下,轻轻润湿干涩泛白的薄唇,撩起蘸湿的碎发,一举一动皆是小心翼翼。任萋莫睁眼便在一片模糊中,直直对上灵筠愤恼的双眸,与身体感受到的疼爱完全不符,想要发声狡辩,却是嗓咽撕扯感先一步牵制住了。扯起嘴角露出苦笑都沉重,宛若一幅干枯的尸体,僵硬动弹不得。总是一语成谶,也并非任萋莫的本意,总是在霉运连连的方面如意。“早就和小娘说过,不得胡闹乱言,哪有好人自己咒自己的,小娘再这番肆意妄言,灵筠,灵筠……”任萋莫想伸手阻拦一场难以收尾的潸然泪下,却是除了支撑意识一点余力也不剩。仅是一瞥,灵筠便会到自家小娘那让人气恼的不止孰轻孰重,收起哭腔强作恼怒:“一面也没见到,小娘你要这番下去,死前也一面见不着。”任萋莫好气又好笑,灵筠真是呆在身边越久,越是学会一口尖牙利齿,损起人来不分敌我,更是有事没事便喜欢像个嬷嬷一般,说教唠叨。身体的力气仿佛在一点点蒸发,任萋莫眼前逐渐只剩下缓慢跳动的模糊光亮,许久未见的戚许在光束中露出从未见过的笑颜,那般释然放松,仿佛漂浮在清风之上,自由无忧,解脱……

    “公子,倒真是如传闻那般金贵……”“少言慎行,做好该做的。”曹丕合简,青竹清脆的碰撞声打断了莫齐,一身寒气浸得屋中好似钻进了回冬的冷意。莫齐连忙俯身作揖:“莫齐失礼,公子恕罪。”视线却自然而然飘到曹丕那满卷兵书之下,不出所料的是一册诗经。辗转反侧,也不过那卿卿二字,翻来覆去,也总是那任氏无情。倘若不是那任氏不顾情谊,那位长驻公子心头的任小娘子也不会颠沛路中,香消玉殒,更是让自己家公子久久难以释怀。此时算上是冤家路窄,那任家骄纵嫡女,偏偏送到了公子身侧,世事难料啊。

    金缘难遇,木石难续,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难断难断,只道是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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