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猜小。”反正左右不过是凭运气，白蘼的视线落在骨盒上，
等到几轮之后，谢无忌输的只剩下裤子了，此时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脱了个精光。
就在白蘼又一次赢下之后，谢无忌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自己腰间的腰带上，似乎很享受脱衣服的过程。
白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白蘼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可能之所以能够赢，要多亏了谢无忌。
少女对谢无忌脱衣服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赶忙阻止了少年蠢蠢欲动的手指。
被人打扰了兴致的谢无忌有些不爽地抬起头来，似是不满地盯着白蘼：“你干什么？”
“不用你脱衣服了，你帮我个忙呗。”
谢无忌微微蹙眉，对上白蘼那双殷勤的视线少年不忍心看到她失落的神情，在自己心底犹豫片刻之后：“你要我帮什么？”
一柱香之后，谢无忌便被打扮着送到了楼上，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身前的少女。
“你没说是这个忙！”
谢无忌下意识就想要逃跑，谁料白蘼直接一张符纸贴在了少年的身后。
“不好意思了，替身咒。”白蘼手中黄色的符纸随着风挥出去，他们两个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女。
正是云月，此时被打扮好的她本来应该被人送回妖王的房间的。
谁知道，这两个人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仅打晕了侍从，甚至还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云月站在阴影中，看着少女的背影。
明明那般纤细的背影，却意外地让云月觉得有一丝踏实。
“你···”
这是，从黑暗中突然伸出了一双手，那手如同强有力的桎梏一样，将云月死死抓住。
“！”
白蘼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一样，她猛地回过头去，只能够看见被捂住嘴慢慢被拖入黑暗的云月。
少女的动作比脑子要快，下意识就转身飞扑过去，想要抓住云月。
只是那黑暗似乎有了生命力一般，在白蘼指尖触及的那一瞬间，如同火焰的灼烧感就这么传递到了白蘼的身上。
谢无忌身上的符咒在一瞬间被粉碎，在空中逐渐归为虚无。
少年拧眉盯着那片黑暗，将白蘼挡在了身后，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源源不断的魔气从谢无忌手中汇聚出来。
“你魔气。”白蘼张口刚想要阻止，只见那黑暗就像是一片虚无一样，竟然吸引着谢无忌的魔气往里涌去。
像是一个源源不断可以收纳万物的容器一般，就连谢无忌身上的魔气都被吸食了过去。
云月的脸上是平淡的，一双美眸就好像死去一般，没有半点神采。
即使身体的撕裂感让她痛不欲生，可是少女始终是一声不吭，透过那双眼眸，白蘼唯一能够看透的意思只有一丝感谢。
白皙的皮肤被卷入黑暗之中，白蘼慌乱中竟然想要再次伸手抓住云月。
“你干什么？”谢无忌被少女大胆的动作给吓到了，他猛地抓住了白蘼。
“云月······”
白蘼着急地喊道，此时根本顾不上自己来自千年之后的身份暴露了。
只见听到白蘼喊自己云月时，云月本来一丝光彩都没有眼眸这才出现了亮光，她有些奇怪地盯着拼命想要救自己的少女。
“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可是此时白蘼被谢无忌死死拉着，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云月被拖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那片黑暗消失后，白蘼脱力地跌在了地上，心头是乱糟糟的一切。
不对劲，这一切都有些不对劲。
白蘼这时才注意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自己明明应该是在叶茹云的回忆中才对，为什么会遇到谢无忌？为什么会知道云月的真实身份？
这一切应该自己在过去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才对。
为什么此时自己会经历这一切。
还有就是，自己怎么会出现想要改变过去的想法？
白蘼此时冷汗直冒，双手用力握紧，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叶茹云既然和谢无忌认识的话，他们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
通过自己？
可是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啊？
脑海里的线团在不断地扭曲缠绕着，紧接着，白蘼似乎在一团乱麻中找到了一丝开端。
“喂，你没事吧？”谢无忌似是不明白白蘼为什么像是突然经历什么痛苦一般。
少年想要伸手去扶白蘼的手顿在了原地，因为一点都没有设防，白蘼手中的符咒直接变成了一把刀刃划破了谢无忌的脖颈。
零碎的后退脚步声，谢无忌有些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只见少年脖颈出喷出一道炙热的鲜血。
白蘼赤红着双眼，她手都在微微颤抖，不敢去看谢无忌的伤口。
在动手之后就快速回过头去，不去看谢无忌。
“你应该是假的吧。”白蘼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是此时颤抖地声音却出卖了她。
少女手刃了自己的心上人，白蘼其实已经能够大部分确定了。
但是如果还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概率自己找错了呢？
“你怎么发现的？”谢无忌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即将走向死亡的并不是他一样。
“你是谢无忌，又不是谢无忌。”
“你是他的阴暗面吧。”白蘼努力沉声开口道。
不仅仅如此，这整个回忆都是所有人的阴暗面吧？
包括叶茹云，包括阿木，包括怀瑾。
白蘼看向木板之下那个萎靡奢华的建筑空间，人影交错，杯酒交欢。
即使叶茹云表现得很正常，尽管阿木看上去很善良。
但是白蘼之前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知道那团黑暗出现之后，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是特性，那些不容易撕掉的标签就像一个个身份牌一样烙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既然是叶茹云的回忆，那么不应该一切人物的特性都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吗？应该是叶茹云的固有记忆才对。
那么在叶茹云的印象中，怀瑾，不应该说是文华师叔。
断然不可能会是这般阴狠的模样，即使文华师叔的前身是这样，但是在叶茹云心中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特性才对。
“不愧是九州圣女。”
谢无忌突然站直了身子，他捏住了少女的脸：“真是可惜。”
“明明我们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是吗？”谢无忌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白蘼的脸。
可是白蘼此时却像是痛苦万分一般：“谢无忌，放我走吧。”
少年的动作一顿，随后打着哈哈笑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分析出我是幕后真凶吗？”
洁白的裙摆沾染上了谢无忌的鲜血，此时就像是开在彼岸的花瓣一般，点缀在白蘼的裙摆处。
“我一直很好奇，叶茹云与文华口中的。”
“你的秘密。”
少女抬头对上谢无忌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寻找一些什么。
“此刻我才知道你真正的秘密。”
脑海中的片段不断地掠过，渐渐变得清晰。
白蘼身死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只见倒在黄沙上的自己被一道身影抱在了怀里。
之前从来没有清晰过的视线第一次变得清晰了起来，在白蘼的眼前放大着。
那是将要临近魔化的谢无忌，此时的男人白衣翩翩，衣袍上却满是喷溅上的鲜血，甚至就连白玉般的脸上都沾染了鲜血。
就像是从地狱刚刚爬上来的恶魔一样。
他低头看向自己怀里已经快要没有温度的少女。
将一颗混杂着鲜血的灵珠塞进了白蘼的嘴里。
那就是灵鲛的灵珠，从谢无忌被告知会面临这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为这一天准备着。
“好想把你藏起来。”谢无忌将怀里的少女紧紧相拥在怀中，能够看见丝丝红色的魔气顺着他的身体开始喷发出来。
“你想要她的命吗？”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是叶茹云。
少女此时脸上满是素净与严肃，身边还站着一位少年，正是文华师叔。
谢无忌像是恍然大悟般清醒了过来，已经散失了的意识再一次聚拢了起来。
就在这时，白蘼在自己那个应该已经快失去意识的视角看到了魔气从谢无忌的身上脱离开来。
最终汇聚成了一道人形，那是谢无忌的魔心。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把我和怀瑾带走。”此时的叶茹云身上已经很虚弱了，而怀瑾就好像是个做错了的少年一般。
身上的伤都比不过心里的愧疚：“小叶，我不去了。”
怀瑾本来应该动手让叶茹云甘愿献祭才对，可是却偏偏在这个过程中对叶茹云动了心。
被其他人追杀的叶茹云即将被剿灭的时候，怀瑾叛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组织。
为此，文华孤身与顾洛与影打斗了很久。
本来就不擅长战斗的少年此时根本不是两个人的对手，在关键时候多亏了叶茹云的化形转移到了妖城外。
“救她，我帮你们。”谢无忌低垂着眼眸，沉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