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清水一连等了三日，竟是一点舒伯的消息都没有，皇后安慰她些许是舒伯去了别的地方，说陛下自然会给清水在宫中安排一个去处。

    翌日

    李公公突然来了永安宫，找到清水：“清水，陛下要亲自召见你，快准备准备跟我走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陛下！”清水暗暗吃惊，没想到皇上的旨意下得这么快。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了整衣摆：“李公公，我们走吧！”

    “欸！”李保全在前面领路，脚步走得飞快。

    这是清水第一次走出永安宫的大门，只见两侧高耸的宫墙衬得人如同蝼蚁般渺小，长长的甬道则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清水既好奇又紧张，却只敢低着头偷偷观望着。

    就在跟着李保全七兜八转之后，终于到了御书房门前。清水抬头看去，在汉白玉的高台上，有一座雕梁画栋的宫殿，十分气派，让人望而生畏。

    “宣清水进殿！”

    “民女清水，叩见陛下！”清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余光撇到宁昱竟也跪在此处。

    “你就是清水？抬起头朕看看！模样倒是长的娇俏可爱，皇后跟朕说了，想给你在宫中谋个去处。朕想着你还小，去乾昇阁磨练正是合适不过的了，不知你可愿意？”皇上看着清水问道。

    “父皇不可！”边上的宁昱突然焦急地插了嘴，只见他满脸通红：“乾昇阁乃是历代培养皇室护卫死士之处，其中艰难辛苦万分，清水才一个三岁半的女娃娃，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生存下去的啊。”

    “放肆！”皇上大怒：“乾昇阁阁主在此，你莫要口出诳语，难道学的规矩你都忘了吗？清水不去乾昇阁，难道要去掖庭吗？以后指派给任意一个主子，如有过失，便会被乱棍打死，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宁昱被噎得说不出话，“我”了半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妥协道：“儿臣知错了。”

    “清水愿意去！”清水那幼稚又坚定声音传来，她看到皇上的态度都如此强硬了，除了顺从也没有别的选择。

    “好！”皇帝看见清水这么识趣，眉头一下舒展开来：“吴幽，这是朕给你找的小徒弟，你可要好好教她啊！清水，这是吴老阁主，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师傅了，还不来拜见师傅！”

    清水这才注意到皇上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年纪大约四十有余，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拜见师傅！”其实他们说的话清水听得一点也不明白，可如今已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也乏了，只是昱儿，下次你再如此无礼，朕可不会轻易饶过你了。”

    “是，儿臣告退！”

    众人出了御书房，清水便要跟着吴幽回乾昇阁了，宁昱似有些不舍，又欲言又止。“六皇子殿下。”吴幽做了个揖：“清水在我阁下，我定会好生照料她，您若是不放心，每月休沐时便可来看她。”

    “那就多谢吴老阁主了！”

    乾昇阁

    此处位于皇城的后山，是天凉国开国皇帝天玄宗所创，距今已有两百多年。乾昇阁不问朝堂不分立场，由当今圣上直接宣布号令，守护皇室嫡系一脉，目的就是为了避免皇子们争抢皇位而谋害嫡出的子嗣，保卫皇家正统血脉。

    “师傅回来了，拜见师父！”乾昇阁的庭院里有七八个少男少女在训练武艺，看见吴幽回来之后，纷纷前来拜见。

    “快来见见你们的小师妹。清水这些是你的师哥师姐们，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吴老阁主把怯生生躲在他背后的清水拉到了众人面前。

    大家伙看见师傅带回了这样一个水灵可爱的小师妹都很高兴，都争着去帮清水整理住处。

    “清水，你跟我来。”吴幽将清水带到了乾昇阁的正殿，拿出一副木制的双刀送给她：“这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这两把弯刀六寸长，易于藏身，也比较轻巧适合女孩子使用，等你练成长大后，我会赠予你一副用玄铁打造的至宝。从今日起，你便要勤学苦练，我等着你出师的那一日。”

    “谢师傅，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清水接过双刀，向吴幽叩了三个响头便算是入了门。

    从这日起，无论寒冬腊月还是烈日酷暑，清水总是卯时起身修炼到亥时才歇息，手掌也从细嫩的柔荑慢慢变得虎口布满了厚茧。

    吴老阁主似乎特别偏爱清水，不光教授她武艺，还教她读书写字。

    阁中除了吴老阁主外，便是大师兄最深得人心。大师兄名唤墨玉，他入阁只修炼了八年便顿悟了世间一等的剑法“云逐溪风”，下山做了当今圣上的贴身侍卫。然而十五年前，相国府欲行谋反，与外邦勾结，派北域高手刺杀皇帝，就在那一战中，他身负重伤，并失去了一只左手。便请辞回了乾昇阁，平日里，就帮吴老阁主料理些阁中事务，扫扫前庭落叶。

    清水幼时还很好奇大师兄为何只有一只手臂，还向别的弟子打听过，后来知道了大师兄的故事，便再也不提了。

    清水每月唯一的休沐，便是每月初五，每到这天，宁昱总会偷偷带些白玉花糕、芙蓉卷这些清水喜欢的甜食过来看她，偶尔还会带些民间的小玩意小话本来逗她开心。渐渐的，这休沐日便成了清水每月最开心的日子，在她艰苦的修炼生涯中，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

    时光过得飞快，清水的双刀也日益精进，一招“珠宝莲花”更是出神入化，连吴老阁主都感叹，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比清水领悟的更好了。

    ……

    天启三十五年，是清水入宫的第十二年。由于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几时，师傅便将收她入阁的四月十五定作了她的生辰。

    今天终于到了清水及笄的日子，按照乾昇阁的规矩，只要她能在一柱香之内接住大师兄的所有招式，便可出师下山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