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缉的第四天

    或许会有人问,从蒙德到达稻妻,安妮花了多次时间?

    “三个月。”

    “多少?!”

    “是的,你没有听错,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

    久岐忍重复一遍,眼前的少女陷入了震惊中,她拿起手中的报纸,仿佛上面写的是价值不菲的文物遗迹。

    这张报纸虽然不是文物遗迹,但它也确实价值不菲。它来自从海外偷渡而来的国际报刊,记录着各国的重大事件,因为稻妻的锁国政策,无数受困于稻妻的外国游客无法回归家乡,疯狂抢购这类国际报纸,只为了从中得知些许有关家乡的消息。

    加入荒泷派后,安妮才发现这个组织穷得叮当响,别说购买报纸的费用,甚至有时候连吃饭钱都不够,唯一的挣钱来源竟然是成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临时工,唯一靠谱的阿忍姐,也很少工作,将大部分精力都投身于考取各类证书上,打工仅剩的那点摩拉也全部投入报考费用上。

    于是,安妮木着脸去了典当店,将自己的高跟小皮鞋以死当的价格卖出,赤脚回来。当出去的摩拉数额很高,她背着一包裹摩拉约见久岐忍时,她能看见对方瞪圆的眼睛。

    “安妮,你是富二代出身吗?”

    “不是,我在故乡时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蒙德人,原来这么有钱啊。”伴着久岐忍有些缥缈的声音,安妮淡定自如找到停留在码头附近倒卖贩子,订购了未来一年的国际报刊,包裹内三分之二的摩拉全部花完。

    她翻开国际报刊,引入眼帘的蒙德新闻,封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惊爆,血腥杀人魔与风魔龙的邪恶报复!’

    “血腥杀人魔?”安妮翻了翻后面的详解,一字一句念道,“一名武力高强的蒙德女子,生性残忍暴虐,好酒后杀人,把死者肢体四分五裂,并接连袭击了蒙德酒业大亨迪卢克莱艮芬德老爷与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

    越念越不对劲,她皱起眉头端详文字旁的通缉画像,上面潦草地画着一个隐约能看出穿着裙子的火柴人,极其敷衍,画师的名字写在下方,名为白垩。

    血腥杀人魔说的是安妮,她哭笑不得地望着作家名字,一时间内心复杂,既想感谢他糟糕的画技使她得以逃脱异国的通缉追捕,又想吐槽他百忙之中还来抽空敷衍她。

    “呜哇,我听别人说白垩老师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没想到他的画画技术竟然这么糟糕,还不如小孩子的涂鸦呢。”久岐忍也看见了这幅火柴人图,忍不住吐槽道。

    “说不定他是抽象派艺术家呢,或许这幅画中还蕴藏着其他深意吧。”安妮翻开正文,默读。

    ‘近期,蒙德出现了一头巨龙,它时常如一阵狂风突然袭入蒙德城,口吐带有风元素力的龙卷风肆意破坏建筑物,不仅对当地人的生命安全与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聚拢不散的风元素力也对当地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当地民众已发出抗议,要求西风骑士团祓除这条风魔龙……’

    蒙德出现了风魔龙,但这与标题中的她又有什么关系?

    安妮抿唇难得露出严肃的眼神,继续往下看。

    ‘小编认为,这条风魔龙可能与三个月前成功逃脱西风骑士团围攻的血腥杀人魔有关联,原因有二:

    一,时间上的联系。风魔龙的出现紧跟在血腥杀人魔逃跑之后,据有关人士独眼海盗(化名)爆料,风魔龙最早并非出现在蒙德城,他最初从蒙德城南方向腾空而起,疑似于龙脊雪山上方。而众所周知,当初血腥杀人魔乘着风之翼飞走的方向正好是南方,按照时间路程推断,他们极其可能就此相遇。

    ‘二,仇恨的力量。据西风骑士团报道,风魔龙袭击蒙德城的力量透露着仇恨,但通过小编对蒙德居民的调查,人们异口同声地咬定蒙德城从未出现过这条陌生的魔龙,他们之间没有过任何过往纠葛。既然风魔龙与蒙德没有过纠纷,那么它又为何会对蒙德心怀仇恨,自然是因为曾经与它结识的友人——血腥杀人魔。因此,风魔龙如今会在蒙德肆意破坏,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友人了结逮捕通缉之仇!’

    安妮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这个小编竟然敢在国际报刊上胡编乱造。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揣测啊,一点依据都没有。

    她咬牙想着,耳边却传来久岐忍恍然大悟地赞同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风魔龙是为了朋友报仇才会攻击蒙德城。”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久岐忍被蒙起的侧脸,久岐忍本来便重视兄弟情义,读到小编的文字后对他的推断深信不疑。

    “阿忍姐,你这么相信这篇报道吗?”

    “是啊怎么了,”久岐忍看向她,对她的疑问果断回答,“毕竟我们现在身处稻妻,对外界的信息来源全靠这些报刊,对事物的了解必然不如这些深入调查的记者编辑。”

    安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想反驳这些虚假报道,眼前浮现当时在蒙德城遭受到的目光。

    恐惧、抵触、厌恶……不信任。

    奔波的旅途很艰苦,安妮时常抱膝淋雨,有时候运气不好时甚至难以果腹,然而这些都不会打击到她,她时常怀抱对事物的新鲜感与赞美自娱自乐地度过每一天。

    她顽强地活着抵达遥远的稻妻,却无法抵御那些人眼中对她的情绪。

    最后她卸下了力气,疲惫地低下头小声说,“嗯,你说得对。”

    久岐忍看出了安妮突然而来的低落,她疑惑地扫视对方,看向安妮赤/裸的双脚。安妮当掉鞋子后便匆匆去买下报纸,完全忘记买一双鞋子,这双脚踩过了商场街道,又迈入货物繁多的港口,现在坐在餐馆里,脚底板早已被道路上的砂砾割伤,止血后结痂。

    “安妮,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出去一趟。”

    她估算了自己身上还有多少摩拉后,嘱咐安妮后迅速离开。

    怎么了?

    安妮看着她似乎有点着急地离开,心里闪过一丝恐慌。她合上报纸,仿佛做贼心虚地拿水杯盖在封面上,挡住上面‘血腥杀人魔’的字迹,坐立不安地咬住自己的大拇指腹。

    阿忍姐是发现了自己国级通缉犯的身份了吗?

    她是想去找幕府军队逮捕我的吗?

    我又……再一次失去容身之所了吗?

    一时间,她仿佛又梦回睁眼后的第一天,从自由飘荡的蒲公英沦落成狱中囚犯。

    无法控制地,安妮掉下了一滴眼泪。

    一块纯色的手帕递在安妮眼前,她下意识向前看去,一个扎着小辫子的泪痣少年正对着她,他身上透着不着调的慵懒感,眼里却透着对陌生人善意的关怀。

    “哎呀呀,瞧我发现了什么,是一个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仙度瑞拉。”陌生少年笑道,意有所指地看向安妮伤痕累累的脚。

    “书里说,女儿都是水做的。

    “可别为了那些让你难过的人而浪费了自己宝贵的泪水。”

    他温柔地擦掉安妮颊上的泪,哄孩子般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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