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慎之乱2

    多年前的肃慎还是一个国家时,祈君觞、沈言、颜安攻破肃慎城,皇宫之中只剩一个小小的女孩,便是年幼的昭公主,也是在那日,昭公主还在懵懂时,便失去了一切的亲人。

    祈君觞打下了肃慎便离开了,只有一位将军驻守,将军虽驻守却不曾理会昭公主,但昭公主在皇城内虽能平安的长大,却是一生都被困在了皇城内。

    沈言依稀还能回忆起那个小女孩的模样,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身穿华服,一脸的未知,华丽的衣裳上有些斑斑血迹,就连她的小手上也是血迹,不知是亲人,还是宫人的血迹,但是这样的印记却是将她的一生困在了无边的地狱之中。

    “这会跟昭公主有关吗?”盛穆不由的发文。

    沈言长抒一口气,看着身旁的盛穆,坚定的说:“不会。”他自然不会将这暗杀之事与一个如今十五六岁的女孩联系在一起,她早已被困在这深宫之中,虽得到了祈君觞的特赦,但是却永远只能作为肃慎城和千祁国最后的一丝维系,她不能改变任何,也无力改变一丝,她是孤单无处支援的人,她又怎么能如何做到这些。

    盛穆见到沈言如此坚定的回答,内心不由的泛起一些疑问和失望,可还是问道:“你见过她?”沈言迟疑,却是印证了盛穆心中的答案。

    “你不仅见过她,还认识她?”盛穆又是发问。

    “见过、认识,但并不熟悉。”沈言说道,话语里带着怜惜。

    盛穆不由的觉得心里一阵沉闷,似痛非痛的感觉。

    “她如今还在这肃慎城皇城内。”盛穆悠悠的说道。

    “是啊,希望她一切都好。”沈言说完朝着皇城的方向望去,十年之前见过一面,十年之后,再次踏足着肃慎城,沈言带着感慨看着这破败的城,从那以后,只有在驻使的每月的上报中得知公主的境遇,虽写着一切都好,他却知,没有一个亡国公主可以过得很好,但是,他不能因为自己一丝恻隐之心去改变什么,一旦迈出,万劫不复的便是她。

    沈言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看着旁边的盛穆说道:“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去城郊,寻柴头。”

    说完便径直离开,盛穆一直跟在身后,却未如出门之时并肩而立,盛穆感觉得他情绪的变化,感觉到同为亡国公主,如果当初的自己未曾在部下的护送下离城,那如今这境遇便是同昭公主一般,生不由己,死不由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亡国的枷锁。

    盛穆看着肃慎城,一点点暗下来的夜,像极了此时自己内心的苦,一阵一阵涌上心头,又是一阵一阵退下心房,那些苦痛,是时间,是岁月,是再多的恻隐之心都无法弥补的伤痛。

    房内,盛穆早早躺下,而沈言却一直靠在桌椅前,一夜无声。

    日出缓缓的冲出地面,盛穆醒来,看着靠在床旁的沈言,轻轻的将被子搭上他的胸前,却不曾将沈言惊醒,四目相对,两人又保持距离。

    盛穆起身,沈言也是起身。

    “大哥,我在楼下等你。”说完盛穆起身,站在客栈门口,看着冷清的街道,清晨还带着寒风,吹来一阵又是一阵,此次一行,盛穆那些过去的记忆一点一点被拉扯起来,曾经的族人,如今的自己,还有当初义无反顾的倒在沈言必经之路的雪地里,一切都是一场预谋的相遇,只为深入千祁。

    当年的部下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而如今要寻找的黑衣人,暗杀的死士,与夫余、肃慎无关,都是鲜虞曾经的旧部以及当初护自己出城的死士,这些年自己一直在他们的保护下生活,也是四年前,她必须履行自己的责任,毅然决然的倒在雪地里,四年内,尝尽边关风沙,却鲜少的近过祈君觞的身,相反却一直在沈言身边,那一次的暗杀仍旧没能得逞,就连最近的一次,也是自己拼尽全力一次次护下了沈言,他们要杀的是祈君觞,切莫不可先行打草惊蛇,也是这样才让部下们放下了杀沈言的计划,也是这样,她备受着良心和初心的煎熬,她曾想过对于眼前的这个人,这四年的相处,有恨有敬是否还有不该有的念想,每每想到这里,自己与他相处的画面便在脑海中一次次被打乱,被厌弃,受够了这样的自己。

    抬头,望望这里的清晨,朝着鲜虞的方向看去,至死不休的永远是国仇家恨,稍纵即逝的永远是岁月,任谁也无法握住,父王的温暖的手,白承初那句等我回来,那些伤痛,时时刻刻都在敲击自己的心,盛穆回头看看,沈言刚好从房中走了出来,看他手握长剑,踱步而来,打破了自己的回忆,努力克制眼里的泪水,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走吧。”沈言走到盛穆面前,一如既往的口吻,盛穆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清晨,两人步行离开客栈,在城中悠闲的逛了一圈,径直去了城郊。

    清晨寂静,城郊越是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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