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不言不语。
……
夜晚萧女士单独和秦萧在房间，询问她，“怀孕，是你们计划中的？还是……？”
“意外之喜。”
“萧萧，你知不知道你……”
秦萧“妈妈，你所有的顾虑我都清楚，各种后果也都知道。”
“那你还……”
“妈妈，对我的关心，他只多不少。”
“那怎么还……”
秦萧将与颜故木的谈话告知妈妈，萧女士离开后给颜故木发消息，“来书房。”
颜故木推门进来那刻：不得不说，我岳父岳母的气场是真强大啊。
内心忐忑不安，表情强装镇定，“爸妈。”
“记得我们之前谈过。”
“是。我也明确表过态。”
“那你告诉我，现在为什么？”
“我，爸妈”一时间想到的措辞却只有，“虽然醉酒，但也是情之所至。”
“行，那现在你的真心话是什么？想要哪个？”
“爸妈，目前来讲萧萧并没有不舒服，我们所顾忌的都是数据、案例，如果可以两全，为什么不行？虽然我能做的不多，但一定竭尽全力，不能感同身受但一定伴她左右。”
“好。”
驱车回公寓，颜故木进卧室。
先一步回来的秦萧藏在卧室门后。
他关门，她从背后抱住他。
“爸妈不放心找你谈话啦？”
他身子倾向她，抚在她脸颊。
“那再猜猜原因？”
“得知那刻，你担心多过惊喜，所以你之前就知道，按照我对爸妈的了解，他们一定在你我结婚前就让你得知了应该知道的所有。”
揉揉她脸颊，宠溺道，“我老婆，果然聪明。”
“聪明，然后呢？没有啦？”
她可爱俏皮，古灵精怪的。
颜故木拥着她，几乎能将娇小的她包住，“你、后不后悔？”
“后悔？”前言不搭后语的，秦萧完全、摸索不出他说话的逻辑，也想不到他所指何事，了当问，“后悔什么？”
“那晚。”
“你呢？”她故作委屈，“你后悔了？”
“不、我没有我……”
秦萧故意保持刚才的情绪，甚至递进了情感，垂下头，“所以，你才会顾忌、不开心，是不是？”
颜故木浅尝辄止的吻，终止了秦萧那都而有力的反问。
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那种爱意浓浓，深情款款，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秦萧不忍心再逗他。
秦萧的回馈，温柔似水、柔情蜜意。
短暂的停顿是她低笑着在他耳旁轻语，“逗你的。”
随之缠绵而又热烈。
她问，“你是高兴的对吗？”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唇齿触碰，她浅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因为是我。”
颜故木因震惊而停顿。
她的继续是首次对甜蜜的探索。
他问，“你说什么？”
秦萧抚摸他脸颊，诚挚道，“问过你，你不答应的。”
“萧萧你知不知道……”
她粉唇触碰他的，随后道，“知道。危险，但值得。”
颜故木问，“是你想，还是因为……”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也知道他没说完的那句。
眼神坚定不移，四目相对，诚挚以待，“因为是你。”
颜故木笑了，仰头。
如果说刚才是浅笑待开的花苞，那仰头后，就像是已到花期的骨朵儿。
激动之余拦腰抱起秦萧，原地旋转。
秦萧看着天花板，有些晕乎乎的，但很高兴，至少他心里的那根刺已经被拔下了。
“萧萧，两个孩子呢，我们是不是需要准备至少四个名字？不不不，名字不急，胎名先起，你说叫他们什么好呢？”
秦萧道，“小橙子？小橘子？”
颜故木离开明白，是秦萧那她喜欢吃的水果而起的名字，“不过为什么是橙子橘子？”
“听起来更像双胞胎嘛。”
“好。听你的。”
秦萧看着他那咧开的唇，靠近，当他回应时，她却气不过，咬了口。
唇角的伤一点没影响颜故木。
还是秦萧说了声，“让你装不开心，活该。”
“对不起嘛。”
“说好的坦诚，你个骗子。”
颜故木哄着，“我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期待的答案。”
秦萧问，“你真的醉了？”
颜故木笑而不语。
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
……
虽然那天外出玩了一天，但是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身心轻松。
感情不是一天形成的。
那晚的“情之所至”或者说是“意外之喜”都基于颜故木和秦萧的情投意合。
——
玩了一天，回来已经备好的饭菜。
颜故木见阿姨做的饭菜与烛光极搭，一顿操作，终究是变成了形似西餐厅的样子。
好在足够安静，用餐期间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颜故木的开口打破了沉寂的用餐，做足准备的开头，“项目跟进的不错，目前已经超出了预期。”
“只是目前而已，一日未落定，谈成果，太早。”
“最近你很辛苦，这条鲈鱼不错。”
阿姨也做过，秦萧尝出不是出自一人之手，立刻就知道了是他做的。
难道是刚才他一进屋说，“你先去洗漱吧，阿姨说还要一阵”的时候？
算起来，清蒸鲈鱼确实不用像炒菜那样，所以下来没有闻到油烟味道。
第一口的鲜香嫩滑已经占据了秦萧味蕾，再尝其它，都略失口感。
“其实也不用那么拼，有我在你身后呢。”
“就是知道有你，有爸妈，所以我更要成为你们的底气、助力。如果力所不能及，我当然可以不管，那明明可以，为什么不呢？”
“不光爸妈，还有我？”
秦萧不假思索，“当然有你啊”。
她的回答是那么坦然。
感情里我们多数会认为先喜欢的那个会更被动，但殊不知一厢情愿的感情就像往水里丢石子，丢进去的时候，水泛起涟漪，才会有接下来的一颗、又一颗。但如果投进去、再投进去，一次次却依旧掷水无声，那石子可能也不会义无反顾了。
所以颜故木才会说，“还好我这颗石子，看得到水波。”
秦萧听得奇奇怪怪，“什么石子？”
他耸肩，笑了笑，“投石问路来着，还好，没选错，也没走错。”
她看向门外，“门口的那条石子路吗？我以为是前屋主留下的。”
他没说话，只是控制住欣喜。
连颜故木自己都不知道，面对秦萧，他一直都带着浅浅的微笑。
秦萧自说自话，还在说着项目上接下来的计划、安排，终于说完，末了抬头问颜故木，“除了这些，你帮我参谋一下有没有没遗漏的盲区？”
宠溺的语气，含情脉脉的样子，“没有。”
秦萧看着他，“那你刚才在笑什么？”
“没什么。”
这一句没什么就引来秦萧，“我想喝红酒了。”
知道她不开心，颜故木没多说一句。
红酒、果盘，地毯上、炉火边，暖和的让秦萧直犯困，某人偏还弹着“你的心河”，让秦萧更困了。
随后颜故木和秦萧一样，躺在地毯上，炉火旁，好不恣意。
感到他的气息，秦萧睁眼，忍不住伸手，指尖触碰他额头、鼻尖，最后落在他唇上。
随着指尖，落下一吻。
他睁眼，看见秦萧眼中的自己，“如果只能看见我就好了。”
说是喝了一瓶，但秦萧只喝了一杯而已。
余下的都是她一口，他多半杯。
聊着天，谈着从火车相识的曾经。
不知不觉，暖暖的，炉火边，渐渐地连房间都暖了起来，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再醒，秦萧把酒杯余下的喝完。
醉了，但也没完全醉。
“颜故木？”
“嗯？”
说着轻转到他身边，抱住他，小脚架在他身上，捏他鼻子，“真傻，每次都关心我在不在意你，可是你不说出来、也不问，心里那么在乎，却还硬撑不说”右手食指和拇指夹着他两侧脸颊。
他的唇翘起，秦萧边嗯着，亲吻下去。
就像小啄木鸟一样，重复多次，见她停下，颜故木才问，“所以，你在乎、不、在意我吗？”
秦萧笑了笑，转身，向着炉火边转去。
颜故木生怕她烫伤，随着她一起，在安全处拉住。
她转身，笑着说，“你猜？”
颜故木如她刚才，落唇，亲吻，见她睁眼、还笑着，“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秦萧起身，迷迷糊糊的小可爱，他喂她吃了口圣女果。
她靠在他身前，手搂在他腰间。
“萧萧？”
她没反应。
“宝贝？”
秦萧的气息暴露她在偷笑。
“宝贝？”
秦萧抬头，看着他，然后下颌微扬。
他明白她意思，亲吻至她耳后，在她耳边呢喃，“抱你上楼？”
她笑着。
耳鬓厮磨间她问，“还想知道吗？”
他低沉地嗯了声。
“傻子，不喜欢怎么会让你靠近？不爱你怎么答应？”
他看向秦萧，“你醉了？还是醒着？”
她抱着他，轻吹向他耳根。
酥酥痒痒地，忍着问，“萧萧，这很重要。”
“说什么不重要。”秦萧不管不顾继续。
他迟疑，停顿，却被她的热烈打动。
言明她未说完的下半句，“怎么做才重要。”
所谓言语轻而举止重。
他正要开床头柜，她抚着他手，然后放在自己脸颊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灵动的眼神如同小鹿，像甜甜的糖果，甜蜜地让人无法拒绝。
如鱼游水，沉迷而反复沦陷。
凌晨，他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睁开，娇艳欲滴的粉唇，曼妙身姿如杨柳，淡淡的栀子花香，心生欢喜，忍不住抚摸她发。
“老公。”
“嗯？”
颜故木被她这句哄的一愣一愣。
她抱着他，继续睡去。
……
回忆着，他说，“早有预谋。”
“所以呢？生气了？”
他摇头。
秦萧也担心，“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真的……”
“我都要。”
她笑。
颜故木问，“不信？”
秦萧摇头。
“我也是。”
……
她在现场健步如飞，他在身后紧追不舍。
等安排好人员，颜故木拉着秦萧的手离开。
高空坠落下东西，周围人喊着，颜故木抬头看见，拉着秦萧往前跑。
还好快一步，压根没伤到。
后知后觉的秦萧才感到害怕，愣住、看着他。
颜故木抱住秦萧，“没事啦。”
她摸了摸肚子，颜故木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
秦萧笑着，“看来是需要吃点什么压压惊啦，爸爸？”
“真是拿你没办法。”
秦萧吐吐舌头，看手机才发现，“都快一点了啊。”
“不然你以为呢？”
“没感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