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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祭司

    我脑子几乎没有办法思考,就像当初碰到歌神的时候那种灵魂出窍,完全无法自控的状态一样。

    情况非常糟糕,我看着我离谷底坚硬的岩石地面越来越近,花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像树懒一样慢动作挪动头,让它被身体的其他地方保护。

    “咚——!”

    我隔着身下的土层和岩石来了个不完全亲密接触,撞的我浑身疼痛,眼冒金星。

    睁开眼,还没做什么我就听到了外面“咻咻咻”的声音。

    好在我摔下来的地方是山崖中间,被外面那些土块保护的严严实实。

    我从缝隙中看,能看到那种是白色的魔法“灵魂枪”。看了一眼我就重新躺了回去——看它一下我就觉得脑仁疼,感觉和掉下来时那种感觉一模一样,但是弱了许多。

    过来一会儿,我听到声音渐渐消失,终于放下心来可以看看自己的状况。

    我低下头,发现自己整个下半身都被埋在土里。

    环顾四周,可以确定这是峡谷底部。我能感觉到神祇的力量,但是最起码门没有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证明我还有救。而且不得不说,自从“狩猎神祇”的计划开始,我就不想动用额外的时间相关的力量了。它让我很不安。

    我试图站起来,但是感觉按到了什么有些软的东西。

    我再次低下头,看着我的手,心中忽然涌现无尽的惶恐。

    血,好多血。我甚至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我的血。

    地上有非常非常多的尸体,多到根本看不见正常的谷底地面,有的堆在一起甚至有好几个我高。冻伤,刀伤,毒死,火烧各种各样的死亡痕迹简直一应俱全。而且很显然这些是在互相争斗中死的,灵魂箭只是在他们死去的尸体上均匀的打上了洞。

    我忍住不适,往我的手掌下看了一眼。

    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忍不住开始干呕——我刚刚按塌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的胸腔,有些发黑的血混着不知名的组织器官糊在了我的手上,甩也甩不掉。

    我能在报道里看到成千上万的人牺牲在战场上,也能在各个家族的言辞中了解到无数被人坑死的人,甚至我自己都死过好多次。但是我都快记不清楚上一次看到这样明确表面死亡样态的人类尸体,见到这么多——这么多,这么残破的尸体。

    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贫民窟,看到的街头饿死的人,斗殴死在街上,根本没有人收尸最终烂在废弃的街上的尸体。在我的意识里我小时候和现在比都过了几百年了,我都快忘了在主星的光鲜亮丽之下那些恶心肮脏的东西到底有多么可怕了。

    我猛然想起来我希望人类能平等,最起码要充满合理的制度究竟是因为什么。神殿里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快让我失去我的初心了,那真的,已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尤其是在不断重复中,每一次记住这一次轮回中的细节都会让我对不会重复的那些东西最初的记忆的印象更加单薄。

    我感到悲哀,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什么别的。听到“歌剧”要被毁掉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悲哀过,似乎是把本来要进行的悼念留到了现在,简直是让我一个在自己的权力场中迷失了自我的人重新有了颗心。

    我印象里的“歌剧”,马上就要变成只有神殿,阿月和天边的落日,没有贫民窟和其中无数和别的地方“高贵”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有更想要奋力活下去的毅力的人的地方了。虽然它在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了,但它永远活在我的灵魂里。

    悲哀是一种沉痛的感觉,但是可惜生理上的反应难以控制,我的胃一阵翻涌。毕竟这里可比印象已经淡到不行的幼年贫民窟的景象可怕多了,光是这股味道就让人手脚冰凉。我捂住嘴——手上的味道让我觉得更恶心了——尽可能的小声发出呕吐的声音并控制自己不要真的吐出来,同时向远处看去。

    没有人。我猜那个刚刚“扫射”我的人可能已经走了。

    我略微浮空,感觉体内原本混乱的魔力竟然都已经平稳下来,甚至已经完全恢复。比我原来的恢复能力还好,我觉得是那个手链的功能——当然,时间魔法使用还是有很大限制。

    我根据我印象中来的时候的那个飞船的方向走,一点也不敢加速,生怕有人捕捉到我的魔法波动。

    “找到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一下让我的血液冰冷。

    这声音我并不熟悉,但是怎么想都是来处理我的吧!我直接跳到了空中,开足马力往前跑,时不时还得躲两下后面的箭雨。如果我的恢复能力和以前差不多,估计这么快的速度已经被抽干了。

    我算是明白了走的时候醉沧凊按着两下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擅长争斗,合着是让我逃命的吗?

    我没命的往前跑,一直跑到一个拐角。箭雨减少了,同时我发现了离开这非常深同时魔力干扰极强的山谷的正常路线。

    我暗自高兴,准备开始卯足了劲上升——

    “一切为了神祇。”

    这声音像是在祈祷,话音未落,一阵和把我吹下来时一模一样的狂风从山谷正对着我的那一边吹了过来。我瞬间摔到了地上,身边的魔力屏障一点用都没有——最糟糕的是,体内魔力也恢复不了了。

    我脆弱的小身板此时也不受大脑控制了,只能看着那个埋伏我的人慢慢走来,在我面前蹲下。

    “别挣扎了,这是毒,你的魔力可起不了什么用。”

    是姜宇望!虽然声音不对,脸不对,但是眼睛以及魔力给我的感觉,不会错!

    “这里是西部和南部的交界地带,和东部以龙神相隔。”他一边说一边把我的头按在沙土里摩擦,“你大可以试试有没有人来帮你说话,边远行星的贫民?”

    但他也没有给我叫喊的机会,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能看到彩色的刀光从我视线中的尘土里向我的脖子砍——

    “锵!”

    那匕首直接被弹开,扎在了岩壁上,我抬头一看,姜宇望被按在了地上,而希德坐在他身上。

    “你到底有多看不起那个人精还有那个无敌强的冷血没心的疯子?居然敢在他们最擅长的两个领域耍小手段?”希德一挑眉,“想和无名氏在地下做伴是吧,我成全你。”

    说完,没等他有任何反应,手起刀落,他的头直接滚到了我的头边,瞪着我。

    我盯着他的脑袋感觉心里毛毛的。这不是出于情感一类的问题,主要是人类的本能让我看到他那个震惊不甘的眼神和一边脖子上有些恶心的脖子截面,还有流到我身上的血都我有些接受不了。

    在我眼里他纯纯的活该,完全不如刚刚的那些死去的战士或者说是什么别的,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格外的引发我的感慨——最关键的是,他想暗算我。侮辱倒是无所谓,死了可最好还是不要。

    不过他死了之后,我脑子里那种非常难受的感觉和魔法受控制的感觉立刻消失了,看来都是他捣的鬼。

    我看了一眼希德。她没有看我,而是眯着眼睛在看姜宇望剩下的身体部分。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声:“谢谢。”

    “不用谢。他们这些人妄图复活那个‘无名氏’,我必须得管管。”希德弯下腰,从他后脖子上拿起一个小小的像是植物种子一样的东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它仍在地上,“真可悲,死在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她冷笑了几声之后就消失了。

    我努力挪过去把她扔下的那个东西捡起来看了看。

    是金属部件,内部像是莲花花苞一样一层一层的。在经过希德之手后上面的所有魔法都失效了,而且随风还有散掉的趋势。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感觉好像是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幸亏我身上的这类装置可以通过我本身的时间魔法对于外界的刻意时间差来检测出来,否则我的脑袋说不定也已经被预订了。

    所以说,他还和北部那个传说中在叛乱第一天就死掉的大祭司有关?难怪这么想让我死,我猜是以敬神之名义来保全自己的地位,防止别人依靠神祇的力量超越自己的短视者。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着急验证,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我得找个机会回去,这边太不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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