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

    “孔雀公主,你怎么还不走呀。”绿毛在一旁挑衅地说道。绿毛就是这狗比性格,明明可以相安无事,总是要去招惹一下别人。

    “主人都没有赶客,怎么轮到你说话?”孔雀毫不示弱,论吵架,放眼整个仙们,都没人比她更会阴阳怪气。

    孔雀话是这么话,心里止不住的心虚,来了这里一个多月,正经事目前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和他们是邻居,邻居之间互相串门是在正常不过了。”绿毛讲到头头是道。

    “我是客人。”孔雀说着挽住季芙的手,“季芙姐姐,你说是不是?”

    孔雀性子高傲,本性还是一个小女孩。刚来的时候季芙可没有听她叫过什么季芙姐姐,一口一个道友,礼貌又疏离。正是枝枝来的那一次,枝枝一口一个季芙姐姐,季芙很是受用,孔雀一下子得到了要领,也学着枝枝的样子,一口一个季芙姐姐,果不其然,季芙心里可得劲。

    面对绿毛的挑衅,季芙当然要给孔雀撑腰。

    “一个上百岁的妖怪,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吵架。”季芙指责绿毛道。

    成功转移矛盾,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

    季隐无奈地看着他们两吵吵闹闹,孔雀若有所思地看着季隐。

    祁蒙山上夜晚还算凉爽,孔雀翘着腿坐在客厅里喝茶。

    “你来了?”孔雀开口道。

    来人正是她等候多时的季隐,他推门进来,“东西带来了吗?”

    孔雀爽快的从储物戒指中拿出藏书岭的钥匙,直接道明来意,“给你,帮我找一个人。”

    藏书岭,记录这世间所有书籍,不知这季隐为何要钥匙。凭借他的身份,自由出入藏书岭不是问题。

    “帮我救一个人。”孔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何人?”季隐问。

    “越秀。”孔雀念出这个熟悉的名字。

    “越秀?我知道这个名字,仙门祭司,但她此刻不在修仙界。”

    “那越秀现在在哪里?”怪不得孔雀用追神铃都探听不到越秀的消息。

    “她在魔生门。”季隐告诉她。

    魔生门是宇宙混沌之地,修仙界之外的地方。

    自仙门两位长老接连在魔生门战陨之后,仙门有令,修仙弟子不可踏足此地,这就是修仙界人人尽知的仙退令。

    堕魔出生的地方,正是一切罪恶生长的地方,堕魔没有神识。只有无穷无尽的罪恶,那里的魔,是最喜嗜杀的,它们以一切生灵为食。若是有仙门弟子去了那里,只怕是有去无回。

    “魔生门,仙门竟然将她逼近到了这种地方。”孔雀喃喃自语,她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季隐身上上,“你能帮我救她吗?”

    “我不能踏足魔生门。”季隐摇摇头,“而且这是第二个条件。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季隐转身要走。

    “你是道使,这世间什么地方你不能去?”孔雀问他。

    “道使?什么,你说季隐是道使!”绿毛咋咋呼呼地冲出来。

    “阿芙,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季隐一脸严肃的问。

    “我们只不过来散步。”季芙小心的回道,她还是挺害怕季隐冷着脸的样子。

    原来早就季隐单独走进大厅之时,几人就鬼鬼祟祟跟了进来,他们以为孔雀偷偷和季隐藏着好吃的,这只是绿毛“一厢情愿”的想法。

    季芙差异为何绿毛如此震惊季隐道使这个身份。她和季隐在一起十年,都未曾听季隐说起过什么道使的身份。

    “你...你就是天道使者。替天道传达使命的人?”绿毛震惊地说不出话。

    就连小黑微黑的瞳孔略微放大,呆呆的脸上也浮现出一种震惊的神情。

    修仙界,人人求道,人人问道。穷其一生,或许都不能得天道之奥秘。

    而道使,是受天道眷顾之人,生来便得道。修仙之人,无不羡慕,无不敬畏。

    “道使,只不过是天道赐予我的虚名罢了。”季隐似是怀念似是感叹。这个身份给他带来更多的是束缚。他为了摆脱这个身份,隐去姓名,各处流连。

    “这个忙你愿不愿意帮我?”孔雀有些着急,留给越秀的时间不多了。

    “越秀是你什么人?”季隐问她。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孔雀回道。

    “越秀是仙门祭品,她和仙门天之娇女,你们竟然是朋友?”绿毛觉得有些意思。两个人身份天壤之别,日常也并未有什么交际,任修仙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相信他们两人会成为好友。

    “你们都说越秀是仙门叛徒,可仙门这些人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祭品,她从未被爱被怜惜,为什么要求她未仙门奉献?她不过是逃了,没有老实地任人宰割,一群道貌岸然之辈,竟让向她下了仙门通缉令,让她去到了魔生门。”孔雀越说越气。

    “小孔雀,你先冷静一下。”季芙拍拍孔雀,安抚她的情绪。“季隐他会帮你的。”

    “你答应帮我了?”孔雀对季隐兴奋说道。

    季芙也期待地看着季隐。季隐如果不想帮忙不会今晚去和孔雀见面,不会把他约到这个地方。

    季隐点点头,“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只要你帮我救越秀,我什么都可以做。”孔雀赶紧答应他,生怕他反悔。

    “好,此事一个月后我会找你兑现。”季隐答应她。

    越秀是仙门祭司,仙门祭司,掌管仙门仙缘石,而仙缘石每年用来试炼凡人是否有灵根,每年前来试炼的弟子数不胜数,仙门祭司受人倚重,但掌管这仙缘石之人,却必须要这没有半点灵根的凡人。

    凡人,也只有凡人,才能让仙缘石没有任何变化,不和仙缘石的灵气产生冲突。

    没有人知道仙门祭司如何选拔,也无人知晓越秀的来历。

    那些被仙门众人极力隐藏的事实,却让一个小女孩无意中发现了真相。

    “秀秀,秀秀。”窗外传来小声呼唤声。

    “孔雀,你来找我了。”叫秀秀的女孩马上应声。她猫着腰,小心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秀秀你快出来,龙舟赛就要开始了,我们快点出发吧。\"孔雀催促道。

    “可是教习师傅说等会还要教我修习武术。”这个叫秀秀的女孩就是越秀,此时她明显有些犹豫。

    “秀秀,你看看你的身体受了多少伤了,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你也给自己放一天假。”孔雀撸起越秀的袖子,在那瘦弱的手臂上果然又发现了几条新伤痕。

    “我资质有限,不比一般人有修仙的天资,别人有修仙的道,我也有我的道。”越秀倒是不怎么遗憾,像她这种毫无灵根的人大有人在。

    她出生江浙一个小户人家,家境贫寒,家里兄弟众多,不巧,赶上旱灾和血灾,父母亲根本养不活家里的兄弟姐妹。田地里没有收成,山上连野草都被挖光了,树皮也被人剥下一层。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被人吃过了。

    在民间,已经开始流传易子而食的习气,哪一家要是突然吃上肉,会在门口挂一个白布襟。就算在街上闻到肉香的,也不夺这一口吃的。

    越秀家里早就没有吃的了,每天越秀都觉得眼睛周围有无数星星转来转去,姐姐偷偷告诉她,爹娘明天有可能把她卖给巷口的猎户,这样它们家可以换来半斗米,一家人起码能熬过这个严冬。

    越秀不怪爹娘,兄弟能帮家里耕田,三个姐姐也都精明能干,帮母亲做些针线活补贴,进而她自小体弱,只能帮母亲淘些米,做些杂事,还要吃多一份饭。

    第二天是个阴天,雪后的风如同冰水一样,刮进她的骨头里,像淘米一般,要把她骨头的杂质洗出来。越秀听从母亲的吩咐,把院子门口那颗石头的青苔刮下来,一边在门口等着猎户的到来。她坐在门口那块黑黝黝的石头上,坐了一下午,猎户的半个影子都没有看到,一直等到晚上。

    里屋就在不远处,越秀想此刻应该没有人大着胆子冲里面喊到,“娘,猎户是不是不会来了。”

    她娘在里面抹着眼泪,“秀秀,会来的,在等一等。”

    “娘,我有些累了。”等的时间太长,秀秀忍不住开始撒娇。

    “秀秀累了,就睡一觉吧。”她娘在里屋冲她喊道。

    里屋的门一直紧闭着,秀秀知道,如果没有人从里面打开这扇门,她是不可以进去的

    夜里又开始下雪,秀秀已经冻得的像冰墩一样了。她想,猎户怎么还不来,如果再不来,等会她冻硬了,猎户就只能吃到硬邦邦的肉。

    越秀爹娘留给越秀的最后一丝温暖,就是没有把越秀送去作为吃食,但越秀家里也确实养不起她这号闲人。

    他们将她送出门外,能不能熬过,全看她命里造化了。

    越秀没有等到猎户,却等到了来凡人挑选祭司的云上宫长老,救了她一名,将她带了回去。

    她喜欢云上宫这个地方,起码她在这里,不用为食物发愁。云上宫收养她的长老是一个净尚宫主,他待越秀十分严厉,甚至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

    “那个老古板,秀秀你就是对他太过于言听计从了。”孔雀满不在乎。

    “雀雀,你不要这样将长老,我跟你去乞巧节就是了,但是我们要早点回来好吗?”越秀像哄小女孩一样哄着孔雀。

    “好好好,秀秀你怎么也跟那些老古板一样唠叨。”孔雀捂住耳朵,一副不想多听的样子。

    越秀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明明年纪比孔雀还要小上一岁,越秀做事比孔雀稳重的多,大抵越秀知晓自己拥有的东西比别人都要少一些,因此不敢走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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