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漫长而迅速,等她们落在地上之时,犹有错觉得地上摆动。

    不过趁着最后几天梁再再提早和她认识的大爷大娘一一道别后以正式扺达上京落下帷幕。

    上京历史悠久,乃为数朝各代王朝国都,地势平坦,地处要道,纵横交错,水陆接相通,故而云商豪集,显贵遍地,随手一指,便是王戚,抬眼一望便是官员。

    周围人摩肩接踵,各路挑夫往返海陆之间,人潮拥挤却又显得井然有序,买卖声更是不绝于耳,不知的点心香气从远处飘溢而来,就连原先一直占据梁再再鼻腔的海腥味都干拜下风。她抬眼看去,远处更是灯光通明,红绸飘扬,烘托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

    即使是明月升空,上京依旧人声鼎沸。

    梁再再目光游离,漫无目的地想远处红绸是干什么的之时,便不可避免看注意到身侧的谢无衣。

    四周灯光缭绕,星河辉映,他腰饰双刀,墨发吹扬,淡光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透着层层暖意,将他身上所有阴翳与冷漠消散,取之代尽的眉眼是说不尽灭不绝的少年意气。

    梁再再微微一顿,转眼间是桑凝和傅长醉二人伫立船头并肩而来,桑落织上前将梁再再扶下,又迎谢无衣。

    不同于谢无衣的意气风发,傅长醉面相清隽,眼眸温和柔亮,像似山风吹拂,“我们来的正好,现在是上元节。街上人群拥堵,于是我去租了一所小船,可以走水道游览风光。”

    桑凝则是眉眼流荡暖暖春光,嘴角带着点点笑意,“傅大哥说是要尽东主之谊。”

    越往深处越是繁花锦簇。梁再再坐乘身下轻舟,看见街道人声鼎沸,贩卖声不绝于耳,两道是奇人杂技、算命占卜,摊位买卖,抬眼是高楼贮立,胡妓飞旋,入目皆为衣衫飘决,曼腰绝姿,周围茄笛胡音混着其他乐器奏乐而歌,盘旋于空。

    但要说最引人向往的就是皇城高耸,赤墙近朱,城门紧闭,镶珠画玉,对称分明,雍贵华贵,不显繁琐。

    她敛起心神,摆弄桌子茶具告诫自己不能分神了。

    这是她先前自发奋荣说她来泡的,师姐他们已经等了挺久了。

    不过她现在有些后悔就是了。

    梁再再泡好后将茶水逐一递去,傅长醉双手接过后,抿了一口,感觉口腔瞬间弥漫绵长清润的茶香,“听说永州三斗寸初尝入口苦涩难耐,中韵回甘清涩,最后便是余韵悠长,令人心胸开阔。然而稍有不慎,便会一直苦涩。今此明月共适,雅意相随,离不开梁姑娘心灵手巧……”

    梁再再本来被船下倒映天上繁星的河道所吸引,再加之灯火摇曳,宛如诗中的漫天星河,更别说是近在咫尺。她趁人不注意,还是没忍住弯腰去够此眼中繁星。

    结果是不言而喻,清河荡起涟漪微波,将她心心念念的一汪繁星搅碎。

    她心下遗憾连收回手来,刚想装作无事发生。便听到傅长醉夸她,即高兴又不好意思,“好说好说……”

    “小心!”

    滚烫的茶水顺着桌沿流下,瞬间将傅长醉一袭青衫染湿。梁再再被说话声惊回神来,手疾手快将擦布放在桌子隔绝剩下的茶水。

    桑落织以为杯子会掉,来不及思索半分,便想着伸手去够。杯子没能摔下,倒出的茶水却顺着指缝晕湿傅长醉的青衫,她连忙用手帕去擦,傅长醉抬手接过,却先为她擦干手心。

    桑落织怔怔地看着他,等回过神来又见他干拭在身上的水渍。

    谢无衣眼神一顿,唇畔微微抿起,又移开了目光,伸手将杯子摆正,看着傅长醉,脸上神情黯淡,歉意内疚流于表面,说道,“道友,抱歉,喝不惯茶水,一时手滑。”

    傅长醉抬头与他相视,而后神情一顿微微笑道,“无事。”

    梁再再抬眼看去,谢无衣听见他说无事,嘴角微微一笑,目含嘲讽,唯独丝毫不见歉意,

    桑落织眉头蹙起,刚要说话,便被女修挡住了谢无衣的身影。人看不到,说多了也无用。

    梁再再看着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心下不妙,连忙侧身隔在谢无衣与傅长醉他们之间,起身添茶说道,“没事没事。喝不惯的话,我去看看有没有白开水。顺便再看看有没有点心。”说罢,她便起身向船后走去。

    可能老天保佑,等她回来之时,气氛己然缓和,三人时不时的攀谈,却大多数是桑凝和傅长醉双方在搭话,谢无衣在边上静静地看着。

    梁再再走到他旁边坐下,艳红的衣袂擦到右手手背,引起他心神恍动,低头看了一眼,而后下意识侧身看去,她正伸手将她之前拿来的点心摆在桌子上。重新将他杯子里的换上白开水,紧接着又将傅长醉和师姐杯中添了添茶水。

    他顿了顿,默不作声饮下,随后侧身看向岸上人来人往。

    梁再再在想着什么搭话把谢无衣也加进去的时候,一阵喧嚣开始从岸上由远及近吵闹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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