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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的意义在于那个人是你

    羽生结弦问我,这算永久标记吗?抓着我的衣角,贴进我的怀里,眨巴着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我,好像很希望我点头给予肯定答复

    但我觉得他该是知道答案的,就算未尝过□□,正常的生理知识也该是知道的,永久标记是需要体内成结的

    我摇头,在他渐渐暗淡的目光中开口,说不是,这只是临时标记,随后反问他,你希望我永久标记你?

    他眼中暗淡的光又再次点亮,小狗一样''嗯嗯''着连点头,问我可以吗?这一次,眼中唯有兴奋和期待,连羞怯都顾不得了

    这不禁让我产生好奇,甚至阴谋论的想着,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可以让他用一生来交换

    永久标记,顾名思义就是永远的标记,且不说一个Omega一生只能被标记一次,单过程像不打无痛生孩一样漫长痛苦,就让很多Omega望而却步

    而我和他才认识不久,双方更是不算了解,他怎么就愿意为我做到这一步呢?

    拨一拨他额前的小碎发,挡住他过分明亮的眼睛问他为什么?永久标记很疼的,成结还很可能怀孕,不怕吗?

    听到可能怀孕,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退缩,努了努嘴巴,怯生生的问我一次就会怀孕吗?手指无意识的收拢,将我的衣角抓得更紧

    是在害怕吗?也是,才得了冬奥会冠军,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谁会愿意在这时候生孩子呢,还是为一个算不上了解的人

    我抓住他的恐惧心理吓唬他,说几率很大的,如果你的身体没问题,大概会有九成,握住他的手一起抚上他的小腹,眼神温柔怜爱,仿佛那里已经孕育了小生命

    他被我的说辞吓到了,身子轻轻的颤抖,眼中的退缩也渐渐趋于恐惧,可不知为什么,下一瞬又变得坚定,他反握住我的手,认真且严肃的问我,那你会和我结婚吗?

    结婚?

    今天之前这个词对我来说很熟悉,只是对象不是他,而今天之后,大概就与我形同陌路了吧

    我不愿意说谎骗他,所以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和他说睡吧,很晚了,搂紧他的肩膀,让他完全和我贴合

    我想他猜的出我的意思,毕竟他那么聪明,可我忘了,他是一个执拗的,甚至有些猛撞的少年人,他不喜欢含糊不清的说辞,他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的眼睛被他扒开,对上一双平静深邃的黑眸,然后是他的质问,你不会和我结婚是吗?他的声音明明很轻缓,也没有试图挣脱我的怀抱,但我却更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或许我该哄哄他,小孩子嘛很好骗的,说两句甜言蜜语,很快就又会变成软萌乖巧的小狗,任我搓圆捏扁都可以

    但我平生最讨厌欺骗,尤其是感情上的

    我松开了揽着他肩膀的手,看着他缓缓点头,说是

    他伪装的平静被瞬间击碎,汹涌的海浪在他眼中翻涌,冲红了眼眶,连声音都跟着颤抖,他说你明明和妈妈说过会对我负责的,你还说你的婚姻可以自己做主的!

    他抓着救命稻草般抓着那句话,好像这样我就会收回之前的话,对着他点头说,我们结婚吧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年纪小小却对婚姻这么执着,但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有些事情我就有很必要和他讲清楚,哪怕我们会就此分道扬镳

    我坐起身,很平静的看着他,跟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给你名分,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公开关系,我可以向你提供所有我力所能及的物质和人脉上的帮助,这是我对你负责的态度,至于婚姻,我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但我并不想结婚。

    他依旧是躺着的,甚至还维持着先前被我环在怀里的姿势,就那么昂头望着我,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他缓缓闭上眼,随后眼角流出一行清泪,然后是更多

    他的愤怒仿佛也随着眼泪流出,再睁开眼看向我时,眼中又恢复了平静,和我的心如止水不同,和之前的假意伪装也不同,这一次有了点心如死灰的释然

    他问我,你是和所有人,都不想结婚吗?

    这个问题让我轻皱了眉头,什么叫做所有人,说的好像我很渣一样

    我说不是,他的眼神穆地变凶,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一样盯着我,我在心低暗笑,原来又是装出来的释然啊,小孩子都这样吗?还一点耐心都没有

    我与他微微错开眼看向别处,悠悠然的继续道,我身边没有很多人,就目前来说只有你,不想结婚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我单纯的不想结婚,我对婚姻没有期待

    酒店的窗帘很厚实,且很严密,一丝月光都泄不进来,我只好去看屋顶,盯着那半亮不亮的墙角灯

    我对婚姻也是有过期许的,在我不知道周姿曼是父亲私生女的时候,在我和陈温牵手漫步街头的时候,在母亲说你只要够强大,就没人敢对你置喙的时候,在昨天晚我坐在那栋破旧小区花坛上的时候

    我也是期待过婚姻的,只是现在没有了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我等了半响也没再等到那人回答,收回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我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心大还是觉大,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他不应该继续质问我,谴责我不负责任,然后愤然离开的吗?毕竟我都说了不会结婚,对面没有结果的关系,不是该当断则断的吗?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得到结论是真的,他不止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小小的打着鼾,安稳又满足

    应该是刚刚累到了吧,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腺体上的咬痕,才标记就和他说这些,我是不是做的有些不地道?

    我轻手轻脚的下床,帮他掖好了被角,然后拿起手机轻手轻脚的离开,不管他醒来后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现在我都不适合在和他同睡一张床

    我以为他醒来后会说些什么,对我们的这段关系下一个定论,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盯了我半响,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餐桌前吃饭,吃完饭又让我送他回去,我说让司机送他,他还不干,说他们今天要启程回多伦多了,我得亲自去送他

    他对我还似之前一样,一点都不见外,可又有些不一样,没那么粘我了,如果是之前他一定会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乘哪班飞机,和不和他们一起回去

    现在,我靠在椅背里,闭着眼听着海伦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私人飞机就是不一样,空姐都格外的漂亮,见我不搭话,又捅了捅我的胳膊,八卦兮兮的问我,为什么不带羽生结弦一起,又不是坐不开,是有意在避嫌吗?

    我淡淡瞄了海伦一眼,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然后侧身转向窗外,羽生结弦所乘坐的飞机就在停在我的后西南方向,等一下滑行时应该可以看到

    至于为什么不带羽生结弦一起,一是因为他是被编在日本花滑队里的,单独和我走不好,二是他似乎也不想和我一起走,所以我也就没有去叫他

    海伦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又叽叽喳喳了起来,一会儿和我说这个,一会儿又和我说那个,起飞时的颠簸都没能让她闭嘴,后来我烦了,叫来空姐要了条毛巾,团巴团巴作势要塞她嘴里,这才让她消停

    可她是嘴巴安静了,眼睛又开始吵人,总是用八卦带着探究的目光看我,我看她,她又迅速的转头,等我收回目光她又再看我,跟个二缺鹦鹉似的,又欠又烦人

    俄罗斯到多伦多要飞超过十个小时,我不想接下来的时间,都在她夹杂着探究的猥琐目光中度过,就转过身看着她,并且要求她也要直视我,然后问她,在好奇什么?

    她还想狡辩一下,不过在我说出二期款之后就瞬间变得乖巧,看了看我,低下头道出来自己的疑惑

    她说我觉得你和羽生结弦不对劲

    我动了动眉头没有回答,安静的听她继续道,我觉得你们今天有些生疏,可你又标记了他,你不要否认哦,我虽然是个Beta闻不到味道,但我不聋不瞎,看得出他的变化,其他人也都说他身上多了股不一样的味道,我一猜就是你,所以你们是为什么呀?怎么才.....啊?

    她摊着手很是疑惑不解的看着我,等着我给出合理回答

    但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这个还看的出来?

    羽生结弦今天的衣领很高,还额外裹了条围脖,那些我留下的痕迹,应该都遮的严实看不出来才对

    海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副我问了愚蠢问题的模样,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眯了眼笑得一脸狗腿的向我卖好,说当然看的出,他一脸的艳色,眉梢还带着三分媚气,一看就是被....

    在我渐冷的目光下,她的声音慢慢变小,最后哑在喉咙间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对她淡淡道,我们没怎么,他可能是在害羞吧。

    我不喜欢自己分化后的身份,也不喜欢这个世界关于分化后的等级划分,尤其不喜欢一些Alpha和Beta对Omega轻视的态度,那些带有色彩的隐喻性的批头论足,是我最不能接受的

    察觉到我不高兴后,海伦变得安静很多,不过她还是会偷偷的看我,这一次不是好奇八卦,是踌躇歉意

    因为昨晚一闭眼就是陈温给我的信,这直接导致我睡眠不佳,也间接使我今天精神不振,我关了电脑,瞥一眼身边纠结的眉头拧成疙瘩的人,轻咳一声吸引她的视线,然后缓缓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等一下要睡了,有些困

    她下意识的点了两下头,紧接着诚挚开口,说对不起啊,我没有冒犯羽生的意思,也没有窥探你们生活的意思,我就是嘴巴一时犯贱,然后有些话就...对不起,苏,我请你们吃饭赔罪好不好?

    她苦着脸,眉头垂成了八字,十分懊恼的模样

    我和海伦认识两年多了,她的为人我也大致清楚,就是像她自己说的,偶尔会嘴巴贱一下,但也大多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俏皮话,本质上不算坏

    我笑笑,拍拍她的手,柔声说你不用跟我道歉,后半句还没讲出,她就仿佛接收到什么信号一样,八字眉提起,收了丧丧的口吻说,那等飞机落地我请你和羽生吃饭,我当面跟他道歉

    然后不等我再说什么,唤来空姐给我盖上毯子,说你睡吧,脸色那么差,好像生了大病一样,还十分贴心的帮我把眼罩也带好,搞得我都不好再开口

    其实我是想说,你不用跟我道歉,下次注意就好了,为什么没提让她和羽生结弦道歉,因为这件事太尴尬,要是他知道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昨晚干了什么,就他那薄薄的脸皮还不想找地缝钻进去

    海伦的请客没有达成,因为我才落地就接到了苏靖宇的电话,他说他来多伦多了,让我同他见一面,还说有好消息带给我

    我认识的人很多,称得上朋友的人也很多,但能交付后背的唯有两个,一个陈温,已经注定老死不相往来,一个苏靖宇,我大伯家的堂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存在

    很多人都对我和苏靖宇交好感到惊讶,在他们眼里,我们应该为了家族继承人之位争得头破血流才对,怎么能交好呢,怎么能信任彼此呢

    可我们从来就不是,他会很坦然的承认自己的平庸,夸赞我的天资不凡,很诚挚的和我说你去做掌舵者吧,哥哥给你当前锋,我在逃离家里后第一个去找的人也是他,因为唯有他愿意帮助那个时候的我,会竭尽所能的庇护我,不让我再被抓回去,也唯有他真心的祝福我和陈温

    因为他曾经和我一样,也试图反抗过命运,只是后来他放弃了,甘心的做了一枚棋子

    我曾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放弃反抗,为什么不和我争苏家继承人的位置

    他笑容很淡,看着我的目光平静的好似一摊死水,他说我也曾不服气过,但当你随口说出我苦思了三周还没能想到的解决方案时,我就不得不承认,你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有能力者居之,这没什么不好。至于为什么放弃反抗,或许我就是个懦弱的人吧。

    可是懦弱的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懦弱呢,后来我才知道,让苏靖宇为之反抗命运的那个人,在一场空难中离开了,所以他放弃反抗,顺从的接受一切。

    他将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我家附近的一家酒吧,说要感受多伦多的夜文化,话说的好,只是一进门,我就看到他老干部一样坐在吧台边,有人上前搭讪他也不理,还皱着眉头倾身子,一副想要逃离的模样

    我笑着走近,和搭讪他的那个人说,不好意思他有伴了,那人还不信,以为我是来截胡的,瞪着眼睛就要和我吵,还是苏靖宇站起来,搭上我的肩膀,略带不满的说你怎么才到,那人才悻悻然的走了,离开前还小声咒骂,死gay

    苏靖宇没听到,他忙着和我抱怨这地方的吵杂,我则是无所谓,因为她说的也不算错,我确实是个gay,只是爱慕的对象不是苏靖宇罢了

    我要了一杯威士忌,慢悠悠的晃着,问那个紧皱眉头的人不喜欢为什么还选这里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看着我的酒,摇头说你不该喝

    我翻着大大的白眼,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指着被吓一激灵的他哈哈大笑,再重复一遍之前的话,不喜欢为什么还选这里

    他那个要感受夜文化的理由我才不信

    他终于回答我,不过在此之前他也翻了我一记白眼,十分的小心眼,一点都不肯谦让妹妹,他说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这种地方,而且现在时间晚了,这里离你家近

    我抿了一口酒,随着震耳的音乐声轻轻摇摆,看他木讷的坐着,就撞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跟着我学,然后扯着嘴角嘲笑他,街转角的那家便利店离我家更近,你怎么不把地方约在那,我还能边吃泡面边和你聊

    得到的是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他敲了敲桌面,一本正经的问服务生有没有泡面,我快要被他笑死,摆着手跟服务生说别理他,敲一敲脑子,说他这里有病

    空气中弥漫的香气熏的人头疼,我寻着味道看过去,忽明忽暗间,舞台上有个人在大跳艳舞,随着她身上衣物的减少,香味越来越浓重,甚至变得刺鼻

    我想起前段时间海伦和我说,某家酒吧为了吸引客人,给貌美的Omega喂□□,然后丢上台跳脱衣舞,从而引得全场躁动的事

    再看看舞台上脱的只剩内衣裤的人,我从钱包里掏几张票子拍在吧台上,然后拉起一旁沉着声说''苏黎,你这样就过分了''的人拔腿就向外走

    我可不想遇上什么奇怪的事,因为聚众□□进局子,太不体面,我丢不起那个脸

    被拉着的人很是懵逼,不住的问我干什么,去哪里,出了酒吧门口后我先问他车停在了哪里,随后才跟他说我刚刚的猜测

    他就像个穿越而来的古人一样,眉头皱的死死的,摇着头说有伤风化!然后又一脸严肃的瞪着我,问我怎么知道

    眼看他就要把我和''有伤风化''挂钩,我赶忙同他解释是从一位朋友口中得知的,又保证我那位朋友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她绝对没有参与后,我那古板的哥哥才稍稍松了眉头,不过还是叮嘱我要远离这种污杂之地

    我开玩笑说让他把见面地方约在便利店,却也不能真的和他去便利店聊天,我指着路让他把车子开到了我家,只是没想会在楼下碰到羽生结弦

    他没有注意到我,或者说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楼宇对讲上,苦恼的挠着头,小声嘟囔是记错了吗?搓搓手,再一次按动上面的数字,然后安静的等待着那边给予回应

    他应该是来有一段时间了,手指都冻红了,人也原地踏着步,不时还跺跺脚想要赶走寒冷

    我上扯了下他冲锋衣的帽子,问他是来找我的吗?

    那衣服偏大,衬得他本就纤细的身形更加单薄

    他愣了一下,在看清我脸后才慢慢散开笑容,说原来你没在家啊,我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呢,下一个转眼又凝了眉,怒瞪着走过来的苏靖宇沉声问我他是谁?

    如果他是一只猫的话,此时一定已经炸开了毛,弓起身子,亮出利爪,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模样

    如果是别人,我一定坐看他如何进攻,可是这次不行,他要攻击的对象,是我哥哥

    我挡住了他看向苏靖宇的目光,在他即将发作前一秒搂过他的肩膀,然后对着走到身前的苏靖宇说,我男朋友,羽生结弦

    捏一捏他的肩膀,声音放柔一些对他说,我哥哥,苏靖宇

    我上一次介绍周姿曼没有说名字,后来被他吐槽了,所以这一次,我特意咬重了苏靖宇的名字,尤其是那个苏字

    突然的介绍打的二位措手不及,没有伸手向对方而是齐刷刷的看向了我,苏靖宇皱眉,说你又搞哪一出,怎么胡乱搂人,过来!摆手,端起了哥哥的威严架势

    羽生结弦从愤怒到懵逼,再是质疑,问我,真是你哥哥?姓苏?亲哥哥?吸一吸鼻子,看着更像寒冬里的小流浪猫

    我先回答羽生结弦,说是,我哥哥,大伯家的亲哥哥,有血缘关系的,拉起他的手伸向苏靖宇抬起的手,让他们握在一起

    然后边摇边回答苏靖宇,真是我男朋友,最近交的,索契冬奥会你看了吗?最年轻的花滑金牌得主

    羽生结弦什么反应我没有看,只听到他礼貌又害羞的说,哥哥好,但是苏靖宇的表情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中闪过震惊,而后变得复杂,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什么,忍下后神情中又多了一抹难过,最后他点了点头,和羽生结弦说你好,声音里夹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我记得我和他介绍陈温时,他还对我们说了祝福的

    知道苏靖宇是从英国来,且找我有事情要说,羽生结弦就提出要回去,说自己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我,改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我拦住了要走的他,说时间太晚了,我又喝了酒没法送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我家房间吧

    转头看向苏靖宇,他眼神中的复杂已经很好的掩饰了,接收到我的目光后就跟着帮腔,说留下吧,我找她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就是转机路过这边,过来看看她,唠唠家常而已。

    我又看向羽生结弦,他脸颊红扑扑的,搅着手指看着我,眼中的去意还在,但是已经不多

    我搓搓他的手臂,说冷了吧,按了指纹解锁后揽着他率先进门,一边走一边问他记得家里电话吗?

    他这时候就乖巧很多了,收起了利爪恢复了温软模样,软声软气的回答记得,然后就像小孩子一样开始背家里的电话

    趁着等电梯的功夫我给由美阿姨打了电话,跟她说羽生结弦在我这里,明早我会安全将他送回去,又把手机给到羽生结弦,让他和妈妈说些话

    苏靖宇站在我们的斜后方,抿着唇很是严肃的借着电梯门的镜面反光与我对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他猜到了我为什么找羽生结弦

    他震惊是觉得我疯狂,复杂的眼神里有对羽生结弦的同情,也有对我的怜悯,还对想到陈温时的悲哀,至于难过那是为了我,他痛心自己的妹妹,也终是像他一般爱而不得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缓缓打开,羽生结弦也恰好挂断电话将手机递给我,和我说他都和妈妈说好了

    我摸摸他的头,说好乖,松开他的肩膀,改为牵着他的手,他的手果然很凉,不过掌心是热的,就像冰天雪地里出现的一汪温泉

    我将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揉搓着问他来了多久?

    他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苏靖宇,微微低下头,小声说就一会儿,挠了挠我的掌心,用眼神示意我松开他

    我没有松手,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苏靖宇,和他说哥,你能不能转过身去,他害羞

    苏靖宇眼睛瞪大了些,好像是在惊讶,但更像是在质问我凭什么,不过他还是转过了身,背对着我们,只是低声说让我到了楼层叫他

    羽生结弦拉了拉我的小拇指,压着嗓子小声说你干什么呀!不高兴的睨我,娇羞又蛮横

    我全当看不见,揉着他的手继续问,在海伦那问到的我的地址?想了想又加一句,她没和你说奇怪的话吧?

    她说要请吃饭,当面和羽生结弦道歉,最后饭没吃成,但是羽生结弦去到了她面前,也不知道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说没说奇怪的话

    他的耳尖好像比刚刚更红了,脸颊也是,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嗔我,这一秒说话却结结巴巴,没,没有啊,她就告诉我你的住址,还能,能说些什么,眼神还胡乱的飘

    得了,一定是已经说完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暖热了一只手,就换另一只继续,这次他老实多了,大概是没有了苏靖宇的目光,也大概是因为想起海伦的某些话在害羞,反正他真的很老实,乖乖的让我揉手,放在唇边哈气他也不动,只是一双眸子越来越亮,好像又燃起了什么

    回到家我先给羽生结弦指了房间,又找了一些洗漱用品给他,包括我的新睡袍,亲了亲他的额头,跟他说早点睡

    要出房门时我被他拉住衣角,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做,像小朋友拉大人那样,还要轻轻的摇两下,将依赖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问我晚上睡哪个房间,这里吗?我摇头说不是,抬手指了下右边,说我住你隔壁

    他还是拉着我,又走近一步说,那你晚上过来吗?或者我可以去找你吗,咬了咬唇,迟疑一秒继续道,我找你有些事情要说

    找我说的事情,应该和昨天他临睡前的有关吧,我点了头,说可以,如果我和苏靖宇聊完你还没睡的话,可以来我房间找我,理一理他耳侧的小碎发接着说,如果你睡着了我们就明天说,不差这一个晚上

    他重重的点头,说好,松开了我的衣角,又贴进我怀里抱了我一下,说那你快点聊完哦

    我说好,再一次亲吻他的额头,和他说早点睡

    苏靖宇找我一般聊的都是生活中的事,工作的事他会约我去办公室,或者郑重的通知我开视频会议或者电话会议,像这种第一地点约在酒吧的,是再闲不过的事了

    不过我和他聊天通常很费时,我们喜欢东扯西扯,一个话题又延伸出很多条枝脉,再配上两瓶红酒,一坐就是许久,聊整夜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他才把第一地点定在酒吧,因为一般餐厅不会营业到那么晚

    他问我春节回家期间的事,自然也包括我在除夕夜发疯的事,他摇着头低低叹息,说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周姿曼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她又从小跟着我长大,甚至可以说是我带大的,她对我的感情本就不一样,我的那番话很容易让她误会,甚至会诱导她做出出格的事

    对此我十分赞同,并表示懊悔,与他讲述在俄罗斯的事时已经没有那么气愤了,更多的是后悔自己当初的口不择言,怎么就说了那样的疯话,现在好了,子弹正中眉心了

    对于周姿曼做出的事,苏靖宇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倒是听到我说掐她脖子威胁她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抓住我举杯的手臂问我,你真想过掐死她吗?

    我下意识的摇头,看着高跟杯中晃荡的红色液体说,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我没想过真的弄死她,就像你说的,她小时候是跟着我长大的,她身上的那些缺点,性格里的阴暗,都是我养成的,或者说,那些我也有。

    周姿曼的身上反射着我的影子,只是我生来娇贵什么都有,又颇受父母器重,是站在阳光下的

    而她是站在黑暗中的,所以我的那些恶习在她身上就扎根的更深,生出的枝叶自然也就更加茂盛,我可以厌恶所有人,抛弃所有人,试图杀死所有人,可我不能杀死我自己,更不能丢下我自己

    所以哪怕恨的牙痒痒,我最后都还是选择放过她,这次回多伦多前,我也是妥善的安排她回国,分别时她问我,姐姐你还管我吗?咬着唇泪汪汪的看着我,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我很是冷漠的看她,退后两步和她说,收起你廉价的眼泪,多看一眼我都觉得烦,又在她失望转身时和她说,别怀孕,苏家不兴女儿未婚先孕,丢脸!

    然后看到她破涕为笑,一边点头一点说,姐姐我就知道你还管我

    我呀我,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苏靖宇劝我说别那么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转移了话题说起父亲给周姿曼选的那两个联姻对象,问我更看中哪一个

    ........

    我们吧啦吧啦说了许多,酒也喝了不少,醉意渐浓时他和我说起了陈温,他说他查到了陈温的消息,问我要不要去找,睁着一双醉眼看向羽生结弦所在房间的方向,又低低的叹气,说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这次,你都过的挺好的了,对方又是个Omega,这一次家里人也该同意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个的

    他端起大肚子瓶又往杯中倒了好些,已经超过我们学习的红酒礼仪中度过最高的界限了

    我轻声嗤笑,说他们呀,就算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再囚禁我一次吗?

    我将杯中酒全部倒入口中,有些顺着喉咙咽下,有些顺着脖颈流淌,弯弯曲曲像凸起的血管,又像红色的眼泪

    我嚣张得意的大笑,说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他们再也无法掌控我,将想法强加给我了,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我将桌面拍得''砰砰''响,一声盖过一声,正起劲时被苏靖宇一把扯住胳膊,他说你把人吵醒怎么办!瞄一眼羽生结弦的房间,食指抵在唇边,示意我小点声

    然后我就缩着肩膀,附在他耳边用窃窃私语的方式告诉他,我找到陈温了,可惜没见到

    眼前又浮现那封信的内容,包括那小孩递给我信时说的话,哈哈大笑着,又压低了声和他说信的内容,然后再哈哈大笑

    只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心底的血水蒸腾着上涌,而后自眼角殷殷渗出

    我不该将那封信烧毁的,我该留着的,那上面还有他的味道的

    苏靖宇将我虚度揽入怀中,拍着我的背轻声哄我,说没关系的,都没有关系的,你看你现在不是也过的很好嘛,哥知道你放不下他,那你就在心里想着他,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

    他说了很多话,还说了自己之前怎么从爱人逝世中走出来的,然后打趣我,至少他活着,你如果想见他,还是可以见到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将他的话反复咀嚼,然后傻兮兮的笑,说是呀,他还活着,我可以偷偷看他,这样很好,很好。

    我摸出手机,把那个最新拉入黑名单的号码放出来,并给他发去消息,放下你手中的一切工作,继续给我看着陈温,随时和我汇报,价钱随便你开!

    手机一丢抓起酒杯和苏靖宇的相碰,高高举起说Cheers!而后捧着空酒杯一饮而尽

    苏靖宇指着我,嘲笑我喝多了,我反驳说才没有,伸出手指点自己的鼻子,一脸洋洋得意的说,我点的很准的,你试试你试试

    他才是真的喝多了,点鼻子都点到了颧骨,再来一次又点到耳朵,迷迷糊糊的说怎么回事,我的鼻子上怎么还有鼻钉,我什么时候打的

    我看着他犯傻,扯自己的耳朵,掩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是不肯告诉他,他摸的是耳朵,拉扯的那个,是他前任送他的耳钉。

    我们互相嘲笑完,又继续喝酒聊天,这次他和我说羽生结弦,说如果可以,他希望我不要再偏执,可以尽情的拥抱眼前的幸福

    我点头说好,又说我决定就不结婚了,如果他愿意,我们就这样在一起,我可以给他保障,金钱,房产,基金,股份都可以,我们也不要孩子,就这么自由惬意的过一生。

    我歪倒在沙发上,举杯遥敬天边的皎洁,我说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已,和谁都一样过

    苏靖宇彻底醉倒了,昂面躺在地板上,眼睛半阖着,嘴里只念叨一句话,你上次说的小岛,还买不买了?

    我毫不迟疑的说买,他问一遍我就答一遍,也不知道这么重复了多久,他终于换一句念叨,你喜欢岛?

    我算不上喜欢,但陈温会喜欢,这一句我是在心里答的

    我挪开苏靖宇周围的酒瓶,半爬半走的去房间抱了被子给他,然后又半爬半走回自己房间,沾到枕头时我想,羽生结弦的事情就留到明天送他时再说吧

    翻身去摸被子,结果被子没摸到,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他哼唧一声,说怎么这么晚,随即就依进我怀里,蹭蹭我的额头,又亲了一下我的嘴角,很是嫌弃的说酒味真重

    可他又亲了一下,这一次不是一触即离,他辗转磨蹭着,虽生疏但也勾的我心底痒痒的,还撬开我的牙齿,与我进一步厮磨

    我勾住他的脖子,积极的回应着他,在心底呼喊他的名字,陈温,陈温

    可惜我也醉的太厉害,还未来得及仔细品尝那个吻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他说谈一辈子恋爱我也可以接受,但你得保证不能和别人偷偷结婚,且只能有我。

    我记得我好像拒绝了,我说不行,我要和你结婚的,如果是你,我要结婚的!

    我对婚姻没有期待,那是因为结婚的对象不是你

    陈温。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已,和谁过都一样,但如果对象是你,会不同

    陈温。

    我后悔了,我不该烧毁那封信,我不该那么怯懦的离开,我该冲上楼的,哪怕你更加恨我

    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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