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现场，清里手里提着戏服，脑子里想的是左思在哪，为什么没看见。

    宋景手里是仙尊的道具剑，白发黑衣，内心一点猩红的朱砂痣，颇有几分白月光的意味。

    他一双眼睛瞪着对面的人，全是排斥和讨厌。

    嘴里还嚷嚷着:“剧组是有保密协议的吧，怎么还在这里待着？衣服也送完了，我们要开始对戏了。”

    十七岁的少年双眼通红，目光灼灼如火。

    清里的手被他攥住，许久不肯放开。

    程渡两手空空，带着墨镜，倒是露出来漂亮大气的下巴，下半张脸也能引得人遐想。

    他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嘴里说出的话可是尖酸刻薄，具有针对性。

    “走什么呢，我还得看着改这件戏服，当初你的戏服叫人好好改了，现在我的就不用了？”

    程渡手支着下巴，目光散漫，看似漫不 ，实际上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知道。

    宋景听了这针对自己的话心中更是有气，自从上次他们在剧组消失两天之后，重新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便已经融合到没有人能插的进去，而且他们的默契比以前更好。

    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在朝对方传递点什么信息。

    这种如胶似漆的紧密氛围是宋景插不进去的，他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万分难受，如鲠在喉，但是又不知道为何，只能冷着眼去看他们。

    而现在，程渡的话又一次刺激了他，提醒着他们之间才是特殊的，宋景觉得自己身边都是酸不拉几的柠檬味。

    程渡也闻到了，他嗤笑一声，不再理会宋景，转头看向了他的得意学生。

    清里还和宋景牵着手站在一块，两个人画风统一，原本就是一个剧组的人，现在更是宛如一对璧人。

    察觉到投下的视线，清里没有害怕，反而把手握的更紧了，甚至还有心情朝着程渡投去一个挑衅的笑。

    她笑起来美得完全就是女二号本人，又清纯又妖娆。

    原本身上穿鞋的是一件不太合身的戏服，但是也足够契合她。衬得腰身纤细，身体修长，光是站在那里的仪态，就像是一个一个真正的仙门仙子。

    是真正光风霁月的正道白月光。

    眼中那抹挑衅的笑容，更是符合原著角色的黑月光设定。

    三个人看了看对方，两道视线集中在清里身上，皆是相顾无言。

    此时气氛沉重，在空气中凝结成冷漠。

    唯有王泽没看懂，一拍脑袋说了句：“没错，这可不就是女二吗，就这样，你先去把衣服试试，定妆照就可以拍了。”

    一语惊醒三人，清里这才收回了笑，也收回了抓着宋景的手。

    她拿着衣服径直朝化妆间走去，身后的衣摆垂在地上，拖沓着。

    程渡一把抓起，跟在清里身边，低着头道:“你刚刚的眼神是什么？很有意思吗？”

    这话里倒是没什么怨怼和不满，更多的是轻声的呢喃，有些像情人间的调情，温柔缱绻。

    清里“哼哼”笑了两声，打开化妆间的门，目光投向男人的脸，神色不明。

    片刻后才道:“是嫌弃咯。”

    “跟我进来先。”

    衣服穿起来很繁杂，脱起来也很复杂，清里把男人叫过来，就是给她干苦力的。

    戏服是经过剧组服装组精心做出来的，每一件都是亲手、一针一线绣出来。

    即使这件戏服有点小，不是那么合身，但是也足够金贵，清里很喜欢，却也不会强穿，这才叫了左思和程渡给她做一件新的。

    衣服从外到里一件件被男人扒下来，清里一言不发，只是配合着他，撩起自己的长发，方便动作。

    终于，外面最复杂的几件衣服被脱了下来，清里身下剩下的都是些内衬和里衣。

    她整个人被罩在里面，从程渡的角度看去就是小小的一团，格外可爱诱人。

    可偏偏又知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刚开始以为的那种小白花，而是朵黑心莲。

    吸引他的也从来不是外表，而是那颗黑的像芝麻糊一样的心。

    程渡的脱着衣服，手指抚上了清里的脖颈微微用力，便将那截细白的脖子握在了手中。

    “清里。”他唤道，眸子漆黑如墨，沉静似水。

    说完这句话，又没了下文，清里感到奇怪，有些不满，手肘给了老师一个肘击，打在肚子上。

    “你又在想什么，给我做事还能走神了？”

    这个带着娇嗔意味的肘击，叫程渡弯了弯腰，忍不住收起手上的动作。他把清里转过来，看清楚了那张艳丽却一点都不俗的脸，长发在空中打了个转，接着垂在胸前，而他也心中一动。

    捏着自己学生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绵长，鲜少的不带着任何暴力与强迫的因素，反而是轻飘飘的，交融似水。

    清里却觉得不满意，轻轻把男人给推开，压在了沙发上。

    化妆间是清里专属的，一方面，她是主美，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觉得这肯定是自己人，也没管什么咖位问题，干净利落地收拾出来一间休息室给她。

    工作室里的东西很多，也很乱。

    所有的东西都堆在桌子上，剧本、设计稿、衣服，乱的要死。

    而在休息室的中间，则是放了一张沙发床，供她休息。

    现在，清里一个使劲，男人顺势倒在了沙发上，双腿分开，仰头看着清里，下巴昂着，格外矜傲。

    清里就喜欢这个调调，此时程渡的表情，更能激起征服欲，也就是这种性格的程渡，这种自负傲慢，不把任何人看到眼里，心狠手辣的程渡，才让人喜欢。

    清里手指挑着程渡的衣领，嘴角勾起一抹笑，有点小得意，但又心满意足，她像一只猫，捕捉到猎物的时候就格外高兴。

    而现在，她捉到了自己笼子里的鱼。

    一只格外矜傲贵气的鱼。

    心中的兴奋激动再难掩饰，最终一口咬在了这只鱼的锁骨上。

    “老师。”她笑着，嘴里泛着一点点腥味。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却也不愤怒，只是有点生气。

    毕竟自己的猎物突然有一天骑到头上撒野，是意外也是挑衅。

    那种征服欲再次在心中浮现。

    四目再次相对，清里懒洋洋的直起身子，眸光闪烁，几番波折，最后落在了程渡的脸上。

    那是一张漂亮到惊世骇俗的脸，清里曾经想过，如果这家伙进娱乐圈，恐怕能秒杀一堆人，哪里还有那群演技差的丑男生存的地方。

    那样的话，这张脸会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所有的人都会发现这件珍宝。

    然而现在不同，这张脸只有自己一个人珍藏，是独属于她的宝物。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不论是暂时的还是永远的。

    他们在化妆间里，一时间神色都是晦暗不明。

    程渡抱着学生的腰，忽然坐了起来，他把人抱着，紧紧贴住。

    “戏服能带走吗？”

    清里挑眉:“如果你想自然可以。”

    这件戏服价值不菲，但是剧组是可以送给她的，只要掏钱。

    程渡原本埋在身上的脸抬起，从身上掏出来一张卡，笑得高兴:“买下了。”

    所以买这件戏服有什么用？

    清里想不明白，可还是把卡攥在手里:“到我手里的就是我的了，管你有什么用。”

    不知道这家伙在发什么疯，但是清里可懒得管，她也没心情去细致的描绘程渡心里想什么，这些事情都无关重要。

    清里笑着，吻在程渡身上，两个人时不时的接吻，片刻温存，嘴上是软软的触感，叫人难以忘怀。

    之后，才想起来要换衣服这件事。

    导演再外面等了大半天了，指不定就想出来什么奇怪的剧本，估计再不出去就得破门而入。

    而且他们两个更不可能在化妆间里白日宣淫。

    起来的过程比坐下去的过程要简单许多，只需要一瞬间，二人从漩涡中抽身，清里撩了撩头发:“伺候我梳洗把。”

    程渡哑然，也只能拿着做好的衣服靠近学生，迅速地给她一件一件穿上。

    这件戏服比刚刚的那件更好看，上面绣着山间明月与流云，高领口上坠着一枚珍珠，是程渡找来的，价值连城。

    整件衣服都是用金银丝绣线制成，价格昂贵，却不落俗气，怎么看都是最漂亮的。

    程渡看的更是满意。

    只不过现在要拍定妆照，再耽搁下去真的会被导演踹门□□。

    二人迅速的穿好衣服，重新变成了人模人样的社会精英。

    清里站在镜子前，检查着有没有哪里不对不合适的地方。

    但是这件衣服是完美的，从任何角度来看，都能完美的体现清里身上的优点。

    不愧是最熟悉她的左思亲手制作的衣服，能够严丝合缝契合身体，比起刚刚的那件来说，这件可以说是完美。

    她眸光闪烁，温柔中透露着尖锐与锋利。

    下一刻，清里朝着程渡走去，捧着男人的嘴巴亲了上去。

    “老师，我好看吗？”她气喘吁吁的松开，才问道，“不过应该没你好看。”

    老师的脸是稀世珍宝，她不会去比，但是这样子的珍宝是为自己所拥有，已经比大多数事情都要令人感到刺激了。

    程渡看着自己的学生，心下一动，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今天晚上有空吗？”

    清里没收起脸上的那副表情，可说出的话模棱两可。

    “老师你在想什么，想干什么？”她笑着，慵懒诱人，“今晚有没有空就取决于你想干什么了。”

    程渡微一思索，道:“马上就要开学了，有些问题该讨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