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疫

    艾普丽尔已经有足足两周没见到威克利夫了。她以为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又回来找自己,但他没有。她意识到是她自己说的重话伤了他的心,于是她决定去〈133〉班找他并向他道歉。

    早晨第一节课前五十分钟,艾普丽尔就等候在〈133〉班的班门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路过的学徒换了一批又一批,她却始终不见威克利夫的踪影。

    在离第一节的魔法理论研究课上课五分钟前,艾普丽尔终于等到了他。他低着头,斜挎着一个蓝色的布包,一手抓着包带子低着头走着。

    “你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一见到他,艾普丽尔就走近他并大声质问。

    威克利夫这才看到她。这是她第一次来找自己。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反正自己已经放弃纠缠她了。

    威克利夫没说话,准备径直走近教室。

    “我在问你话!”艾普丽尔怒气冲冲地把他往外一推。

    “消失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艾普丽尔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鼻子周围也红了一大片。他因为觉得自己遭艾普丽尔的嫌弃,整天整夜以泪洗面。

    “你怎么了?”艾普丽尔关切地看着他。

    “没什么。”他走进了教室。这次艾普丽尔没再拦着他。

    “哟哟哟,看看鼻涕精,被女神甩了,天天顶着个核桃似的眼睛来上课,真丢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他那鼻涕!这下流的更多了!”

    “就是就是,我早就说了,这种人就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几个讨厌的男生在嬉皮笑脸的嘲讽他。

    艾普丽尔听到他们的嬉笑声,立即冲进教室,大声怒吼:“你们给我闭嘴!”

    他们立即安静了。

    “你们这群没教养的贱货!汤姆叔叔后院里的那双臭袜子都比你们的嘴干净!”她怒气冲冲对着他们道。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你瞧瞧他那样儿,真惹人发笑,哈哈哈哈哈……”一男生还在笑。

    艾普丽尔走近他,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很显然,这个男生被她猝不及防的巴掌打懵了。随即,他怒火中烧,掐诀化出攻击打向艾普丽尔。

    “Силенвятър помете!”

    “Леденобягство, ледудрястената!”艾普丽尔化出一个冰晶化成的防御盾抵挡住了那人的攻击。

    “哦,我的神王!那鼻涕精威克利夫的女神来挑事了!今天我们就好好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和那鼻涕虫一起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吧!”那男生又召集了那三个和他一起嘲笑威克利夫的人帮他。

    “Леденмеч!”艾普丽尔也发起了进攻。

    “Силенвятър помете!”“Буря!”“Светкавициигръмотевици!”“ШуйДун!”这四个捣嘴子的男生一齐进攻。

    但艾普丽尔的冰剑穿过了他们的攻击。眼看就要刺向他们之时,艾普丽尔的剑被人打到了地上。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刚刚进来的教授立即施咒打下了艾普丽尔的冰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吗!”女教授用自己那尖锐刺耳的声音怒吼着。

    “教授,是他们恶言对人在先!”艾普丽尔一把揪过那个率先出招的男生,然后再把他叫来的帮手一个接一个踹到教授跟前。

    “你们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女教授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是她先扇我的!”那男孩指着艾普丽尔。

    “是他们先嘲笑威克利夫的!”艾普丽尔反驳。

    “我们也没有嘲笑你!”那几个讨人厌的男生强词夺理。

    “可你们嘲笑同学,就是有错在先!”

    “可是你先动手打人的!”

    他们激烈地争吵。

    “安静!安静!都给我安静!”女教授拿着教棍敲着讲台。

    “你们几个,现在立即给我去年级长办公室。你们就等着被扣除学分吧!”女教授把他们几个赶出了教室。

    威克利夫也跟着他们走出了教室。

    “你不用这样为我出气的。我早就习惯了。”他对艾普丽尔说。

    “他们几个的嘴就像被塞了臭抹布!他们每天都这样对你吗?”

    “差不多。可我真的已经习惯了,你不用这样的,不用这样为我打架……”威克利夫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又让它们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你别哭了,你别哭了。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来找你道歉的。”艾普丽尔一下抱住了他。

    “和我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困扰了你……”

    “不,威克利夫,请原谅我的这张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测试你,测试你的真心,”艾普丽尔真诚地道歉,“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的错误。对不起。”她明白自己已经慢慢对威克利夫产生了好感。

    “我喜欢你,威克利夫。”艾普丽尔勇敢地告白。

    “你,你说什么?”威克利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喜欢你,威克利夫!”艾普丽尔把手扩在嘴边大喊,生怕整个楼层听不见似的。

    站在旁边的那几个男生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猪要上树了!

    “我也喜欢你,艾普丽尔!”威克利夫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也跟着艾普丽尔一起大喊。

    他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一年级的楼层。威克利夫看着艾普丽尔,他竟然真的如愿以偿地和自己的女神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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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域——

    铃羽站在正在大殿议政坐在宝座上的黑川熠旁边。

    “尊上,越来越多的魔城已经完全受到了血疫的侵袭……”

    “是啊是啊,恐怕早晚有一天,我们魔族就要灭族于这肆虐的血疫了……”

    底下的大臣都在毕恭毕敬地上奏。

    “一个垃圾血疫,本尊倒想去看看有多大能耐。”宝座上的黑川熠站起身。

    “可是,这血疫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并且只要感染……”一个宫臣担忧道。

    “你这是在咒本尊死?”黑川熠打断他,用阴鸷的目光看向他。

    “不不不,您误会了尊上,我是担心您。”那人赶忙低下头跪下。

    见黑川熠就要动身出发,铃羽赶忙拉住他的衣袖。

    “为什么不带我……”她的声音细小又酥甜。

    “那是血疫。你会死。”

    “没事的,我不怕。”铃羽还是不放手。

    “你给本尊乖乖呆在这。”他命令道。

    “可是我也害怕你死……”铃羽低下头,喃喃自语。她以为他并没有听见,但他转过身,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她:“本尊是魔神。死不了。”

    然后,他就化作一团黑雾移形换影走了。

    此时,孤立无援的铃羽就这样尴尬地站在宝座旁边。

    黑川熠一走,底下的宫臣可就开始放肆了。他们吵吵嚷嚷,铃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行了行了,今天散朝了!”巴兹尔对着他们喊道。于是,他们又接二连三地出了大殿。

    铃羽决定找巴兹尔问问这个血疫到底是什么情况。

    “内个,我有个事想问你。”铃羽走近他。

    “什么事?”准备离开的巴兹尔停住了脚步。

    “我想问问,这个血疫的来源是什么?”

    “你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巴兹尔又准备离开。

    “等等等等,你先别走!”铃羽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唉……你怎么这么操心我们魔族的事情!”他斜着眼瞟了一眼铃羽。

    “你快给我讲讲。”铃羽不屈不挠。

    “唉……那就给你讲讲吧。”巴兹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你应该知道,魔域是魔气横生的地方。而这横生的魔气肆意飘散,让魔域成了一年四季都没有阳光的血色之地。因为没有阳光以及飘散到各地的魔气,在无形之中产生了血疫。”巴兹尔忧心忡忡道。

    “感染了血疫有什么症状?”

    “第一天,你会感觉到浑身坠痛。第二天,你会因血疫在体内四处扩散而使不出任何魔法,甚至不能走路。第三天,你会间发性地吐血,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直到最后,你会一直吐血死亡。”

    光是一听,铃羽就觉得很可怕。

    “那这个血疫不能被治疗吗?”铃羽问。

    “不能。”巴兹尔再一次一筹莫展地叹了口气。

    “我想去看看那些被血疫侵染的城市。你可以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吗?”

    “你真是异想天开!要是你出了点什么意外,尊上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没关系的,我从中庭带过来了几瓶治疗的魔药,说不定有效果呢。”

    “你当我们没有试过魔药治疗吗!丝毫不起作用!”巴兹尔没好气道。

    铃羽见他死活不同意,只能自己另想办法了。见他走后,铃羽把自己在魔药课制作的疗伤魔药装进包里,也一路小跑出了大殿。

    比起之前,这些守卫对她的态度不知好了几千倍——因为他们总是能看见黑川熠屁股后面的那个小跟屁虫铃羽。他们可惹不起自己尊上的“小情人”,于是他们装作没看见一样把铃羽放出了城堡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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