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表演的很差？或者觉得自己刚刚助人为乐的举动有点太多余了？
舒莓记得远哥说过，穆钦非必要情况以外，都不太耐烦与圈里的人打交道，对粉丝稍微有一点点容忍度，但也只是有一点点而已。
自己刚刚代入的行为，会不会被他误会成是狂热粉丝？
可是刚刚那种情况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转的比脑子快，下意识就想帮他。
舒莓正在心里纠结，前面一排的学员妹子突然小声尖叫了起来：“啊！他过来了！”
舒莓茫然地抬起头，就看见穆钦站在自己眼前。
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头顶射下的强白光，舒莓背着光看他，看不清这人脸上的神情。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额，你……您……”
“没关系，你坐着就好，”穆钦淡淡道：“我换个位置而已。”
说着，他就坐到了舒莓旁边。
此时，穆钦左边是舒莓，右边是选秀的学员。
有几个胆子大的学员正在招呼他做过去，被他拒绝了：“这里挺好的，我就坐在这里了。”
一贯的我行我素。
导演也很无奈：“好吧，那我们就尊重穆钦的想法，让他以一个普通观众的视角来观看表演。”
舒莓还在愣愣地看着穆钦的侧脸。
旁边的人虽然也想看穆钦，但大多都顾及着这是在镜头前，所以比较收敛，只是借着撩头发的功夫悄悄看。
大概是舒莓的目光存在感太强了，穆钦没转头，嘴里却道：“看我干什么？不看表演吗？”
舒莓猛地转回头来，小脸悄悄红了几分。
穆钦没听到回复，扭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了女孩彩色的发带，以及微微低下去的头。
穆钦想起舒莓从前说自己语气太凶的事，以为是自己的语气不好，吓到小姑娘了，于是尽可能放轻声音道：“……没有不让你看，只是你看的太明显了，可能会被粉丝说。”
舒莓头低得更厉害了，喃喃：“哦，好。”
弹幕的确是在讨论这件事，但画风却和穆钦预料的不太一样。
“不愧是穆钦，还是一贯的我行我素，好好的沙发，说不坐就不坐了，非要去跟学员一起挤。”
“不过我觉得穆钦说的有道理啊，本来就是来当观察员的，观察员说白了不就是观众？观众就应该坐在观众的位置啊！”
“你说他有架子胡闹吧，他跑去跟学员坐在一起，你说他没架子吧，他还非得折腾一下导演。”
“莫名有种与民同乐的感觉了啊陛下！”
“旁边坐着这个小姐姐眼睛都直了，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怎么不好看？上次我去参加穆哥电影首映礼，远远的看到真人，比照片上帅不知道多少倍！要是我坐在这，我也直勾勾的。”
“美色误人啊，助教小姐姐！”
“这个助教就是之前那个弹琵琶的妹妹？看这打扮，今天也要表演？”
“是导演整的新活，说让助教们也排个节目，当乐子看就行了，不用在意。”
“长得这么好看，竟然不是学员吗？我都准备给她投票了！”
“虽然莓莓不是学员，但是已经有粉丝群了，欢迎大家加入粉丝群，入股不亏！现在粉她，绝对就是史诗级老粉了！”
“苏莓是吧，先浅浅关注一下。”
“这个助教该不会是来蹭热度的吧？怎么弹幕这么多都在聊她？”
“你要是看了上次公演的直播，你也得粉她，小姐姐长得漂亮，琵琶弹的也好，就是这会儿看着有点傻里傻气的。”
“傻好啊，我就喜欢笨蛋美人！”
“这小姐姐有意思，别人都在偷偷看穆钦，就她瞪着眼睛直勾勾看，怪可爱的。”
“可以理解，如果是我恐怕会直接贴在穆钦身上了。”
“助教小姐姐一看就是穆钦的粉丝，那大家就是同好了，关注一手，支持一下！”
学员们的公演很快就开始了，舒莓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了舞台上。
穆钦也在认真看节目，他不爱说话，身边的学员也不敢轻易搭话，只能跟自己队员悄悄讨论。
穆钦和舒莓附近好像隔出了一条真空带，里面两个人都在认真看舞台，场面莫名和谐。
舒莓看得入神了，也跟着舞台上的学员开始摇头晃脑，小脸红扑扑的，偶尔小声发出“哇”的赞叹，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心思。
穆钦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不是错觉，她是真的有点像舒莓。
大概是穆钦回头的次数有点多，舒莓也意识到了，疑惑地看他：“怎么了？是表演有什么问题吗？”
语气熟稔，完全没有开始时的生疏。
穆钦愣了下：“没什么问题。”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不认识这些学员，看着有些吃力。”
“这个好说呀，”舒莓笑了笑：“现在跳舞的这几个是A班和B班的学员，有两个来自星星娱乐，还有两个是巴拉娱乐的，那个c位比较全能，暂时排名也比较高，排在第十三位，还蛮有竞争力的……”
“这个组合里全是舞担，所以选了节奏感比较强的曲子，配合上rap，适配度还挺高的，而且成功扬长避短了，只是可惜这种配置在导师那里拿不到太多分数。”
“这个组合的vocal我很喜欢，之前出过单曲的，实力很强！”
“这个组合是自己做的曲子，也超级厉害……”
舒莓跟学员们混了这么长时间，对她们的来历能力都一清二楚，介绍起来也十分得心应手。
穆钦随口提了句问，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多回答。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习惯，估计早就要嫌对面这人啰嗦了。
可今天他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这碎碎念的声音很亲切。
所以偶尔穆钦还能搭上几句话，虽然只是类似于“确实”，“原来如此”，“是这样吗”等等专门用于接茬的废话，但终究也算是两个人一起聊了起来。
两个人聊的挺开心的，并不知道直播间镜头已经对准他们好久了。
“我没看错吧？穆钦这是在跟人聊天？”
“穆钦，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我好想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我靠，贴的好近，我好想现在就魂穿助教小姐姐，我也要跟老公贴贴！”
“穆钦平常有这么友善吗？居然能跟一个选秀综艺里面的助教随随便便就聊起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他对着其他综艺的嘉宾都甩脸子吧？”
“穆钦只是有点高冷，又不是社恐，跟人聊两句天怎么了？你们不要过度解读啊！”
“这助教小姐姐也挺心大的，居然真的在一直说，她没听说过穆钦脾气不好吗？万一惹毛他了怎么办？”
“助教小姐姐一定是粉丝滤镜开太大，如果是我，即便是对着这样一个大帅哥，对方冷着一张脸的话，我也聊不下去啊。”
“穆钦应该比较喜欢安静，这种比较热闹的演出场合，本来就已经是他的雷点了，小姐姐还在旁边一直说话……我给小姐姐点个蜡吧。”
“怎么感觉你们说的穆钦像个河豚啊？真有这么爱生气吗？”
“要不网上能盛传他脾气不好吗？”
弹幕一边担心着舒莓的安危，一边阴阳怪气穆钦，这其中一部分是黑粉，还有一部分是真爱粉。
粉到深处自然黑嘛。
弹幕已经开了赌局：
“让我们猜一猜穆钦什么时候会主动结束这场对话。”
“我猜两分钟，不能更多了。”
“我在这个固定视角的直播间蹲了半天了，没看到是谁先开口的，但我猜是小姐姐吧，毕竟穆钦那个家伙就算参加综艺，也是不强迫就绝不开口说话的那种类型。”
“我估计能有个五分钟吧，这首歌才刚开始呢。”
“都猜这么短吗？那我换个思路，他俩说不定会聊到演出结束。”
“楼上的疯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就要怀疑穆钦被人给调包了！”
“这一男一女……你们说有没有可能……”
“嘶，可可爱爱十八线新人x面瘫高冷顶流影帝？我先嗑为敬！”
“什么都嗑是会拉肚子的！”
“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穆钦说话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不耐烦啊！”
“不能吧？穆钦竟然喜欢这一款吗？”
“这老东西出道这么久了，也没有过什么正儿八经的绯闻，我连同性恋都懒得猜，我直接猜他无性恋！喜欢妹子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确实不太可能，穆钦这种高岭之花就算真的动凡心了，也得挑个身份能力对应的吧？苏莓这种小十八线没机会的。”
“十八线怎么了？我们莓莓甚至都不算个正儿八经的艺人呢，某些路人也不要太高贵了吧？”
“最近看直播感觉苏莓就是那种比较热情，没什么心眼儿的性子，而且说不定是节目组特意给穆钦安排的讲解呢？免得待会儿点评的时候说不出来。”
“合情合理！反正总不可能是两个人看对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