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兰瑄立马跪下,“皇上定会百岁,还请皇上莫要再胡说了。”兰瑄同皇帝一起长大,二人之间的情谊自是非同寻常,能这么与皇帝说话的,也就兰瑄了。

    皇上将兰瑄扶了起来,无奈道:“行了,好好的跪什么,你真是越发的不沉稳了。”

    兰瑄眼眶泛红,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皇上,几位皇子还未成婚,您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皇帝笑笑不再说话,心中却无比希望,若是可以。

    他想看着阿柠出嫁。

    *

    景王府

    赵嘉柠和楚聿听着楚一的汇报,心终于安了下来。无事便好。

    “公子,天色也不晚了。”言中之意便是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楚聿瞥了他一眼,“你赶着回去?”

    楚一摇头,此刻的他想翻白眼,拱手走了出去。

    赵嘉柠勾了勾他的手指,楚聿不情不愿的起身,转身后又回头吻上赵嘉柠的唇,片刻,“我回去了。”

    “嗯。”

    等楚聿离开,赵嘉柠起身去见了紫菱。紫菱的父亲已过头七,细看着还是有些憔悴。

    “小姐。”看到赵嘉柠进来,紫菱立马起身。

    赵嘉柠扶着她,“你好好休息就是,不用担心其他的。”

    紫菱噗通一声,朝着赵嘉柠跪下来,“小姐,紫菱决定了,明日便离开上京。”

    丁香和落苏都惊了,茯苓手中端着的粥也差点就洒了。

    赵嘉柠沉眸看她,半晌才开口,“你真的决定好了?”

    紫菱闭眼,重重点头,“是,决定好了。”

    “好,待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便去接你。”虽早有准备,可当赵嘉柠真的听到紫菱要离开了,心中顿时便空了,赵嘉柠弯腰将她扶起来,“都说过了,女儿家膝下也是有黄金的,不可随意下跪,以后可要记住了。”

    紫菱红着眼点头,眼泪从眼角住不住的滑落,“紫菱记住了。”

    夜里,茯苓下厨做了好多吃的,五人围在一起,还喝了些酒。大家都说了好多话。之后又饮了醒酒汤,帮紫菱收拾了好些东西。

    紫菱和丁香本就是自由身,所以去哪里都很方便,赵嘉柠喝的有些多,絮絮叨叨的嘱咐了紫菱很多。

    像是又回到了云州,赵嘉柠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每日都有分享不完的事情。

    紫菱一一应下来,等赵嘉柠睡下了,又仔细嘱咐了丁香落苏和茯苓很多,还将很多要注意的地方都写了下来,“日后你们要照顾好小姐。”

    三人含着泪点头。除了丁香,落苏和茯苓并不知其中具体的原由,不过二人也很有分寸的没有过问。

    …

    天亮,赵嘉柠睁开眼,盯着头顶的窗幔发呆了许久。直到丁香进来叫她,才慢慢回神。

    “小姐,你醒了,可是要梳洗。”丁香说着拉开窗幔小声问。

    赵嘉柠起来后,没有过问紫菱,收拾好了便去了药房里。

    几人虽有些担心,但也只能更小心的注意着。

    紫菱天不亮便离开了,是由木七护送出城的,除此之外,还有暗中跟着的楚二。

    紫菱知道,楚聿的二哥是被他父亲的毒害死的,大皇子如今这样,也是他父亲的毒造成的。虽然她那时对此事毫不知情,可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她若是继续留在上京,只怕到时候那人(二皇子)会拿她是赵嘉柠身边的丫头一事做文章,到时候他父亲下毒的事情被皇上知道,又要连累赵嘉柠,甚至还有可能是景王府。

    更何况赵嘉柠终会嫁去楚府,那时她又该如何呢。不论是哪种,她都不宜在待在上京了。

    紫菱出了上京,便朝着西走,她打算先去云州,之后便云州四方。待日后有缘,相信她们还会再见的。

    *

    昨夜父子几人一起用了晚膳,便都各自回去了。皇上回到寝宫之后,独自一人在窗前坐了许久,还是兰瑄一直催着才去休息了。

    一大早,二皇子接过信鸽看完后便将手中的信纸烧掉了,虽看着很平静,然心中却十分震惊。当即便将心腹叫来,“多派些人,一定要查清楚了。”言语间隐约有着激动。

    待穿戴整齐后,便出了门。

    *

    赵嘉柠才进药房没多久,宫里便来人传话了,说是德妃娘娘想要见她。赵嘉柠虽不知德妃为何要见她,却也只能收拾了一番便随着青鸾进了宫。

    “青鸾,德妃娘娘可是有要紧的事要找我。”赵嘉柠掀起马车的帘子问青鸾。

    “郡主,也没什么事,就是自上次郡主走后娘娘便偶尔提起,想来是同郡主说说话。”德妃一人住着不问外事已经很久了,想来是终于见到了眼缘之人,便也想着有人能同她说会话。

    到了德妃住的地方,离歌早早的便出来接她们了,“郡主来了,娘娘说您来了便直接进去罢。”

    赵嘉柠颔首,上次来过这里,倒不至于迷路。她到时,德妃正在抄写经文,听到进来的脚步声,便将手中的笔放下了,“来了,坐这儿。”德妃轻轻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

    “娘娘在抄经书。”赵嘉柠抬脚走过去,自然看到了桌子上宣纸上写的字‘若遇轻法慢教者,说永处恶道报’。

    德妃点点头,“寻常事罢了,本宫无事时便会抄一些祈福,你竟知道这些。”

    赵嘉柠似乎是回忆起来了什么,“幼时见阿娘写,我总会缠着阿娘为我讲解这其中之意。”

    “景王妃娴淑,只是以前受了许多苦。”德妃感叹着。

    “娘娘与我阿娘相熟?”听起与姜轻言有关的事情,赵嘉柠便来了兴致。

    德妃眉眼温柔,温和的声音响起,“姜家七小姐是大将军的老来得女,自小便受到家里哥哥姐姐得宠爱,是一个十分洒脱又嫉恶如仇得少女。当年,还是五皇子的你父王与你母妃的初见,便是意气风发的姜七小姐将不可一世的五皇子从马背上打了下来,自此两人便结了缘。五皇子总爱找七小姐麻烦,而每次都会被七小姐预先料到,一来二去的,二人便生了情愫,五皇子便求着先皇赐婚,此事在当时的上京,可是一段佳话……”

    赵嘉柠听的认真,脑海中似乎有了那些言语间提及的片段。德妃也是神情温柔,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很好的记忆,眸中满是笑意,“当年的二人,可是让好多上京的儿女都羡慕不已呢。”

    “父王对母妃好,母妃对父王也很好。”赵嘉柠从小便看着二人恩爱如一日,二人之间的感情从未减少,以至于赵嘉柠曾一度以为所有世间的父母都应当是如此恩爱才是。

    德妃扑哧一笑,“当年啊,你父王进宫求见先帝,可是求了两道圣旨。”

    “两道?”赐婚的圣旨还需要两道吗,赵嘉柠倒是没听过这事。

    “你不知道?”德妃意外,不过看着赵嘉柠好奇的目光,还是娓娓道来,“这其中一道,自然是赐婚的旨意。”停顿了一会儿,德妃才接着说,“还有一道,是为七小姐求的。”

    “我阿娘。”

    德妃点头,“是,圣旨的内容大意便是,五皇子娶了姜家七小姐姜轻言为五皇子妃,那一生便只能娶一人,且府中不可有其他女子,一生不纳妾不续弦。若是五皇子那一日违背了此意,七小姐便可将五皇子休弃,日后五皇子只能去城外的寺庙中清修。”

    听德妃说完,赵嘉柠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竟然从未听过这些,原来爹娘年轻时的故事竟然这么有意思。这在北璃的历史上,也应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可是很震惊?”德妃问。

    赵嘉柠收回惊讶的下巴,“是有一些,可我还是觉得,这又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父王是绝对能做出来的,即使是现在也能。”

    德妃笑了笑,看着赵嘉柠,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真好。”

    赵嘉柠陪着德妃说了一些话,中途来了一个小宫女说了什么,德妃便先出去了,让赵嘉柠随意些待着,不用拘谨。

    待的有些无聊了,赵嘉柠便起身走动了一会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一些经书砚台木鱼什么的,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赵嘉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外面只有几个洒扫的小宫女偷闲蹲在一起聊天,看到赵嘉柠出来,立马起身行礼,“郡主。”

    赵嘉柠摆摆手,然后自己随意逛着。几个小宫女也不敢偷懒了,连忙拿起工具干活。

    这里真是清净,实在是像极了清修之地,就连树上的鸟儿也不敢放声大叫,是以一点小的声音便都会被放大。

    “大皇子真的,那孟小姐呢?”

    “一直陪着。”

    接着便没了声音,赵嘉柠转身走开。

    德妃回来后面带歉意的说道:“本事我无聊拉着你进宫说些话的,倒是让你一个人待了这么久,真是难为你了,今日这时辰也不早了,本宫让离歌送你出宫。”

    这时辰说早不早,说晚倒也不是很晚。赵嘉柠回道:“不必劳烦离歌姐姐了,我自己回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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