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郑重应下，“师兄放心，等我和阿柠大婚，你可一定要来。”
沈清渊哈哈笑起来，“好，一定。”
虽然不知道为何沈清渊来去如此匆忙，但二人也听话的没有去送他。
“清渊看着变了好多。”赵嘉柠看着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楚聿目光悠远，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是吗？”
赵嘉柠转头看向他，戏谑的笑着，“你这话说的，有情绪啊。”
楚聿别开眼，“没有。”
赵嘉柠拍了拍他的肩膀，怎料楚聿突然闷哼一声，赵嘉柠疾呼一声，“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楚聿看向赵嘉柠，柔声道：“真的不要紧，已经上过药了。”
两人回到屋子里，赵嘉柠直接动手扯开楚聿的衣服，看到肩膀上缠着绷带，已经有血渍溢出来了，一看就知道没处理好。赵嘉柠沉着脸，又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一次。
楚聿捻了捻身侧的手指，看着赵嘉柠的脸色组织好了语言才开口解释，“昨夜里我和卓凡又去检查了一遍戚震的尸体，怎料出来以后遇到了埋伏，对方的武力值不低，不过还好楚一他们及时赶到了。”
赵嘉柠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问，“查出来是谁派的人了吗？”
“带头的人身上有戚家人的标志，只可惜那些人都自尽了。”当时他们的目标似乎是谭卓凡，楚聿也是不小心才挨了一下。
“难道是戚震的那个养子？”
楚聿摇头，“不一定，戚天朔这么做对于戚家无异于火上浇油，据我所知，戚天朔这人很聪明，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赵嘉柠在楚聿对面坐下，“如今戚震已死，就是不知道他死前留的后手是什么。二皇子那边，竟然也没动作。”
楚聿眸色沉下来，“二皇子这人多年蛰伏，定然不会因为一个戚震便自乱阵脚，想必是在蓄力等待时机。”
赵嘉柠想了想，还是问道：“如今能与二皇子一争还有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三皇子似乎对皇位是真的不感兴趣，四皇子这人头脑简单跟二皇子比起来可差远了，想来能与二皇子一争的便只有五皇子了，可五皇子母族势微，恐怕，。”
楚聿拉起赵嘉柠的手，“五皇子一出生便没了母妃，后来他的母族虽说也送女子入宫，可却在生产时一尸两命。即使五皇子是在皇后身边养大的，可如今戚家也败了。”
“想必戚家的结局，也是各方原因造成的。我记得你与五皇子似乎关系不错。”赵嘉柠这才想起来，这两人最近好像没怎么见面了，是在刻意做给别人看的吗。
“阿柠，五皇子的心中有大志，且为人有原则有抱负，又是自小和大皇子一起长大的，他是眼下最好的人选了。”
赵嘉柠倒是没想到楚聿对五皇子的评价竟然这么高，“你倒是很看重他。”
楚聿握着赵嘉柠的手，眸色认真，“阿柠，其实我们很小便认识了。不过大家都以为是为为大皇子诊治的一来一去我们二人才熟识的。”
赵嘉柠眸子闪了闪，说道：“楚聿，在来上京之前我便决定决不卷入皇储之争，我只想护我家人平安。”
“我知道的，我也是，二哥的惨事我亦不会让其再发生一次。我们都会守护好自己要守护的人。”楚聿自然明白赵嘉柠其实一直收敛着自己的性子，若在云州，她哪里会委屈自己，单单是张涵予，也不会让她三番两次的出手。
赵嘉柠勾唇，“不过我身为北离子民，定然会尽我所能去守护这份和平。”
楚聿眉眼上扬，笑着道：“我亦如此。”
“疼不疼啊？”赵嘉柠的手轻轻附在楚聿的肩膀上。
楚聿嘴角下撇，语气也低了几分，有些委屈的说道：“疼。”
赵嘉柠心疼的不行，郑重说道：“以后要记得将楚一随时带在身边，最好不要让他离你太远。”
“好，我答应你。”楚聿将赵嘉柠揽在怀里，赵嘉柠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乱动。
楚聿贴在赵嘉柠的耳边，轻声道：“阿柠，我可以亲你吗？”
赵嘉柠耳根泛起红，羞赧的说道：“这种事情，你还要问我吗？”
楚聿侧头吻了下去，赵嘉柠闭着眼，半响，沙哑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那下次，我不问了。”
赵嘉柠忍住没把人扑到的冲动，谁让这是个伤患，先忍着。
*
这些日子，赵嘉柠没事便会来找赵嘉婉说话，赵嘉婉自然知道她是怕自己一个人会难过多想。
“阿柠，你与楚公子相处的如何？”
赵嘉柠脑海中浮现起那日二人接吻的一幕，还有楚聿的，，赵嘉柠立马将脑海中的画面甩了出去，眼神闪躲，“挺好的呀。”
赵嘉婉笑着指了指脸，“看来确实如此，你这脸都要比我院子里的花红了。”
“阿姐。”赵嘉柠捂住脸，果然很烫。
“好了，我不说了。”赵嘉婉感叹妹妹是真长大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赵嘉柠立马认真起来，“什么事啊？”
赵嘉婉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你还记得大理寺的谭大人吗？”
“谭卓凡，他怎么了？”赵嘉柠全方位警惕起来。
“就是，他说他有意与我，可我心里还，，我已经拒绝他了。可他说他会等我真的放下那个人，到时候要优先考虑他。我不想耽误他，可他似乎油盐不进，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赵嘉婉知道自己还没办法做到去接受另一个人，自然不能伤害谭卓凡。
赵嘉柠实在没想到，谭卓凡竟然喜欢她姐姐，“这个，我也不知道呀，他是什么时候向你表明心意的。”
赵嘉婉捏着手中的帕子，“就昨日，我出去买了些做香粉用的东西，结果碰到他从药铺出来，看他脸色不好，一问才知道是他受了伤，于是便说了几句说，然后他就说了。”
“他去药房取药，你出门买东西，然后你们这么巧合就碰见了，莫非真是缘分不成。”赵嘉柠摸了摸下巴，谭卓凡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倒也勉强配的上她姐姐。
赵嘉婉急忙说道，“阿柠，不可胡说。”
“阿姐，你讨厌他吗？”赵嘉柠知道姐姐和罗书亭已经没有可能了，像阿姐这般果决的人，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再回头。倒不如试着接受别的更优秀的人。
赵嘉婉想了想，轻轻摇头，“我们接触的其实也不多，但每次与他相处却让人很舒服。这人进退有度，不会让人反感。”
“那就不如顺其自然好了，刻意的去做什么反而会很奇怪，就这样自然下去，若他真是一个可值得托付之人，定然会向你证明的。”赵嘉柠真的希望姐姐可以幸福，与罗书亭分开倒是好事，毕竟破镜不能重圆，一旦两人的感情有了间隙，就会埋下怀疑的种子，就算是当时修复了，日后还会裂开。
破镜不会重圆，重圆的从来都不是当初破掉的那面镜子。
赵嘉婉想了想，认同的点头，“那就交给时间，一切随缘。”
“我阿姐这么厉害，若是那谭大人真娶到你了，可是他的福气。”在赵嘉柠看来，自己的姐姐就是最优秀的，不管是哪个男人娶了姐姐，那可都是高攀。
赵嘉婉笑着轻轻弹了下妹妹的额头，“你就会说话。”
赵嘉柠假装吃痛的捂住额头，而后抬起下巴，满是骄傲的说道：“本来就是真话，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
赵嘉柠万万没想到，谭卓凡的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儿子有了喜欢的人，一番打听便直接上门拜访了，正在打盹的赵嘉柠差点从软榻上掉下，“已经到了？”
落苏说道：“王爷在华亭接待谭老爷和谭夫人。”
赵嘉柠连忙穿好鞋子，“谭卓凡呢，他没来吗？”
丁香在一旁说道：“该不会谭大人不知道吧，听说谭老爷和谭夫人这些年为了谭大人的婚事可愁死了，这是一有消息便想赶紧确定了，想必最好是要直接定下吧。”
赵嘉柠都惊了，“可这速度，实在是有些快了吧。”
落苏在一旁笑着说道：“小姐，你怕是不知道上京有多少人想求娶大小姐呢。这谭夫人的事迹我也是听说过一些，是个嫉恶如仇又为人豪爽的人，出生在将门世家，他的父亲更是一位受人敬仰的大将军，可惜两年前便离世了。”
“我阿姐那边呢，可让人去通知了。”赵嘉柠便往出走便问。
“自然是去了。”
两姐妹一前一后到了华亭，赵嘉柠拉着赵嘉婉两人躲在柱子后面偷听。赵嘉婉也知道偷听不好，可她也很懵，到这会儿也没完全反应过来。
“王爷，王妃，贸然上门拜访，是我们失礼了，只是这关系到我们谭家十分重要的大事，还望见谅。”谭老爷谦卑却不失风度，和谭卓凡气质上确实很像。
谭夫人也抱着歉意说道：“我与老爷是真心实意前来拜访的，还望王爷王妃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