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聿沉默下来，赵嘉柠对他是什么意思，他确实没有想过。
“不过作为你的好兄弟，我祝你顺利。”谭卓凡朝着楚聿举杯说道。
*
楚聿将赵嘉柠的意思告诉了大皇子，大皇子只是笑笑，“不必了，如今这样也好，这些年是我偷得的时光，我已经很知足了，若是再强求，便是太贪心了。”况且，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嘉柠。
楚聿叹了口气，“我会和郡主说的。”
大皇子眼神闪了闪，“嘉柠她可好了？过几日天气好一些了，我去看看她。”
“不可，”楚聿立马阻止，“郡主已经无碍了，您好好修养便是，郡主说过几日她会来看您。”
大皇子勾唇一笑，“好，那我便等着了。”
大皇子的精气神看着不错，可楚聿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
“大皇子不愿意，为什么？”赵嘉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想着要不要这会儿去看看。
楚聿看出了她的意图，按住赵嘉柠的手，“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陪你去。”
“他为什么不愿意呢？”赵嘉柠看向楚聿。
“大皇子说他不想再试了，如今这样便很好了，我今日去的时候，看着他精神还不错，想来挨过这个冬日应该不成问题。”楚聿看着赵嘉柠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想让大皇子好起来，可问题是大皇子自己不想再继续试了。
“我确实，没有多大的把握，若是真的尝试，是有些冒险了。”赵嘉柠垂眸，是她考虑不周了。
楚聿安慰她，“你也别着急，等明日看到大皇子了，我们再做打算。”
“嗯。”赵嘉柠点头，这才发现楚聿一直抓着她的手，赵嘉柠手腕用了些力气，楚聿自然感觉到了，将手收了回去。
“你，”两人同时说道，“你先说。”
楚聿道：“你先说吧。”
赵嘉柠抿了抿唇，掀起眼皮快速看了一眼楚聿，“也没什么，这些日子幸苦你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每天都来回跑了。”
楚聿声音有些急，“不用来了。”
赵嘉柠抬眸，“我都没事了，你再每天跑，也太麻烦了。况且这几日府里应该都忙起来了，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能一直麻烦你。”
“没有麻烦。”楚聿立马说道：“我不觉得麻烦，而且家里的事有大哥在，我不忙。”
“可是你大哥今年新婚，应该有很多要忙的，你怎么会不忙呢。”赵嘉柠歪头看向他。
楚聿被看的有些心虚，他大哥确实跟他抱怨过几次了，“既然是大哥，多忙一些自然没什么吧。”
大哥对不起了，楚聿在心里默默说道。
赵嘉柠语塞，一时无话可说。
两人安静下来，房间里炭火烧的很旺，赵嘉柠的房间一直很暖和，楚聿觉得有些热。
“小姐，罗小姐来了。”丁香在门口说道。
楚聿开口，“那我先回去了，明日过来接你。”
“好。”
罗芊墨在火炉旁烤了一会儿火才走到赵嘉柠床边坐下，“他真的每日都来。”
“大概是因为答应了我阿爹的原因，总得说道做到吧。”赵嘉柠说完，双手绞在一起。
罗芊墨露出疑惑之色，“就这样？”
“当然了，不然还能因为什么？”赵嘉柠一本正经的，中气十足的说道。
“我还以为是他喜欢你呢？”罗芊墨脱口而出。
赵嘉柠眼睛瞪大，有些不确定的问：“喜欢我？”
“不然呢？你不会没感觉到吧。”罗芊墨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嘉柠，她姐妹没这么笨的呀。
“你怎么，就知道他喜欢我呢，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赵嘉柠低头扯着手中的帕子。
罗芊墨伸手摸了摸赵嘉柠的额头，皱眉道：“怎么生了一场病变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的画本子你是不是白看了。”
赵嘉柠反驳道：“我看的都是奇闻怪谈和人物传记，又不是你看的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罗芊墨翻了个白眼，“行吧，那我来给你分析分析。首先，他那日是紧跟在你父王身后进宫的，他进宫是为了谁？其次，是谁治好的你，又是谁守了你两天两夜没合眼。最后，若只是受了你父王的嘱托，他为何要送你东西，你都不知道外面怎么传的吧。”
赵嘉柠细想了一遍，想到两人相处时若有若无的奇怪的感觉，自然也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外面，怎么传的？”
罗芊墨道：“这小半月，他每日往景王府跑便罢了，送人送虎又送东西，外面自然就有些传言了。不过大家更多的是不解，明明楚公和你父王的关系不好，楚公子却又这么做，大家都在猜测是什么原因。”
“我阿爹和楚公的关系如何，他们怎么就知道了呢，那些人真是闲的慌。”赵嘉柠想起那日楚聿大哥成婚，楚公和他爹相处的样子完全就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
“所以啊，这些话仅仅是传了一天都没到，便没人说了，想来是有人不想让他们继续传播。”罗芊墨突然就有种自豪感，是一直脑子突然灵光的感觉。
看着赵嘉柠不说话，便知道她是在想事情了，罗芊墨握住赵嘉柠的手，认真问道：“你呢，你是怎能想的？”
“我？”赵嘉柠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你对他，什么感觉？”罗芊墨问道。
赵嘉柠垂眸自言自语，“我什么感觉。”
罗芊墨也不逼她，赵嘉柠这么聪明，只要点明，她就能想明白，“对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吐槽一下。”
“什么事情？”赵嘉柠见她面色严肃，以为是什么大事。
“我们家来了一个姑娘，今年大概会留在我家里过年。”说起这人的时候，罗芊墨眉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什么人，你讨厌喜欢她吗？”两人这么多年的好友，仅仅一个眼神，赵嘉柠便看出来了。
“也谈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是什么人啊？还能让你不喜欢的。”赵嘉柠有些好奇了。
“是我们之前在打仗的时候，曾经救过我哥哥的一对夫妇的女儿，后来两个老人都相继离世了，我们要回来的时候哥哥有问过她要不要与我们一起，她说不用。可就在前几日她来我家里了，说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实在有些艰难，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我们。”罗前墨说这些的时候，眉头一直皱着。
“那罗大哥呢，他怎么安排那女子的？”
“还能怎么办，都要过年了，又不能将人赶走，只能安排她先住下了。”罗芊墨说着叹了口气。
“她还做什么了？”直觉告诉赵嘉柠，这人有些难缠。
“你都不知道，她整日里可殷勤了，帮着干活人又会说话，大家都挺喜欢她的，可我就是不喜欢她。”罗芊墨拉着赵嘉柠的手，“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人家毕竟也没做什么。”
赵嘉柠想了想，“这或许便是你们二人的磁场不合的原因吧，也不是因为别人喜欢她你就也一定要喜欢她，你只要没做伤害她的事，你们二人没有冲突，你也不用忧心，等过了年，让你哥哥给她另外安排一个去处不就好了。”
罗芊墨点点头，“也是，本来我还以为她是冲着我哥来的，可经过我几日的观察，发现不是，可能是我想多了。”
“放心好了，再不济还有你祖母在呢，你就不用担心了。”赵嘉柠可不觉得罗老太太是个好糊弄的人。
“也对，我祖母是什么人啊。”罗芊墨这么一想便放心了，“还有一件事，是真的重要的，我竟然差点就忘记了。我哥哥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啊，谁呀，竟然能入了罗大哥的法眼。”赵嘉柠真挺惊讶的。
罗芊墨摇头，“我也不知道。”
门口，赵嘉婉本无意听的，因为听到了罗书亭，便多听了些。冬日里的风挺冷的，比云州的冷多了。
*
楚聿今日特地整理了衣容，赵嘉柠看到的时候，明显愣住了。最重要的是，两人穿的好似是同一个款式，颜色都是相同的。
楚聿也是明显一愣，莫非这便是心有灵犀吗。
赵嘉柠昨夜仔细想了想，还没想出个结果，便睡着了，今日看到楚聿，总觉得有些尴尬。
“怎么了？”看赵嘉柠有些奇怪，楚聿以为是她身体不适，正欲拉过赵嘉柠的手，赵嘉柠立马用袖子将手挡住了。
“我没事。”刚说完，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赵嘉柠往旁边倒去，楚聿一把将人扯到怀里。
“公子，你们没事吧。”
赵嘉柠被撞得有些懵，抓着楚聿的胳膊想从楚聿怀里起来，怎料她的发钗勾到了楚聿的头发，她这一动，楚聿便跟着动。
“先别动。”楚聿按住赵嘉柠。
赵嘉柠不敢动作，“你快解开。”她这个样子，身体没有着力点，只能靠在楚聿怀里，这个姿势确实是有些过于亲密了。
“你先别动，我看看。”楚聿小心将发钗取下，发现这是赵嘉柠生辰那日他送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