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公主指着赵嘉婉，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还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此时这里也围了一圈的人，长公主一开始是知道三公主去找赵嘉柠的麻烦的，她想着张涵予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赵嘉柠面前刷足了好感，所以知道这里闹起来了，她也没打算管，早就让人不要打扰了。
“赵玲，把手放下。”五皇子上前沉声道。
“凭你也管我。”三公主一直被梅妃说教，觉得五皇子就是一个没了母妃又寄居他人篱下的废物罢了，所以对五皇子一直没什么好的态度。
“啪”
三公主被一巴掌打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抬头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大皇兄，你打我。”
因为用了大力，大皇子此时由五皇子和赵嘉柠一左一右扶着，大皇子胸膛跳的飞快，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赵蓉，语气凌厉，“赵玲，给本宫回去思过。”
大皇子平日里从未对谁冷过脸，赵玲也被吓到了，一时忘记了说话。
二皇子这时也出声，“把三公主带回去。”
四皇子刚想出声，二皇子用眼神制止了他，四皇子悻悻的撇撇嘴。
就在张涵予觉得事情逐渐不受控制也想要偷偷离开的时候，三皇子叫住了他，“长平郡主，话还是说清楚的好，真是长乐郡主惹你哭的吗？你为什么哭？”
张涵予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赵嘉柠，赵嘉柠面色平静双眸冷冷的看着她，“不，不是。”张涵予连忙低头。
“呵”三皇子勾唇露出一抹冷笑，“不是什么？长平郡主不打算说清楚吗？”
四皇子看着张涵予都要哭了，不忍说道：“三哥，你看她又要哭了，就别逼她了。”
二皇子无语的瞥了一眼这个傻弟弟。
“四弟，受委屈不是长乐吗？长乐都没哭，她哭什么？她哭是因为我吗？我为什么不能问？”三皇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涵予。
“我不是，我，”四皇子不知道他应该先回答哪一个问题，索性别过头不理他。
赵嘉柠偷偷拧了袖子里的胳膊，而后吸了一口冷气走到张涵予面前，几步的距离赵嘉柠眼眶便已经红了，嗓音也带来几分压抑的哭腔，“涵予姐姐，我们今日不过就说了几句话，不如我告诉大家，大家一起来评理，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说完赵嘉柠微微抬头眨眨眼，似乎是不想要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
楚聿只看到小姑娘颤动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下又一下的睫羽扇动，泪珠最终还是掉了下来。
张涵予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显这事已经不受控制了，为什么连赵嘉柠都可以欺负她。张涵予心里的委屈和不甘达到了顶点。
“涵予。”张淮川应该是刚从外面跑回来的，额头有汗珠，眼神紧张急切的看着张涵予。
“小侯爷，你这是从哪里跑回来的？”谭卓凡问道。
张淮川一听家里出事了，就急忙赶回了来了，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涵予，发生什么事了？”
张涵予只是掉眼泪不说话，四皇子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赵蓉说是长乐把长平惹哭了，大家问长平是不是这样，她就不说话了，搞得好像真的是……。”
赵嘉婉冷声打断他，“小侯爷，不如你来问问长平郡主，是不是阿柠真的欺负她了？”
四皇子被人打断话，很不爽的想要反驳回去，三皇子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涵予，你来说。”张淮川看向妹妹。
张涵予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张淮川，红着眼一抽一噎的说道：“不是嘉柠妹妹，是我自己。”
“那就请长平郡主说清楚，免得日后又来污蔑阿柠。”赵嘉婉就没打算轻易放过此事。
“我，”张涵予没想到赵嘉婉会这么不依不饶不给她面子，咬着唇眼泪又往下掉，好像真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长平郡主不肯说明原因，是认定了要污蔑长乐郡主到底吗？”楚聿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赵嘉柠，质问出声。
张涵予不可置信的看向楚聿，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明显是在针对她。
“我们聚在此处这么久，几位皇子都在，长公主是躲着不敢出来了吗？”楚聿故意放大了说话的声音。
“对呀，这赏花宴是长公主举办的，怎么出了事也不见人来处理。”
“可不是，都好一会了，连小侯爷都赶回来了。”
张淮川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怕是不能善了，沉声问张涵予，“涵予，你为什么哭？”
楚聿及时出声，“是我记错了吗？三公主和长平郡主的关系好像并不好，为什么会替长平郡主出头？”
张涵予闭了闭眼，任命般的说道：“是母亲想让我嫁人，我不想，所以躲在一处伤心，恰好被三公主看到，我也不知道三公主为什么会污蔑嘉柠妹妹。”
“长平郡主，我只有阿姐一个姐姐。”赵嘉柠眸低发红，沉声说道。
张涵予没想到赵嘉柠真的会与她撕破脸，连忙出声，“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
“呵”赵嘉柠冷笑出声，“长平郡主我可是不敢高攀了，是我看错了人，日后我们还是以礼数相待吧。”
赵嘉柠说完也不愿意再听她的废话，直接走到赵嘉婉身边，“阿姐，我们回去吧，这长公主府可并不欢迎我们。”
赵嘉婉牵着赵嘉柠的手，柔声道：“好，我们回去。”
张淮川连忙说道：“此事是我们的错，改日定当登门致歉。”
“不必了，景王府高攀不起。”赵嘉婉甚至连脚步都未做停留，直接便拒绝了。景王府的人可以不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
楚聿也跟在后面往出走，谭卓凡自然跟上。
张淮川脸色难看。
五皇子也说道：“大皇兄休息的时间到了，本宫也回了。”
二皇子拉着四皇子跟上，“一起。”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纷纷说着自己家里还有事，都找借口离开了。不一会儿，热闹的院子里只剩下张涵予兄妹二人。
*
楚聿和谭卓凡出来的时候，赵嘉柠已经上马车了。
“该说不说，这长安郡主对妹妹真好。”谭卓凡看着走远的马车感叹道。
“那是因为她值得。”楚聿眸光盯着远处说道。
谭卓凡转头，“你今日在帮长乐郡主说话，上次酒楼也是，你们认识啊？”
“你很闲？”楚聿抬脚往前走。
“你又岔开话题，你就告诉我又能怎么样？”谭卓凡不依不饶的跟着。
“认识。”
“真的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多久了？”谭卓凡发誓，他今天还就必须要知道了。
谭卓凡直接跟着楚聿上了马车，无赖道：“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跟着你。”
楚聿忍住了把他一脚踢出去的冲动，吐了一口气说道：“长乐郡主和我师兄认识。”
“沈清渊，他们怎么会认识？”谭卓凡坐直了身体继续问。
楚聿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在师父云游的时候认识的。”
“我怎么，听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他们关系很好吗？”谭卓凡主打的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
楚聿眼神更冷了，“认识挺久了，关系不错。”
“我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谭卓凡看着楚聿的眼睛，就这么一动不动盯着他。
“你也挺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八卦。”楚聿回应道。
“咳，我有什么奇怪的，就是觉得长安郡主很不一样罢了，我挺欣赏她的，就其实今天这么多人，她还能不卑不抗的与张涵予对峙，还打断了四皇子说话。她是真的很有胆量的。”谭卓凡赞赏的说道。
楚聿闭上眼养神，“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认为她应该是柔弱的，所以当她表现的很强硬的时候，你就很容易打破自己原有的见解。而这前后正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反差感让你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因此你就会觉得很震惊，目光自然被她吸引，以至于想知道有关她更多的事情。”
*
马车上，赵嘉柠疲惫的靠着，赵嘉婉安慰道：“无妨，你别担心。”
“阿姐，我本以为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就会没事，可这些破事怎么就主动找来了呢？”赵嘉柠烦躁的开口。
赵嘉婉摸了摸赵嘉柠碰乱的头发，“别生气，这种人不值得。”
“我是知道她这人不怎么样，但我觉得每个人她都有自己的为人处事方法，只要不过分，我就无所谓，可是我发现我好像想错了。”
“阿柠，不是你的错，是她心术不正，我们也算及时止损。”赵嘉婉摸了摸赵嘉柠的头，“我知道的，你不喜欢的，可是碍于我们的身份，你又不得不与她周旋，现在好了，以后不用再委屈自己。”
“阿姐，上京一点都不好，还是云州好。”赵嘉柠坐在地上头靠在赵嘉婉腿上，闭着眼睛嘟囔道。
赵嘉婉没说话，只是温柔的用手整理赵嘉柠微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