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杀

    赵嘉柠抬头,平淡的眼眸朝着落苏看过去,落苏心里一紧,连忙低头。

    “郡主,奴婢就是太害怕了,才会口不择言,请郡主恕罪。”落苏膝盖一弯在赵嘉柠脚下跪下,双手紧紧捏着衣摆,垂着头语气慌乱的说道。

    “落苏,我的人,我自会护她们周全,你明白吗?”赵嘉柠垂眸沉声对着落苏说道。

    落苏猛地抬头,“郡主,奴婢明白。”

    赵嘉柠拿起一旁的书翻了一页,目光落在泛黄的书页上,“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你去做事吧,叫丁香过来。”

    “是。”落苏起身退了下去。

    燥热的院子里,连蝉鸣也没有,无端让人心慌,然少女仍旧端坐在小院里垂眸看书,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一会儿,丁香就来了,“小姐,需要我去做什么?”

    赵嘉柠附在丁香耳边说道:“你和紫菱去……”

    *

    大理寺停尸房

    仵作验完尸体,楚聿上前看了一眼只是勉强有人形的尸体,便让人拉上了白布。

    “如何?”大理寺少卿谭卓凡皱眉问道。

    仵作拱手道:“回大人,剖皮之人手法娴熟,下手利落,像是蓄意谋杀,就是不知道那几个字……”仵作也心慌的不行,他可上有老下有小,这都是什么事呀。

    听仵作说完,谭卓凡和楚聿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回大人,是更夫。”

    谭卓凡看向楚聿,“你怎么看?”

    “人皮没有找到吗?”楚聿道。

    谭卓凡看向身后的人,那人摇头,“属下带人找过了,没有。”

    “可凶手拿走人皮是要做什么呢?”楚聿垂眸自顾自的说道。

    谭卓凡屏退了左右,“你怎么说话说半句,说完不行么。”

    楚聿走到一旁坐下来,“会不会是仇杀?”

    谭卓凡:“你是说?”

    “我出来很久了,先回去了。”楚聿起身往外走。

    谭卓凡看着楚聿的背影张了张嘴,无奈摇头。

    从大理寺出来,楚聿眸色深沉,脚步略快的往出走,楚一在后面跟上。

    “公子,我们去哪?”

    “回府。”

    这一日,圣上发怒,人心惶惶。

    *

    景王府

    赵景珩给姜轻言夹了菜,赵嘉婉和赵嘉柠默默低头吃饭。气氛倒是与往日相比没什么变化。

    “阿柠。”

    听到赵景珩叫自己,赵嘉柠抬头,“怎么了?”

    “今日为父在上京的旧友送了几本医书给我,等会记得拿上。”

    赵嘉柠放下碗筷,弯眉道:“谢谢阿爹。”

    等姐妹两人离开,姜轻言脸上才露出担忧之意,“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背后之人究竟意欲何为呢?”

    赵景珩将夫人揽在怀里,“跳梁小丑罢了,夫人别怕,近日可待在府里多陪陪婉儿和阿柠。”

    姜轻言抬头,“你方才给阿柠医书,是不想让孩子插手?”

    “大理寺已经接手了此事,不管谁是背后之人,都不会得逞,皇上不会让此事继续下去的。”赵景珩说道。

    “你近日出门也要多小心些,万不能让人在此时钻了空子。”

    “谨遵夫人教诲。”

    楚府

    楚聿在院子里练完剑,楚聿的大哥楚皓开口道:“有些日子没见,你这剑术越发厉害了。”

    楚聿在一旁坐下,垂着头说道:“剑术再好又有什么用?”

    “阿聿,你还在查阿泽的事?”楚皓沉声问道。

    “大哥不也在查。”楚聿举起茶杯看向楚皓。

    “你觉得这次是事,会和害阿泽的是一伙人吗?”楚皓问道。

    “不知道,总之咱们那位陛下也不是吃素的,这事不会发酵起来。”楚聿扯了扯唇角,眸色中带了凉薄。

    “阿聿,慎言。”楚皓低声呵斥。

    “我又没说什么,大哥你也太小心了。”楚聿无奈摇头。

    “你,你呀,真是和以前一样,无法无天。”楚皓对这唯一的弟弟是又爱又气。

    “大哥,听说阿娘要给你说亲了。”楚聿突然话题一转。

    “噗”楚皓一口茶都喷了出来,还好楚聿躲的快。“那什么,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楚皓说完连忙就走,活像后面有人在追一样。

    楚聿笑了笑回了房间。

    *

    次日,一切照旧,街上的小贩继续叫卖,闲聊的人聊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夜之间,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赵嘉柠依旧睡到了巳时才从床上爬起来,丁香和落苏服侍赵嘉柠穿好衣服,茯苓端着早膳进来。有芙蓉蛋和水晶糕……

    “落苏,今日外面什么情况?”赵嘉柠问道。

    “郡主,今日外面照常,就好像昨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落苏虽然不解,但还是如实说道。

    赵嘉柠轻笑,“果真厉害。”

    落苏问:“郡主,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昨日拿回来的医书呢,我等会要看的。”

    落苏连忙跑开,“我去取。”

    茯苓看着落苏今日如此积极,很是不明白为何,“落苏,你今日好奇怪啊,不对,是从昨日下午就奇怪了。”

    落苏眉心一跳,“有吗,我不是一直这样吗,说完不等茯苓说话就跑开了。”

    茯苓抱着盘子越发坚定的说道:“就是奇怪。”

    这一日,众人心思各异。不乏有一些大臣,皇子,还有后宫的嫔妃们。有人急于站队,有人隔岸观火。

    最着急的,莫过于几位皇子了。

    尤其是四皇子,着急的在自己的宫里走来走去。相反二皇子就比较淡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而大皇子和五皇子,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谭卓凡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拉着黑脸的楚聿一起查案,“你好歹笑笑,本大人又没把你怎么样?”谭卓凡走在前面说道。

    “你还想怎么样?”楚聿不情不愿的跟在身后说道。

    “不敢,不敢,我哪敢啊,我要是做了什么,上京那帮爱慕你的姑娘可不得生吞活剥了我。”谭卓凡说着缩了缩脖子。

    楚聿嫌弃的别开眼,“你的下属知道你话这么多吗?”

    “那怎么能,本大人也是很有官威的好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让我心系再三。”

    “你再这样我走?”楚聿看着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查看的东西,转身就往出走。

    “诶,别别别,我错了。”谭卓凡连忙跟着出去。“诶,你说这事会是谁干的?”

    “不知道,总之不会是杀了更夫的人写的字。”楚聿说话间和谭卓凡来到了后院。

    “这里看着荒废了许久了,那更夫会在这里留下东西吗?”谭卓凡一边打开声旁的杂草一边说道。

    “会不会有,看看不就知道了。”楚聿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谭卓凡连忙跟上。“你等等我。”

    “这是什么?一个荷包?”谭卓凡拿起掉在角落里的东西说道。“看着像个女人的。”

    “是那更夫的夫人的,我记得她夫人就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楚聿看了一下四周说道。

    “难不成凶手是他夫人?”谭卓凡看着荷包说道。

    两人从后院出来,那更夫的夫人哭的声泪俱下,“大人,可有发现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害死了我丈夫。”

    谭卓凡看了一眼楚聿,然后问道:“你们家后院一直荒废的吗?”

    “是,是啊,怎么了?”

    谭卓凡摇头,“没什么,那你们平日里去后院吗?”

    “不去。”

    谭卓凡将荷包放在桌子上,“说吧,怎么回事?”

    *

    瑶城山

    沈清渊正在任劳任怨的给师父老人家干活。

    “乖徒儿,幸苦你了,为师虽然有三个徒儿,可就你深得为师的喜爱呀。”皇甫祎躺在摇椅上悠哉游哉的说道。

    “师父,您老人家也就能忽悠得住我。”

    皇甫祎瞪着眼睛看向沈清渊,“胡说,为师这是器重你,你可是要传承为师衣钵的。”

    沈清渊笑笑不说话。

    皇甫祎躺回椅子上,“这次回去可见到你师弟了?”

    “见到了。”

    “哦,仔细说来听听。”皇甫祎浑浊的眸子逐渐清明起来。

    沈清渊停下手里的活,在一旁坐下来,“不止师弟,我还见到了阿柠。”

    “什么?”皇甫祎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丫头回上京了。景王府的人都回上京了?”

    沈清渊拉着皇甫祎坐下,“您先别着急,我与您细说,……,就是这样了。”

    听完,皇甫祎眸色更沉重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都会来的。”

    沈清渊不解,“师父,您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皇甫祎拍了拍沈清渊的肩膀,“这是你师弟师妹的劫数,躲不过的。”

    沈清渊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语气镇定中微微颤抖,“师父,您什么时候开始学玄学了,我怎么不知道。”

    皇甫祎冷哼一声,“为师我会的可多了,你这才学到哪?”

    “那她们会没事吗?”

    皇甫祎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师父,我想……”

    “愣着干嘛,回去干活,明天随我进山采药。”皇甫祎说完不等沈清渊回答便转身出去了。

    等走远了,皇甫祎才拍拍胸脯,“还好我跑的快,这傻孩子回去干嘛,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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