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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坟前比武

    船越文夫这次就是为了黑龙会和精武门切磋的事情来中国的,谁想到正赶上芥川龙一被杀。

    船越文夫和精武门一行人来到了霍元甲的墓前。“多谢您今天的帮助,听陈真说您是一个坦荡正直的人,是一位真正的武士,如果家父在的话,我相信他也会很愿意和您切磋的。”霍廷恩将为船越文夫点了三炷香,递上前去,他发自内心感谢船越文夫庭审时的帮助。“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但是霍先生,我相信能教导出你和陈真的人也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船越文夫接过霍廷恩手里的香,对着霍元甲的墓碑鞠了一躬。祭拜结束后,船越文夫提出和陈真在霍元甲的目前比武,“船越先生,您可能忘了我才是精武门的馆主,代表精武门的应该是我。”霍廷恩走到陈真身前,比武事关精武门的脸面,作为馆主的霍廷恩当然不能丢了精武门的脸面。“不霍先生,我这次来虽然是为了我们两方的比武,但是我并不是黑龙会的代表,我今天提出和陈真比武,完全是以我个人的名义。”霍廷恩和陈真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带着不解。“我的徒弟渡边一郎是我众多弟子中功夫最好的,能轻易打败他的人,我很想领教一下。”

    船越文夫将外衣解下来递给光子,又将木屐脱在一旁,“只是霍先生,如果我不小心将陈真打死了,你就又要做寡妇了。”霍廷恩没想到船越文夫会这样说,“船越先生说笑了,可是如果你死了,我会叫人将你的骨灰送回日本的。”霍廷恩接过陈真的外衣,微笑着拍了拍陈真的左臂,他知道陈真不会有事的。

    “年轻人,告诉我最强的拳是什么拳?”船越文夫看陈真已经拉开架势,心想还是年轻人啊,心浮气躁的。陈真面色微沉,似乎在思量这个问题怎么回答,突然他看到脚边有一块石头,右脚在石头上划过带着石头一连串翻滚,轻轻一踢,石块弹起飞到陈真眼前。陈真伸出左手接住,右手握拳用力一击,石块瞬间被打的四分五裂。“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点爆发出来,就是最强拳。”

    精武门弟子一阵轻声欢呼。船越文夫面带微笑看着陈真,“打的蛮好看的,可是我从来就没见过石头打人。你要知道我们的对手,”一张纸钱飘到船越文夫眼前,老先生双指化为剑气将其一切两半,“是会动的人。”霍廷恩也明白此人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双眸微微眯起,心底也多了一丝担忧。“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还不跟我打?”陈真收起架势,有些不耐烦。船越文夫没有理会陈真的问题,呵呵笑了两声,反问道:“那最强的防守又是什么?”“是进攻,”陈真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与其尽力的防守,不如全力地进攻,在最短的时间击倒对手。”霍廷恩看陈真有些不耐烦,心底的担忧又增加了一分。“这么说你们霍家拳和唐手一样,是至刚的拳法。”陈真看着眼前的老人摇摇头,“你到底懂不懂拳法?刚缺柔是浪费力气,柔缺刚是攻而不克,缺一不可啊!”陈真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调侃船越文夫到:“老师傅,你怎么教徒弟的?”

    霍廷恩心里暗道不好,这老小子就是为了刺激陈真,想出言提醒,“陈真”,船越文夫淡淡扫了霍廷恩一眼,不怒反笑,“年轻人,格斗是最忌心浮气躁,一定要气定神闲,你师父应该教过你这些道理。”“我师父没你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打不打?”船越文夫看陈真越发不耐烦,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不由点了点头。陈真以为船越文夫终于说完了可以打了,挥拳直攻船越文夫的面门。“慢着。”船越文夫的一声打断了陈真的进攻,“我老人家先要热身。”说着竟然真的认认真真热气起身来。

    霍廷恩拿了一杯水走到陈真身边,低声和陈真耳语到:“稳住,别着急。”边说边把水杯递给陈真,“这老头就是要你急,你越急他越稳。”陈真将水杯还给霍廷恩,他看着霍廷恩的眼睛,突然心里就有了底。这次还没等陈真反应过来,船越文夫就提前发难了,只见他快速助跑几步,突然凌空跳起,直直踹向陈真面门。陈真来不及闪躲,只得双手去挡,被老头一脚踹在双臂上,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船越文夫乘胜追击,紧追几步,又一次凌空跃起,右脚高高抬起砸向陈真的头,陈真被逼的没有退路,两手交叉抬起去挡,被船越文夫强劲的腿力压的左腿膝盖直接磕在了地上,在老头左脚向他面门踢出的瞬间,身子向后一躺,背部落地借力,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陈真回头准备还击的瞬间,船越文夫的进攻又到了面前,这次陈真虽然早有准备,但老先生步步紧逼他也只能节节败退。

    陈真甩了甩被踹的有些发麻的左手,紧紧盯着船越文夫,怪不得廷恩说这老头难对付,属实棘手的紧。船夫文夫故技重施,高跳起双腿攻击陈真面门,陈真索性借力向后佯装摔去,同时双手在双耳两侧一撑,整个人又一次弹了起来。这次陈真没有选择防守,而是以攻为守,双手化作双拳,直攻老头胸口,老头被击的向后退了两步,陈真抓紧此时船越文夫下盘不稳,单手撑地就是一个扫堂腿,却被老头后退两步躲过。陈真没有起身,而是借这个时机将重心转移到撑地的手上,双腿交替着又在船越文夫胸前踢了两脚。

    二人刚刚专注腿上功夫的较量,竟是谁也没讨到便宜,船越文夫双手化作双掌,一连接下陈真十几招攻势,借力翻身侧踢,和陈真又一次打了个平手。陈真看老头掌势勇猛迅速,想着可以用西方格斗的拳法试试,招式的变化让船越文夫和一旁的霍廷恩都有些没反应过来。陈真最是灵活变通,西为己用,双拳、双肘击的船越文夫来回闪躲,就在船越文夫左挡右避的同时,陈真提膝直攻船越文夫的胸前。船越文夫赶紧后退避开,陈真紧追几步,上前圈住船越的脖子,双腿交替提膝进攻,船越老头来不及反击只得双手连连作挡,一时竟让陈真占了上风。“这是什么拳?”船越文夫见这拳法新鲜,攻击力强,不由欣赏起这个年轻人来。“少废话,能打赢你就是好拳。”陈真刚刚在船越手下没少吃苦头,现在说话都没什么好气了。二人来来回回竟打了上百回合,突然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砂石和着纸钱的灰烬飞的到处都是。船越文夫被风吹的睁不开眼,打闪只见不停眨动双目,竟辨不清陈真来拳的方向套路,一时间被陈真打的竟有些没有还手之力。陈真看他双眼似乎是有旧疾,觉得这样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你眼睛没事吧?”“没问题!”陈真收起攻势,“我不会占你便宜的。”说罢四下寻找着什么。霍廷恩知道陈真是想寻一方遮目的帕子,但今天来的都是大男人,哪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他忙撩起外套,从里衣上撕下一块一尺半左右的布料,团在手里。“陈真!”陈真循声回头,接住霍廷恩扔过来的布条。另一边,山田光子从腰间取下一块一尺见方的帕子,走上前去递给了船越文夫,二人同时遮住双目,比武还在继续。

    缺少了双目的助力,二人只能靠声音判断对手的方向,一招一式也只能靠本能闪挡攻击,几十个回合下来,二人依旧不分伯仲。船越文夫本想锁住陈真咽喉,却被陈真绊住双脚,他抬手扣住陈真脖子。陈真输了!霍廷恩心里一紧。“不要打了!”就在此时,船越文夫率先松开手,扯下眼睛上的帕子,陈真也松开腿,二人一起站了起来。“年轻人有这样的功夫,很难得。”船越文夫此时发自内心的赞赏陈真。“老人家有这样的体力,也很难得。”山田光子给船越文夫披上外衣,“船越叔叔,你先穿上。”霍廷恩也来到了陈真的身旁。

    “你不要客气了,中国人有句俗话,叫:拳怕少壮,是至理名言。”船越文夫一边穿回木屐,一边说:“你要好好记住。”“可是我还是输了啊。”陈真有些泄气,看来之前的芥川龙一和渡边一郎都不能代表日本黑龙会的实力。“我刚刚用的是你的拳法,中国人的武功是强调个人的修为,而不注重实战,你今天有这样的表现可以说是一种突破。”可是陈真还是有些不能释怀,“练武的目标,是讲求击倒对方。”船越文夫听了陈真的话,摇了摇头,“你完全错了,年轻人我告诉你,要击倒对方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练武的目标,是要将人的体能推到最高极限,如果你们想达到这种境界,”说着他在陈真和霍廷恩二人间扫视着,“就必须要了解宇宙苍生。”说完他拍了拍陈真的肩膀,“好了,我们要走了。”霍廷恩出生到:“船越先生,那精武门和黑龙会的决斗?”“不用比了,是个平手。”说着他回头看着霍廷恩,“但是我不代表所有的日本人,在日本比我武功高的人还有很多。”山田光子听着也有些疑惑,“船越先生,你不是日本第一高手吗?”霍廷恩望着船越文夫,此时是望着以为老者,一位值得所有人敬仰的前辈,“船越先生的武功第一,是他的武功修为,而不是他的杀人技巧。”

    船越文夫走到霍元甲墓前,“霍元甲我输了,我没想到你有这样好的徒弟和儿子。”接着又望向二人道:“现在虹口道场的第一高手,是被称为机器人的藤田刚,年轻人,好好保重。”他伸手拍了拍二人,带着山田光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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