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们？好啊。”

    五条悟没有拒绝，毕竟他带理原名嘉去高专陪自己上课，也是存了让她客串助教的心思。

    他歪了歪头，好像在仔细回想：“现在的一年级你都认识了，不过你应该并不清楚太多现在的事。”

    理原名嘉学他歪头，表示赞同：“是呀，拜托五条老师给我讲讲了。”

    “......”

    一动不动、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五条悟在她逐渐疑惑的视线中突然捂嘴深吸一口气：“哇啊，你可真是！超犯规的！”

    一个自己有点好感、性格张扬肆意、拥有强大能力却自我约束还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的女孩子，突然歪着脑袋看过来，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亮，说着“拜托你了老师”这样仿佛撒娇的话，可爱得让人心脏爆炸好吗！

    要不怎么说，人总是会不自觉地踏入同一条河流，此时的五条悟跟正面世界的五条悟即使不完全算同一个人，还是因理原名嘉无意间的举动体会了同样的感觉。

    与此完全一致的，还有始终状况外的理原名嘉，就跟开学第一天以为自己真的气到15岁的五条悟一样，现在也是真心觉得28岁的五条悟怎么跟小孩一样，因为别人学他就不爽。

    她无奈地坐直了身体，希望五条悟别闹了赶紧继续：“真是的，不学你好吧，快给我讲啦！”

    五条悟到底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管心里怎么想，他面上都没再有任何起伏：“虎杖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一些，他虽然还没有术式但体质很强，现在的体术和对咒术的掌控都在进步。”

    “野蔷薇的术式是祖传的刍灵咒法，因此她对自己的术式掌握得很全面，其它方面也很努力，是很聪明很争强好胜的孩子。”

    “惠的话，你还不知道吧？他觉醒了十种影法术，中了大奖呢。”

    “十影？”理原名嘉有些惊讶，“禅院家那个祖传术式吗？我一直很好奇呢，没想到十影早就有影了，还就在我身边。”

    五条悟点点头：“是哦，很神奇吧。等到了高专，让惠给你展示看看～”

    理原名嘉点头，有些期待，又听他讲了二年级四人和三年级两人的术式、实力和简单情况。

    不过在讲到乙骨忧太解咒的情况和三年级停学的原因时，五条悟只是简单提了几句概况，毕竟更具体的内容牵涉到他们共同的朋友夏油杰，还是私下里解释更好。

    因为接收到了他的提示，理原名嘉虽然对乙骨忧太很感兴趣，但没有在车里刨根问底。

    于是她提起自己同样感兴趣的禅院真希：“按你的意思来看，真希有着和伏黑甚尔比肩的能力？”

    “没错，”五条悟手指在前面的椅背上点了点，“如果不是以双胞胎降生，而是完全体，她可以成为第二个天与暴君，也许更胜一筹也说不准。”

    在内心再次嘲笑伏黑甚尔这个人尽皆知的中二称号后，理原名嘉才继续问：“那岂不是说明，如果不是双胞胎，真希拥有构筑术式的妹妹其实也有特级的潜质？”

    “嗯......”五条悟思索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她们毕竟是双胞胎，两个人都完全成为各自的完全体，目前在咒术形态上难以实现。”

    理原名嘉听完皱了皱眉，她其实对真希挺有好感，因此没有说话，却在内心尝试了一下许愿。

    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后，她首先不动声色，看向五条悟：“我知道禅院家特别垃圾，那么真希的爸爸妈妈也是典型禅院家人吗？”

    没好奇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五条悟如实回答：“真希的母亲是个普通人，父亲嘛，就是个典型的禅院人渣。”

    “是吗？那太好了。”理原名嘉突然笑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因为我想我知道呢，让真希和她妹妹成为咒术形态上各自的完全体的办法。”

    短暂的怔愣过后，五条悟的惊讶就转为了好奇，认真地提问：“是什么办法？”

    “不告诉你。”果不其然见五条悟神色一垮，但理原名嘉没有心软，“等见到真希，再一起说明吧。”

    他们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理原名嘉看着一点没变、还是长得望不到头的筵山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抱怨，按理来说，13年过去了，科技发展了、物流也迅速了，为什么高专的这条路还□□在这里？”

    五条悟腹诽：明明就是在抱怨嘛。

    他用六眼对她进行过仔细的观察，因此知道她那堪堪和普通人持平的体质，在咒术界有多差劲，是连辅助监督都比不过的水平。

    不过他没有傻到把这话说出来，而是充满报复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垮下来的脸色微笑。

    理原名嘉没注意他看好戏的眼神，看了一眼楼梯，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这里没有隐藏实力的需求，于是她顿时放松下来，在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着他的手臂瞬移到了高专门口。

    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开启无下限的五条悟站定后，又思索起被她带着瞬移的感受和刚刚观察的咒力波动。

    五条悟领着理原名嘉进去，随口道：“你的瞬移虽然有一瞬间的咒力波动，但是却没有留下咒力残秽，很神奇啊。”

    “是吗？”理原名嘉知道这是因为她的能力本质上不是咒力的原因，所以不甚在意，“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总之就是这个样子。”

    她边和五条悟往里走，边对比着这里2018年的高专和自己所在的那个2005年的高专有什么不同。

    然而越看，理原名嘉越觉得相似度太高，除了明显翻新的一些地方，甚至连操场附近那棵被雷劈裂的樱花树都一模一样。

    她在这里感慨着，旁边的五条悟则注意到了远处走来的熟悉身影，挑了挑眉后，随意地挥手打了个招呼：“呦，硝子。”

    “硝子？”

    像被触发了关键词立刻运行的程序，理原名嘉一个大转身，锁定了穿着白大褂向他们走来的家入硝子，带着灿烂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去。

    五条悟站在原地，打招呼的手还没放下就被她抛弃，看着她殷勤的样子，万分感慨：“真是没良心的家伙，我连做了两顿饭呢，怎么就不对我这么殷切。”

    那边在家入硝子面前站定的理原名嘉才不在意他的感慨，询问后确定了硝子是专门为她来的，眼里就根本看不见别人了。

    “硝子，你忙不忙？我中午给你带饭吧？那家你最喜欢的咖喱店怎么样？”

    眼前的少女就像是遇上喜欢对象的大狗狗一样，热情又贴心，家入硝子觉得熨贴感动的同时，也很是无所适从。

    同时她也在心里减少了对理原名嘉的怀疑，因为那家她最喜欢的咖喱店，在麦谷永纪去世后就再没去过，也只有幼驯染才可能知道。

    家入硝子露出犹豫的表情，觉得十分抱歉：“真的很谢谢你，理原。不过，我自从永纪姐去世后就没再吃过那家店的咖喱饭了。”

    她说着想到了一个可能，带了点希望：“在你那里，永纪姐还在吗？”

    这话让理原名嘉当场愣住，她第一反应是心疼硝子，然后是后悔和抱歉：“硝子......对不起，我没能复活她。”

    “这不是你的错。”失望只是一闪而过，见理原名嘉神情低落，家入硝子立刻摆摆手希望她别多想，也瞬间想通了那边的自己为什么还会吃那家咖喱的理由。

    虽然那里的永纪姐，应该还是自己在解剖台上遇到的第一个熟人，但那里的自己当时也不是孤单一人，而是有重要的人陪着度过了艰难的时间。

    然而家入硝子那成熟的、历尽千帆所以宽容的成年人模样，反而惹得理原名嘉更难受。

    “硝子......”

    理原名嘉感到难过，内心的感觉像刚打开的汽水，酸涩不断冒泡。

    她下意识想要上前，想做了无数次的那样，抱抱硝子安慰她，但双手微微动了动，最终却没有抬起来。

    两人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化，疏远的客气和在乎的克制似乎一直围绕，五条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因此也把她们之间那旁人永远加不进去的独特氛围看得分明。

    眼见她们似乎越来越低落，五条悟摇了摇头，走上前去分别拍了一下她们的肩膀：“不要这么轻易地无视这么帅气完美的gojo satoru！”

    五条悟一出手，效果显著。

    瞬间，理原名嘉和家入硝子都无语地看向他，表情十分同步，似乎还隐隐透出一股嫌弃。

    “自己说自己帅气完美什么的，也太自恋了吧！”

    闪现的胖达身后跟着禅院真希，动作偷摸却一点不掩饰声音。

    禅院真希背着一把长枪，表达了明确的嫌弃：“三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很难想象这家伙才是我们的老师。”

    狗卷棘面无表情，转头看看胖达又看看禅院真希：“鲑鱼鲑鱼！”

    “理原前辈！还有硝子小姐！”

    本来打算去操场热身的钉崎野蔷薇远远看见这边聚集的二年级，硬拉着同行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凑过来，看见中间的理原名嘉后就抛下两人飞快跑来。

    “咦，五条老师也在啊。”走到跟前，钉崎野蔷薇才刚看见五条悟，不过惊讶后她又看向理原名嘉，笑容热情，“前辈！你是来帮我们代课的吗？热烈欢迎！”

    而没办法只能跟过来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也逐渐走近，一个爽朗地打招呼，一个带点别扭地认真问候。

    五条悟眼刀扫了一圈周围一点都不尊师重道的自家学生们，语气阴测测的十分刻意：“大家都来迎接老师吗？真是的，没办法，奖励你们跑圈哦！”